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一聽這話,商城知府孔聞生下意識地,抬手抹了下額頭。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大軍浩浩蕩蕩進了他們商城地界,這要是沒點兒消息,他這頂官帽子也就別戴了。
「老侯爺,」孔聞生振作起來,「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您帶兵到商城,是有個什麼打算?」
這些時日,朝堂也算風雲變幻。
商城這兒接到過三府造反的聖旨,也知道邊關一次次大捷。
再後來,謝羽檄文出世,天下震驚,自然也震到了他們商城。
不久,京中黃太師又賦一篇,把祁陽顏氏罵了個狗血淋頭,皇上讓官州謝羽率府兵,與永寧侯、定國公一塊圍祁陽城。
熱鬧是真熱鬧。
各種消息下,孔聞生在商城裏轉一圈,各家茶樓酒肆,說道的都與那些相關。
孔聞生當閒話聽了,回衙門裏還與知州們感嘆: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他們都是官府做事的,門道能窺一斑,曉得事兒沒那麼簡單。
關上書房大門,紛紛議論一通。
有說鐵定要造反;有說拿顏氏當餌料,皇上與三府默契着各退一步;有說滅了祁陽顏氏,三府會回西境去,西涼王庭已經不值一提,西州城在手,當個土皇帝,京城裏能耐他們何?
總之各有各的見解,議論完了,大門一開,都埋在心裏。
為何?
因為與商城無關。
商城不在祁陽進京師的必經之路上。
要不要讓大軍過去,該擺個什麼態度,那都是別的官府衙門要頭痛的事兒,商城這兒半點挨不着。
至於造反成不成,商城也就只是個旁觀的。
不臨邊關,就一商貿之地,滿打滿算也就那麼點府兵,真拉出來遛一遛,說句「螳臂當車」都算抬舉他們了。
打反賊,救京城,輪不到他們這些人。
他們商城,就是個等候塵埃落定的。
哪想到,這熱鬧看着看着,突然就不對勁了。
永寧侯率大軍出祁陽、過官州,沒有一路直奔京師去,倏地一個轉彎。
沿途州府莫不頭皮發麻,在立刻攔人與觀望片刻之間,選擇了後者。
萬幸的是,大軍沒有過多停留,就這麼穿了過去。
這讓那些官員紛紛舒了一口氣。
之後京中即便有不滿,他們也能縮着脖子往「反應不及」上推,頂多挨罰,不至於倒大霉。
商城這兒,眼瞅着大軍浩浩蕩蕩,盼着他們趕緊過境,誰知道,噩耗傳來。
明明才是大中午的,大軍卻不走了,還紮營了。
孔聞生聞訊,險些仰倒。
與下屬商量了一通,硬着頭皮,與兩位同知趕過來。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乾脆問個明白。
「紮營的打算,」永寧侯看着他,道,「怎得,這一帶不讓紮營?」
孔聞生臉色發青。
沒有旨意,沒有軍書,又不是兩地行軍路上,哪兒都不能隨便紮營。
他就不信永寧侯不懂這些。
可是,真要與老侯爺去掰扯規矩、道理,那顯然也行不通。
萬一老侯爺來一句「反賊還講哪門子道理」,這讓他孔聞生怎麼接話?
孔聞生只能問道:「您打算駐紮多久?」
「三五天,最多不過一旬。」永寧侯這次沒打馬虎。
孔聞生轉頭,與兩位同知打了番眼神官司。
這都紮營了,也不像是明兒要走的樣子。
真就三五天,倒也還成。
萬一拖到一旬,那就麻煩了。
一位姓於的同知又問了一句:「老侯爺,為何要在這兒駐紮?」
永寧侯抬眼看他。
於同知壯着膽子,道:「您這,繞遠路了。」
永寧侯朗聲笑了起來,道:「你們這裏,風水寶地。」
這話說的,於同知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倒是孔聞生,苦着臉,憋出了一聲「謝謝」。
氣氛說僵不僵,但想要再繼續推進話題,他們顯然是不可能從永寧侯口中再挖出什麼來。
孔聞生只好先行告辭。
林繁送他們三人出去。
孔聞生連連道着「慚愧」,別看人家年輕後生,論品級功業,他只有仰頭的份。
於同知也不太想與林繁打交道,這位國公爺,原在赤衣衛時的名聲,他們商城也有所耳聞,只是
永寧侯說話說半截,再不從定國公這兒打聽幾句,這一旬里,他們衙門上下誰都睡不好。
「下官不同風水,這寶地一說,不止何解?」於同知問。
林繁呵的笑了起來:「商城如此繁盛,風水還能差嗎?」
於同知不死心,還想讓林繁再講講。
林繁只一路往外頭走,一直走到營地外,指了指不遠處的土坡:「站得高,看得遠,風水如何,不妨眾位與我一道去看看?」
三人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不由面面相覷。
那土坡,還沒城牆的一半高。
走上土坡,居「高」望遠,視線所及之處,自是比在底下時寬闊了那麼一點點。
孔聞生左看看、右看看,只見那道長河緩緩東去。
夕陽映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莫非,永寧侯說的風水,指的就是這條河?
孔聞生不太相信,可再怎麼看,也看不出旁的端倪了。
餘光所及之處,他看到了一座廢棄的廟宇。
那是曾經的吳王廟。
年久失修,如今只剩殘垣斷壁。
孔聞生重重抿了下唇,心說:當年那麼鼎盛的吳王廟都敗落成了這幅模樣,這裏算哪門子的風水寶地
他正腹誹着,一輛馬車徐徐沿着小道駛來。
林繁看見了,眉宇之間透出幾分歡喜。
「軍中還有要事,」他與孔聞生等人拱了拱手,「就不遠送了。」
說完,林繁沒有停留,加緊腳步,往營中去。
孔聞生幾人沒有立刻走,長着脖子想看清那馬車狀況,偏那馬車直直進了營中,只好作罷。
馬車在大帳外頭才停穩。
先前進來時,長公主掀開帘子與守衛說話,房毓看到了些外頭狀況。
營地、兵士,她下意識地有些許不安。
秦鸞看在眼中,柔聲道:「不用擔心,我先下去,扶您下車。」
車簾撩開,秦鸞跳下車,擺了腳踏。
長公主先下來,而後,與秦鸞一塊去扶房毓。
房毓站定,正要左右張望,一抬頭間,就見一人向着她們,三步並兩步地跑來。
她定睛一看,正是她十分掛念的俊俏的哥兒。
嘴角一揚,她不由笑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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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總算下了場暴雨,今年真的太熱了。
書友們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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