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正俯身於地,紫裳玉冕的東璃澈心中一震。樂筆趣 m.lebiqu.com
父皇因朝臣提及立太子一事而生怒,又命他留下,恐怕會是難過的一關啊。
眉梢只是斂了一瞬便鬆了開,他深吸了口氣,對父皇深叩一首,磁性悠浩的聲音似乎毫無心虛畏懼之意。
「兒臣遵旨。」
聽陛下要留的人是寒闕王而不是自己時,眾臣皆吁了口氣,不過又有不少站在寒闕王身後的臣子,心懷擔憂望了眼他,其中便包括昭陽隴和張呈遠,彼此對視一眼嘆了聲氣兒,不過聽王爺語氣穩紮亢厚,想來應當是有把握的,便只好跟隨諸臣退了下去。
宴席很快散了乾淨,東璃容皓金袖一揮,示意東璃澈跟他走。
悅誠大殿後門外,一老一少一父一子一皇一王,並身走在漢白玉鋪就的道路上。地面潮濕微潤,是前些日子落雪消融留下的痕跡,兩側紅梅正綻得艷麗,一朵朵點綴在清冷寒夜裏,襯出些幽嬈華美。
聽從陛下吩咐,沒有儀仗隨侍,只有前面掌燈的御用太監,和兩名御林頂頂高手遠遠跟隨在前後。
東璃澈垂目跟隨在父皇身旁,悄無聲息地掃視着父皇的形態與動作有沒有什麼異樣,東璃容皓背手而行,酒飲似乎沒給這名久御四海的陛下留下什麼醉意,但父皇久久未開口,讓他不由有些懸心。
兩人安靜地沿着梅花道行步一陣,東璃容皓放慢了些步子,東璃澈也隨之放慢了些,心也懸得有些高。
幽邃的聲音將這份寧靜驅散。
「澈兒,今日宴上那群老傢伙又談及立太子一事,你怎麼看?」
東璃澈湖藍的眸中微微一凜,轉而拂袖行禮道。
「回父皇的話,兒臣以為,諸位臣子屢次提及此事,一是為國之夯基穩實而思,若立下太子,則可震懾諸皇子以及各方不安分之勢力,穩固君心民心;二是替父皇着想,立下太子可為父皇分憂解勞。」
前面掌燈的太監聽到此話立刻暗道一聲不好,一向精明的寒闕王怎麼能在這時候表現出支持立太子的態度呢?人人都知道臣子提及立太子一事是為立寒闕王,聖上也是因此而怒,王爺怎麼要往刀口上撞?
果然,聽罷東璃澈一眼,東璃容皓的眸光在黑夜中瞬時如同奔濤的潮海,怒海涌動,墨眉微擰,似乎即將淹沒整個岸陸。
波瀾起伏的海水前,東璃澈依然平靜鎮定,繼續開口。
「但兒臣以為,諸臣子出發點是好,但若早立太子,雖說能暫時震懾穩定諸皇子和各方勢力,但高處不勝寒,時間久了這太子位上的人很可能成為諸人眼中釘,針對事小,引發動亂事大,若嚴重起來處理不好,或會如前朝太宴皇帝那般,嫡庶相爭兩敗俱傷,皇室家族枝殘葉落。」
東璃容皓海濤洶湧的眸子似乎安和了一些,「嗯,還有呢?」
「回父皇,再則父皇制世御政之道駕海擎天,這才使洛梵國的國政廉正清明,百姓安定富碩。父皇春秋正盛益氣勃發,替父皇分憂?兒臣與皇兄皇弟們現在照樣可以伏於父皇膝畔替父皇分憂,何必聽臣子之言這麼早立太子?豈不泯了父皇威風?」
「哈哈哈哈哈哈哈」,東璃容皓敞懷而笑,拍着東璃澈的肩膀道,「澈兒還真是會說話得很哪。」
東璃澈唇角隨父皇一笑而輕輕揚起,頷首道,「兒臣所言句句出自肺腑。」
「好,好。朕有你這麼個能力強又會討喜的皇子,也算是歡心了。」
東璃澈回以禮貌之笑,「多謝父皇誇讚。」
抬目見父皇眸中臉上再無煩擾怒色,他總算在心裏舒了口氣,暗道算是躲過一劫。
前面兒那御用太監也鬆了口氣,松完氣後又不由在心裏對王爺讚嘆。方才王爺兵行險招,先利後弊,既避免了陛下處罰那些提及立太子的臣子,又盛讚陛下莫立太子,消除了陛下對他的疑心,確實是高明啊。
氛圍緩和下來,兩人繼續沿着梅花小道前行,在一處拐角,東璃澈止住了腳步,朝東璃容皓單膝跪了下來。
「父皇,兒臣有一事稟明。」
東璃容皓微微挑眉,等待着他的話。
「回稟父皇,兒臣與永晝國公主花淳安相互傾心,請父皇允准半年後兒臣與之聯姻,親赴永晝國求娶。」
東璃澈伏身頷首,借這個機會提出此事。談及花淳安時,心頭微微涌漾。
聽了他的話,東璃容皓眉梢動了動,心中倒有幾分歡喜。幾月前永晝國的國君便來過信,說想成就公主花淳安與澈兒這一對姻緣,他也早就希望澈兒能與永晝國這位公主聯姻,但對澈兒提及時卻總被避諱了過去。
如今看來,應當是在瓊華苑待久了產生了感情,果然年輕人都是這樣口不由心的。
「哈哈,這是好事兒,既然兩情相悅,若澈兒能娶得永晝國公主也是洛梵與永晝國間交好的一道橋樑,甚好,甚好。」
「兒臣——謝過父皇!」
淡淡的笑意綻放在東璃澈唇邊,濃濃的喜意鐫刻在他心上。
東璃容皓把他從地上扶起來,他隱約看到父皇那雙海夜之眸里閃過幾抹不同尋常的光。兩人在一旁的亭子中坐下,東璃容皓語氣帶着些深意開了口。
「澈兒,朕的諸皇子中,屬你品性最佳又年輕有為,朕對你的期許,可不止是一個寒闕王的名諱。」
他目帶驚訝地慌忙跪下聲色倉促,「兒臣惶恐——」
東璃容皓笑笑,「沒什麼惶恐的,有能力者稱天下。等你成婚後,朕,許你那個位子。」
幾抹深暗的光掠過東璃澈的眸底,他深叩一首,語氣堅定又不失分寸地有些顫縮。
「兒臣,定不負父皇所託。」
微垂的長睫下,那雙幽藍的眼睛中,帶着抹滿意的色澤。
皇宮中的景定下,瓊華苑的酒也早都醒了。
早晨時候,醉了一夜的薛老開始動用侍女們四處找人,華宸苑的那倆很安生的用着早膳,觀星台找到了倆睡感冒的,屋頂上找到了金髮藍眼睛下不來的,這個屋頂旁邊的樹上找到了個翹着二郎腿睡得正香的。
熬了驅寒藥煮了醒酒湯,好不容易搭個梯子把屋頂上那個接下來,樹上那個張貓耳朵的還不願意下來,沖他發出一聲河東獅吼。
這一吼把薛老給吼委屈了,目光愁苦地望着天。
「真是群不讓人省心的主子,王爺您可快些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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