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范離不想接這個差事。讀字閣 www.duzige.com
他在官場這麼多年,看遍了官員之間的勾心鬥角,互相傾軋,自然看的出這件事裏面牽扯了多方的關係和力量。
以他多年的經驗,這案子裏面大有蹊蹺,因為看起來所有的人證和物證都很全面,毋庸置疑,就好像有人把他該審的都準備好了,就等他判了。
換句話說,這裏面的佈置和設計痕跡太明顯。
他早就知道朝廷對武林人士頗為忌憚,因為一旦有內亂,武林人士所造成的傷害要比那些沒有戰鬥力的農民大很多。
但慕容山莊一直是親朝廷的,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而且在武林中也頗有地位,雖然他也聽到風聲說慕容山莊和皇城司之間似乎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瓜葛,但對於傳聞他一向不太在意。
突然就有慕容山莊的人練什麼邪功,還殺了皇城司十幾個人,這也有點太離奇了,所以他判斷,這裏面應該有些不為人知的原因。
范離不喜與人交往,不考慮和別人的關係,只看重事實和證據。
所以雖然他很不討大家喜歡,但大家對他也頗為忌憚,沒人敢輕易動他,反而是都希望不要犯到他手裏。
他孑然一身,沒有親人和家眷,不怕得罪人,也不怕人報復,他本身對生命看的也不是很重,總覺得活一天是一天,若哪天突然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所以他做事從來不去權衡個人利益,不需要給自己留退路。
很多人都不理解這種不利用關係又沒有同盟的人是如何在官場上存活下來的,但也有人說是當今聖上故意在大理寺這個位置上放了這麼一個生性寡淡之人。
他不會結黨營私,凡事都秉公處理,如此一來,聖上可以利用他來平衡多方權力。
范離喜歡審案,他喜歡在眾多複雜的線索中找出那個最關鍵的一個,然後他就可以抽絲剝繭,找出事情的真相。
但他卻不願意插手這個案子,因為他覺得很可能會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會不了了之。
他不想順着別人設計好的套路走,可他也不知道要徹底查清需要投入多少的人力和物力,他一向是個果敢的人,第一次遇到讓他如此糾結之事,千頭萬緒,不知從何開始理起。
劉桐帶人先是去了山洞埋骨的現場,他也並非愚鈍之人,看到現場的情況就覺得這是有人故意佈置過的。
因為所有的證據都擺在眼前,想要什麼就有什麼,還有村民做證人,還有知府下面的人做幫襯,他也還是發現了這裏面有一股力量在暗暗推動案情。
劉桐是個循規守矩之人,也許太循規守矩了,所以一直不敢去抗爭,也從來不逾越該有的界限。
當初范離就是看中了他這一點,覺得人不逾矩,那就不會因為一念之差而犯錯。
可是沒人知道,一個人被壓制太久,一旦有了突破口,便會將心中積累已久的怨氣全部發泄出來。
這些怨氣的力量如此之大,大到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原來守了這麼多年的規矩,其實心裏已全是不滿和恨意。
從心底里他就瞧不上這些規矩,只是他知道這是做人之道,他必須要給人一個如此的形象才能生存下去。
他在家受自己夫人的窩囊氣從來不敢反抗,因為他知道一旦反抗了,勢必會雞犬不寧,而這樣的代價是他承擔不起的,所以他選擇隱忍。
而在國色天香樓與三姑娘的相遇,讓他知道原來自己還可以有另一種活法,這種生活新鮮刺激,激發了他的自我意識,讓他想飛揚跋扈的做一次人。
這所有的所有,都影響了他對案情的判斷。
他不想再守規矩了,他想按自己的想法做事,他想讓自己心愛之人可以沉冤得雪。
於是,他忽略了所有值得懷疑的地方,毫不猶豫的隨着那股暗流,將矛頭指向了慕容家。
范離當然注意到了劉桐的變化,一向內斂的人突然變得有些張揚,但其中的緣由他卻不得而知。
如果推測沒錯,那現場必然是佈置好了的,以劉桐的嚴謹,為什麼沒有發現任何疑點?這與他最近的變化是否有關?
范離不喜歡在人身上太勞神,所以他雖然發現了不對勁卻也懶得去理。
俗話說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刑部和審刑院的人也不是傻子,三司會審時他自會用自己的方式一一去質疑那些疑點。
至於劉桐,等之後有時間了他再去確認到底這其中出現了什麼變數吧。
現場取證,各種人證的質詢等等全部進行完畢,需要交給大理寺做最終的決定,是否要將慕容山莊的相關人等直接抓來審問。
范離任由卷宗趴在案上,既沒去翻閱也沒有去理睬,每天就當沒這回事一樣的上朝,處理公事,回府。
他就想等着,看誰等不及了主動竄出來找他,他想就算是沒人敢來,也會有人在聖上耳邊傳閒話,那到時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出真正的幕後元兇了。
可是他卻萬萬沒想到,等來的是一個看起來與案件完全無關的,而且還是他在朝廷中唯一有心的結交一個人。
那日他剛剛回府,下人就遞上了一個帖子,他心裏暗笑了一下接過來扔到了書案上,並不着急翻閱,他以為自己終於等到了那個蠢蠢欲動的一方。
等他氣定神閒地喝了一杯茶打開拜帖一看,居然是厲名池!
自打厲名池回朝後范離就一直側眼觀瞧了一陣,雖然范離不喜歡與人交往,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厲名池可能很對自己的胃口,大約是覺得自己和厲名池都是孤家寡人一個吧。
厲名池的拜帖一來,讓他立刻覺得自己可能看走了眼,他居然也來說項。
姑且聽聽。
厲名池如約而至。
范離雖然不喜應酬,但還是客氣地讓下人準備了茶。
兩人在他的書房裏落座。
厲名池並未客套,直接說明了來意。
「范大人,在下想來拜訪已有多時,怎奈公務繁忙,趕在這個點上其實非我所願,想必范大人也會覺得我有所圖,因為我的確是因為這最近鬧的沸沸揚揚的埋骨一案而來。」
厲名池喘了口氣,范離未做任何反應。
厲名池接到,「這一案關乎到朝廷和江山社稷的穩定,不可謂不重要,但我並未接觸到案子的任何實質性內容,所以不知道其中隱情,只是……」
「既然厲大人並未深入了解到案情,為何要用隱情二字?」范離挑釁的口吻一點都不含糊。
厲名池似乎一點都不介意,只是淡淡一笑,「凡天下之重案都必有隱情,不知范大人可贊同?」范離仍是不置可否。
「我來,」厲名池繼續自說自話,「只為和大人探討當今局勢,想知道大人是否與我一樣希望為當今聖上分憂,希望救廣大黎民百姓於水火。」
「厲大人這帽子扣的太大了,試問此話一出,朝上有誰敢回答個不字?」范離仍是一副揶揄的口吻。
「如何回答和真心希望畢竟還是有所不同的,我認為范大人和我一樣是立志為此一生不悔的,我來,既是認為范大人跟我是同路人,也是希望范大人相信此次我是為社稷的穩定和百姓的疾苦而來,並無其它私心。」
見范離仍未答話,厲名池站起身來,「范大人,此番厲某唐突了,就此告辭!」范離並未挽留,讓人送厲名池離開,之後就陷入了沉思。
他發現自己其實完全相信厲名池所說的,沒有任何懷疑,這和他之前判斷的一樣,厲名池在他看來,就是心繫社稷和百姓的一好官。
至於他今夜到訪一直提到穩定,那也說明了他的立場,他不希望這件事就此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其實豈止是厲名池,他自己也不希望。
而厲名池敢在這個點上來找他,也算是他坦蕩的表現,不在乎別人說自己有立場和傾向。
厲名池到底是不是和慕容山莊有什麼牽連才來的,這點范離雖然也有些疑惑,但憑自己看人的直覺,覺得厲名池並非徇私枉法之人。
今晚他不好立刻和厲名池做友好狀,因為畢竟與在查的案子有關,如果厲名池果然跟他是一路人,相信他也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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