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先生,既然有心與我派合作,何不加入我派,成為外門弟子,到時也省去這諸多麻煩,而且成為大派弟子,其中名利,地位,皆是招手而來,豈不是比當一個籍籍無名的商人來的好?」
羅傑在不知不覺之中稱呼也變了,秋心聞言神色未變,心中卻是大喜,自己正在發愁如何能夠悄無聲息地混上泰山。
如今羅傑的言語點醒自己,如果能夠跟着天山派,以天山派弟子的身份參加三宗法會,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心中雖如此想,可是表面上卻露出為難之色,「在下在外遊蕩慣了,恐怕受不得宗派束縛,唯恐到時違背了宗法戒律,那可…」
看秋心如此扭捏,在旁的天山派弟子終於壓不住心中鄙夷,羅傑既已出言相邀,這人還不知好歹。
其中一名黑臉弟子喝道,「莫要以為你會做點生意,我天山派就會稀罕於你,似你這般貪得無厭之人,世上何止千萬。」
秋心恍若未聞,笑意盈盈看着羅傑,羅傑卻是瞪了一眼黑臉弟子,道,「伏伽師弟,切勿動怒,劉先生這等生意才能,可是少有。」
伏伽冷哼一聲,坐了下去,他又轉而向着秋心言道,「劉先生勿怪,這外門弟子與內門弟子不同,沒有那些個宗法條例的限制。
也無須練功修習,只需要打理好世間事務,其餘只要不做下太過分的事情,派中自然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秋心坐下吃了一口菜餚,小眼睛轉動幾下,「容我想想。」羅傑看秋心還是猶豫不定,再次說道,「只要先生答應加入,這洛城之中掌管之權,便交與先生,你看如何?」
秋心聞言愣了一愣。他再三猶豫,並非是不想加入,而是欲擒故縱之計,否則還會讓天山派的弟子以為自己別有所圖。
可是沒有想到羅傑會以洛城掌管之權相誘。難道天山上的玉石,真的多到了這種地步?可是轉念又想,一派運轉,所需銀錢非比尋常,如果能夠得到更多收入來源。自然能夠使得宗派更加強盛。
秋心心中大喜過望,眼中露出驚喜的神色,可是看在其他天山弟子的眼中,卻道是秋心只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
「既然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先在此稱呼一句羅師兄。」羅傑哈哈一笑,卻是比秋心更加欣喜。
一時間觥籌交錯,其他人雖然不願意,但是羅傑在派中威望很高,又有資歷。他們也不得不聽。
「羅師兄,師弟在衛州時就聽說天山玉石礦產豐富無比,不知其成色,種類,儲量到底如何?還請賜教一二。」
秋心趁着酒意,想趁機詢問雪玉之事,自己雖然答應了此事,但是卻另有所圖,天山自己是去不得了,否則遲早會露出破綻。
羅傑聞言隱晦一笑。「這些事等劉師弟以後到了山上,自然會慢慢了解,現在不急當。」秋心陪笑,舉杯而飲。
心中卻是對羅傑另有評價。雖然此人邀請自己成了什麼外門弟子,可是心裏的戒備卻是沒有放鬆。
口風這般緊,當是自己若是欺騙與他,玉石之事為假,有其他目的,秋心還是覺得自己把這些大派弟子想得太簡單了。
此後秋心只是一味飲酒。不時恭維兩句其他人,直到有一人從門口沖了進來,秋心定睛一看,卻是費家小姐,費玲瓏。
此時她胸膛起伏,似是一路奔跑至此,見到屋中這麼多人,又大都是天山派弟子,不知是失望還是害怕,花容頓時失了顏色。
眾人飲酒正歡,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地不知所措,片刻警醒之後,便有天山派的弟子沉聲道,「你是何人?」
費玲瓏恭敬行禮,言道,「小女子是城中費家之女,名喚費玲瓏,不知各位大人在此,誤闖之下,還望恕罪。」
說完之後費玲瓏轉身欲走,卻被一人拉住,此人玉面無須,生得英俊,「既然是費老爺的女兒,來了卻為何要走得這般急。」
此語說得頗有調戲之意,費玲瓏臉色急紅,連忙甩手,卻被緊緊拉着,此人一用力,就將費玲瓏擁入懷中。
秋心看着其他的天山派弟子,全都是冷漠之色,就連對面的羅傑,也是一味喝酒,似乎沒有看到這一幕。
秋心頓時怒從心起,自己此前還對天山派頗有好感,可是卻沒有想到也是這般仗勢欺人,全然不顧大派身份,比之李玲兒幾人當時舉動又能差到幾何。
那人抱着費玲瓏,任憑費玲瓏如何掙扎,卻也是掙扎不開,此時房門也被緊緊閉住,費玲瓏大聲呼救之語,好似無人可聞,更是無人可管。
「看你生得如此花容月貌,今日我師兄弟高興,何不就在此作陪,等到來日自有你費家的好處。」
話語說得淫褻浪蕩,更是上下其手,全無半點正道的樣子,其他人也跟着起鬨,一副做慣了這等事的樣子。
秋心心中大失所望,對着羅傑說道,「羅師兄,如此做恐怕不好吧,畢竟畢竟…」秋心想說畢竟是大派弟子,可是這後半段話卻是生生咽了下去。
自己此語責怪之意甚強,羅傑只是淡漠,「劉師弟,等你成了派中弟子,自然有這等好福氣,整個天下都是正道的,何況區區一個女眷,他們開心,自然教他們去了。」
整個天下都是正道的,正道,卻又是什麼,難道只是他們這些大派?就能代替整個天下正道。
在街上是如何地威風八面,是如何地受人尊敬,此時又是如何地下作,秋心難以理解,那正道二字,他們又是如何說出口的。
自己雖非大仁大義,卻也分得清是非對錯,在青桑山,師父便教導自己一心向善,不可起噁心,更不能行惡事。
可是眼前這些天山派弟子的作為,又是什麼,念及自己在落霞山的遭遇,明明是玄崆起了歹心,卻因為他是一派之祖,自己去成了為人唾罵的逆徒,罪人。
可是這些成天將正道掛在嘴邊的人呢?他們為何還能活在這世上,胸腔之中的憤怒難以壓抑,眸中四色又開始閃現。
大喝一聲,「夠了。」
屋中被秋心這一聲大喝制止,那人抱着費玲瓏的手也鬆開,費玲瓏死中逃生,雨帶梨花地跑出了屋。
羅傑抬頭看了一眼秋心,一言未發,其他弟子莫是憤怒,莫是淡漠,重新飲起酒來,調戲費玲瓏的弟子憤憤地看了一眼秋心。
秋心並不躲避,直直地看了過去,頓時那名弟子嚴重火辣辣得疼,胸中更是如同錘擊,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今時秋心已經領悟劍道本源,目光帶着劍意,如此凌厲,一般人更是難以直視,縱是他身負武功,乍看之下也覺得吃不消。
「羅師兄,小弟失禮了,只不過在下妻子曾被人調戲,自盡而死,才這般看不下去,如果有什麼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秋心已經不想和這些人有半點關係,可是還是解釋了一句,自己終究還是要靠這些人的力量,此刻心中儘是無奈。
羅傑哈哈一笑,「都是派中弟子,不打緊的,倒是覃儒森師弟此舉稍有不妥,觸及師弟傷心往事實是不該。」
「覃師弟,還不快向劉師弟賠罪。」
覃儒森此時對秋心心中怨恨無比,又怎會賠罪,「師兄,他只是一個外門弟子,你讓我向他賠罪?」
羅傑神色一冷,用不可置疑的語氣,「我讓你賠罪,你沒聽見麼?」
覃儒森聞言愣在原地,多時之後才怒不可遏,但是依言對着秋心說道,「劉師弟,是我不對。」
說完之後,覃儒森提着劍,頭也不回地走下了樓。
秋心不解地看了一眼羅傑,自己不過普通商人,與他相見不過數個時辰,連相交都算不上,他為何又要讓覃儒森像自己賠罪。
就算自己巧舌如簧,說得他信了自己的經商能力,卻萬不會讓他冒着傷害師們和氣的風險為此,還帶有討好自己的味道。
心中念頭一起,難道他已經看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將自己納入天山派,只是緩兵之計,再想羅傑以洛城掌權誘惑自己,更加覺得奇怪。
想到此時,秋心伸手摸了一下臉頰,血肉還是聚在雙眼之處,並未露出破綻,細想自己所說的話,也未曾有一句可疑。
縱是心中如此想,臉色未變,「羅師兄此舉卻是多餘了,這下可不是害苦了我。」
羅傑嘴角一翹,「沒事,我的話他們還是聽的,覃師弟也不是不通事理的人,不會找你麻煩的。」
秋心轉動酒杯,羅傑雖然年齡比起其他弟子都要大些,可是這些弟子均是二代弟子,又為何以他為尊。
而且,就算是一名外門弟子,在隱宗,也是與其他內門弟子一同在拜師大典中被挑選出來,天山派又為何如此隨意。
莫非,莫非羅傑只是在騙自己?
心中念頭越轉越快,秋心卻難以一時想出頭緒,心中也未有萬全之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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