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低亦可聲遠 第一章初涉社會,懂得肩扛責任

    當一個人的青春不再因為失去而懊悔時，那麼他就會發現青春的所在。

    文以沫的青春沒有因為失去而喪失其本質。也許，只有失去過的青春才叫青春。然而，文以沫也沒有因此而放棄，一個人如果能從頭頂涼到腳跟的話，那他也許才能發現生活中的一些真諦。

    從文以沫記事起，他就沒有見過他的父母，從小文以沫和他的奶奶生活在一起，奶奶今年64歲，身體非常的硬朗，還有很大的嗓門，小時候文以沫在村西頭玩，而他家住在東頭，奶奶一嗓子我他就能聽見。小時候文以沫非常好奇他的父母，也常問他奶奶關於父母的事情，但是，平日裏溫和的奶奶便一反常態，努力逃避這個問題，那時的文以沫也便沒有多問。

    隨着年齡的增長，文以沫也從鄉親們的口中得知了一些關於他父母的消息。原來文以沫的父母是在部隊裏認識的，後來結婚，然後又有了他。後來的事文以沫就無從知曉啦。

    從小在鄉村長大的文以沫，養成了他好鬥的性格，而且特別的倔強。在村里可以說是一呼百應，有一大幫的夥伴在身旁，也算是一個『大王『了，為此，文以沫的奶奶也為他傷了不少腦筋，整天跟在後面給他擦屁股。文以沫小時候幾乎是無『惡』不做，什麼戳馬蜂窩，上嶺崖邊上摘酸棗，還有順藤摸西瓜。現在想想，確實挺讓人傷腦筋的。

    2012年，初中畢業的那個夏天，玩的確實挺high的，因為一時間離開了那個整日想要逃離的學校，如同脫了韁繩的野馬狂奔於寬闊的草原，一發而不可收拾。

    晚上回到家的時候，文以沫躺在床板上胡思亂想着，奶奶在燈下納鞋底。文以沫努力的回憶着這十幾年的時光他在幹些什麼……燈光也變得愈來愈暗，猛然的發現奶奶老了，再也不是小時候那硬朗的身體了，兩鬢的白髮也已經基本長滿了，慢慢地，慢慢地，文以沫的眼裏充滿了眼淚，順着眼角從一側流了下來，漸漸沾濕了枕頭……

    一陣白煙迷繞，咦？我這是在哪，一個黑漆漆的山洞在文以沫眼前，身後似乎沒有路，所以文以沫只能硬着頭皮往山洞走去，背後卻感覺愈發涼……

    用着試探的腳步往前挪動，剛進入洞裏沒幾步，就被眼前的黑暗給嚇住了，才發現文以沫的膽量確實不怎麼樣，慢慢地向前移動，突然，啊！

    感覺到身上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擁倒，當文以沫努力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感到異常的明亮，而他卻騎在一顆枯樹幹上，周圍是四面為方的壁室。牆面上坑坑窪窪的，用手摸上去卻是異常的光滑，樹下面滿是枯草，似天空中的亂雲，好個荒蕪。文以沫憑藉矯健的身手慢慢地從樹下滑下，繞到樹後，尋思找點吃的。

    漫無目的的尋找着,突然聽到有人用傳聲喚道，「以沫！以沫！」文以沫聞聲而去，感覺到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夾住，猛地的一回頭，就看到了奶奶。「以沫啊，你終於醒了，剛才我在做飯，聽見你在瞎叫，就過來了，又做噩夢啦？」文以沫支吾着，沒敢跟奶奶說出實情，就算說了，她也不會相信的。

    一大早，奶奶就出去打掃衛生去了。文以沫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想自己不能在這樣混着啦，奶奶也已經老了，自己還整天就知道玩。猛然的覺得自己的心一陣一陣的發痛。

    文以沫簡單的吃了一點早飯，就出門去了，尋思找點工作，鎮子上也不知道怎麼的，失去了往日的熱鬧，現在只有令人壓抑的氛圍，好不痛快。

    來到了一家叫良友的飯館，老闆滿臉熱情的過來招待文以沫，問他吃點什麼，文以沫滿臉尷尬地跟老闆說：「老闆，我是來應聘的」。老闆的臉上立刻有了不悅之色，說：「老弟啊，不瞞你說，你也能看到我這小店裏的光景，這年頭太不景氣啦，現在我就是老闆兼職服務員啊」。「老闆，我很勤快的，我的要求不高，只要夠我吃住就行了」文以沫急切的解釋。老闆略微思考，「好吧，我答應你，一個月給你600，你得好好干啊，我很看好你哦」。耶！文以沫終於有了工作！

    中午回到家，看見奶奶在灶台前忙活，文以沫就過去跟她說，奶奶，我找了一份工作，在家裏閒着也是閒着。奶奶立刻停下了手裏的活，說：「什麼？你才多大啊，不用你工作，我雖然掙的不多，可我們吃飯還夠了啊」。「奶奶，我都15啦，可以去幹活了，我知道您心疼我，我這樣也可以減輕您的負擔啊，讓我去吧」文以沫急道。奶奶一下抱住了文以沫，抽噎着說，以沫，你長大了，懂事啦。

    很快，下午，文以沫就去了鎮上的良友飯館，飯店裏依然和上午一樣冷清。老闆在前台看着賬簿，唉聲嘆氣當的。文以沫走過去說：「老闆，我來啦」。老闆抬頭看了我一眼說，來了啊，夠早的啊，先把這衛生收拾一下吧，哎，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哩。「昂，我叫文以沫，那老闆我先幹活去了啊」文以沫應聲道。

    文以沫正在拖着地，過來一個打扮時髦且妖艷的女人，文以沫一個健步衝上去問：「大姐，您需要的什麼啊。」那女人白了文以沫一眼朝老闆吼道：「王大吹，這是你找的人嗎？」老闆抬頭看了一眼是那個女人，屁股一下就離開了轉椅，來到大堂正中間說：「對啊，他叫文以沫，手腳勤快着了，你看這不一會兒，把這裏收拾的多乾淨啊」。那女人上來就罵道：「你看着飯店讓你弄的，自己都掙不出飯來，你還有心思招人。」老闆一時語塞，回頭看看文以沫，在回頭看看女人說：「這孩子也挺不容易的，一個月才六百塊錢工資，咱就收了他吧」。那女人一聽一個月才六百塊錢，臉上立刻顯露出悅色，朝文以沫說：「好吧，好好干啊你，干不好再辭退你！」從那時開始，文以沫知道這份工作的來之不易，也知道有個善良仁厚的老闆，有個妖艷且脾氣暴躁的老闆娘。唉，慢慢熬吧。

    每年中考成績出來時總是哭一批笑一批，而今天也輪到文以沫啦，成績出來，想想還有點小激動。於是乎，文以沫鑽進了一家網吧，登陸准考證號，密碼，點擊進入。567分，哇塞，過了縣重點高中錄取線7分，當時文以沫的喜悅和興奮溢於言表。首先是驚訝，然後再是飛奔回家和奶奶說了這個好消息。奶奶說，以沫，你真咱家爭氣呀。未來，文以沫又有動力啦。

    這個暑假，文以沫不但去飯館當服務員，而且也謝絕了所有狐朋狗友的約。一邊打工，一邊預習高中課程，日子雖然苦點，卻也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