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眉眼中,只有吳天,他的混元道光,和盤古斧意之間的砥礪!
世界是靜止的。一筆閣 m.yibige.com
大道砥礪!
除此以外,再無意義!
他們在一幅靜止的畫面中。
吳天,混元道光,盤古斧意,還有楊眉。
沒有紅雲!
畫面中沒有紅雲。
盤古斧意和混元道光之間的砥礪好像永恆,仿佛要一直這麼下去。
時空靜寂,沒有人去打破。
唯一能打破的人,還在等。
等他所認為的一個機會。
但一聲鳴吟,先他打破了這份寧靜。
也打破了這個畫面。
是第一,它衝出了吳天的衣袖。
或者更確切說是它出了混沌鼎。
第三者插足。
吳天不為所動。
即便第一圍繞着他鳴吟不已。
但是吳天還是不為所動。
靜止的畫面中,多了一口飛劍。
圍繞着吳天鳴吟,震顫,像要不到糖的孩子糾纏,撒潑打滾。
吳天還是不為所動,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他的心神,心意,和他的大道一樣混圓。
混圓如一,沒有一點破綻!
楊眉等的那個機會,他,不會給他。
他不動,便不會有破綻。
這是既定的方案,不會因任何人改變。
這就是「不動」!
天地世界宇宙變化,我都不動。
這是一個「定式」。
一種永恆的定式。
當混元不動時,他便是永恆。
可惜,楊眉並不知道。
直到盤古斧意出現頹勢,楊眉也沒等到他想要的那個出手機會。
混元如一,越等越不如。
他知道,他已經錯過了最好的出手機會。
但現在,到底是出手,還是不出手?
他猶豫了。
但越猶豫越不如,越不如,他又越猶豫。
他陷入了一個怪圈,一個死循環。
直到盤古斧意徹底衰弱下去,他也沒有出手。
第一早已經撒潑打滾了。
但也只是撒潑打滾,沒有擅自行動。
吳天終於動容了,他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帶着點無奈,又帶着點寵溺。
他兩手鬆開,混元道光隨之消失,如打開了一重天。
第一一靜!
在它沒有做出下一個動作的時候,吳天抬起了手。
他衣袖如瀑,收了最後的盤古斧意。
第一想都沒想重新鑽入了他的衣袖。
或者說乾坤鼎中。
至始至終,吳天沒給楊眉任何一點機會。
他沒有動乾坤鼎,也沒有用玄黃舟。
因為楊眉是個收寶的行家。
一旦他動用靈寶抵擋盤古斧意時,忽然被楊眉收走,那他的樂子就大了。
即便不被收走,也足夠給他造就麻煩,至於會是多大的麻煩,就要看楊眉了。
楊眉必然下場,那時候,主動權就不在他手裏了,他只會顧此失彼,疲於應對。
會出現種種意想不到的意外。
但現在,
吳天看向楊眉,他輕輕一笑道:「不用急,有的是機會?」
楊眉沉默,他明白吳天話里的意思:這不過剛開始。
才是第一個世界而已!
後面,有的是機會。
楊眉的內心深處只有複雜。
機會?他想要嗎?
他當然想要。
但機會只會出現在下一個世界,下下一個世界,下下下一個世界……
這樣的機會,他想要嗎?他願意要嗎?
楊眉閉上了眼睛。
楊眉鴻蒙宇宙陷入沉靜。
而吳天腳下的神魔世界,卻在合攏。
在沒有了盤古斧意阻斷之後,傷口開始合攏,裂縫開始彌合,兩個世界的意志在靠攏。
這是執念,也是傷痛。
在兩個世界接觸,合攏的一瞬,世界大震!
無數生靈落淚,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為何落淚,但他們,就是想哭……
他們,無數生靈,都是第一次落淚!
他們拜倒,他們匍匐在地,他們淚如雨下,他們的淚水打濕地面。
他們在膜拜這個世界的完整,他們在膜拜天外那個未知存在。
也許,是他們的父神,他們這個世界的創始神。
世界大震,無數的信仰飛起,飛出天外,飛向吳天,吳天,並沒有接受。
他抬手揮退,還給了這個世界。
原本位於東大陸,現在位於世界中心的神魔主峰亮了起來。
是柔和的亮,無窮無盡的信仰之力落入其上,吳天為這個世界定下了一個錨。
這是世界的中心,也是混沌魔神的頭顱所在,它成了燈塔,照亮這個世界的燈塔。
照亮世界的不是這第一高峰,第一天柱,也不是神魔頭顱,而是眾生!
是眾生照亮了他們自己。
世界歸一,大道合一。
這個世界變得完整。
裂痕當然還有,但終會磨平。
這不,就開始了?
在經過了短暫的平靜後,兩個世界的生靈開始向新世界突進!
殺戮,憤怒,怨恨,才是這個世界的主旋律。
殺戮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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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天不過是按下了一個暫停鍵。
現在,該是怎樣還是怎樣。
世界有變化嗎?
當然有。
但又與這些底層螻蟻何干?
世界的變化,它們多半看不到,一定看不到。
世界完整,吳天看到的又不同。
他坐了下來,座下空無一物。
他身後有神魔虛影出現,和他一起,看着下方的世界。
他們在觀道。
他和他,都沒有氣息外露。
吳天坐在虛空。
玄黃舟停在他身後,被遺忘的紅雲,在其中。
紅雲望着吳天,有些失神。
他,也在觀道。
楊眉老人在吳天推開信仰時,有睜開眼睛,他的眼神出現了一瞬的複雜,然後,又閉上了。
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有鬆一口氣。
不是為自己,而是,為那個世界。
已不在自己保護範圍內的那個世界。
他知道,吳天不會再對那個世界做什麼。
即便他並不知道,吳天已有一毫不取之心。
但這不影響他的判斷。
弒神浴血歸來,奪得了天材地寶。
吳天為他打開了天窗,或者說世界之門。
弒神氣血沸騰,弒神槍也吞吐着凶芒。
人和槍,都
殺氣騰騰!
紅雲張開的嘴,又閉上。
這是一個殺神!
和平常的弒神前輩有所不同。
只有吳天淡然處之,他對弒神點了點頭。
弒神拿出了他奪得的天材地寶。
吳天卻搖了搖頭,並沒有去接。
吳天說道:「你得到的,便是你的,不需要給我,以後,我不會插手,你們的事,我是指修道。」
弒神晃神,然後沉默,最後點頭。
他懂了。
這是吳天為他自己立下的一個規矩,也是一個行為準則。
清楚的說明,讓他們心裏有數。
吳天在反思自己,在自我做出反省。
他們的道,終是他們的道。
他不應該插手太多。
這樣,對誰都好。
弒神收起所得。
吳天笑着問:「可還要下去?」
弒神看着吳天的眼睛說道:「我還想再下去一次?」
這是詢問,弒神很誠懇。
吳天笑着點頭,「那你先去休息。」
弒神點頭,然後上了玄黃舟。
他對紅雲點了點頭,然後閉上眼睛打坐。
他的消耗很大,他碰到了相當於八重天實力的神魔,而且不止一個,被圍攻了。
他的氣力元神消耗都很大。
不然,他也不會回來。
下界並不安全。
沒有他藏身之地。
他會被追殺。
這些神魔極善搏殺!
這個世界,果然很適合他,弒神胸膛起伏,他的熱血久久不能平復。
弒神做了什麼,吳天都知道。
但也僅止於知道。
他沒有一直盯着他。
因為沒有必要。
這個世界對弒神,危險是有,但並不算高。
他有他的事,所以不會時刻去關注。
吳天靜坐觀道,觀的是一個世界的神魔大道。
他找到了他的定位。
和弒神他們不同。
他應該放眼於世界,着眼於大道。
而不是具體的什麼。
他的重點應該在看,在知,在道,在知道。
他和弒神紅雲就區分開了,也劃分開了,沒有了重合,也沒有了衝突,各行其道。
……
想的說的和做的總是不同,總有改變。
鞋合不合腳,穿了才知道。
鞋合不合腳,穿的人才知道。
大道也是如此。
誰走的道,誰知道。
誰的道,誰知道。
吳天坐着,並不比弒神得到的少。
大有坐地日行八萬里的感覺。
這還是吳天謙虛了。
他諸道並生,諸道並起,諸道並長,大道之間自有影響,自有博弈,自有促進,有相生,自有相剋,又豈會不動,一道獨長!
道生道長,一切變化都在不覺間。
變化是永恆,不變才是剎那。
弒神再次進入神魔世界前,出言想帶上紅雲。
吳天想了想,拒絕了。
他說道:「這樣的小世界,一人夠了。」
至於什麼夠了,弒神沒有多問。
他只是點頭,沒有猶豫,一個人進入了世界。
紅雲自始至終都是個背景。
默默來,又默默回去。
這裏不是他的主場,
所以,他的意見不重要,他也就不需要說話。
安靜的做一個美男子就好。
紅雲確實是一個美男子,長相俊秀,溫文爾雅。
只不過,洪荒從來不看臉。
臉在這裏沒有地位。
這裏,看的是拳頭。
吳天觀道,紅雲觀道。
弒神,浴血搏殺,不是在殺人,就是在被人追殺,圍殺!
舉世為敵,圍殺他的神魔增加了一倍。
或者說補齊了另一半。
兩個世界的頂尖強者都在追殺他這個入侵者,外來者。
還有大道壓制,世界意志的排斥。
他可不是吳天。
他除了殺出重圍,別無它路,也沒有任何外力可藉助。
舉世為敵,絕不是一句空話。
弒神的處境絕對不善。
但除非危及到性命,吳天不會出手。
流血也罷,受傷也好,他都得受着。
這是他一個人的事。
也是他要走的路,他一個人的道,沒有人能幫他。
幫他,他怕是害他!
弒神在殺戮,他也在流血。
他殺了一個神魔,也付出了血的代價。
弒神之道,又豈能不見血?
又豈能只見別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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