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咚!
一顆巨大的溫壓彈在高達六米的大廳上空轟然爆開。
不過區區幾秒時間,溫壓彈就將整個大廳內的所有空氣吸納,所有人,所有的每一個人都在眨眼間呼吸停止!
溫壓彈所產生的高溫又將大廳內所有的一切燒成灰燼!
這還不算完!
溫壓彈產生的巨大衝擊波直接將大廳內所有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震為齏粉。
整個大廳內一片混沌,所有人呆立當場石化成了雕像。
起初還在質疑還在謾罵還在唾棄的神州文保人此時此刻個個張大嘴瞪大眼,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那些看不起金鐸嘲笑金鐸是懦夫孬種慫逼的富豪們更是眼鏡碎了一地。
沒人會想到,金鐸會說出這樣的話。
沒人相信,更沒有人敢相信。
一時間,大廳內鴉雀無聲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能聽到,只有自己那微不可聞的呼吸聲。
就在這時候,大廳門口出現了一群人,悄然無聲進入大廳,靜靜觀摩!
唐宋元呆呆看着金鐸,整個腦袋又一次的宕了機。
金鐸的話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對金鐸認知。
越是和金鐸相處越久,唐宋元越發覺得金鐸深不可測。明明自己都認為足夠的了解了金鐸,但金鐸所做的每一次行為都狠狠抽了唐宋元和所有人一記重重的耳光。
這個混蛋勞改犯吶,太他媽,太他媽……
這回,這回……
「勞先生。麻煩您把您說的話再說一次。」
沈雲嶺朗聲開口,電眼神瞳中卻是閃電縱橫,殺氣騰騰。
站在原地的沈雲嶺就像是一位蓋世英豪,臉上並沒有任何喜怒之色。
看到沈雲嶺的樣子,唐宋元又想起了狀元街和金鐸決戰的陳不負。
陳不負的氣度和心態確實比不上沈雲嶺。
狀元街大戰,金鐸就說了那麼兩句話就成功激怒了陳不負!
而沈雲嶺卻是穩若泰山。
這一仗,有得比!
「我說,沈先生不配做我的對手。」
金鐸殭屍臉沒有任何表情:「有三個原因。」
這話出來,唐宋元又狠狠刺激了一把,忍不住嗤了一聲。
又開始了。
小勞,又要開始刺激沈雲嶺了。
這回,要狠狠的刺激三把!
哈!
哈哈!
沈雲嶺平視金鐸,猶若一頭金甲戰神在俯視一隻剛剛化形的卑微小妖:「繼續說。」
金鐸靜靜說道:「身為文博大賽修復鑑定季軍,沈先生竟然認為我的圖碗只值七千萬。這是我不願跟沈先生過手的第一個原因。」
沈雲嶺俊朗的面容現出一抹嘲弄:「不是我估價低,而是你估價高。」
「還是那句話,這隻碗十年後才值你說的價。」
金鐸眼皮輕垂之際,一個山泉般的動聽的女聲自金鐸身畔傳出:「沈先生,這隻圖碗,我們佳士得已經和勞先生簽署了協定。」
「低於一億兩千萬,我們佳士得願意承擔所有損失。」
氣質優雅的周桉如對着沈雲嶺遙遙頷首致禮,柔柔話音潺潺,叮叮咚咚傳遍大廳,餘音迴蕩。
頓時間,現場響起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龍洛灩玉容悠變,對周桉如投去最怨毒的目光。
而沈雲嶺在這一刻,臉色也有了變化。萬里晴空驟然間陰霾滿布。
周桉如的話無異於一記悶棍,打得沈雲嶺措手不及。
神州文博上下一口長長的惡氣呼出,儘是對着沈雲嶺去的。
金鐸雙手輕垂輕聲說道:「感謝周總對我的信任。」
「今天,我就是來和周總簽署協議拿錢的。」
「這就是我不想跟沈先生過手的第二個原因。因為和沈先生過手會耽誤我賺錢。」
這話出來,眾人恍然大悟暗道怪不得。神州文博不少人更是樂出聲。
一億兩千萬的現金,換做誰都會第一時間拿到手。
誰還有閒工夫跟你沈雲嶺比斗比絕活?
這不瞎扯淡麼?
哈!
這個臉,打得比第一個狠!
太狠了!
前一即耳光是熊掌,這第二記耳光,無異於挖斗橫掃啊!
金鐸的話說得蜻蜓點水,但落在沈雲嶺耳朵里卻又是另一番滋味。
此時此刻的沈雲嶺那張迷貌比潘安的臉上不再陰霾,而是烏雲蓋頂!
濃比黑墨還黑的俊臉上肌肉輕輕抽搐,洞悉萬物的神瞳內高山倒塌江海翻滾演繹出一幕又一幕的恐怖滅世狂災。
「第三個原因呢?」
即便所有人都看出來沈雲嶺已經是怒火滔天,但沈雲嶺的淡定從容卻是叫眾人驚嘆欽佩。
孫雨新和唐宋元不自主的對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最深的擔憂。
文博大賽中,反水的沈雲嶺在修復上能打敗顧北舟,在鑑定上能碾壓另外一個天才,不僅憑的是他的實力,而且,還有他的心機。
這個人,心胸確實寬闊,城府確實夠深。
就憑這份克制和氣度足以斷定,假以時日,沈雲嶺必定會一代天驕!
沈雲嶺這個人,將來必定會成為神州文博和古玩行最大敵人!
沈雲嶺的表現同樣讓金鐸意外,眼眸輕垂間,金鐸聲音清冷嘶聲說道:「第三個原因,是因為,我對沈先生的眼力閱歷和見識非常失望。」
狂風迭起,巨浪翻天。
現場無數人身上泛起一層又一層雞皮疙瘩。
金鐸這話直接將沈雲嶺貶得一錢不值!
太狂了!
狂到沒譜沒邊了!
太恐怖了啊!
太恐怖了呀!
沈雲嶺深邃的星海中現出山崩地裂的驚濤怒號,丰神如玉的俊臉冰封萬里,櫻桃小口中蹦出一行極寒極冷的話語。
「長這麼大,勞先生還是第一個說我見識閱歷眼力不夠的人。」
「我想知道是什麼讓勞先生有底氣說這樣的話?」
金鐸目光凝沉漠然說道:「就是我的底氣。」
說着,金鐸轉手從文玩盒中取出那隻長頸油錘瓶:「沈先生剛才說,這隻油錘瓶只值十萬。我卻花了十五萬買了下來。」
沈雲嶺直直盯着那隻油錘瓶,足足過了三秒才回應金鐸:「你確實買貴了。」
「你錯了。沈先生。」
金鐸蒼暮灰敗的眼裏看不到半點情緒波動,那行屍走肉般的眼神叫人看得心悸,沙啞的聲音宛如北極罡風般陰冷。
「沈先生,你看清楚。他值多少?」
這話出來,所有人視線齊刷刷打在那隻油錘瓶上。
只見着金鐸右手成拳握着油錘瓶瓶口,那油錘瓶的瓶頸就攥在金鐸的手心中。
這個姿勢非常奇怪,讓很多人都陷入五里迷霧中,無法揣摩金鐸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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