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晚訣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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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柔點點頭應了下來，那隻小彩雀也抖了抖翅膀，從慕柔的指尖飛了起來。剛飛到半空中，那小彩雀便碎成了一片星光，消散在了一陣輕風之中。

    慕柔轉頭瞧了月華一眼，之後又嚴肅的瞧着我，認真的說道「我現在要去找師父一趟，小師妹就拜託你了。她身子才剛好，你可千萬別帶着她亂跑。」

    我點頭如搗蒜，連聲應了下來，眨了眨眼，一臉乖巧的模樣認真保證道「大師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小月兒。」

    慕柔瞧着我這副模樣，心中卻終是放心不下了，奈何慕師伯急着叫她去北苑。

    猶豫再三，慕柔還是輕嘆了一聲，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朝着北苑走去了。

    瞧着慕柔走了，我也沒再停留，和月華一同朝着西苑走去。

    月華似乎是個不愛說話的性子，一路上一直是沉默着，面上也是一副冷漠又疏離的表情。若非是看見她那害羞到有些緋紅的耳垂，我還真以為她是一個波瀾不驚的性子呢。

    一路沉默着我可受不了，反正閒着也是閒着，索性我就給月華講了許多門派內的事。

    「你剛進來的地方是東苑，一般弟子們進出玄水派都是從東苑走的。北苑是幾位師伯住的地方，也是連接內閣的入口。我們住的地方在西苑，那兒有一處瀑布，還有一處竹林，入夜了以後景色可好看了。至於平日裏學習的地方就在南苑了，從西苑走過一片花園就到了。」

    月華雖然不愛說話，但也算是一個合格的聽眾，無論我說什麼，她總是微側着頭認認真真的聽着，時不時還點點頭，回應一聲。

    我瞧着她乖巧的模樣，不禁又多說了幾句「我們外閣的弟子們主要是學習醫術，和內閣弟子的交集不深。不過她們要下山的時候也是從東苑離開的，所以偶爾也會遇見，內閣里有幾個小丫頭挺不招人喜的，你若是遇見了莫要理會她們就好。」

    月華的眼中閃過一陣古怪「晚晚師姐很了解內閣的事嗎？」

    我原先是內閣的弟子，這在外閣也算不得什麼秘密，倒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我心中思量着，隨後便點點頭應了下來「恩，我原先是內閣的弟子，是前兩年才來外閣的。」

    月華的眼中一閃而過了驚訝的情緒，垂着眸猶豫了一會兒，卻終是沒有深究，又輕聲問道「晚晚師姐是什麼時候來玄水派的？」

    「唔……」我歪着頭想了一會兒「好像是剛出生就被掌門撿來了吧，從我有記憶起就一直在玄水派了。」

    月華點了點頭，便不再出聲。

    我蹙着眉頭想了好一會兒，剛重生的記憶卻依舊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

    這麼想想也真是奇怪，明明到了玄水閣之後的事兒都清清楚楚的記在腦子裏，可偏偏在被掌門撿到之前的記憶是模糊的。就像是在一串連貫的記憶中的某處突然切了一刀，然後又刻意把之前的記憶打亂了一樣。

    月華也瞧出我似乎在沉思什麼，便也沒有再出聲打擾我。

    我就這麼一路邊走邊思索着，竟是不知不覺就到了我住的院子。

    當時剛來西苑的時候，我便挑了一個僻靜的院子，院子背後便是一片竹林，再往竹林深處走一會兒便能瞧見瀑布。這地方偏僻，平日裏也沒有什麼人會來，許多師妹都說這竹林到了夜裏十分恐怖，可我卻很喜歡這片竹林。每當入夜時，月色落在那翠綠的竹葉上，隨着晚風發出『沙沙』的聲音，是一片寧靜又安逸的景象。

    不過最重要的，是我在竹林里種了一片梔子花。雖然才剛種下，小小的才剛剛發芽，可我卻很喜歡很喜歡。

    「先進來吧。」我帶着月華進了中間的屋子，牽着她坐在了窗邊兒的軟塌上，又走到桌上摸了摸茶壺。

    恩，果然茶水已經有些涼了。

    心中想着，我的指尖微微轉動，凝神將茶壺包裹在了一個水球中。之後，那水球便凝結成了冰。我打了個響指，茶壺外的那層冰頃刻間便碎成了晶瑩而細小的冰塵埃，徐徐的落在了地上。

    我又打開茶壺的蓋子，瞧着裏面的茶水已經溫熱了，這才拿起一旁的茶杯，倒了一杯茶水遞到了月華的面前，笑着說道「先喝點茶潤潤嗓子。」

    月華瞧着我這一系列的動作，眼中似是添了幾分好奇，接過我遞給她的水杯後又細細的瞧了一會兒，之後又抬起了頭，一對好看的桃花眼裏滿是好奇的神色，眨了眨她的雙眼出聲問道「晚晚師姐，我記得玄水派的弟子只能修煉水系靈力，只有火系的靈力才能操縱溫度。」

    沒想到這個小丫頭懂的還挺多呀。

    水凝成冰是只有內閣的一部分弟子才能做到的事，畢竟是涉及內閣，我本是不想多說什麼的。可一抬眸便迎上了月華那雙亮晶晶的眼，像是將萬千的星河都匯聚到了她的眼中一般，一下便點亮了她眼中的一片沉寂。

    我心中微動，終究開口說道「你說的沒錯，每個人的丹田之中或許會有許多種不同元素的靈力，但若貪心，強心修煉不同的靈力則會因為靈力相斥，最終導致爆體而亡。所以常人都是這麼認為的，控制溫度只有火系靈力才能做到。不過我以為，五行元素之間都是相互聯繫的。」

    我停頓了一會兒，凝神在月華的面前凝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水球。水球浮動在月華的面前，帶着獨屬於水的柔軟與清澈，在空氣中流淌波動。漸漸的，水球由內而外凝聚成冰，凝聚出了不規則的冰花。

    我拿起那冰球，輕輕的放在了月華的手心。

    「玄水派的弟子，初期只能控制水系靈力，可若是勤加修煉之人，又或者是天賦異稟之人，便能將水凝聚成冰。這是一個很奇妙的過程，因為水在凝聚成冰的時候會散發熱量，相反，在冰融化成水的時候就能夠吸收熱量。這就是……唔，我這麼說你能理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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