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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心的話語再一次出乎魅影的意料,常人面對如此情況,命都掌握在他人手中,莫說是如此冷言諷刺與她,就是跪地求饒,也不為過。
就算稍有骨氣,也應有懼怕之心,可是她在秋心的身上感受不到哪怕是一點點害怕與
留戀,反而是帶着一種識破自己身份,意料到道先婦女尚為安全的釋然。
她從一開始在青桑鎮中將秋心玩弄於股掌之間,認為秋心只是心無城府之人,可是現在她的看法卻改變了。
她這一身易容之術,雖得自殘譜,但是惟妙惟肖,無論是從心境,語靜,都像是同一個人,時至今日,從未有人識破。
這也是魅影最為自傲之處,今時聞得秋心此語,除卻震驚,只剩下震怒了,秋心在她威逼利誘下不僅沒有交出神劍訣的想法,還有力氣羞辱她,教她如何不怒。
魅影面色一冷,袖口微鼓,又一枚銀釘插入了秋心後背,秋心因為受力而急劇前傾,終於吐出一口淤血,轉身一把抓住魅影肩頭。
魅影從未被人如此無禮地靠近過,幾十年來,都是如此,秋心突然的舉動讓她略微愣了一下,緊接着整個人繃緊而戒備,握着銀釘的手上也多了分力氣。
她剛想要推開秋心,卻聽到他顫抖着聲音言道,「你知道……你為何……不像她……她麼?」
生命力隨着兩枚銀釘的嵌入而快速流失,秋心此時心中終於升起些許留戀,就像是當時被聶恆等人抓走,被血蟾蠶食丹田之時死亡的感覺。
猛然間想起青尋一聲聲叮囑的話語,才醒悟自己尚有牽掛,還有餘事未了,心中又升起一股恨意,恨就恨眼前的女子,恨就恨這不公世道。
青尋聞言想要推開秋心的動作慢了下來,任憑秋心口中血液凝成細線,絲絲掛在素衣之上,甚為刺眼。
秋心劇烈的咳嗽,讓魅影抓着銀釘的手鬆了一下,否則如此劇烈的動作早已讓銀釘移位,只消半寸,就可以插入心臟,眼前這奇怪的男子就真的死了。
秋心此刻力氣所剩無多,似乎那股倔勁上來,由於失血過多而蒼白的手抓着魅影,猙獰着眼神,緊咬着嘴唇,「因為你的一切裝扮,只有其形,而無其情!她從來都未曾用那等眼神看過我!」
魅影聞之輕蔑一笑,她還以為這女子與秋心之間有什麼獨特的相認之法讓他能夠識破自己,未曾想是如此荒謬飄渺的原因。
「既然如此,你為何還是任我接近?而且自己馬上就要進那地府閻羅,嗚呼一命了。」
魅影壓低了頭顱,湊到了秋心的耳邊,如此親昵的舉動讓她臉色一紅,心中奇怪為何自己會如此一反常態,主動接近此人,但是她又立刻將如此心緒壓了下去。
魅影這般年紀,又身為天山七子,遊蕩天下的閱歷縱是不低,可是這男女之事,仿若花季少女,如今雖是與秋心刀劍想接,可是如此近的距離還是讓她心神一盪。
反觀秋心此刻的狀態,不知是說完那句之後沒有了力氣,或者是魅影的詰問讓他沒有了高招,讓他沉默了下去。
魅影能夠化身青尋如此堂而皇之地接近秋心,不僅僅是因為她易術高明而不可辨,而是恰好遇到秋心破關失敗,心神驚變的時辰。
否則以秋心心思細膩,總能想得一兩處的不同,就連天山派都沒有找到自己,青尋又為何恰巧能遇到自己,就算是青尋身上的梅香,在魅影身上都沒有。
魅影看到自己又佔了上風,握着銀釘的手亦不鬆開,另一隻戒備的手拂過臉頰,甩頭一撕,揭過一張製作精巧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副美到讓人心醉的面容。
「你知道為何我沒有人知道我真正的容貌麼?」
手上挑動着人皮面具,魅影全身骨骼咔咔作響,瞬間又不是青尋的模樣。
秋心眼皮一張一合,外處風景不自覺地納入眼中,依舊沒有力氣說話,魅影見之一怒,仿佛是秋心的不回答讓她當作是服軟又或者是忽視。
她從未對任何人有過如此耐心解釋,就算是她等了二十年的田卅,也是一言不合,枉自不顧,今時卻在秋心面前吃癟,她自然不悅。
伸手一枚銀釘插入秋心肋下,刺醒了秋心最後一絲靈魂,刺醒了秋心那張佈滿血痂的臉,「美…丑…之…說,從不在…面容,說你…醜陋,自是在…在內心之中,宛若…宛若…蛇蠍。」
魅影突然收回了放在秋心背後的手,一把將秋心提出了土坑,將其扔在地上,不管顧他的死活。
若說此時的魅影,世上只有兩件事情能夠撼動她的心,一是田卅,所以她甘願為了田卅而做任何事。
二者,便是這副容貌,對於任何女子,特別是魅影這般美貌的女子,最是在意此處,自然容不得他人絲毫詆毀誹謗。
她看着地上一動不動的秋心,居然沉靜思索了片刻,終於壓下心頭的怒火,緩而言道,「因為見過我的人,都死了,你也不例外!」
都說痴情者最絕情,莫過如是,魅影既然能做出殺父弒母的舉動,自然不在乎秋心的死活,但是此刻的她,卻是非要和秋心爭個高下不可。
極為快速迅捷地在秋心另一邊肋下插入第四根銀釘,使得秋心全身抽搐不止,流動的鮮血此刻也滲入地下。
「封你全身四處大穴,你不過三個時辰的性命,三個時辰之內,你動不了,只能靜靜地感受着死亡的來臨,一步步吞噬你,就不信你沒有一絲害怕!」
地上的人除了偶爾抖動一下,再也沒有了動靜,魅影恰似一個得勝將軍,揚長而去,這時的夕陽,終於陷入了大地,就是在高高的雪山之上,也見不得絲毫光明。
…………
人在將死的時候,思維會一停一頓,也就是說,以往的任何事,都連不成一個整體,會呈現出一個個畫面。
而這些畫面,也正是每個人極力想要回到的過去,這些畫面越多,對將死之人產生的吸引也就越大,使之產生懼死的心結。
這也正是佛家所言的前塵之事,等到這些畫面一一閃過,就會是死亡的來臨,生命的終結。
可是秋心心臟的跳動,並沒有因為夜幕的降臨而停止,在魅影離去的一炷香時間之後,秋心緊閉的雙眼陡然睜開,躺在地上癱軟的軀幹猛然坐了起來。
就像是被牽動的人偶,又像是迴光返照,四枚銀釘並沒有像魅影所說的限制了秋心的行動。
緩緩地伸手從懷中掏出一物,細看之下正是一枚錦囊,一枚破舊失色的錦囊,此刻卻成了秋心的救命稻草。
打開錦囊之後,其中顯露出一張泛黃的紙,秋心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又伸手向着懷中一摸,之後整個人就像失了魂一般,一瘸一拐,向山上走去。
而那張舊紙秋心沒有心思再裝回錦囊,胡亂將其塞入懷中,在此過程中,那張黃紙掉了下來,其上的字跡也模糊不清,寥寥七字:山頂,寒月洞,雪玉。
細看之下,這黃紙上的字絕非近時所寫,而是有很多年份,墨跡都快因為發潮而消失,不知道先給秋心這錦囊又是什麼用意?
當在秋心蹣跚向上趕往寒月洞的時辰,山腰處卻響起了巨大的鐘聲,響徹整座天山,鐘聲一連響了九下,才停了下來,巨大的鐘聲也再次激起了即將沉寂的大地。
幾乎是同一時間,天山派的弟子從各處湧出,一同聚集在了一片廢墟之前,每個人面色謹慎。
九聲鐘響,意味着天山派面臨着前所未有的危機,上一次鳴響九聲,還在二十年前,尹施允夫婦抱子求藥的時候。
天山派的弟子十分有序,分成一排排站好,緊張的氣氛中沒有一絲慌亂,田卅與幾名上代弟子並排而立,魅影一身黑衣也在其中。
鍾是掌門敲響的,發生了什麼事也只有掌門知道,普通弟子心中疑惑,昨晚抓人已經鬧得雞犬不寧,今時又鳴鐘示警,難道又是那人,惹得掌門如此謹慎。
這一絲絲的疑惑終於在田卅的話語之中被打破,「密宗來犯!」
只是一句低沉之語,卻是讓任何人面色驚變,再也不能保持平靜,最先出言的是幾名上代弟子。
「掌門師兄,密宗,可是須彌山密宗?」
田卅此刻臉色鐵青,沉聲道,「除了須彌山密宗,還有哪裏有密宗!」
聞言眾人倒吸一口冷氣,密宗與天山同時位列三宗十二派,同是世間大派,不過密宗卻是位份更高,實力更強在這西北之地有着絕對的話語權。
也是因此,眾人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一向以慈悲為懷,普渡天下的密宗,為何會堂而皇之的進犯天山。
又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站了出來,「師兄,我天山派雖是未曾與密宗關係多麼密切,但畢竟也是大派之一。
密宗如此不問緣由,膽敢大張旗鼓地來天山造事,就算他是三宗,這公然挑起門派鬥爭的罪責,卻也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此語說得大義凜然,像是給其他弟子吃下一顆定心丸,引得他們連連點頭,不管是什麼原因,密宗此舉就是理虧。
想通了這層道理,眾多弟子便是安定了許多,沒有初時聽聞此事的懼怕與慌亂,一個個安靜下來。
而剛才問話的老者也靜靜地看着田卅,等着他的回答,似乎對自己的這一番推理與質問頗有自信,感覺這位掌門是小題大作了。
與此同時,所有人都在等着田卅的解釋,等來的卻是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w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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