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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臥室內,只剩下讓人窒息的感覺。
蘇晚眼眶酸脹的感覺變得越發的明顯,甚至,她覺得自己的發燒有跟着捲土重來。
這樣的情況,在以前從來沒發生過。
再後來,蘇晚不知道自己是精疲力盡,還是別的,蘇晚昏昏沉沉的靠着落地窗的邊上就這麼睡了過去。
在臨睡之前,蘇晚知道,宋擎蒼已經離開了。
黑色的越野車飛馳在靜謐的深夜之中,很快就從別墅的範圍內消失不見了。
呵。
這是一種身心俱疲的感覺。
……
凌晨5點。
宋擎蒼出現在澧縣。
徐家老宅的管家看見宋擎蒼的時候微微一愣,大概也沒想到宋擎蒼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大少爺,您怎麼來了?」管家急忙把宋擎蒼迎了進來。
宋擎蒼的臉色很冷的,看着管家有些瘮得慌。
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管家也不敢多言什麼,直接讓了道。
「大少爺,您要找夫人嗎?夫人現在在祠堂裏面。」管家已經主動說了徐婉的去向。
最近幾年,徐婉初一和十五,清晨五點就會在祠堂禮佛。
這已經是習慣,恰好今天是初一。
若是平日,徐婉還不會這麼早起來。
而管家也很清楚,宋擎蒼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來的澧縣。
來澧縣,自然也就只可能找徐婉。
宋擎蒼頷首示意,而後就直接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管家並沒跟上去。
在祠堂門口,宋擎蒼的腳步停頓了下來。
徐婉穿着旗袍,安靜的低頭看佛經,全程好似並沒因為宋擎蒼的到來而有所變化的。
宋擎蒼也沒說什麼,就只是在外面等着。
徐婉禮佛不喜歡被人打擾。
若是被打擾了,徐婉的情緒會很惡劣,那就什麼都不需要談了。
而現在,既然來了,宋擎蒼也沒打算走,所以就只是這麼耐心的等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
時間指向了早上十點。
徐婉在裏面多久,宋擎蒼就在外面站了多久。
全程,宋擎蒼都沒催促。
一直到徐婉走出來,整個人沐浴在陽光里。
但是徐婉看着宋擎蒼的眼神卻依舊很冷淡。
「你怎麼忽然來我這裏了?」徐婉問的直接。
宋擎蒼安安靜靜的:「媽,有些事,我想和您談一談。」
「你說。」徐婉淡淡點頭,讓人完全端倪不出徐婉現在的情緒。
宋擎蒼也沒應聲,就只是這麼平靜的看向了徐婉:「許言川和章靜宜的事情,是媽做的嗎?」
徐婉低斂下眉眼,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在宋擎蒼的話里,徐婉就這麼平靜的把眼神落在了宋擎蒼的身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徐婉問的直接。
而宋擎蒼的態度倒是一直都很鎮定:「媽,這些人並不相關。」
這一次,徐婉看向了宋擎蒼:「擎蒼,怎麼不相關呢?」
宋擎蒼沒說話。
「這些人,才能牽制她不是嗎?我很清楚,動不了陸家,但是這樣的方式,是最好的不然陸家介入,又能牽制她的方式,不是嗎?「
徐婉說的很平靜,只是這樣的字裏行間里,讓徐婉的眉眼帶着一絲絲的狠戾。
消失的飛快,但卻又顯得心平氣和的多。
「想帶走這些人,也很容易,讓她親自來交換就好了。」徐婉雲淡風輕的看着宋擎蒼。
而徐婉越是平靜,越是意味着徐婉現在的神經緊繃。
相反,在歇斯底里狀態下的徐婉,還是可以商量的。
現在的徐婉,就完全無法商量了。
而徐婉的做法,宋擎蒼明白,自己不肯退,不肯把蘇晚交到徐婉的手中。
徐婉也有方式,讓蘇晚和宋擎蒼自動崩裂。
「擎蒼,你忘記了妍妍死的時候多麼的絕望嗎?」徐婉笑着問着宋擎蒼,但這樣的笑意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鏡頭裏,妍妍的眼神都是驚恐,她只能看着子弓單從自己的腦門身寸穿,那時候的,她想求救,但是去哪裏求救呢?「
徐婉看向了宋擎蒼。
原本是被徐婉歇斯底里問出的問題,現在卻都變得再鎮定不過了。
甚至看着宋擎蒼的時候,徐婉都帶着淡淡的笑意。
而這樣的笑意里,是恨。
對蘇晚的恨之入骨。
「當年的那個女人,把你的父親給徹底的霸佔了,甚至還剩下了溫津這個小孽種。」
徐婉還在笑:「溫津對你做了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嗎?甚至溫津放過我了嗎?並沒有。「
「甚至宋秦瞻為了和溫蓮芯在一起,可以對我和你下狠手,恨不得我們母子死了,那麼宋家的一切就是給了溫津。」
徐婉說着過去的事情。
但徐婉的口氣說出口的時候,就和這些事情和徐婉本身並沒關係。
那都是別人的事情。
「當年的慘烈,你不清楚嗎?」徐婉嗤笑一聲,「所以老天爺是有眼的,我想帶着宋秦瞻死,結果,我還活了下來。」
「……」
「溫蓮芯那個賤人,能逍遙幾年呢?最終不也是死了?」徐婉說的斷斷續續。
所有的事情都好似一個片段,是在不斷的被回憶。
當年的慘烈的,那一代人的愛恨情仇一下子變得明顯起來。
宋擎蒼沒應聲。
徐婉抬頭,看向了宋擎蒼:「就這樣,我怎麼能放過她呢?她放出去了,就是放虎歸山,溫津難道不是還在虎視眈眈的等着嗎?」
所以一切都陷入了死循環。徐婉不可能做到任何和宋擎蒼的要求。
宋擎蒼來澧縣找徐婉也並沒任何的用處。
「你回去吧,這件事我自己有分寸。」徐婉平靜的把話說完,「只要有朝一日,你和蘇晚離婚了,那麼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說着,徐婉很輕的笑了笑:「不然的話,我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
很是平靜,看着宋擎蒼的眼神卻不帶任何玩笑的情緒。
那是一種狠戾。
言不由衷的狠戾。
宋擎蒼聽着,手心的拳頭已經緊緊的攥了起來:「媽……」
「不要叫我。「徐婉的聲音忽然嚴厲,」你回來看我,我很歡迎,若是回來和我談這件事,我並不歡迎,你吵到我了,擎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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