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怎麼了?半夜你們有人出來了?」教書先生仍舊非常迷惑,沒有直接回答。大筆趣 www.dabiqu.com
船長揪起教書先生的衣領,把人舉在了半空,「別給我廢話!我問你有沒有看到有人出來!」
教書先生雙腳離地,嚇得頭暈目眩,「我不清楚啊,晚上我睡着了,等等,我好像看到了,不過你要先把我放下來,我太暈了。」
「大哥,把他放下來吧,就算你擔心老三,也要鎮定。」船夫里有人出言相勸。
戒心傅劍靠了過來。
戒心問「怎麼了,都圍在這?」
船長將人放了下來,眼神沉重,「老三半夜不見了,我們問遍了村里所有人,都沒人看到他的蹤影,所以我想,他會不會出村了,這個文人昨晚睡在這,肯定看到了。」
老三——昨晚那個粉碎性骨折的船夫,拖着一條殘腿都能消失不見?
「我沒說肯定看到,我只是半夢半醒之間看到了一個模糊的黑影罷了。」教書先生抹着脖子一臉苦相,「那黑影也不知是人還是何物,朝着那邊去了。」
他指的正是昨日眾人沉船的河灘方向,那位老三該不會是想自盡所以趁着大家睡熟之後偷摸去跳河了吧!
船長以及船夫們登時臉色大變,趕忙跑到了河灘邊上,商老闆被吵醒之後打開門便看到一群人往河灘方向涌去,好奇心驅使下穿上鞋就跟了上去。
一群不規則鵝卵石上靜靜地躺着一隻破洞的草鞋,那樣的草鞋在場的船夫人手一雙。
船長抱起那隻鞋,跪在了河灘上,漫長的靜默後突然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來,「老三,你怎麼這麼傻啊!你怎麼能跳河呢!」
「三哥,你就狠心扔下我們一幫兄弟還有你家中老小嗎!」
「三哥,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教書先生張大嘴巴盯着船長手裏的那隻鞋,「昨夜那道黑影真的是他們的三哥啊。」
南北貨商——商老闆看熱鬧不嫌事大,一見有人跳河,表情都生動了起來,「這心也太窄了,不就是缺了條腿嗎,又不是死了,還跳河,不是男人,你們別哭了,有這功夫趕緊看看救援的船隻來沒來,本大爺吃不慣這裏的飯誰不慣這裏的床,回頭生起病來,小心我投訴你們商號。」
人家剛死了兄弟,你不上去安慰,在旁邊默不作聲總行了吧,為什麼非得往人家傷口上撒鹽呢,這商老闆仗着家財萬貫,朋友多,根本不把人當人看,這不整一個當代周扒皮嗎?
眾人又是好一陣鄙夷。
船長登時就氣的要揍他,拳頭都握起來了,商老闆看他渾身一股威武勁兒,伸臉過去,指着自己高高揚起的右臉,「有本事你打,你打啊,但有一點,你最好當場打死我,不然我的朋友可遍佈整個南疆,你但凡動了我一根毫毛,我那些朋友都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說這話的時候,商老闆不僅是說給船長聽得,而且還是說給那個一路之上都跟他作對的俠客。
他就是要讓這群鄉野村民江湖遊客知道,他商老闆是南疆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不是他們這群小癟三能惹的。
俠客黑布遮面草帽寬大,抱劍而立,就像一塊行走的任性雕塑,永遠那樣神秘,讓人捉摸不透,也不知是否把商老闆的威脅放進了眼裏。
「我!」船長聽進去了,並且拳頭握的咯吱咯吱響。
「大哥,算了,我認識他,他是南疆一個大商號的分號掌柜,朋友的確都有頭有臉,在南疆很能說得上話,咱們以後還得干水運這行,不能得罪他。」老二身量矮了船長一個頭,然而生了一副精明相。
船長最終放下了拳頭,並把草鞋給了老二,「放好,回頭給他的妻兒帶去,就說…老三受不了自己殘疾的事實,跳河自盡了,讓她們節哀,以後我會替老二養他們。」
「好。」老二收好了草鞋。
戒心隱匿在人群後方發現少了一個人,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沒放在心上。
船長來到商老闆面前,半低着頭,模樣難堪,「還有,船隻大概明天早上就能到,還請商老闆高抬貴手不要投訴我們。」
商老闆橫眉毛豎眼睛「還得要一天才能到!天啊,你們商號到底什麼辦事效率!」
「這條路是去南疆的近路,水流湍急,彎道眾多,走的船本就稀少,兩天才會有一艘。」
商老闆翻了個白眼,「我不管你的鬼話,總之我回到南疆立刻就要投訴你們。」
說完嘟嘟囔囔地回了漁村。
眾人也相繼回去了,直到走,誰也沒發現河水在冷風的吹刮下怪異的沒有任何波紋。
然而還有三人沒走。
「師弟,我記得你昨晚出去了一趟,是不是看到了什麼。」戒心早就發現傅劍的神情有些不對了,出乎意料的鎮定。
傅劍一挑眉,眉目傳神,打趣而詼諧,「我吵醒你了?」
戒心也挑眉回望「確切來說不是你,是一陣腳步。」
傅劍「」
戒心歪頭打量了他數秒,輕笑了起來,「你以為我的武功真的差到連腳步聲都聽不到的地步了?」
「差不多。」傅劍說了大實話。
戒心「」
師傅都在師弟面前說了些什麼啊,好吧,跟傅劍比起來她的武功的確有些不夠看,起碼昨夜出現腳步聲的時候,是他先聽到了。
「他是被人扔進河的。」俠客突然發言。
兩人看向他,眼底略微驚奇,似乎沒想到十幾天以來一言不發的俠客竟然不是個啞巴。
「昨夜你也看到了?」戒心問。
俠客的頭被寬大的草帽還有黑色的面巾捂得嚴嚴實實看不清模樣,然而包裹在黑色衣服裏面的身體卻附着了一層纖薄柔韌的肌肉,令他的身體線條看起來充滿了隨時爆發的力量感,他穿着一身利落的純黑長袍,腰間一條黑色束腰,除了懷中那把同樣黑的純粹的長劍,身上沒有其他東西。
簡樸,神秘,犀利。
俠客不知是高冷還是不喜歡同人交往,沒回答戒心的問題。
戒心「昨夜老三的確來河灘了,不過是被船長敲暈之後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扛了過來,船長脫掉老三一隻鞋扔在岸邊,把人扔進水裏,做出了跳河自盡的假象,今早又假裝無辜,率先說出跳河自盡,令眾人先入為主,認為老三是無法接受自己殘疾的事實才自盡。」
俠客又說話了「可他為何這樣做?」
一個疑問句被俠客說的僵直又平淡。
關於這點戒心、傅劍也很疑惑。
「他們看起來感情很好的樣子,船長為何要殺老三呢?」戒心咬着指甲,眉頭擠出一個小山包,不知是在問別人還是在自言自語,「難道他們有仇?」
傅劍拿開她嘴邊的手指,解救了她越來越禿的指甲,「再啃就沒了。」
戒心看了他一眼,放下了手。
俠客石破天驚的來了句「或許,跟這條河有關。」
「這話怎麼說?」戒心音量拔高了一些,看着俠客。
俠客沉默了起來「」
戒心「大俠?」
怎麼不說話了?是時間靜止了嗎?
傅劍也不清楚這人話說一半怎麼不說了,奇奇怪怪的。
大約十個呼吸的時間,俠客拿出了一隻抱劍的手,指向傅劍「我不愛說話,由他說。」
戒心、傅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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