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晌午,太陽不是一般般的毒,街上人煙稀少。
Y市地標建築,百米獨天大廈前停放着各種豪車,在陽光的反射下,根本看不清車內的情況,正是開着空調那啥震的大好時光,誰也不會閒的蛋疼去注意一輛輕微顫動的跑車。
這輛不起眼的黑色金剛跑車並沒有熄火,車內獨坐一位面龐冷俊的青年,身體輕微的顫動着。
二十二歲的晧羽坐在駕駛位上,凝神注視着大廈進出口。一雙,不,他只有一隻怨恨的右眼,咪成了一條縫,像一隻潛伏的獵豹,隨時準備突然發動攻擊。
他的左眼縫合在了一起,看不到疤痕和凹陷,沒有睫毛,沒有眼縫,詭異的讓人毛骨悚然……
二十二歲是人生的大好年紀,雖然殘了一隻眼,可有着千萬級別的超級跑車,按理說這大中午的,他應該在海灘找個漂亮的妞曬曬太陽,或者在高速公路上狂飆,可惜這些主流項目和皓羽沾不上邊。
今天是天行財團的首腦會議,再有幾分鐘,會議就應該結束了,晧羽等這天已經很久了,也準備了很久。
他開的這輛金剛跑車是他變賣了所有家產購置改裝的,三秒加速高達380邁的超級跑車,是殺人越貨潛逃的神器。
皓羽克制着不去想腦海中那些撕心裂肺的畫面,可父母慘遭毒手的畫面一遍遍的浮現,還有那些生死相依的兄弟一一離去,揮之不去。
這時,一群西裝革腹的商業巨頭從大廈內風風火火的走出來,領頭的中年人一張國字臉,有些發福的臃腫,那不可一世的氣勢卻讓相遇之人紛紛避讓,並投去敬怕的目光,江昌!天行財團的董事長,一艘龐大的商業航空母艦的締造者。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皓羽蒼白冷俊的臉越發的猙獰扭曲,眯着的右眼瞬間佈滿血絲,握住方向盤的雙手暴青筋暴起,像一條條吸滿鮮血的螞蝗,恨不能立刻把江昌扒個稀巴爛。
微微的踩下油門,金剛跑車發出一陣陣毫無章法的斯鳴,在消聲器的作用下,到也沒有引起路人的注意。
看着江昌在機械人保鏢的護送下一步步走來,皓羽始終克制着復仇的衝動,他懷裏揣着槍,也對自己的槍法很有自信。但是,他不可能選擇槍殺的方式,萬一手抖,或者被機械人保鏢擋住槍眼,那麼他將功虧一潰,不可能再有復仇的機會。
畢竟,造價一億現實幣的超級智能保鏢並不是擺設,遇到危險能夠在0.001秒內做出正確的反應。
煎熬!這種咬牙切齒的煎熬讓皓羽的額頭,溢出絲絲的汗水,如果失敗,這次行動將成為他永生永世的遺憾,死也無法瞑目。
意氣風發的江昌並沒有發現潛在的危險,在兩名機械人保鏢的護送下,坐進金剛跑車對面的一輛防彈轎車內,相距不過五米。
皓羽非常清楚,這是他唯一能夠讓江昌灰飛湮滅的最佳機會,一腳油門直接踩到底,離合器一松,金剛跑車仿佛脫弦的利箭,帶着刺耳的嘯鳴一頭躥了出去,只留下四條黑得發亮的輪印冒着陣陣青煙。
突如其來的變故,機械人保鏢並沒有躲開,而是直接用手勢對着金剛跑車的擋風玻璃就是一槍。
皓羽看見了火蛇從機械人保鏢的指尖躥出,但是他無法躲避,用最後的一絲時間,按下了方向盤上的一鍵引爆按鈕,爆炸將在0.1秒後發生。
防彈豪車不愧是超級智能車,面對突發事件的反應並不慢,在金剛的輪胎髮出音爆的第一時間,以數百碼的啟動速度向後躥了出去。
可這有什麼用,距離如此的近,哪怕只是一秒鐘的時間差,也沒有辦法躲避金剛跑車那氣勢如虹的衝刺。
近了,只要零點零一秒的時間,金剛跑車就能按照計劃如願以償的撞上防彈豪車,撞上他恨之入骨,恨入心靈的江昌。
可是,這零點一秒的時間,皓羽也沒有能夠親身體驗衝撞的快感,他的眉心已經被滾燙的子彈洞穿,瞬間失去了知覺,冷俊緊繃的面龐隨之鬆弛下來,還未閉上的右眼瞳孔投影出眼前的畫面。
「嘭!」一團閃白刺目的蘑菇雲火球將防彈豪車吞噬的乾乾淨淨。
…………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六年,也許是三天,皓羽漸漸有了些許意識,左眼傳來的絲絲劇痛讓他的精神為之一震,身體猛然從床上彈坐而起,今天是找江昌報仇雪恨的日子,他怎麼可以睡着了?
「小羽,你終於醒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叫媽怎麼活啊?」白色病床邊,一位面色憔悴,頭髮灰白且有些油膩散亂,和她一身品牌服飾極為不對稱的中年婦女激動的說道,雙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了皓羽的手,眼淚稀里嘩啦的就落了下來。
皓羽愣住了,眼前滿頭灰白的女人,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憔悴慈祥的面孔曾無數次出現在他的夢裏,只是這一次相對年輕一些,憔悴很多。
「媽,你讓我醒來吧,兒子會為你和爸爸報仇雪恨的。」皓羽見母親流淚,心如刀繳,伸手擦去母親臉上的淚痕。他習慣性的當做了夢境,雖然留戀,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今天,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比生命都重要。
皓母聽到皓羽胡言亂語,也是慌了,一把將兒子擁在懷抱痛哭着說:「小羽,你不要嚇唬媽媽好不好?」
任哪個母親都接受不了這個殘酷的現實:自己的兒子精神錯亂了。是不是也要被強行送入白痴寺?替爸爸媽媽報仇?報什麼仇?
皓母腦袋裏一片漿糊,可她還算沒有亂了分寸,緊緊的抱着兒子,萬一兒子跑出去拿把刀什麼的……
「醫生,醫生……」皓母帶着哭腔大喊道,嘶啞的聲音里可以聽出她內心的惶恐不安。
皓羽見母親如此激動,突然愣住了,他的肩膀被母親抱得隱隱的發疼,這場夢為什麼如此的逼真?無論感官和視覺都如此的清晰?
啪啪啪……急促的腳步從遠至近,一位穿白大褂戴口罩的醫生見皓母如此緊張的抱着皓羽,不禁好氣又好笑的說道:「快鬆手,你兒子昏迷那麼多天,身體虛弱着呢,可經不起你這般折騰。」從聲音上判斷,醫生的是個中年人。
皓母一聽醫生的話,立馬反應過來,兒子的確很虛弱,那蒼白的臉色也不像能拿得動刀的樣子,這才鬆開了手。
要怪就怪皓羽剛才那驚天動地的彈床而起,讓皓母產生了他體力充沛的錯覺。
「醫生,求求你一定要醫治好小羽的病啊,他是皓家的唯一獨苗,可不能有什麼三場兩短!」皓母激動的拉着醫生的衣袖,就要跪下。
「大姐,別這樣,小羽的眼睛確實已經保不住了。」醫生也沒有避開皓羽,畢竟瞎眼的事情想瞞患者根本不可能。
「我……」皓母看了眼皓羽後欲言又止,然後湊到醫生的耳邊輕聲的說道:「醫生,小羽他的精神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剛才皓羽要替她報仇雪恨的話,還在耳邊迴蕩,她實在放不下心來。
「雖然傷到的是眼睛,卻沒有破壞大腦神經,所以不存在精神疾病,但是心理的創傷要你們家長好好的去撫平。」醫生肯定的說,並交待了之後的治療。
皓羽覺得這些話和場景似曾相識,或者說和記憶力的片段和現實重合在了一起,怎麼回事?現在真的是在做夢嗎?
皓羽不確定的用手掐了下大腿,很疼!可誰又能證明夢境裏沒有痛感?皓羽就經歷過會疼的夢。
那一次,他的手臂原本就有傷,睡着的時候被身體壓到,居然夢見有人拿着刀可勁的在那裏戳啊戳的,這樣夢很快就會被痛醒。但是,現在這個夢,為什麼時間會那麼長,窗外的陽光為什麼那麼的刺眼?
不行,這個夢不能再繼續做下去了,要是耽誤了復仇的大事那該如何是好?
或許是不夠痛吧?如此想着,皓羽使出吃奶的勁往大腿上一擰。
「嗯……」皓羽悶哼一聲,齜牙咧嘴的將頭埋了下去。媽的,到底是誰發明的掐腿醒夢法?這可不是一般般的疼啊。
這盪氣迴腸的一掐的確很有效果,皓羽可以確定他現在百分之百是醒着的,不管多深的夢也一定醒了。
抬頭看了一眼,皓羽心裏震驚無比,母親和醫生正一臉不可思議的盯着自己的大腿,皓母非常肉痛的眨巴着眼問道:「醫生,你確定小羽他真的不需要複查嗎?」
醫生也回過神來搖搖頭說道:「不用,倒是可以找個心理醫生輔導一下。」
「一定一定。」皓母感激着,一邊心疼的問皓羽:「小羽,疼不疼?」
「不是很疼。」皓羽痛並快樂着,他已經確定這不是夢,或者說,今天以後的記憶是一個長達六年的夢,現在夢醒了,一切可以重新開始。
此時的皓羽,已經找到了記憶里的片段,他的左眼是被一位監考老師用粉筆頭打爆的,就在三天前,高一數學期末考試,皓羽因為一道計算題無法確定,靈機一動,探頭看了一眼側邊同學的答卷。
結果,這一眼釀成了大禍,坐在講台上的監考老師見到這一幕,心裏也是一陣鬼火,在他的監考下作弊?這是赤裸裸的挑釁他的威嚴,於是一怒之下,抓起一隻粉筆,就那麼狠狠的朝皓羽扔去。
正聚精會神剽竊答案的皓羽,隱約感覺到監考老師兼數學老師逼人的目光,這才一個激靈轉過頭看向監考老師。
「波~」的一聲脆響,像玻璃珠碎裂的聲音過後,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響徹整座教學樓,皓羽捂住眼睛趴在課桌上掙扎了一下便沒有了反應。
監考老師也慌了,他知道自己的臂力非同小可,但是卻不曾想這平時屢試不爽的粉筆爆頭,今天卻打在皓羽的眼睛上,他也沒想到專注抄襲的皓羽會突然轉頭。
現在說太多已經無用,監考老師幾步跑到皓羽旁查看傷勢,當抬起皓羽腦袋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讓他呆若木雞,捲紙上已經染滿了殷紅鮮血。
…………
「那你感覺眼睛怎麼樣,還疼不疼?」皓母疼愛的看着皓羽已經縫合在一起的左眼,輕聲問道,溫柔的語氣仿佛能夠感化一切罪惡!
皓羽聞言心中一陣慚愧,記憶中,母親同樣這般心疼自己,而自己卻不知好歹,衝着母親喊道:你們全都給我滾出去,我已經是個廢人。
那時的皓羽才十六歲,卻失去了一隻眼睛,這樣的打擊對於一個被溺愛的孩子來說,根本是摧毀性的。此後,皓羽每天都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裏,在他的強烈要求下,父母也只能同意他退學,之後的皓羽深陷虛擬遊戲《七界》,是七界陪他度過那段艱難的日子,同時,也是七界磨礪了他的意志力,讓他重新振作起來。
當皓羽準備敞開心胸迎接新生活的時候,父母卻因為車禍雙雙身亡,雖然警方給予的答覆是意外交通事故,但其中的蹊蹺,明白人都知道是誰幹的,皓羽也心知肚明。
剛剛從殘眼打擊中走出來的皓羽,已經不再是三年前那個經不起挫折的高一學生,他隱忍着,努力的壯大着自己的實力和財富,一次次的給予仇家經濟上的打擊,雖然取得些許成效,但是對於商業巨鱷來說,根本就是不痛不癢的損失,反而把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也陪了進去。
直到皓羽用所有的身家購買了一輛超級跑車,才上演了一出驚心動魄的撞車事件。
「媽,我的眼睛不怎麼痛,你就放心吧,你兒子可不是孬種,不會想不開的。」皓羽微笑着寬慰母親,好像失去左眼的人不是他,反而是母親一般。
皓母看着兒子堅毅的面龐,忍不住抽泣起來,皓羽的話讓她寬心,可越發的讓她心疼不以。「不知不覺,我兒子已經長大了。」
「小羽,你的樂觀精神值得表揚。」中年醫生連連讚許,能夠這麼快從打擊中走出來的病人真不多見。
有多少人因為缺胳膊少腿哭得死去活來,又有多少人因為臉上的疤痕而傷心落淚?反正中年醫生已經數不過來了。
「謝謝醫生,請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皓羽詢問道,他實在不喜歡醫院裏那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
「現在就可以出院,眼睛若是不舒服,一定要到醫院檢查。」醫生交待道,22世紀的醫療水平,縫合眼皮並不是什麼大的手術,而且不留疤痕。
「謝謝醫生,謝謝。」皓母連連給中年醫生致謝,這幾天她可沒有少麻煩對方。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其他病房還有病人,我先過去了。」醫生欣慰的點頭說完,把時間留給了母子二人。
皓羽見母親還想說些什麼,連忙說道:「媽,回家再說吧,我快餓死了。」
知道自己可能真的重生,皓羽一分鐘都呆不住,他想念父親,想念那溫馨的小家。
「好,我這就給你爸打電話,讓他趕緊準備你喜歡吃的菜餚。」皓母說着從挎包里翻出手機,激動的撥了個熟悉的號碼。
「老皓,我寶貝兒子的肚子餓了,不管你在哪,馬上回家把你追我時的看家本領拿出來,做一頓豐盛的營養午餐。」皓母扯着嗓子就吩咐開了,說實在的,皓羽曾經很心疼父親是個妻管嚴,可是後來發現,只有妻管嚴才能把持住一個家庭。
「小羽醒了?趕緊讓他聽電話。」電話那邊也是激動不以。
皓母知道老伴想念兒子,連忙給皓羽接聽電話。
「爸,我是小羽……」皓羽只說了這麼一句,結果被老媽把手機搶了過去。
「老皓,你也聽見兒子的聲音了,那就別耽擱時間,要是餓壞了寶貝兒子,我跟你沒完……啪」說完,皓母就掛了電話,然後一臉疼愛的看着皓羽說:「寶貝兒子,我們這就去辦出院手續。」
看着母親如此對待父親,皓羽是一點脾氣都沒有,熟悉的味道只有失去才懂得它的珍貴,那就是家的味道!
皓羽辦完出院手續回到家,接到電話的老爸已經在家裏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晚餐,都是皓羽最喜歡的菜餚。
皓父是不苟言笑的性格,看到皓羽縫合的左眼,平平淡淡的說了句:「小羽,爸媽就是你的另一隻眼。」
「我沒事!」皓羽點點頭,他知道父親把所有的牽掛都留在心底,在你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就會出現在你的身邊。
「你兩大男人別急着肉麻,趕緊先吃飯。」皓母連連把皓羽推上飯桌。
多年未嘗父親的手藝,又能吃到記憶中熟悉的味道,皓羽一口氣吃了三大碗米飯,兒子能吃,父母的心情有了些許的放鬆,也跟着吃了一些。兒子昏迷的這幾天,兩老也沒有什麼胃口,今天卻把平時不可能吃完的飯菜消滅得乾乾淨淨。
吃過飯,皓羽打開臥室,看着記憶里的陳設就在眼前,書桌上的課本,以及那幾雙曾經穿爛的鞋子,現在又完好的擺在鞋架上,他一股腦的仰躺在鬆軟的床上,有些虛幻和不可思意。
突然,皓羽從床上彈起,飛快的跑出家門,在奔跑的時候,他的腳尖輕點地面,身體就敏捷的躥了出去,這要是放在六年前的今天,他根本就做不到,可惜他沒有發現。
皓羽跑到小區外的十字路口,看了眼警哨台的掛鍾,13點35分,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在過5分鐘,一輛藍色的貨車闖紅燈,將撞上一輛正常行駛的渣土車,由於速度不快,撞擊並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皓羽在等,看着紅燈變綠燈,綠燈變黃燈,車輛在他身前走走停停。
13點39分59秒,由西向東的交通信號燈變成了刺目的紅色,果然,一輛藍色的貨車按着喇叭,撞開隔離欄逆向行駛,司機驚慌失措的控制着方向盤。
13點40分03秒,藍色貨車一頭撞上避無可避的渣土車,擋風玻璃碎了一地,駕駛員卻是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皓羽拔腿跑回了家裏,他已經百分之一百的確定,時光已經倒流了六年,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難道是爆炸導致時空出現裂縫?他穿越回來了?想想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清楚了。
皓羽站在窗前,前世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歷歷在目,既然上天給他找回尊嚴的機會,定然不能再如前世一般渾渾噩噩,可是,自己能做什麼?
他不懂炒股,沒有買過彩票,想想自己在這六年內做過什麼?除了玩虛擬遊戲,就是泡在遊戲論壇上。
也許,唯一能夠改變命運的只有一條路,從虛擬網遊開始,更何況,他最大的資本就是擁有七界六年的遊戲經歷。
也許天意就是如此,明天下午18點,由世界各國聯合開發的虛擬網遊七界正式開服,系統運行由智能主界主執行,杜絕一切人為因素篡改遊戲進程。
七界是款跨世紀、跨國度的修真類虛擬網遊,在世界各國相府的大力宣傳下,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這款遊戲,小到三歲孩童,老到掉牙都能進入七界系統領略虛擬網遊的魅力,其中有一句廣告詞越發的讓求職碰壁的玩家期待不以:玩虛擬遊戲養家餬口不再是夢想。
經歷過七界的皓羽對官方的廣告詞非常認同,甚至覺得有些低調了,玩七界何止是養家餬口?要是玩的有技術,外加一點運氣和天賦,甚至能夠發家致富,在七界裏一夜暴富的玩家比比皆是,當然,也不乏一夜回到解放前的倒霉蛋。
為了不影響玩家在現實社會中的工作,以及家庭,七界開服前半年,每天只開放14個小時,從晚上的18點至次日凌晨8點,在七界裏的時間則是凌晨6點至晚上20點。
想通要走的路,皓羽出奇的冷靜,經歷過自卑,嘲笑,憐憫,生離死別,甚至死亡的人,心性已然非比尋常,不是說沒有情感的冷血,而是看得開,懂得把情感和思緒深深的埋在心底。
晚上,學校方面,一些親朋好友帶着水果過來看望皓羽,只是他被父母推進了臥室,說他剛出院要注意休息,皓羽也樂得自在,卻是無法入眠,昏迷三天,該睡的都睡飽了,想給暗戀的人打個電話吧,卻不知道要說啥,總不能電話一接通就說自己想對方了吧?一直糾結到凌晨四點鐘才淺淺的睡着。
第二天,皓羽起的很早,讓老媽別去找什麼心理輔導醫生,交待老爸不用去學校討說法了,至於被關進看守所的監考老師,皓羽讓老爸撤銷刑事起訴,誰都不想的事情發生了,就算坐幾年牢又能挽回什麼?對於皓羽來說,沒有什麼比家人的生命健康更重要了。
父母雖然不情願,可看到皓羽態度堅硬後也選擇了妥協,皓父則跑進書房忙活起來,皓母則去單位上班去了,其實這個家挺不容易的。
皓羽到小區外面的早餐店,吃了頓很久沒吃的米線,這才跑到附近的虛擬頭盔銷售點。
七界虛擬頭盔開售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到現在為止,依然有大批玩家在等待購買。
排了一個小時的隊,皓羽花了節省下來的3888現實幣,購買了一台最低檔次的遊戲頭盔,單是綁定身份足足用了十分鐘的時間,檔次雖低,但也不影響玩家在遊戲裏的任何數值。
接着皓羽順路買了點菜回家,以前被父母嬌慣成飯來張口的惰性,從未給父母燒過飯菜,今天他打算給二老做頓飯。可惜的是,剛提着菜走進廚房,老爸就跟了進來,說什麼都不讓皓羽動手,說油煙對縫合的傷口不好。無奈,皓羽只能作罷,看來想做個勤快的好孩子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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