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戈的臉憋得醬紫。
沒錯,我寫你確實是為了這樣,說不定還有里那個番呢。
因為原本自己代入的是主角,就是我自己想和你這樣。
這被打死都沒法喊冤。
不過如今……代入不了了。
那個主角的喜怒哀樂、他的所有感受,自己感受不到,秋無際卻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這不是一個級別的代入感了。
現在如果要寫你這樣,那對象只能是和創世之父神了吧……
心思在腦海里轉了一圈,楚戈當然不敢直接這麼說,迅速變成義正辭嚴:「說的什麼呢,你看我前面也兩三百章了,有這種劇情嗎?我是堅定的純愛寫手,只不過純愛對象多了一點而已!像這種搞黃色的,我堅決批判!」
秋無際冷冷盯着他,心底一個字都沒信,還有,對象多了一點是什麼理直氣壯的事嗎?她強忍着一拳頭砸在他臉上的衝動,淡淡道:「我覺得我可以出去走走,未必要在這裏傻等你的介紹,多看多聽,自然就懂了。」
楚戈面無表情地退出床戲大片,隨手點了個抗日神劇。
「轟隆隆!」大炮的轟炸火光映紅了秋無際的眼眸。
她瞳孔微微一縮:「這……這是演戲還是?」
「這是演戲,但真的也有這樣,而且這只不過是在演繹早年的戰爭,現在的法寶還比以前更兇殘得多。所以你以為你足夠橫行當世了麼?」楚戈無奈道:「你原身過來的話說不定還好點,但想正常融於世界也比較難,多半只能躲哪個山里潛修去。如今這個分魂,又凡事格格不入的,一旦出點岔子我怕你被人當成行走的五十萬直接抓起來,哭都來不及。」
「什麼叫行走的五十萬?」
「間諜,奸細,這你理解吧?」
秋無際理解,原來這世界也有不同國度的戰爭。
她一時有些小憂慮。
誠如楚戈所言,自己與此地格格不入,那可不是太像奸細了麼?要是原身過來,仗着修行還可以出入青冥無所畏懼,如今這身板怎麼行?那鋼鐵炮管一轟,好像真頂不住……
果然天界就是天界啊,沒靈氣都這麼強。
楚戈偷眼看她,好像是忽悠成了?她哪知道大炮不是隨便用的啊,別說大炮了,一般警察都沒槍的,有槍也沒子彈。
話說也不算純忽悠就是了,真鬧大了,她確實頂不住。
「嗬啊!」電視裏一條大漢,抓着一個鬼子的身子,「唰」地撕成了兩半,鮮血噴灑。
秋無際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後退了半步,連防禦姿態都差點擺出來了。
靠法寶就算了,這肉身修行也這麼強的?
這世界太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戲台子演個戲你們怎麼就撕人了!再聯繫那隨便行房都給人看的,你們這是仙界還是魔界啊!
楚戈瞥眼看着她那表情,憋着差點沒笑出聲,忽然萌起來了……
「沒錯,仙魔不過一念間,你可以把這裏當魔界。」楚戈一本正經地告訴她:「外面很危險,你現在的身板別亂跑,啥時候原身過來了再說。」
秋無際很想說一句本座有何懼哉,可話到嘴邊終究沒說出來,只是道:「我不看這個了,我要看歷史。」
先了解一下這個世界始末再說,這叫知己知彼。
你們會把人撕成兩半,難道本座就不會?
死傲嬌……楚戈一眼看出她那點小腸子,當然不會去拆穿。他坐回電腦前搜了一下《上下五千年》,感覺這個比較適合給秋無際粗淺認知,一搜好像全要錢。楚戈嘆了一口氣,現在各類版權保護越來越好了,怎麼就輪不到網文呢?
他倒也很樂意為此付費,打開舊書網下單了一套,順便還下了一套中國簡史:「等書送來吧,大約要個兩三天時間,暫時沒轍。」
秋無際好奇地看他操作:「你這樣就有人送書給你?萬里傳念?飛劍傳書?」
「不是……哎呀魔界嘛,總是有點特別的。」楚戈忽然想起什麼,問道:「你現在能不能做到神念一掃就把書中內容記下來?按理你這修行算練氣,正常練氣修士沒修到神念,但你先有神念才凝身軀,這個我不知道怎麼算。」
「字數不多的話應該可以。」秋無際奇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楚戈當然是想她能停留更久一些,斜倚窗台閒讀書。神念一掃完事了那多煞風景?
想到這個,楚戈目光有些游移。
現在快半夜一點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片子她不看了,書剛下單還沒寄來,那長夜漫漫,大家該干點啥?
秋無際美眸斜睨過來,似笑非笑。
楚戈尷尬地縮了一下,暗道長夜漫漫就別想了,倒是如果她真能久居……這兩室一廳是不是剛剛好?
奇人,這真不是哥們喜新厭舊……
卻聽秋無際道:「那樣囫圇吞棗,也失了讀史之意,等書來了我慢慢看便是……我看你這尚有空屋,這些日子我便住在這裏……嗯,叨擾了。」
「???」你還會搶答了?
楚戈又驚喜又是納悶。
以自己對她的了解,她對於和男人共處一室這件事並不該這麼主動的啊,本來還以為要自己費盡唇舌來忽悠的呢,這是怎麼了?是當時那句「要找也該找創世神」在生效?還是哥們長得帥絕人寰?
秋無際眼裏閃過促狹之意,總算讓你猜不到一次了吧?
這次我才猜得到你……你那點花花腸子,是不是想留我一起住?正盤算着怎麼哄我?
有什麼好哄的,住這裏又怎麼了,隔鄰而已又不是一間房,這與住客棧隔鄰有什麼很大區別麼?無非人心罷了。
再說我又不怕你,能把人撕成兩半的又不是你,你敢動手動腳,看我不揍死你。
她悠悠道:「你那什麼表情?修道之人本無男女之意,若不是有個猥瑣父神暗中操控,我秋無際本就是輕風為伴、明月為侶。如今不過隔鄰而居,各問前程,光風霽月,何須介懷?」
說罷直接走進了次臥。
楚戈在後面喊:「那裏沒被褥的。」
卻見秋無際盤坐於床板上,闔目入定,再無言語。
楚戈呆愣愣地回了自己屋,簡單洗漱了一下,一頭栽在床上。
腦子裏翻來滾去都是隔鄰有個絕色女子正在同居……那種心中的燥熱實在難以言表。
行,你光風霽月,我猥瑣齷齪好了吧。
話說這才多久,就已經開始猜不到她心思了?是自己水平不足構思不夠完整呢,還是女人心海底針,一個男作者永遠別想完整把握?
楚戈翻滾了一夜,再度失眠。
這是楚戈有生以來第一次和女性「同居」,對象是自己筆下的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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