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李蜜這樣識趣, 夏桐就將此事交給她去辦了。大筆趣 m.dabiqu.com其實硝石製冰在當世已經有所發現,但多是被那些方士們作為操縱神跡的手段,沒人認真去生產它——其實這個若運用得好, 連火-藥都能改進呢。
夏桐笑道:「那就勞煩你到各個道觀里多搜羅些人才, 好歹別誤了要緊事。」
畢竟硝石這玩意保存不當可是能引起爆炸的, 還是讓專業人士來操作更安全些——夏桐最厭這些招搖撞騙混說白道的和尚道士, 與其讓他們四處傳教蠱惑人心, 不如找點正經事做,還能造福於民了。
李蜜:……
她看夏桐真是越來越有國母風範了, 人家好端端的供奉香火又沒惹她, 她偏要和人過不去——這女人的控制欲也賊強。
但,作為一個兢兢業業的打工人, 李蜜亦不會反對上頭提出的意見就是了, 橫豎她只管領了銀子老老實實辦事,和尚道士過得好不好與她什麼相干?
當然, 她也不會白干, 李蜜道:「我幫你了結了這樁官司, 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夏桐想了想,「往後這宮裏買冰運冰的差事,就都交給李大人罷,或是你們族中有得力的人選, 推一個出來也使得。」
誰知李蜜卻搖頭,「不,這件事我想自己去做。」
夏桐先是一愣, 隨即明白過來,敢情李蜜不想財政大權都被家中壟斷,固然在這個時代女子與家族的地位密不可分, 但,她爹可不止她一個女兒,她繼母也生了三四個呢——為了自己和弟弟的前程着想,李蜜自然得多抓些銀錢在手裏。
夏桐點頭,「就依你的意思吧。」
買冰的事就這麼定了,雖說李蜜身為內眷來往交涉不太妥當,但這本就是宮裏的事情,把她當成一個稍微特殊些的買辦,也還說得過去。
她家人卻不樂意起來,李尚書自己不便開口,讓老婆進宮問話,「姑娘這是怎麼了,把咱們當賊防似的?難道銀子經過你爹的手還會短了不成,沒見過這樣小家子的!」
李蜜本就不待見她繼母,見她這樣急眉赤眼地問到頭上來,當即漲紅了臉,梗着脖子道:「你少在這裏倒打一耙,銀子數短沒短你自己不知道?我爹他性子軟由着你們糊弄,只別當我是好欺負的!」
雖然李尚書也未必清白,可李蜜做女兒的自然不便背地說父親的不是,便只把罪名蓋到一人頭上。
一番話說得她繼母也惱了,「誰欺負誰?老娘嫁過來時你弟弟才三歲,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們姊弟拉扯大,你如今能安富尊榮當你的娘娘,還金奴銀婢地使喚着?你弟弟別說念書了,只怕早就被那些丫鬟婆子磋磨得沒了人樣,你倒好意思跟我算賬,要算,把這些年的吃穿用度一行行算清楚,看看到底誰欠了誰來的!」
李蜜沒想到她竟這般潑皮無賴,氣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可巧夏桐過來,聞言說道:「這話簡直不通,李婕妤她娘難道沒留下嫁妝,怎就成了你們辛苦貼補?」
她繼母見夏桐過來,氣焰立時斷了三分,陪笑道:「娘娘有所不知,她娘不過是個教書先生的女兒,哪來什麼嫁妝?不過幾樣文房四寶,一屜子書罷了,便賣了也值不了多少錢呢!」
夏桐冷笑,「你說得簡單!你可知嬪妃入宮都有一份案底留在內務府的,既然你口口聲聲只這麼些,不如本宮現命人取了來,一一對證可好?」
繼母一聽便慌了,她挪用元配嫁妝雖是得丈夫允准,外頭畢竟不知情,倘萬一鬧破,姓李的沒準嫌她丟臉會直接休了她——反正他如今當了尚書,十足能娶個更好的,甚至巴不得多娶幾房呢!
繼母忙道:「嗐,這又算得什麼大事,兩位娘娘也太較真了。」
對李蜜濃濃地擠出一臉笑來,「姑娘如今大了,有主意了,那銀子你既喜歡,就自己留着吧,若還有不夠用的地方,只管差人告訴我,我必會送來,到底咱們是一家子骨肉哩!」
說罷,朝夏桐道了個萬福,匆匆告辭離去,一刻也不敢多留。
李蜜抹了把臉上殘淚,「讓你看了場笑話。」
夏桐莞爾,「我喜歡看笑話,更喜歡吵架。」
李蜜:……
這種時候不該輕言細語安慰人麼?她倒好,專程為滿足自己的惡趣味而來。
不過夏桐肯出面幫她解圍,李蜜還是挺感激的,「內務府的案底真記得有那麼清楚麼?」
她倒挺想看一看,李蜜只模糊知道那女人侵吞了她娘的嫁妝,卻不知具體數目為多少——要是能當面對質就好了。
「假的,」夏桐嘆道,「宮中是選秀女,又不是招密探,了不起將家世背景打聽一下就完事了,怎可能連嫁妝都記錄得一清二楚。」
何況,李家姐弟那時年紀尚小,嫁妝單子也必定是家中大人拿着,那對狠夫妻說是多少就是多少,旁人哪敢質疑半個字?
李蜜便垂首不語。
夏桐看她怏怏不樂,因勸道:「你也不必如此,若再有煩難,只管告訴我,難道陛下和我還不能替你做主?」
李尚書的官階升得再高,上頭也有天王老子管着呢,只一道君臣之別就能將他給壓死。
李蜜這回可實實在在對夏桐有了些拜服,雖然夏桐獨霸皇帝的行徑的確可惡,可她唯才是舉,對待真正有用的人才極盡愛惜,為她排憂解難,只這份胸襟便不容小覷了。
這麼一想,先前遭人利用的後悔稍稍減輕了些。哪怕不得皇恩,沒有子嗣,憑她這一身本事,或者也能過得很好。
只是……李蜜嘆道:「這回撕破了臉,她更不肯為我們姊弟奔走了,謙弟也到了成婚的年紀,不知父親會為他尋什麼樣的人家……」
縱有好的,可她後母在裏頭調三斡四,肯定為自家寶貝兒子留着,將來若娶個毫無風度的母大蟲回來,她如何去見泉下死去的娘親?
夏桐心中微微一動,說道:「令弟聽聞性子頗為內斂?」
李蜜臉上有些赧然,「不錯。」
她也知道自家弟弟的脾氣,說好聽點是含蓄,不好聽就是塊木頭,一棍子敲下去也憋不出個響屁來——李蜜着實為他發愁啊,男人到了四十才沉穩也不遲,年紀輕輕擺出一副死人臉給誰看?活該娶不成媳婦。
夏桐笑道:「可巧了,我們家那個也差不多,不如找個機會,兩家人見一見,若合適,趁早就定下來。」
李蜜這會子二話不說給她做了個揖,熱淚盈眶,看她活像看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
夏桐:……
啊,忽然感受到做媒的快樂。
夏桐托人往家中報了信,宋氏固然樂意,再看夏榆,雖然不言不語的,可既沒反對,那便是同意了。
兩人抽時間見了個面,李蜜她繼母倒是很願意攀這門親,除了李謙外,把她自己生的那幾個毛頭崽子也給捎上了——能跟夏家聯姻是何等光彩,怎可便宜了外人?
然則,李謙跟夏榆兩個卻是任憑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隨李夫人怎麼吹得天花亂墜,又把自家孩兒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二人只默默地對着眼色,你看我我看你,然後一齊低頭。
總共沒說兩句話,但據金吉娜說,相親異常順利。她進宮跟夏桐比劃的時候都快笑彎了腰,「跟兩軍對壘似的,敵不動我不動,虧他們怎麼接納這樁婚事的。哎,可憐李夫人說得口都幹了也沒人理她,這回可真是為他人做嫁衣哩!」
劉璋得知後也沒什麼意見,御筆一揮給兩人賜了婚,且因李家兄弟眾多,兒啼女哭甚是不耐,且現今婆婆畢竟不是元配,未免將來立規矩麻煩,劉璋責成李尚書親自掏錢給李謙蓋了棟宅邸,雖還未分家,可也跟分家差不多。
夏桐自然是樂意的,阿瑜的性子,碰上個厲害婆婆恐怕有數不盡的委屈,如今兩口子搬出去住正好——私底下相對,總不至於仍和悶葫蘆一般了。
李蜜也覺得皇帝的佈置很妥帖,橫豎她也不惦記娘家那份家私,她自己能掙錢,趁早斷了乾淨,至於李尚書會不會肉痛,她可管不着——這廝先前借着玻璃廠搜颳了那麼些銀子,也該賺夠了。
兩家趕在初秋訂了婚,也算是應了個好節氣。至於宮中冰敬的問題,李蜜擔心夏桐丟臉,那便是親家丟臉,好好的喜事也得沾上點晦氣,因此緊趕慢趕,催着工匠將硝石制了出來。
等到七月來臨時,宮中人已平和度過一個涼爽宜人的暑季。蔣太后心裏別提有多着惱,她寧可多受些熱,也不願見夏桐將問題解決得如此完美——這下鳳印更不好要回來了。
難道蔣家註定成了明日黃花麼?
就連這樁婚事在蔣太后看來,也是夏家處心積慮結黨營私的證據,尚了個公主還不算完,如今跟尚書府亦結了親事,夏家的地位就更不可撼動了——這一家子都是人精哩!
至於夏桐更是個古怪的,若非親眼看她能吃能睡食五穀雜糧,蔣太后都要懷疑她有通天徹地之能,怎的宮中人才偏能叫她一網打盡?一個便算了,個個都披星戴月為她辦事,看來這丫頭的媚功不但能蠱惑男人,連女人也不是對手。
蔣太后嘀咕了一陣,倒是不敢輕易去招惹她了,怕自己被惦記上,再鬧出什麼妖術鬼祟來——她還想多活兩年呢。
不過,這會子蔣太后也沒空操心夏桐了,另一件事讓宮中齊齊恐慌起來——劉放的兒子得了痘瘡,遍訪名醫無效,只得回京求助。測試廣告2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1s 4.031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