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時間。」
嘴裏口綻蓮花,董麻子不耐煩摸出一疊未開封的嶄新鈔票在手裏不停砸着。
「你慌啥子慌。」
「急到投胎?」
一身真絲唐裝的大款打扮的老魚頭叼着煙斗在旁邊冷笑:「先來後到。規矩懂不懂?」
「我先來的。」
董麻子哼了聲:「你那個星少得可憐。我的這串才是爆滿金星。一分錢一分貨,要玩,就玩最高級的。」
「唷。你還爆滿金星?」
老魚頭啪的下就從特製的文玩口袋裏掏出一串五顏六色的念珠握在手裡冷蔑叫道:「看清楚,這個才是高貨。」
「老南紅,清代的。蜜蠟,雪域高原的。還有這個,波羅的海藍珀。」
「曉得好多錢一克不?」
「一千六。」
董麻子頓時瞠目結舌啞口無言。
老魚頭嘿嘿笑了笑,摸出一支剛出的大重九點上自言自語說道。
「老子在天都談生意,天粵大老闆出了五萬買老子這串珠子,老子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小葉紫檀,現在漲到六十萬一噸。爆滿金星千載難逢。這一串都可以傳我孫子。」
正說話間,一陣轟隆聲由遠而近。
一台偏三輪直直壓上馬路牙子筆直衝到眾人跟前,猛地下來個原地甩尾戛然剎停。
老魚頭董麻子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然而下一秒兩個人卻是憋着嘴坐了下去。
那邊三輪車頭上,有三個字母。
bmw!
rnm的,別摸我!
了不起,要日天!
騷包!
有那個錢還不如買台a6,遮風擋雨還有空調吹!
肉包鐵,有卵用。
心裏雖然這麼罵着,但兩個人卻是連個屁都不敢放。
這年月開得起寶馬偏三輪的,怕是只有住在浣花溪裏頭那些二世祖。
偏三輪主人頂着個大墨鏡下了車,摘下蔻馳墨鏡別在巴寶莉的t恤上,甩開lv的白色休閒鞋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到一架手工車珠子的機器跟前。
「弄好沒有?」
「好了。」
車工頭也不抬從背包中摸出一個盒子遞了過去。
騷包的二世祖當着眾人開了盒子,慎重戴上手套取出一串一百零八顆念珠,滿意點頭。
拉開愛馬仕手包,掏出一疊錢扔在車工背包中:「先停工。給我穿一串。」
老魚頭當即就不幹了:「憑什麼你要插隊。先來後到你懂不懂?」
二世祖回頭瞥了老魚頭一眼,慢慢從包里牽出一串手串:「憑老子是老玩家。」
看到那串泛着熒光的手串,老魚頭吃驚叫道:「玻璃底!」
「你盤出來了?」
二世祖倨傲冷漠叫道:「給了八萬都沒賣。」
「你那串,還要盤一年。」
老魚頭頓時沒了言語,如鬥敗的公雞不好意思別過頭去。
就在車工放下手中活準備給二世祖穿手串的時候,突然炸街聲響徹雲端。跟着一台騷紅的跑車風馳電掣划過眾人眼帘。
那跑車就停在路旁,剪刀門緩緩開啟,一個穿着休閒t恤短褲的俊俏公子哥鑽出跑車,慢慢直起身子。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公子哥身上。
那公子哥左手一串小葉紫檀一百零八子,脖子上同樣掛着不同配飾的小葉紫檀念珠,右手還在盤着一串十八子的手持。
和前面三個富豪大款不同的是,公子哥的小葉紫檀都是一等一的頂級貨。這一點,就算是站在旁邊的保潔員都能看得真切。
就在公子哥走過來的時候,街道邊兩台奔馳豪車姍姍來遲登場。
公子哥抬手打了個響指。奔馳車裏兩個保鏢飛一般衝過來捧上雪茄盒,剪去煙嘴烘烤之後恭恭敬敬遞給公子哥。
叼着大雪茄,公子哥徑直走到車工跟前大刺刺叫道:「師父。停了。看貨。」
「憑什麼停了?先來後到規矩懂不懂?」
「我先來的。」
公子哥斜眼瞥瞥二世祖冷冷叫道:「我有大貨。」
夾生的外國普通話出來,周圍人紛紛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下一秒,兩台奔馳車裏下來五六個保鏢,每個保鏢抱着兩到三根紅色木頭快步過來。
「這麼多小葉紫檀?」
「哪兒買的?」
看着二世祖誇張吃驚模樣,公子哥對二世祖的表現非常滿意:「肯定是家裏的。這點,十八萬。」
「師父。這些小葉紫檀都給我車珠做手串。」
「弄好給我送九七大廈。」
大刺刺交代吩咐完畢,公子哥掏出幾疊錢和兩條和天下扔給車工:「再找點人盤串。一根三百。盤出玻璃底,給一千。」
「抓緊時間,我要去天都,那邊小葉紫檀手串火起來了。我不能輸給那群傻逼。」
炸街的跑車化作流光消失之後,公子哥終於等到了自己的手串,滿意開心而去。
老魚頭也在隨後坐着自己的奧迪走令人。董麻子也在隨後離開。
「師父。那幾個人都是做什麼的?你知道不?」
車工接過好事者的煙點上,慢條斯理又嫻熟老練操作着老式的機器將一塊塊方形的小葉紫檀車成圓圓的珠子。
「抽1916那個是拆二代。家產千萬。」
「開奧迪的那個,城門洞房地產老總。老魚頭。資產上億。」
「開寶馬偏三輪的,住浣花溪的。姓劉。」
「最後那個開跑車的,九七大廈老闆。獅子國首富獨苗。家產千億。」
圍觀眾人紛紛鼓大眼睛,滿臉羨慕嫉妒恨。
不過,相比遙不可及的富豪們,吃瓜群眾們更是眼紅眼前車珠子的匠人。
「師父,現在小葉紫檀手串真的那麼吃香?」
「嗯。小葉紫檀和黃花梨都是幾百年才成型的帝王之木。很貴。」
「天都城是不是流行這個?」
「很流行。只是現在缺貨。小葉紫檀天天漲。」
「再貴也不能一萬兩萬一串吧。」
「爆滿金星要這個價。其他一般的就便宜。一兩千也能買,三五百的也有。我也只是掙點工錢。」
「真的有老闆願意出錢盤串?」
「多。現在有錢老闆圖攀比,比誰的手串好,自己沒時間盤就請人。」
一邊車珠子,一邊回應眾人問題。
到了中午,車工師父收工起身,將機器搬上三輪。
「師父,你珠子車出來了能不能讓我盤一串。我想掙這個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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