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從大理寺出來,戒心便同戒律一路回了宋府,待到晚飯時分上桌用飯了,戒心才發現她已經一天沒見宋枳的身影了。讀字閣 m.duzige.com
戒心放下手中的筷子,輕輕地抓住了端菜的一個丫鬟,「你家公子呢?」
丫鬟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戒心也就把她放了。
阿武進門便見戒心正在打聽他家公子的下落。
「大師。」
「你叫…」戒心覺得這人很是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
阿武適時地補充「我叫阿武。」
「對,阿武。」戒心禮貌的重複了一聲——「你家公子不來用飯嗎。」
話音落下的同時,一絲刁鑽的冷風突然蠻橫的從細窄的門縫裏鑽了進來,打在戒心眉心處,凍得一哆嗦。
「今日天氣寒涼,公子的腿下午剛吹了冷風,現下正疼得厲害下不了床,不過公子心底依舊記掛着二位大師,特地吩咐我來知會兩位大師一聲,今晚他不能陪二位用飯,不過他吩咐後廚給二位準備了谷酒,說讓您二位暖暖身。」
說着阿武揮手將谷酒叫了上來,「這谷酒乃是今年春天公子親自釀造又親手埋進後花園的,一共只有五壇。」
然而卻給他們拿過來了四壇,四壇暖白玉酒瓶子泡在溫水裏,打開蓋子,一陣清香撲鼻,又暖又醇。
戒律抄起一瓶對嘴喝,咕咚咕咚幾聲下去,一會就見了底。
他笑着給出評價——「宋大人手藝不錯。」
阿武禮貌地點了點頭。
戒心根本沒有喝酒的心情。
「阿武,我還沒問過,你家宋大人的雙腿…是先天的還是後天的。」
阿武沒想到她會問這等私密的問題,登時愣了一下,待他反應過來後倒也沒有避諱直言道「後天的。」
戒心追問「怎麼弄的?」
問及此阿武猶豫了「這…」
戒心也知道這個問題涉及到了他人私隱,咂咂嘴沒再好意思多問。
只是宋枳此人斯文有禮,待客熱情,為人細心又周到,她對這人頗有好感,幾日下來,已經暗自將對方划進了自己的熟人的範圍。
此時他受難,她實在難以旁觀。
戒心一推碗筷,決定了。
「我想去看望一下宋大人。」
「什麼?」阿武被她突如其來的提議打得頭腦發蒙。
「不方便麼。」
阿武也不知道啊,公子腿疼之時性情會突然變得暴躁易怒,誰靠近就打誰,生生將自己疼暈過去才算完,更可怕的是這樣的苦公子每年冬天的都要受上幾十回,金陵朝最好的太醫都沒轍。
他陪着公子長大,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只恨不得自己能替公子疼才好,或者腿疼的時候,能有什麼能讓公子歡喜的東西在場讓他好過一點也行啊…
「阿武?」戒心見他沉默了這麼久,不由得出聲提醒了他一下,她還在等他的答案呢。
阿武回過神,替她掀開門帘「大師請。」
公子中意戒心,或許她去會有不一樣。
「師兄,你先吃,我先去看看宋大人。」
戒律好酒,看都沒看她糊弄的點了點頭。
「走吧。」
今夜無星也無月,遼闊深沉的夜空一片空洞的黑,冷風也不近人情異常地尖銳,對於雙腿有疾的人來說,這樣的夜晚再難熬不過了。
一路跟在阿武后面,左轉右轉,戒心來到了一扇房門前。
「大師,你一會進去之後如果公子說出了一些不好的話,希望你…」阿武怕戒心突然之間接受不了公子性情大變,提前跟她說一下。
戒心知道他想說什麼,十分善解人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
阿武「那我為你拿行李。」
他指的是她腰間那個看起來很礙事的布袋。
這個布袋是德文發給徒弟的,他們人手一個。
戒心拒絕了他的好意「這東西我從不離身,所以不用了。」
阿武收回手,轉身為她打開房門——「那大師看過公子之後還請儘量快些出來。」
戒心應下,抬腳走進了屋。
屋內沒點燈,一片漆黑,窗戶好像也被人用東西蓋住了,外面走廊上的光一絲也透不進來。
身後的門緩緩關上,切斷最後一絲光線。
戒心花了大概一兩秒才適應了這片沉寂的黑暗。
「宋大人。」戒心輕輕地喊了一聲,同時試着往前走了兩步。
沒人回答。
「宋大人,我是戒心,今晚你沒去前廳用飯,所以我特地過來看看你…」
四周的漆黑氣猶如夜裏的海水,無聲無息,蘊藏着一股可怕的死寂,屋裏燒的很熱,然而空氣就是莫名冷的刺骨,像是無邊無際而又昏暗冰冷的深海。
「宋大人?」戒心又試着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她的眼角瞥見了一抹雪亮。
是宋枳的眼,如同陽光反射到雪面上那般,安靜的閃爍着,他沒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了床邊。
戒心心頭一松,試着摸索着靠近了過去「我還以為你不在…你怎麼不說話…宋大人?」
耳邊傳來一道異響,像金屬輕輕擦過某種軟質布料,沙啞細微,然而沒等戒心弄明白那異響是什麼,緊接着宋枳開了口「你怎麼來了?」
他的聲音一如往常斯文又和緩,戒心摸索着來到了床邊,站定後試着與他對視,「我聽阿武說今天下午你受了風寒,現下腿疼的厲害,所以有些擔心。」
他似乎笑了一聲,那笑聲綿長又清冽猶如醇酒飄入耳內如痴如醉。
「阿武怎的那般多嘴。」宋枳緩了聲,「沒什麼大事,都是老毛病了,現下已經好多了。」
是不是好多了,還需得親眼看看…
「那…」戒心不知何時從布袋裏摸出了火摺子,輕輕一吹,以她為中心的小範圍內頓時亮如白晝。
宋枳被這突如其來的亮光刺的反射性的閉上了眼。
借着小小的火苗戒心看清了他的情況。
一張與平穩的嗓音截然相反的慘無人色的臉,嘴邊不同往常陰冷諷刺的獰笑,手中滴血的匕首,膝蓋暴露在半空,上邊縱橫交錯着數十道新鮮傷口,以及陳年傷疤遍佈的一雙小腿。
「宋大人…」戒心被他這幅狼狽的樣子弄得呼吸急促了起來。
膝蓋的新傷,小腿的舊疤,嘴角不同以往的獰笑…這是怎麼回事,這個人…是…宋枳?
宋枳終於適應了那道突然闖入黑暗世界的火光,他張開了眼,輕輕的問「為什麼要點燈呢。」
戒心怔愣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火摺子「我…!」
沒等她說完,宋枳突然眉梢狠狠一挑,隨後神經質的沖她揮舞手臂同時大聲咆哮「滅掉它,給我滅掉它!!」
偏激又暴躁!完全跟平常不一樣!
戒心登時舉着火摺子一躲,匕首就險險地蹭着火苗的邊緣劃了過去,然而到底沒能徹底切斷這抹亮。
宋枳被這幾下揮舞弄得氣喘吁吁,他看着那道火光,好看的五官殘忍暴虐的擰在一起「我說讓你滅掉它,你聽不到嗎,你到底想觀賞我這副狼狽的樣子到什麼時候。」
戒心複雜的看向他,稍許詭異的對峙之後,將火摺子丟去了腳底,隨後抬腳碾壓、踩滅。
「宋大人,你每次腿疼的時候都會這樣自虐麼。」
「自虐?你將這稱之為自虐?」
黑暗似乎給了宋枳無限的安全感,讓他一瞬間平靜了下來,甚至還能語氣輕鬆的同她反問。
「宋大人,如果你很痛,那麼你需要的不是一把刀,也不是鮮血淋漓的膝蓋,更不是暴躁易怒的情緒,是醫術精湛的大夫,能治你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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