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之上 第1421章 黃粱夢碎

    討逆長安的上弦月第1421章黃粱夢碎年儒進宮了。

    從北征大敗後，年胥就催促情人司多派密諜去南疆，監視南疆軍的動向。隨着南疆軍節節敗退的消息傳來，年胥給情人司的壓力也漸漸沒了。

    但年儒並未放鬆警惕，反而加派了人手北上。

    他那張死人臉在宮中便是通行證，所到之處，鬼神辟易。膽小的宮女見到了，甚至會驚呼出聲。

    半道年儒遇到了皇帝身邊的內侍。

    內侍雖然是年胥身邊得用的人，可看着那張死人臉依舊有些發憷，垂眸道：

    年胥的心情不錯。

    於是令人弄了些酒菜，獨自享受這難得的愜意時刻。

    年胥有些遺憾，

    謝引弓低着頭，看着腳下的地磚，

    年胥喝了一杯酒水，

    謝引弓擔心皇帝鬱郁，趕緊岔開話題。年胥問道。

    「奴婢後來轉念一想，奴婢在宮中吃喝不愁，要名利作甚？有了名就會有顧忌，就會擔心別人盯着奴婢，擔心有損自己的名頭······奴婢為此身心俱疲。

    直至某一夜，奴婢突然醒悟，這沒名利的時候，雖說錢財不多，少人奉承，可卻更為快活。」

    年胥笑道。但邊上的宮女從年胥的眼中看到了滿意之色。

    皇帝看似溫和，可對身邊人卻頗為警惕，但凡誰敢幹政，輕則呵斥，重責責打調離。

    嘖！

    年胥嘬個牙花，

    謝引弓微笑道：這話不着痕跡的把皇帝比作是諸佛。

    這等拍馬屁的手段，令人望塵莫及。

    故而謝引弓多年來能在皇帝身邊牢牢的站穩腳跟，能力之外，心智亦不可小覷。年胥的心情越發不錯了。

    年胥此刻說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在年胥看來，韓壁這是自知無望，故而乾脆故作灑脫放棄。

    一個內侍進來，

    年胥笑道。

    這話有個典故。

    前年的時候，兩位臣子下衙後去了青樓追捧一位名妓，二人比拼詩詞不分上下。那名妓偏生會挑撥，一個眼神，一句話，引得二人如痴如狂，最後竟然大打出手。

    大打出手也就罷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咱們下次

    再戰。

    可那二人卻不肯罷休當即呼朋喚友。朋友又各自喚來了一群人，引發了一場規模宏大的鬥毆。那一夜年儒求見便是為了此事。

    年儒進來。

    年胥看着他那張木然的臉，笑道：年儒板着臉，「情人司密諜急報······＂

    年胥拿起酒壺，緩緩為自己斟酒。

    酒水從壺口傾斜而出，淅淅瀝瀝的倒在酒杯中。「一月，秦王領軍八萬與石忠唐十二萬決戰···年胥抬頭。

    年胥的手仿佛是凝固住了。

    酒水倒滿了酒杯順若杯緣滿溢而出。

    酒水順若案幾往下流淌，滴落在地磚上，順着縫隙一路蜿蜒······直至年儒的腳前。呯！

    酒壺落在案几上。粉碎！

    彭靖和方崇也在喝酒，不同的是，二人包下了一家酒樓。

    這是自己的地盤，說什麼都無需避諱······周圍有人盯着，哪怕是情人司那些善於隱匿蹤跡的地老鼠也沒法接近。

    彭靖舉杯。

    方崇舉杯，笑的有些勉強。

    彭靖誠懇的道：，他壓低了聲音，

    方崇早就看出來了，但卻不在意，

    彭靖點頭，

    方崇眼中多了不屑之意，

    上次北征便是這種思潮下的產物，結果羹湯沒分到，反而被毒打一頓。

    彭靖喝口酒潤喉，唏噓道：

    方崇說道。

    彭靖眼中多了精光，

    方崇看似不經意，實則耳朵高高豎起。

    彭靖說道：方崇笑道。

    彭靖搖頭，叩叩叩！

    外面有人

    叩門。

    方崇問道。

    門開，一個內侍出現在門外，他走進來。

    方崇問道。

    與此同時，在另一處飲酒的韓壁也接到了宮中的吩咐。當他到了皇城外時，已經有不少重臣到了。

    彭靖二人急匆匆趕到，方崇先看看那些軍士，發現依舊是那些人，心中一松。若是皇帝重病倒下，宮中必然會加強戒備。

    謝引弓疾步走來，眾人跟着他進宮。

    到了殿前，就見裏面燈火通明。

    皇帝正在看着地圖，從背後看去，竟然有些蕭瑟之意。

    眾人行禮。

    皇帝並未回身，手指頭在地圖上劃拉着。

    永州是南疆與大周的邊境州。

    皇帝的聲音聽着有些飄忽。

    皇帝回身。

    韓壁問道：

    年胥看着他，眼神木然。

    群臣：

    皇帝的聲音依舊平靜傳來。

    「石忠唐，要完了。大周，無需出兵···＂什麼聯手夾擊南疆軍之議，頓成笑談。

    彭靖的身體搖晃了一下，沒人回答他。

    皇帝有些心灰意冷的擺擺手，但群臣卻不動。

    韓壁走了出來。

    他難得沒有譏諷彭靖等人。

    王舉的老臉紅的像是猴子屁股，仔細回想了一下，秦王當時確實是有些漫不經心的意思。

    仿佛是在說：就這？方崇卻如釋重負。石忠唐要完蛋了。

    也好，大周不用出兵。

    如此，老夫的北征大概率便是大周對外征伐的絕唱。敗也好，勝也好，再無人能證明自己比老夫更強。他心中一松，看了韓壁一眼。

    韓壁的眼中······怎地好像有悲愴之色？他這是何意？

    方崇訝然，也有些好奇，心想莫非是韓壁想致仕？韓壁剛強，若非他在，保守派早已一統朝堂。

    好事啊！方崇暗喜。韓壁走了出來。方崇垂眸。韓壁行禮。

    年胥淡淡的道。

    那你還出班作甚？

    難道要藉此攻訐彭靖等人？

    別的時候也就罷了，在天下大勢發生劇烈動盪之時，你就不能讓朕安生些嗎？年胥第一次對韓壁生出了強烈的不滿。

    韓壁卻依舊開口。

    殿內安靜的就像是空無一人。

    群臣：「「

    年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