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杜施手才剛碰到門,下一秒本能驅使,她轉身就往旁邊躲。墨子閣 www.mozige.com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躲,她只知道那一秒在心裏掀起的狂風駭浪,讓她措手不及。
杜施背靠着門框旁的牆壁,肩和半個背貼着冰涼的牆壁。浸骨的冷意過後,不知道是牆體被她的體溫焐熱,還是她習慣了那股錐心的冷,她有些麻木。
她環抱着手,自己將自己牢牢圈住。
外面傳門劇烈合上的聲音,靜了幾秒,葉言卿說"出來吧。"
杜施垂眸盯着光可鑑人的地面,指尖貼在手臂上點了幾下,沉默片刻。開門出去。
"剛才是你主動親上去的?"杜施臉上噙着輕蔑的笑。
葉言卿故作詫異"你看見了?"
葉言卿脖子上紅了一片,她一頓,避開她的眼神。故作伸手摸脖間項鍊,順手擋住,揉了揉,走到一旁拿起水喝了一口。
杜施站在後面沙發旁,看着她一些列嬌羞的操作。
她踩着高跟鞋,鞋跟在地上發出清脆而緩慢的噠噠聲,走到供給桌旁,擰開一瓶氣泡水,倒在杯子裏。
杜施盯着杯子裏逐漸上升的水位,她的嗓音清晰而柔和,"我再問你一次,是你主動親的嗎?"
葉言卿不自在說"有什麼意義麼?"
杜施端起那杯水,輕而易舉地舉到她頭頂,"我不想聽廢話,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葉言卿比杜施稍矮那麼一點,鞋跟又不如杜施的高,杜施手裏的杯子突然像懸在她頭頂的一把劍。
葉言卿柳眉輕蹙,"是我的親的又怎麼樣?如果他不願意。自然有辦法躲,我還能強迫他麼?"她說着挑釁地看了眼杜施手裏的水,"待會兒我要是滿身是水從這裏出去。你怕是不好交代。"
"不不不……"杜施笑着搖搖食指,順手將水潑到旁邊的一株綠植里,"這水給你多浪費?"
隨後,她從自己的手包里拿出手機,支着自己下巴,"但我這裏有一份錄音。你說發到孟家的家族群里,會有什麼反響?"
葉言卿的臉一下子失去血色。
杜施嬌俏地笑了兩聲,真誠地發問"應該會很有趣吧?你覺得呢?"
"你真的敢嗎?"葉言卿強自鎮定。"你甘願用孟延開的前途利益犯險麼?你猜要是爺爺聽到後,他這個好不容易搶來的總裁位子,還坐得下去嗎?"
"哼。"杜施倏地冷下臉來,"你剛才說的那番話,真是好一番推心置腹,情深意切。"
杜施遽然伸手掐着葉言卿的下頜。方圓形的指甲掐進她的肉里,"你做戲的本事可一點不輸科班出身的老演員啊!"
葉言卿沒想到她會這樣的動作,愕然愣住,轉瞬之後,一個念頭浮上心頭杜施的動作氣勢竟然與那人如出一轍!
都說夫妻相,夫妻像。像的遠不是樣貌,骨子裏的東西也在日復一日中相融。
她感到一種無以復加的痛恨。
她五官被杜施擠壓得變形猙獰,眼神里最後一絲柔弱的破碎感也被逼得消失。整個人都變得凌厲起來,她盯着杜施,想要掙脫她的手。
杜施在她有所動作之前。將手鬆開,順便做了個丟開的動作,不過沒使多大勁,畢竟葉言卿肚子了還有一個,光是這一點,她就不會讓葉言卿在她面前有什麼好歹。
葉言卿感覺備受羞辱,"你怎麼敢?!"
"我怎麼不敢?"杜施輕輕斜她一眼,"你讓我進來就是想讓我聽你跟孟延開的牆角,想讓我覺得你們藕斷絲連。隨時可能死灰復燃是吧?我都聽到了,還錄下來了呢。我走了,忙着回去罰他跪鍵盤,順便給他嘴巴消個毒。"
葉言卿根本不信,自以為是道"都是女人,你又何必裝豁達?"
杜施平靜道"我記得我告訴過你。不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我一個字都不信。"
"你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葉言卿說着,沿着沙發靠背走了幾步,"你忘了你為什麼跟我進來這裏了嗎?因為你在意他,我一給你看孟京生發給我的消息,告訴孟京生計劃要對付孟延開,你便亂了陣腳,不管我有什麼手段等着你,無論接下來是刀山還是火海。你也義無反顧地照做了。"
葉言卿自嘲一笑,就算她真的能成功地把所有人都玩弄於鼓掌,可她依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杜施在乎的人也在乎她。
她因此嫉恨杜施,對她更加厭惡幾分。
像杜施這樣還在為情所困的人,肯定沒有嘗過被人踩在腳下的滋味。
根本沒有受過苦的人能在孟家這染缸里單純到底!
"杜施,你自己離開孟延開吧。"葉言卿一張臉溫婉可人。優雅伸手壓了壓耳畔碎發,"孟京生已經知道你們在意大|利的事了,你多待在他身邊一天。他就多一分危險。"
杜施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倒是說說,孟京生知道我什麼事了?"
"你知道孟延開父母的事,不是麼?"葉言卿一邊說着。一邊看杜施的表情。
杜施驟然覺得喉嚨一哽,呼吸也被壓在了胸腔。
葉言卿知道自己猜對了。
當初杜施在藏書室里,偏偏閒逛到了放孟延開父母遺物的角落,加上她後來坦白跟孟延開在意大|利認識,不難猜到她對此事有所了解。
至於知道多少,只要杜施不開口,孟延開不恢復記憶,就永遠沒人知道。
葉言卿倚在沙發靠背上,"原本你不出現還好,孟延開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在孟家頂多算是一顆有用的隨時可以摘除的棋子,可這枚棋子一旦有危險,就會變成定時炸彈。而你,是引爆這顆炸彈的導火索。就算你自己說你什麼都沒告訴孟延開,可他們擔心你總有一天會守不住嘴,與其提心弔膽,不如永絕後患。如果孟延開有什麼事,都是受你牽連的。只要你消失了,孟延開又能做回那顆沒危險的棋子,自然也不會遭遇任何不測。"
杜施忽然笑出來,不是嘲諷譏笑,而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和欣慰。
葉言卿不明所以,但這種未知讓她煩躁。
"你笑什麼?"
杜施抿唇,"我笑你,我高興。"
葉言卿把她的話聽進去,她自然高興。
終於,所有矛頭指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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