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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拂問「姬老爺為何要找人冒充自家女兒?」
連璞玉茫然搖了搖頭,「不知道,可能是想……捨不得陶家這門親事吧。」
姜拂又問「那你為什麼沒去找過姬夢雲?」
「我不知道她在哪兒,去哪兒找,更何況丹藥我都收了,也答應了姬老爺不對任何人說。」
姜拂無奈輕嘆,既然如此,也就只能讓折梨走一趟,把事情對無憂說說,看她願不願意讓連璞玉認出自己。
「他這狀態能持續多久啊?」姜拂問道。
折梨搖搖頭,「小姐去接吧,我在這看着他。」
「也好。」
姜拂就自己回陶玉的私宅找到無憂,說清楚了情況。
她怕無憂傷心難過。
如果她真的是那個姬夢雲,爹不疼娘不愛,有人假冒了自己的身份,她則成了世上多餘的。
可是無憂比她想像中要堅強一些,她說「好,我去見。」
如果是姜拂,她也會選擇見,但對於不願面對的人,自然也不會說些什麼,都是個人的選擇。
兩個人又回了連璞玉的家,進門的時候,家中看守見到姜拂回來,露出促狹笑容,「姑娘請。」
在他們看來,姜拂跟他們家公子一起喝酒,自然是府上最尊貴的客人,而如今看到客人又帶了個姑娘回來,更加相信,這是公子真正的朋友!
姜拂走到水上連廊時仍舊很擔憂,這萬一折梨把人給弄死了可怎麼辦!她看出折梨對連璞玉的敵意十分大,許是秦無霽臨走前交代的。
改天她也應該和折梨好好談談。
眼看着姜拂越走越快,無憂也有些疑惑,跟在後面小心問道「連璞玉就坐在那裏等我們?」
「嗯……可能是坐着,也可能躺着。」姜拂猶豫片刻下了結論,等到她終於趕到地方一看,連璞玉被一根繩子綁在椅子上,綁得結結實實的。
「小姐,你回來啦。」折梨在旁邊閒得實在無聊,把湖裏的魚抓出來放在了一個水晶碗裏,正在觀察它們。
「怎麼給綁起來了?他醒了?」
「嗯。」折梨笑着說「綁起來好問一些,反正現在的事他也記不住。」
姜拂讓她把人弄醒,過了一陣,睜開眼的連璞玉第一眼就看見了一個陌生美人兒。
他痴痴傻傻地笑了起來,「美人兒,你真好看。」
無憂睜大眼睛。
在那些記憶碎片中,一個男子與她私定終身,她以為自己是一定會嫁給他的,他們那麼相愛。
可後來她去找他時,發現他在跟青樓歌姬調笑,她很難過地跑開,跑到無人處的地方想大哭一場。
「你不認識她?」姜拂以為連璞玉沒認出無憂,又說「你仔細看看。」
因為修仙之人改變容貌也不是難事。
姜拂懷疑無憂的臉被改過,她跟現在的姬夢雲還不是全然一樣,所以也擔心連璞玉看不出來。
「我知道了,我們走吧。」無憂突然說了一聲,轉過身匆匆離開了。
姜拂回頭立即說「先把他安置好,我們在門口等你。」拔腿跟上。
無憂一路跑到了連家門外,還要往前。
根據每個人性格不同,姜拂也是不同對待的。無憂平時少言寡語,姜拂倒也不會去煩她,但今日她明顯是受了刺激,不能讓她一個人獨處太長時間,以免出現什麼意外。
人鼎在春深處過着什麼樣的日子,姜拂也調查過,畢竟她也險些面臨做人鼎的未來。
這連家旁邊有一條河,無憂跑到了河邊還要往裏走,姜拂見不攔也不行了,立即過去把人抱回岸邊。
「我,我不知道……」無憂低頭茫然無措地看着自己已經濕了的鞋子和裙,感到非常抱歉,她一雙眼睛水漉漉的,讓姜拂立即聯想到雙瞳翦水這四個字。
無憂緩緩跌坐在了地上,又是漫長的沉默時間。
對此,姜拂擁有足夠的耐心,她其實並非輕言放棄的人,表面上說什麼「自己不行自己要死」,大多數就是自我鼓勵的一種方式,她愛一條路走到黑,做事也希望有始有終,既然把無憂救了出來,等到將她安置好才會放心。
然而很快天就黑了。
折梨站在不遠處守着她們,也沒有過去打擾。
黑暗中,周圍的一切聲音仿佛更加清晰了,溪水流淌,鳥鳴不止,風聲漸起。
「我知道我沒資格回家。」無憂的聲音突然響起。
姜拂心一揪,這似乎表示她都想起來了。
「這幾天,陸陸續續的,也已經記起更多,現在想來,恐怕只是因為我膽小怯懦,不敢面對罷了。」她的語調無比的平穩,姜拂點燃了一堆篝火,瞬間明亮起來,火光躍動下,無憂的側臉也平靜如水。
姜拂「嗯」了一聲,「沒關係,你可以說出來,也可以不說,選擇權在你。」
讓人主動揭開傷疤,姜拂沒有這種癖好,她的窺私慾也並不強。
但無憂認為她幫了自己很多,所以該給她一個故事的完整始末。
「我想起來了,揚州藥王谷的谷主確實是我父親,我叫姬夢雲,因為娘親生我之前,夢見了一片非常絢爛的雲彩,她說那是她此生見過最好看的雲,只可惜沒辦法拿出來給我分享。但她記得夢裏的心情,那般雀躍驚喜。仙樂齊奏,彩雲相迎,光華耀目,上有仙宮。她想世人得道成仙也就是如此場景了,她覺得,這對即將出生的我來說,也是一種美好的預兆。」
「所以我生來受寵,我是家中最小的女兒,姐姐也大我十幾歲,在我小的時候,就已經嫁人了。爹爹有些嚴肅古板,娘親慈愛……」
「如果那天我沒有跑出去,我知道,他們多半不會逼着我嫁人,我只是找這個由頭,想去跟連璞玉說罷了,卻看見他跟其他女子卿卿我我。」
聽完這些,姜拂的心也不知道怎麼跟着難受起來,明明是很好、很順遂的未來,卻被惡人徹底毀掉。
無憂說得沒頭沒尾的,她笑了一下,「後來我被幾個人抓起來,賣到了金長老的手中。沒有人來救我,我也打不過他們。我想好了,如果一直沒人救我的話,我就自己求死,但可笑的是,就在我想着如何死的時候,金長老已經動手了,自那以後,我失去了記憶,成了春深處的人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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