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甲老頭尖聲大叫,跪行過去撿起文玩盒,扒開一看,卻是不見了那個玉件。
一下子的花甲老頭就瘋了,跪在地上啊啊大叫弟弟,腦袋晃動,在地上爬着不斷尋找着自己的小弟,眼淚簌簌滴落,聲音慘切,聞之動容。
即便這樣,那貴婦也沒饒過花甲老頭。一腳下去又踩住文玩盒。
「放開我弟弟。放開我的小弟。」
花甲老頭跪在地上拼命要搬開貴婦的腳,那貴婦卻是痛罵花甲老頭老不死。
突然,花甲老頭抓住貴婦的手腕,張開嘴巴一口咬了下去。
貴婦痛叫出聲:「死老頭,老東西,放開我。」
右手狠狠敲打老頭腦袋。
忒的一聲響。
貴婦右手上那隻翡翠玉鐲突地斷開,摔在地上又碎成三截。
「啊。我的手鐲。我的鐲子。」
「狗東西,你賠我鐲子……」
「宋哥,你給我剛買的鐲子啊……」
貴婦花容失色尖聲怪叫原地跳腳:「狗雜種的老畜生,你要死了啊……」
說着,貴婦提起高跟鞋就往花甲老頭身上臉上頭上狂踩。
「gr的老畜生……」
那富態男人怒不可遏揪起花甲老頭重重扇了幾耳光,又復一腳過去重踢老頭小腹。
富態男人足有兩百來斤,這一腳要是踢實在了,老頭必將摔下樓去。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這時候,一隻腳橫空探過來壓在富態男人腳上。
「別打人。」
富態男人嗯了聲,看着對方怒罵出口:「你是他什麼人?」
攔住福態男人的是金鐸。
金鐸低身扶起老頭,輕聲說道:「他撞了你們是他的不對。你們也不該打人。」
「你是什麼人?要你管閒事。」
「老不死的狗東西吃我老婆豆腐占我便宜,還瘋狗樣的亂咬人。活該被打。打死也活該。」
貴婦撿起地上斷成三截的鐲子心痛大叫:「我剛買的翡翠手鐲。十八萬。十八萬。給我賠。賠錢!」
說着,貴婦衝過去又要打老頭。
金鐸神色清冷扶着老頭輕聲說道:「他有精神病。你們別跟一個精神病計較。就當做好事。」
富態男人過來指着金鐸鼻子厲聲叫道:「我管他是不是神經病。要嘛賠錢,要嘛老子打死他。你要幫忙,老子連你一起打。」
「好。」
金鐸靜靜說道:「我賠。」
富態男人不由得一愣,上下打量金鐸一眼嗤笑出聲:「你賠?你賠得起。」
「別聽他的。宋哥。這個農民工全身上下加起來都不值一百塊。他有屁的錢來賠。」
貴婦罵着金鐸,上前又要抓老頭:「死老頭,賠錢。」
金鐸一隻手握住貴婦,拉開挎包:「再打他一下,我不賠錢了。」
貴婦低頭望向金鐸挎包,眼睛頓亮悻悻罵了老頭一句算你運氣好,一把奪過金鐸挎包。
當着貴婦的面,金鐸點了十八萬過去。貴婦卻是叫囂着有假錢自己又點了起來。
「謝謝你小伙子。你有八大山人的畫不?我買一張。」
花甲老頭手裏抱着踩碎的文玩盒對着金鐸道謝,突然又叫喊起來:「我小弟,我小弟不見了。」
嘴裏叫着,花甲老頭又趴在地上到處尋找小弟。
金鐸走到牆角從垃圾箱下撿起一個小小的玉件轉身遞給老頭:「在這。」
頃刻間老頭如獲至寶將那玉件緊緊捂在手中柔柔擦拭,又用右手緊緊蓋住捂在胸口,嘴裏喃喃叫着小弟。
「小伙子,你看見我弟弟沒有?」
「要是看見了記得對我講。謝謝你哈。」
老頭傻傻樂樂對着金鐸憨笑:「對了。你有八大山人的畫不?我買一張。」
「我請你去我家做客。你要來。」
金鐸木然點頭,探手給老頭把了把脈又拍拍老頭肩膀,卻是沒說話。
老頭脈象很好精神也不錯,只是得了健忘症。
也就是老年痴呆。
看老頭頭上的那條舊創口,應該是外力所致造成的健忘症。
這種由外力造成的健忘症病不好治。
忽然,老頭用力拽拉金鐸大聲叫嚷:「小伙子。盒子。盒子,裝我小弟的盒子壞了,壞了……」
「我小弟沒地方住了。沒地方住了。」
說着,老頭眼淚一下子就奪目而出。
金鐸拍拍老頭的手,接過文玩盒拉開挎包開始修復。
老頭就乖巧的坐在坐在金鐸旁邊,一眼不眨看着金鐸,雙手緊緊握着那件玉器,嘴裏不住喃喃自語低低叫着媽媽弟弟。
很快,金鐸就將文玩盒修復妥當,轉手交給老頭。
老頭立刻將那件玉器慎重放回盒子裏緊緊抱在懷裏,開心笑着對着金鐸道謝:「小伙子,謝謝你。」
「你有八大山人的畫不,我買一張。」
金鐸點頭:「我找到八大山人的畫就賣給你。」
「我小弟跑不見了,你當我小弟好不好?」
金鐸拍拍老頭肩膀:「好。」
老頭也會心拍拍金鐸肩膀,露出天真傻傻的笑容。
就在貴婦點錢的時候,一個身材姣好的中年婦女神色匆匆邁步上了二樓。乍見神經病老頭的瞬間,立刻失聲尖叫:「哥。你怎麼跑這來了?」
精神病老頭抬頭看了看中年婦女咧嘴笑了起來:「我出來找小弟。曉彤,快來坐。」
看到老頭的剎那,中年婦女曉彤長出一口大氣。蒼白惶急的神情終於舒緩下來,手裏電話立刻撥號出去報了平安。
「大哥。小光在家的。你快跟我回家。小光擔心你不得了,派了好多人找你。」
「咦。大哥。你臉怎麼了?還有你的衣服?」
神經病老頭指着對面貴婦叫道:「我把她翡翠手鐲打壞了。」
跟着神經病老頭又指着那富態男人:「他把我打慘了。還用腳踢我腦袋。打得我好痛。」
「這個小伙子幫我賠錢。還幫我修好了盒盒。不然小弟就沒房子住了。」
曉彤急忙靠近查看老頭傷勢,還不忘對金鐸道謝。看見老頭滿頭的大包和踢傷的臉,曉彤心痛萬分,眼淚就在眼眶中打轉。
「你們憑什麼打人?憑什麼打我大哥?」
曉彤轉身對着貴婦和富態男人淒聲叫道:「我大哥從來不惹事,從來沒惹過事,你們憑什麼打人?你們把我大哥打成這樣。你們良心讓狗吃了?」
「你們給我大哥道歉。馬上。」
對方貴婦冷笑連連,蠻橫叫道:「你大哥占我便宜吃我豆腐。還打碎了我的翡翠鐲子。十八萬的手鐲。」
曉彤臉色鐵青脆聲說道:「我大哥有阿爾茨海默症,他絕對沒有故意佔你便宜的企圖。我先替我大哥給您道歉。」
「打壞了你們的東西照價賠償就是。多少我們都賠。賠多少都可以。可你們憑什麼打人?」
「長這麼大,我大哥從來沒被人欺負過。你們太過分了。」
貴婦撇撇曉彤臉上儘是蔑視嗤笑出口:「就你那一身垃圾衣服褲子還照價賠償?要不是有這個憨包農民工給你大哥出頭,把你神經病大哥加你一塊賣了都賠不起。」
旁邊的富態男人叼着軟中,一臉的猖狂囂張:「今天算你大哥運氣好。要不然,你大哥早就被我們打死。」
貴婦接着叫道:「打死了也活該。」
曉彤強制忍住自己的憤怒悲嗆說道:「你們不要太過分。打了人還有理。你們今天,今天必須給我大哥道歉。」
「道歉!」
富態男人色眯眯看着風韻十足的曉彤,意興盎然調侃說道:「好啊,我給你道歉。你跟我走啊,賓館去,我好好給你道歉。」
「我不僅給你好好道歉,我還把這十八萬還給你,怎麼樣,去不去?」
曉彤唰的變了顏色,痛聲痛斥:「無恥!」
富態男人捏着煙得意大笑,眼神中儘是邪穢。
曉彤氣得嬌軀簌簌發抖怒視富態男人想要發作卻是忍了又忍,轉身扶着神經病老頭就要離開。
「小哥請跟我走,我拿錢給您。」
「非常感謝您。」
就在這時候,一個男子氣喘吁吁快步上樓。
乍見這中年人,富態男人眨眨眼噝了一聲小心試探叫了聲:「岑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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