當馬車停下來的時候,林天語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座帶有明顯的古羅馬風格的宮殿,簡約、大氣、宏偉。
踏着大理石的地面,林天語在兩名侍衛的引領下走進了那宮殿的大門,穿過一條長長的過道,在一扇客廳的大門前停了下來。
門前有幾名羅馬禁衛軍把守,看到林天語的到來他們都露出了戒備的神色,一個侍衛上前說了幾句他們才點了點頭,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隊長的人物走到林天語的跟前,沖他伸出右手來。
「你的武器。」
林天語點了點頭,這種情況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而且他也並不介意對方解除他的佩劍,對他來說懷裏和腰間的手槍才是真正的依靠。
當他將連鞘的武士刀放到那衛兵的手裏的時候他明顯看到了對方驚訝的神色,以古羅馬的金屬鍛造水平,這麼長而狹窄的武器幾乎是不可想像的。
那衛兵到底是皇帝的手下,見過世面的人,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就回過神來,他沖林天語點了點頭,表示他可以進去了。
當林天語走進那扇大門的時候,他原本以為會有一場很多達官貴人參加的宴會等待着他,他原本以為自己僅僅是這場宴會中無足輕重的角色,但是當他走進那僻靜的客廳的時候,卻發現偌大的一間廳堂里空無一人。
當然這麼說似乎也不夠確切,在一條長長的餐桌的一端,一個老人正用手講肥嫩的豬肉從一頭烤乳豬的身上撕下來,沾着碟子裏的鹽細細的品嘗着。
看到林天語走了進來那老人很隨意的伸了伸手,「請坐吧來自遠方的客人。」
這竟然真的僅僅是一次晚飯,而且還是特意款待他的晚飯,林天語走到那桌子的另一端,正想要坐下,那老人卻搖了搖頭,「你坐的那麼遠幹什麼,到這裏來,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我想我們沒必要遵守那些繁文縟節了。」
林天語猶豫了一下,還是在那個老人的身旁坐了下來。
「嘗嘗吧,這是來此法斯特拉鄉下送來的乳豬,味道相當不賴,對於一個老人來說,總喜歡吃些肥嫩的食物。」
他滿飲了一倍葡萄酒,旁邊一個奴隸立刻有給他倒了一杯。
桌上的食物看起來豐盛而又簡單,一隻烤乳豬、幾隻被烤的金黃的火烈鳥、兩碟加勒姆調味醬(一種海鮮調味醬)一盤橄欖、一盤麵包、當然還有必不可少的葡萄酒,捧在兩個奉餐奴隸的手裏。
因為點了不少蠟燭,屋裏顯得十分明亮,這在林天語來到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見識到,他在阿皮烏斯家中的時候晚上只能點一盞很小的油燈。
接着燭光他可以看清對面那個皇帝的長相,他有一章飽經風霜的面孔,寬闊的額頭顯露出其剛毅的性格,皺紋讓他顯得有些蒼老,他的眼神堅定,顯露出一個古代賢王特有的公正和嚴肅。
他看起來和林天語在影響里見到的那些國家領導人似乎有着某種質的區別,作為一個長期統治一個國家的專制君主他顯然不像現代的政治人物那樣善於偽裝,那種上位者的氣質表露無遺。
這種上位者的氣質讓林天語心中十分的緊張,好在這裏僅有他們兩個人和幾個奴隸,而那個老皇帝這會看起來似乎很隨意的樣子,讓他多少鎮定了一些。
當林天語坐下時立刻就有一個奉餐奴隸給他切了一塊乳豬身上的肉,林天語吃了一口,心情緊張的讓他品不出那肉到底是什麼滋味了,他吃了兩口就停了下來,忐忑不安的問道:「不知皇帝陛下召見我有什麼事情麼?」
韋帕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自顧自的問道:「告訴我異邦人,你來羅馬多久了?」
「大概兩個星期吧,」林天語老實的回答道。
「兩個星期,僅僅是兩個星期,你就獲取的一筆如此驚人的財富,你知道這是多麼誇張的奇蹟麼?」
老人的聲音里聽不出惱火還是打趣,林天語心說莫非是看我錢多了這老頭想要分一杯羹?
「這些錢是我用珍貴的寶物換來的,我想這並沒有什麼誇張的地方。」
「那麼你的那些寶物是從何而來呢?不要告訴我是從什麼古老遺蹟獲得的,更不要說是從奧林匹斯山的眾神手裏得來的,我雖然自認是一個虔誠的人但我並不傻,我才不相信那些異教的離奇神話呢。」
林天語心中頓時緊張了起來,那老人注視他的目光充滿了威嚴,雖然僅僅可能是他的心理因素,但確實讓他緊張了起來。
林天語摸了摸藏在腰間的左輪手槍的槍柄,努力讓心情平靜了下來,他想了想,還是準備換一個比較真實的說法。
「事實上這些寶物是我國的能工巧匠們造出來的。」
「噢,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可思議啊,雖然比起之前的那兩個說法要更加靠譜一些,告訴我異邦人,什麼樣的能工巧匠正造出如此神奇的寶物呢?」
聽到皇帝聲音中明顯的質疑林天語反而冷靜了下來,他忽然意識到眼前這個老人儘管擁有一個國家的統治權但是說到底,他也僅僅是一個古人,跟在他知識面上的差距是非常巨大的,想到這裏林天語微微一笑道,「我聽說過一些皇帝陛下征戰四方的事跡,想來陛下一定去過很多地方吧?」
韋帕薌點了點頭,「我確實去過很多地方。」
「那麼您是否去過高盧呢?」
韋帕薌又點了點頭,「我去過兩次。」
林天語又道,「那麼陛下覺得高盧和羅馬比起來如何呢?」
韋帕薌搖了搖頭,「那自然是遠遠比不上的,羅馬的城牆高大雄偉,高盧人的城寨卻只有木頭的圍欄,羅馬的房屋寬敞舒適,高盧人卻只能住在山洞木屋裏,羅馬人文明、富有、高尚、勇敢、而高盧人卻僅僅是是一群披着獸皮的野蠻人,儘管羅馬人之中也有種種劣根性,而高盧人也有其優秀的品質,但是總體上講羅馬人的文明是遠遠強過高盧人的。」
「呵,陛下原來是這麼想的啊。」
林天語沉默了一下,「或許這麼說有點失敬,不過當我第一次來到羅馬的時候心中的感覺正和陛下見到高盧時的感覺一樣啊。」
韋帕薌的臉色頓時露出了一絲怒意,不過他並沒有像一個無知莽夫那樣暴跳如雷,反而面色嚴肅的問道,「那麼異邦人,你所來自的那個國家又是什麼樣的呢?」
林天語聳了聳肩,「我並不能逼真的描繪出我的國家的樣子,不過皇帝陛下或許可以從我帶來的這些貨物中看出一二,我國的工匠所擁有的技術,是羅馬遠遠比不上的。」
韋帕薌儘管不高興但也不得不承認,「你說的沒錯,或許在製作這些精巧玩物上我國的工匠確實沒有你們國家工匠那麼高超,但是在鑄造武器和盔甲上,我們羅馬人卻擁有着非常先進的技術和手段,而且自從打敗了西班牙人之後我們獲得了他們的鑄造技藝,現在我們所能夠使用的武器已經非常先進,這也是我們能夠打敗那些頭腦簡單但兇狠好鬥的野蠻人的原因之一。」
「是這樣嘛!」林天語露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如果陛下這麼覺得一定是沒有見過我國出產的武器,在我來羅馬的時候我佩戴了一把我國工匠鑄造的武器,它現在應該就在門外那些侍衛的手裏,如果陛下有興趣或許可以品鑑一下,看看和貴國的武器比起來是否有所不同。」
韋帕薌點了點頭,沖守在門口的一個侍衛點了點頭,那侍衛立刻走了出去,不大會的功夫,他捧着林天語的那把88k武士刀就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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