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過幾日便是五月,嶶朝習俗五月初一至初五娘家要接出嫁的女兒回府歸寧,林氏雖然是庶女,但貴為國公府夫人,自然是要被林家接回去的。茶壺小說網 m.chahu123.com所以這幾日林氏都在忙着準備禮品,給秦玉喬和秦玉飛製備衣裳的裁縫更是幾乎踏破了國公府門檻。
府里各處也在忙着打掃,準備端午節祭品、禮品。珍兒領了艾草菖蒲過來,在荷苑各個門上懸掛。秦玉舞坐在廊上的木椅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撲着團扇,一雙明亮的眼眸子半眯着,翹而濃密的長睫毛掩去了她眼中的神色。
前兩日,巧兒的親事有了着落,說的是劉媽媽的遠房侄兒。劉媽媽領着人過來給秦玉舞瞧,秦玉舞隔着帘子問詢了一番,巧兒站在一旁,一張臉俏紅,嘴角卻是含着滿意的笑的,這門親事也就定下了。現在她已經讓巧兒專心準備嫁妝,院中的事情完全交由四個丫鬟來,是人是鬼也有了機會辨認。
院子中,珍兒在掛艾草,珠兒拿着雄黃酒在院子各個角落傾灑,雲雁隨劉媽媽一起去府中廚房幫忙包角黍,紅鵑……秦玉舞眼眸沉了沉,就見門外興沖沖走進來一個丫頭,卻正是她剛才想到的紅鵑。
紅鵑瞧見秦玉舞坐在廊上,臉色微微怔了一下,便沖她揚了揚手中端着的小盤,道「小姐,我去領了香藥絲絛,一會兒做幾個五毒靈符和香囊,端午日佩戴着,能辟邪驅蟲。」
秦玉舞用扇子掩住嘴,打了個呵欠,這才睜開迷濛的眼睛,淡淡的掃了紅鵑一眼,點頭「勞煩紅鵑姐姐你了。」說着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嘆道,「這日頭真好,曬得我骨架都酥了,我先進去小睡一會兒,院子裏的事情,還勞煩姐姐多多上心。」說着邁步進了房。
紅鵑見秦玉舞那迷糊樣子,暗暗吁了一口氣。
五月初一一大早,林府接人的馬車便停在了國公府外,林氏攜下人將禮品絡繹不絕的搬上馬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秦玉喬和俊氣老沉的秦玉飛跟在林氏身邊,越加襯托出林氏的得志。秦玉舞攜珍兒站在門邊,嘴角吟着淡淡的笑意,見林氏要上馬車了,便屈膝行禮恭送。林氏回頭瞥了她一眼,似乎是想要擺出和藹繼母的樣子,張嘴叮囑幾句,但瞧見秦玉舞那幽幽的目光後,便沒了做樣子的興致,輕嗯一聲,轉頭上了馬車。秦玉喬和秦玉飛也隨之上去,秦玉喬看着穿着比自己低了不知道多少的秦玉舞,沖她得意的揚了揚下巴,驕傲的進了馬車。
馬車浩浩蕩蕩的走了。秦玉舞緩緩起身,靜靜地看着遠去的馬車消失在街頭轉角後,才轉身。
從今日開始,端午節就算正式開始了,秦玉舞帶着做好的五毒靈符和香囊往竹青苑去請安,至門外,與趙媽媽打了個照面,於是從珍兒手中拿過一個五毒靈符和香囊送給趙媽媽,趙媽媽歡喜的收了,打帘子示意她進去。
秦玉舞掀開帘子走進去,抬眼看見賈氏正端坐在主位上,手中捏着一串佛珠慢慢的轉着。
她屈膝向賈氏行禮,得了賈氏的起身,從珍兒手中拿過五毒靈符和香囊,溫聲道「祖母,端午節至,孫女親手縫了這驅邪避蟲的靈符和香囊給您送來,您瞧瞧是否合用。「
賈氏伸手接過來,細細打量,見那兩樣東西雖然樣子似了個八分,但刺繡針腳不齊,實在算不上精緻。賈氏眼眸不由得沉了沉,倒不是對秦玉舞不滿,而是對林氏這种放養秦玉舞的舉動實在瞧不過眼。好歹是國公府的嫡小姐,卻連請個繡娘好好教教繡工這等事都不上心,實在有失府邸臉面。
「玉舞繡工活實在拿不出手,本該藏拙不顯露,但想到自己長這麼大,還從不曾親手為祖母做過什麼,心裏實在愧疚難當,便也就顧不得出醜了。「
「什麼出醜?「秦明春打帘子走進來,隨口問。
秦玉舞抬眼看向賈氏,一時沒有接話。
賈氏臉上浮起喜色,沖自己的兒子招手。「你今日怎的有空回來?「
因為初五那日宮裏要舉辦划龍舟比賽,秦明春麾下出了一支隊伍,所以這幾日他都在軍營里訓練這支龍舟隊,已是好幾日不曾歸家。
「今日得了片刻空閒,便回來向母親請安。「秦明春恭敬的向賈氏行禮。
秦玉舞待秦明春在椅子上坐下,便款步上前向他行禮。
「方才你說什麼出醜?「秦明春重新問道。
「是這丫頭想盡孝心,親手做了靈符和香囊,但繡活實在算不上精緻。「賈氏接話。
秦玉舞從珍兒手中拿過給秦明春準備的靈符和香囊,走到秦明春面前遞過去,這還是她兩世為人第一次向秦明春送禮,他明顯愣了一下,才面色淡淡的伸手接過來,略略看了兩眼,就順手系在了腰間。
賈氏見自己兒子的舉動,便沖秦玉舞笑道「難為你有這份孝心,這是最難得的。至於針腳麼,回頭讓趙媽媽挑個繡活出彩的繡娘教教你便是了。「
「謝謝祖母。「秦玉舞乖巧的道謝,眼底的冷意一閃而過。其實她會刺繡,上一世嫁給顏稷泰後,為了讓自己成為賢良淑德的妻子,她拿慣刀劍的手捏着繡花針沒日沒夜的練習,繡花繡鴛鴦,為他做香囊裁衣裳,看他穿上身就能傻樂好幾天,哪怕手指尖扎的千瘡百孔。為了膈應林氏,她才假裝不善女紅,若非重生一世,此時的她原本也確實不會針線活。
正這時,趙媽媽打帘子進來通報,說是大爺家的來了。賈氏點頭,趙媽媽便掀起帘子請候在外面的人進來。
先進來的是一個着一身湖水綠繡金錢紋華麗長袍的筆挺男人,濃眉挺鼻,眼神犀利,嘴線緊繃,髮髻上扣一個剔透的翡翠玉扣,腰間纏一根鑲珍珠彩寶的金腰帶,一左一右各墜一枚晶瑩剔透的玉佩,整個人透着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張揚,商賈有錢人的張揚。
秦玉舞認出這便是她那個從商的大伯父——秦明輝。
秦明輝身後跟着進來的是一個滿身珠翠的女人,在珠光翠影中越加只覺得女人眉眼黯淡,失了光華。這便是她的大伯娘劉氏。
劉氏身畔一左一右跟着兩個孩子,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和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少女明眸皓齒,亭亭玉立,如含苞待放的美麗花骨朵,光彩照人,正是秦家排行第一的堂姐秦玉依。少年身姿綽綽,如挺拔茁壯成長的幼松,帶着一股不服輸的勁,正是排行第二的堂哥秦玉墨。
再後面跟着進來的是一個身姿窈窕的年輕女子,着緋色羅裙,腰間系紅色絲絛編織的宮絛,上墜一塊羊脂玉佩,玉佩下懸三顆拇指大的瑩白珍珠。羅裙裙腳用紅線細細密密繡着石榴花,一步一搖曳,步步生花。女子挽高髻,戴一隻多寶墜珍珠長流蘇簪,那珍珠粒粒圓潤飽滿,十分好看。
女子身畔跟着一個奶娘,奶娘懷中抱着一個小嬰兒,白嫩可人,正睜着圓溜溜的黑眼珠子四處望。
這個女子是秦明輝的妾室羅氏,去年生了兒子,取名秦玉騰,正是奶娘懷中抱着的這小傢伙,是秦玉舞堂弟。
上一世時,秦玉舞與她這個二伯一家並沒有走動,她因為相貌醜陋,龜縮在荷苑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而這個二伯一家又是分家出去了的,一年來不了幾回,所以幾乎沒有什麼交集,對他也知之甚少。只是聽人說他是一個很厲害的商人,家財萬貫。
眾人一一向賈氏和秦明春行禮,並讓丫鬟們把帶的禮品呈上來,都是貴重稀罕的東西,但賈氏也只是淡淡的點頭,讓趙媽媽與丫鬟們接過拿下去,然後拿了回禮給三個孩子。
等到眾人入座,秦玉舞便起身向秦明輝,劉氏,秦玉依,秦玉墨行禮。
秦玉舞記事起便沒有與這些人打過照面,看着少女身姿已經亭亭玉立,秦明輝的面上浮起緩和的淺笑,劉氏則是一臉唏噓。
「玉舞已經長這麼大了啊。過來,讓大伯娘好好瞧瞧。「劉氏朝秦玉舞招手。秦玉舞緩緩走過去,與她隔着一臂距離處站定,露出淺笑。劉氏目光掃過秦玉舞面上的紅色胎記,無聲的嘆息了一聲,將手上的一串青翠水潤的翡翠手串褪下來,拉過她的手戴上。「好孩子。「
秦玉舞屈膝行禮道謝。一旁的羅氏起身走過來,拉着秦玉舞的手笑道「這可是國公府的大小姐,妾身還是第一回得見,是個伶俐人兒呢。「說着伸手摘下宮絛上的那枚羊脂玉佩塞到秦玉舞手中。
秦玉舞接過禮物,也屈膝道了謝。秦玉依和秦玉墨對她點頭,卻是沒有拉着她續話。秦玉舞便轉身走回座位坐下。
秦明輝從秦玉舞身上收回目光,與賈氏和秦明春聊着。金秋領着丫頭們上來看茶。又坐了半響,秦明輝一家便起身告辭了,倒是並不留在秦府吃午膳。賈氏也沒有挽留,囑了趙媽媽送客。秦玉舞便也起身告辭,與秦明春一起去送秦明輝一家。
一路上秦明春與秦明輝在低聲熱聊着,秦玉舞領着女眷跟在後面,大家只指着沿途的奇花異草說笑,都小心翼翼的避開將話題引到秦玉舞身上來。畢竟,她的那張臉,讓每個人的心都緊繃。行至大門,大家告辭乘車,秦明輝上馬車前停下腳步,轉身過來看着秦玉舞,明顯是有話要說與她。秦玉舞見狀走上前,秦明輝看着面前的這個侄女,沉聲道「秦家人再不濟,也由不得外人欺辱,以後你若是有什麼需求,可傳話給我。「
「是。「秦玉舞沒料到秦明輝會說這樣的話,微微愣了愣,才點頭。
秦明輝便上了馬車,攜家眷離去。秦玉舞收回目光,轉身回府,卻看見秦明春站在門內,靜靜地候着她。這個父親,看來也是有話要與她說。
------題外話------
【有話說】因為本文大部分習俗參考的是明代,所以這裏說明一下秦明輝一家的穿着。在明代初期,衣着打扮是有嚴格的等級限制的,普通商賈人家的衣着打扮並不能如此華貴。不過因為秦明輝雖然分了家,但他沒有和秦府脫離關係,所以不是普通商賈,而是老鎮國公嫡子身份,另外他與當朝某重要的權貴人物有交集,身份也是尊貴的。這個後面會提及。不過話說回來,本文的衣裳穿戴描寫不是完全嚴謹遵循明代,有變動,主要是為了描寫好看哈。解釋一下,免得蟲子太多大家捉不贏。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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