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轟隆隆隆!
噼里啪啦轟!
聲若狂雷,音似海嘯。
狂雷滾滾海嘯滔滔,整個會議室所有人被巨浪捲起,被狂雷砸暈!
唐宋元直直看着金鐸,嘴角不停抽搐!
孫雨新眯起眼睛,被金鐸身上散發出來的凌天氣勢所震懾。
藍關楚的水杯歪到桌上!
顧顏冰錯愕當場!
其他每個人都被金鐸地方話震得耳膜發聵!
「好!」
「好!」
全場只有周末在奮力為金鐸叫好點讚,雙眼通紅用盡鼓掌,露出最陰冷的笑!
半響,孫雨新和唐宋元對視一眼,深吸一口氣朗聲說道:「我尊重你的選擇。希望,你能為我們開個好頭,也為我們收個好尾。」
孫雨新的話出口,一切塵埃落定!
周末依舊鼓掌不停大步走出會議室,嘴裏大聲叫道:「東西準備好了!」
「請考生就位!」
顧顏冰眸光含笑即刻起身,推着藍關楚就往外走。
其他專家們心潮澎湃飛速衝出會議室。
唐宋元臉色陰沉,狠狠將煙蒂塞進煙灰缸繞過會議桌衝到金鐸跟前咬牙切齒低吼出聲:「你在搞什麼?」
「你在搞啥子嘛你。」
唾沫四濺中,唐宋元五官猙獰低罵出口:「那麼明顯的激將法你都看不出來。太衝動了你,你太年輕了你……」
罵到怒處,唐宋元狠狠重重拍着桌子,直把茶杯蓋子都震落。
「你怎麼可能說終生不碰古玩這種話。你太莽撞了。你知不知道我和雨哥為了你……」
「還有耿總,耿總他親自打電話給我再三叮囑再三交代。就在你來這之前,耿總都給我打了三個電話呀!」
越罵,唐宋元越罵越激動,抄起茶杯蓋子狠狠敲打桌面:「你太衝動了……我,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
又是心痛又是憤怒的唐宋元把所有的怒火都傾瀉出來。
「你跟顧顏冰他們斗什麼啊,是殺父之仇還是其他不共戴天?」
「你一個小小草根無根浮萍,你斗得過他們嗎?」
「人家玩兒你,就像是玩一隻狗。你在人家面前就是只螞蟻。螞蟻!」
唐宋元啪的將茶杯蓋子摔在地上,仰天長嘆不住搖頭後悔叫道:「早知道你是這樣的脾氣,當初,當初,我……」
「你怎麼看都不是這麼衝動的人呀!」
「哎呀呀……你叫我怎麼給耿總交代。不碰古玩兒,你以後吃什麼呀你……」
唐宋元怒拍自己腦袋,氣紅眼的他恨不得將金鐸生吃了一般。
金鐸靜靜站在唐宋元跟前仍由唐宋元痛斥,仍由口水濺在自己臉上。神情無比淡然。
「好了!」
孫雨新到了金鐸跟前沉聲說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用!」
「小勞。我問你一句話。有沒有把握?」
「這裏就我們三個人,給我們交個底。你最擅長的瓷器種類有哪些?清三代裏邊兒最擅長的是哪些?」
「快點說。我好安排!耿總有交代,今天無論如何,都要保你過關!」
唐宋元猛然抬頭急聲叫道:「對對對,快說。有我和雨哥在,怎麼也能讓你過關!」
金鐸平視孫雨新,又看着唐宋元,輕聲說道:「這樣的作弊,不是我要的。」
唐宋元勃然色變怒指金鐸。
金鐸漠然說道:「我憑作弊拿的高級鑑定師,是你們要的不?」
唐宋元頓時啞口呆立當場!
孫雨新面色一凜,兩道眼劍打在金鐸臉上。寒光攝人。
金鐸面容清冷,無悲無喜,聲音沙啞:「我知道兩位是為我好。也感謝兩位老總對我的特殊關照。」
「我知道,你們都受耿總的委託違背你們的初心幫我。耿總也是受了其他人委託違心對你們下了命令!」
「我想說,不要因為外力干擾違背了三位老總的初心。」
「或許你們偶爾能容下強賽進你們眼裏的沙子。但我不會!」
頓了頓,金鐸肅聲說道:「我,勞改犯。草根小人物。螻蟻蜉蝣,無根無萍。」
「但我,有我的骨氣。有我的尊嚴!不用任何人施捨,不靠任何人恩賜!更不需要任何人賑濟!」
「我的骨氣,我用我的手,靠我的眼睛,去撐起來!」
「我的尊嚴,我用的我的本事去打——出來!」
肅聲重重形成音浪在小小的會議室激迴蕩漾,壯懷激烈。金鐸猶如一尊頂天立地的巨人威穆赫赫,更似一頭冒出深淵的潛龍,向洪荒世界大聲宣佈自己的回歸。
金鐸大步上前走出大門,只留下孫雨新和唐宋元在原地發呆!
「他剛說什麼?耿總……受人委託……幫他?」
孫雨新點上煙垂着眼皮反問過去:「你真不知道?」
唐宋元怒懟孫雨新:「知道我還問你。」
孫雨新輕輕嘆了一口氣,看了看唐宋元猶豫半響低着頭低低說了一句話。
頓時間,唐宋元倒吸一口冷氣,瞪大眼張大嘴,直直勾勾呆呆傻傻看着孫雨新,牙關都在打顫。
「這是真的?」
孫雨新鼻孔里哼了一聲,突然苦笑兩聲:「這回好咯。耿總,你,我……都……」
唐宋元兩隻眼珠子一動不動,呆呆看着孫雨新,慢慢的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沒了魂。
就在這時候,突然窗外傳來一聲大叫。
「姓勞的。有本事把這些瓷片看完。」
「看完了,你就是全神州第一個高級鑑定師!」
「看錯一片,你這輩子都別想再摸一件東西!」
唐宋元和孫雨新急忙衝到窗前,定眼一看,頓時悚然動容,慌不迭衝出會議室!
省博後院,一輛廂式貨車停在花台正中。
所有專家全都就位。
周末就站在那廂式貨車尾箱之下!
遠遠的看着金鐸走來,周末站在貨車下猛力打開車門!
嘩啦啦!
叮叮噹噹!
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清脆聲響連綿不絕傳遍四野!
貨箱裏傾瀉出成千上萬片瓷片,花花綠綠紅紅黑黑,燦爛繽紛耀眼奪目,在陽光照耀下閃動着最刺眼的炫光。
唐宋元孫雨新從四樓從狂奔下來正正看到這一幕,只感覺脊椎冰冷,腦後勺發涼!
瓷片!
瓷片!
藍關楚顧顏冰他們帶過來的是竟然是瓷片!
天吶!
唐宋元心頭升起最深的絕望,痛苦的閉上眼睛,咬碎了鋼牙!
太他媽不要臉了呀!
這是最難最難的瓷片辨認呀!
你們顧家為了打壓小勞,把最難的瓷片辨認都搬了過來!
孫雨新看到那密密麻麻重着摞着疊着的無數片碎片,臉色鐵青,呼出來的氣滾燙嚇人,一雙眼睛透出的寒光更是叫人望而生畏不敢直視。
直到這時候,孫雨新也明白過來。
什麼中級考試物件落在了機場,不過是顧家和藍關楚的詭計。
他們就是要把小勞推到高級場逼着小勞考瓷片。
這就是他們的目的!
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就為了搞一個草根!
顧家,太叫人不恥!
要知道,瓷器是最難鑑定的東西。如果是全器的話,那鑑定起來還有跡可循。
但現在藍關楚拿出來的是瓷片!
這玩意鑑定的難點不是真假,而是年代!
宗師來了都得抓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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