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海城,摘星閣內。
南海太守李世允望着卮梵,目光開始濃烈起來。
當年兩人算是一起長大的,只不過李世允性格內向,而當時的卮梵光芒萬丈,暗戀者無數。
李世允一直默默守護着她。
在他心中,一直把卮梵當成今生唯一的妻子。
大約十七歲的時候,李世允家道中落,舉族搬遷,離開故鄉。
聽到卮梵成婚的消息,李世允五臟俱焚,幾乎要放棄學業,前來搶親。
但很快他又聽到了一個消息。
申無缺逃婚,直接把新娘卮梵扔在了現場。
李世允內心憤怒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自此發奮圖強,一鳴驚人。
殿試第二,一路飛黃騰達。
如今,已經成為帝國棟樑,光芒萬丈。
而卮梵也沒有讓他失望,被逃婚拋棄的她,非但沒有自哀自怨,反而發奮圖強,成就了大事業,成為了摘星閣主。
如今的卮梵,比起當年更加美麗。
艷絕人寰的同時,帶着孤傲與清高。
這大概是最符合士大夫審美的女子了,美艷無雙,卻又矜持冷漠。
望着絕美無雙的卮梵,李世允柔聲道:「對不起,卮梵妹妹,我來晚了!」
「坐!」卮梵走到主位上,款款落座。
哪怕罩着錦緞長裙,身材曲線也讓人有驚心動魄之感。
李世允道:「今天晚上我便去拜訪申公敖,讓申無缺與你和離,恢復你的自由之身。」
海面孤山。
鳩摩岡如同紙鳶一般飄落,每當墜勢過猛的時候,他就抓住石壁止住。
短短片刻後,就飄落在海面上,登上了一葉扁舟,用力一撐,小舟飛快衝了出去。
鳩摩岡在前面划船,無缺望着碧綠的海水。
眼前這個武道大師是異族人,也是學城改革派的受益者。但不知道為何,單獨相處的時候,無缺覺得此人身上流露出濃濃的悲傷。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無缺忽然問道:「鳩摩岡大師,你們每一個人都有一技之長,都是大師級人物。而聞道子山長,看上去好像沒有一樣是最出色的,憑什麼他是你們的領袖?」
鳩摩岡道:「你覺得他不強?」
無缺道:「論文,他不如伏抱石和徐恩爭,論武他不如您,論算術,論煉金他也不如景玉先生和門傑夫大師,論武學理論他不如莫重大師,他是哪方面很強?智慧嗎?」
鳩摩岡道:「你說的這些都不是這個世界上最稀有的,他的強大無以倫比,常人無法看見,或許有一天你會看到的。」
無缺道:「何意?」
鳩摩岡道:「因為有些東西,只有學成委員會的人才能掌握,是天空學城最核心的力量。」
是嗎?何等力量?這麼神秘?
小船航行出了幾十里,前方有一個小島。
上了小島,鳩摩岡在前面帶路。
這個小島都是亂石,鮮有植被。怪石嶙峋,觸目驚心。
他帶着無缺一直往小島的中心走。
「到了!」
無缺眼看,前面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洞穴。
「這就是魔窟囚牢,裏面囚禁着大魔頭項問天,目前已知唯一成功修煉過《吸星術》的人。」鳩摩岡道。
這個洞穴深不見底,裏面幾乎沒有任何聲音。
「我再一次和你說,項問天是魔頭,是瘋子,嗜血好殺,殺妻殺子,你確定要下去嗎?」鳩摩岡再一次問道。
「去!」無缺道。
鳩摩岡抓住無缺的手腕,直接躍下。
足足下墜了幾十米,終於到達了洞穴底部。
這裏就是所謂的魔窟囚牢?
一個巨大的金屬牢籠吊在半空中,裏面有一個如同厲鬼一般的囚犯。
十幾個特殊的鐵鏈穿過了這個囚犯的身體,甚至有一根直接系在他的胸口心臟部位。
囚籠的下面就是一條暗河,裏面遊動着各種大魚。
囚牢裏面,也有無數的魚骨,很顯然這個囚犯就是靠吃魚維持生命。
「問天。」鳩摩岡緩緩道。
囚籠裏面的大魔頭睜開眼睛。
那是什麼樣的眼睛啊?如同夜梟,如同惡狼,發着綠光。
「嘿嘿嘿鳩摩岡大師啊」項問天咧開嘴,露出了滿口的牙齒。
好恐怖,好噁心的牙齒。
一排牙齒,間隔排列,中間缺失,每一顆牙齒都被磨得尖尖的,上面還有乾涸的血跡。
他的頭髮已經掉得差不多的,大部分禿頂,留下的少許頭髮足足有幾米長,全部發白。
頭髮掉完了,全身卻長滿了白毛。
這個模樣,幾乎都趕得上當時沒有皮的贏缺那麼丑。
「我這裏有美酒,你想要喝嗎?」鳩摩岡拿出了一壺酒。
項問天頓時眼睛大亮,他嗜酒如命,如今已經整整十年沒有喝過酒了。
「要,要,要,給我,給我,給我。」項問天嘶聲道。
鳩摩岡道:「答應我一個要求,以後我每天給你送酒。」
「什麼要求?」
鳩摩岡道:「教《吸星術》。」
「哈哈哈哈哈」項問天頓時狂笑,那聲音穿雲裂壁,無缺覺得耳膜劇痛,直接就要聾了。
頓時,鳩摩岡身上猛地激盪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將無缺保護起來。
無缺這才沒有耳膜碎裂,但此時一陣陣耳鳴,幾乎什麼聲音都聽不見。
「鳩摩岡,我以為就我這種人會背叛正義,學習黑暗雪宮的邪術,沒有想到你這個濃眉大眼的也叛變了啊。」項問天大笑道:「真是世事難料啊,如此一來,你們還有什麼面目出現在我面前,十年前聞道子有什麼資格帶着幾十人圍捕我?」
鳩摩岡道:「不是我學,是他學。」
項問天望向無缺道:「這個小白臉又是誰?」
「這你就不用管了。」鳩摩岡道:「你只告訴我,是教還是不教?」
項問天道:「我教。」
這麼幹脆?
項問天道:「把酒留下,你出去,他留下,我教他。」
鳩摩岡頓時充滿了懷疑。
項問天道:「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知曉,這個小白臉是申公敖的兒子,他和他的母親太像了,我與他的母親,也算是極有緣分了。」
鳩摩岡道:「什麼緣分?」
項問天道:「我的妻子,是他母親的師姐,他母親喊我姐夫。」
接着,他朝着鳩摩岡道:「你走啊,莫非你還想過在邊上偷聽嗎?」
鳩摩岡當然不放心,道:「我就在這裏,閉上耳朵,閉上眼睛。」
項問天道:「不行,這是黑暗學宮的邪術,我傳給無缺,算是給自己找了一個繼承人。不能有旁人在場。」
鳩摩岡道:「萬一你是想要殺他呢?」
項問天道:「我殺他,你們就會殺了我。難道我就不想留一個繼承人嗎?如果沒有人學,這《吸星術》就徹底斷代了啊。」
鳩摩岡道:「不行,我一定要留在這裏。」
項問天道:「那我就不教了,請便吧。」
於是,雙方就僵持在這裏。
無缺忽然道:「鳩摩岡大師,您上去吧,一個人在這裏就行。」
鳩摩岡道:「不可以,這是個瘋子,和我們仇深似海,殺人如麻的變態。」
聽到鳩摩岡這般形容,項問天也不在乎,只是嘿嘿地笑。
無缺道:「我有把握,絕對的把握,您上去。」
鳩摩岡問道:「你確定?」
無缺道:「我確定。」
鳩摩岡朝着項問天道:「你敢傷他一根汗毛,我就將你碎屍萬段。」
然後,鳩摩岡飛快攀爬,離開了這個洞窟。
卻等鳩摩岡完全離開之後。
下一秒鐘,項問天身上猛地出現了一股可怕的吸力,瞬間無缺就緊貼着牢籠。
然後,項問天俯下頭,露出尖尖的牙齒,放在無缺的脖子上磨蹭,緩緩道:「奇怪,奇怪,你的人肉味道和別人不一樣,尤其的香。真的好久好久都沒有吃過了,可饞死我了,饞死我了。」
「鳩摩岡那個傻子,還真的相信我了?《吸星術》如此厲害,我巴不得帶到墳墓裏面去,怎麼會想着找繼承人?我要將你碎屍萬段,然後一塊一塊吃進肚子裏面去。」
「哈哈哈哈」
這果然是一個變態,張開血盆大口,朝着無缺的脖子猛地就要咬下去。
這要是被咬中了,幾乎必死無疑了,脖子會斷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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