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雪清婉蘸着皂角水浣罷一遍發,從架上取下一支青色琉璃瓶,掀開蓋口往掌心倒出一些凝碧清香的水體,從髮根塗抹到發梢,指尖輕輕磋磨而過,顯出幾朵青白的泡沫,再拿篦子沾了香瓣水,一寸寸拭去。讀字閣 www.duzige.com
「這西域的橙花露浣發,比起皂角果真要清爽些。改日再去那胡人小叔那兒瞧瞧購置些。」
嗅着淡淡橙花香,臉上揚起淡淡舒悅的笑。
忽然聽得屏風後面的聲音——
「……你那邊可有,借我一用?」
她怔了怔,決明這麼粗心?
梳發的手停了下來,雪清婉看了看手中的銀篦子,「怎麼給你?」
那邊言,「我過去取,或者,你過來送。」
語氣清淡,又有點酥酥的勾人。
……
雪清婉皺了皺眉,這兩種法子好像都挺露骨的挺曖昧的挺有損清白的挺不合適的。
那邊又柔言,「清婉莫介懷,穿上浴衣就好。」
她掃了眼架子,上面有條輕薄的浴衣,潔白的,半透不透,專供沐浴期間有事暫時出浴來穿。
而她若穿了這浴衣過去,倒也可以,關鍵地方都有遮住。
只是,就算方才許淮聞解帶寬衣做的果斷堪稱正人君子,但現在水霧迷人眼,薰香惹人意,她去送了這篦子後,是安然無恙的回來,還是被某人拽到他的浴盆里?
人心叵測,不得而知。
何況——沐浴時送物?好像很多男男女女奇艷書簿里都有這種套路。
那人柔柔勾人的語味,確實像極了套路。
雪清婉摸了摸下巴,定定神然後問,「淮聞,你會不會扔飛鏢?」
聞言,許淮聞挑挑眉,執着一枚香瓣拭過頸側的皮膚。
「不僅會扔,還會接。」
話音剛落,便聽那邊悅若黃鶯似的聲音爽脆傳來——
「那——看招!」
他只覺一道小黑影自屏後的盆霧間嗖地飛起,鯉魚打挺似的越過那屏風,夾帶幾縷水花,朝他頭頂砸來。
眼神兀地一凌,伸指夾住那黑影。
沾着橙花露和青泡沫的銀篦,正穩穩停他食指與中指之間。
「接到沒?」那邊問。
幾片幽暗的陰雲從他眼底翻卷而過——清婉啊清婉,枉他煞費的一番苦心。
「接到了,多謝。」
「不客氣!」那邊傳來盈盈朗朗的清笑。
許淮聞的眼底便更幽冷了一重。
聞到那銀篦上的橙花香,以及雪清婉的體香,白玉似的手指,逐漸將銀篦捏緊了幾分。
雪清婉這會兒自我感覺很良好,水平穩、扔得准、有技術、反應快,避了尷尬成了事兒,兩全其美。
那邊忽喚——
「清婉。」聲音有些冰涼的柔意。
她眨眨眼,「嗯?」
計未得逞莫非要繼續發難了?雪清婉將幽香暗浮的艷紅花瓣朝自己胸前攏了攏,目光掃過屏風後面。
須臾,那邊又傳來了聲音。
「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地讓我得到你。」
……
雪清婉身子向水下沉了沉,眼睛也沉了沉。果然如她所料,讓她送銀篦是假,借沐浴之機欲對她行齷齪之事是真。
她捧起水拭了下眼睛,清了清嗓子,漫不經心,帶了些遺憾地悠悠出語,「既然你這樣想,那麼清婉覺得,晚上再與你同寢實在不安全,要不清婉去旁門別苑借宿……」
話還未罷,便被打斷,「清婉,方才一席戲言,莫掛懷當真。」
那語氣,瞬間從冰冷強硬的佔有轉化為柔和與真誠,真誠地像花瓣上的水珠子一樣,晶瑩透亮,探得到底。
雪清婉輕揚起笑意,蘸了蘸潤膚的浣露,「那就好,以後說話注意些,不然嚇跑了清婉,得不償失?」
不然,你夜半別想再抱到我!
隔屏之外,許淮聞臉上蒙了一層淡淡陰霧,將銀篦在水裏輕涮而出,涮去浮沫與橙花香。
沾水反光的銀篦邊,映出他的半邊臉,「清婉說得,極是。」
分明溫柔至極,又分明咬牙切齒。
那眸里,清冽,陰凝。
居然威脅他?
料定了他不會因急切之心而棄她之信任,吃准了他不捨得因一時之快而失每夜芳柔?
好,好,他克制,他當然能克制。他等她到鳳冠霞帔那日,絲綢綺羅燁燁紅燭前,他看到時候是誰威脅誰,誰向誰求饒。
像一朵清艷濯水的蓮,綻放在他唇邊,銀篦邊上映出的笑,張揚而肆冽。
窗外夜雨依然滂沱,天際仍不見晨星色。幽深的夜晚,汩汩熱泉洗祛了鉛華洗盡了乏勞洗消了寒意。雪清婉拭乾身子,瞧了眼那已燃大半的薰香,穿上里裳——沾了香的幽淡氣,既安神又好聞。
喚來莫秋去將沐浴的物什處理了。待寢廳內乾淨後,便直直朝許淮聞那張床上撲過去。
「啊……滿足了……」
這張床好大好軟,比她那張在地洞裏香消玉殞的架子小榻要舒適多了!床褥是國內新藝的軟材,躺上去既護腰椎又舒適隔潮,東璃澈怎麼單給許淮聞配備了沒給她備?搞什麼差別對待!
一瞬間的忿然後,意識就渙散在了全身的舒悅感間。趴在軟軟彈彈的床上,再把清涼綿軟的蠶絲被子拉到身上,聞着枕榻間清新的香氣,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困意逐漸襲來……
許淮聞更罷衣走進寢廳的時候,只看見雪清婉跟八爪魚似的趴在他的床上,一隻手抱着他的被子,微紅的臉上散發着幸福的光暈,呼哧呼哧睡得老香。
他嘴角一抽,去熄了燈盞,坐在床邊看着這個佔了他床三分之二的八爪魚,無奈地嘆了口氣。
雖是無奈,但還是伸手撫向那仍有些濕的髮絲,溫柔,婉憐,且心疼。
「今夜周折良久,好好歇息吧。」
忽然那八爪魚翻了個身,朝他伸過來了只手,拽了拽他的衣裳,「怎麼不早說……你的床這麼舒服……」
說得迷迷糊糊也不知是醒着還是在說夢話,總之有些懊悔先前倆人擠在睡在她那張小床上,還遭了水災。
許淮聞怔了怔,輕輕一笑,幽柔的聲音掃過黑暗,「怕你擔心。你睡在我的房裏,豈不是更無處可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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