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兒子長得不像自己,而像一個路人,這是什麼感受?
一模一樣的兩張臉,祖龍被膈應到了,也被噁心到了。
噁心到他的當然是吳天的臉。
自己的兒子,他狠不下手來。
但這個人……
他可以叫他消失。
吳天被遷怒了。
這就是祖龍的霸道,和一個父親絕對無法容忍的怒氣。
吳天抓着龍力的胳膊沒放。
龍力也乖巧的沒動。
這落在祖龍眼裏,刺眼之極。
他的目光落在吳天那隻手上。
聲音低沉,極富威嚴:「放手!」
吳天輕飄飄一聲:「為何?」
極盡嘲諷。
至少在祖龍眼裏是。
「為何?」
祖龍怒極反笑。
吳天很平靜的說道:「他叫龍力,是我撿到的一個孤兒,五百年來,我一直帶在身邊用心調教,意欲傳我大道,這孩子也是爭氣,於三十年前化形,渡的是四重雷劫,可謂九死一生。」
龍力聽得目瞪口呆,要不是他知道自己是誰,還有這惡道的額言惡行,他自己都要信了。
祖龍聽到龍力孤兒,怒火中燒,但聽到四重雷劫,九死一生,卻變了臉色。
他向兒子投去了關切的眼神。
但小龍崽子卻沒看他。
只聞吳天繼續說道:「我與這孩子朝夕相處五百三十餘年,這孩子從沒在我面前提起過他的父母,問他名字,也不說,這龍力,還是我給他起的。」
祖龍被扎心了。
龍力則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這話一點不作假,但卻隱去了最關鍵的一點。
五百三十年來他一直被禁言。
「不知前輩你那孩子叫什麼名字?」
祖龍從牙縫擠出兩個字:「睚眥!」
吳天轉過頭來對龍力道:「龍力,你若是睚眥,就應一聲。」
「睚眥!」吳天叫了一聲。
結果可想而知。
祖龍不敢置信的也叫了一聲:「睚眥……」
少年依舊沒應。
龍力看向自己父親的眼神很古怪,他覺得自己的父親現在好蠢。
吳天強壓嘴角,他其實在心裏早已笑得前仰後合,直蹬腿。
吳天面不改色,心不亂,他很誠懇的說道:「前輩你看,這孩子並不是你要找的睚眥。」
吳天遲疑了一下,說道:「前輩你怕是認錯人了吧?」
這句話差點沒把祖龍刺成內傷。
兒子長得不像他也就算了。
現在還質疑他認錯了兒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祖龍怒吼一聲:「他就是我兒!你交還是不交?」
吳天搖了搖頭,道:「前輩你這就有些不講道理了。」
吳天拉過龍力說道:「這孩子若真如前輩所說是你兒子,那他該對前輩有印象才是,你看看他……」
「這孩子化形之時,根本記不得自己父親了,才照着我的樣貌化的形。」
吳天最後發出一聲感嘆:「這孩子也是個感恩的,知道誰對他好,一直都記在心上。」
一句話傷到了父子兩人。
祖龍臉都黑透了。
白髮少年也是恨得牙痒痒。
感恩?
知道誰對他好?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他是一直把他記在心上沒錯。
但絕對跟感恩沒有一毛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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