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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八節行動
鄒府燈火通明,各懷心思的官員們齊聚一堂,分幫別派的聚在一起小聲的jiāo流着自己所知道的所謂的內幕消息,猜測着今晚鄒游宴請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不過說實話,在場眾人任何一個都沒想到,鄒游的妻子竟然是當年在安平十分有名的四大huā旦之一柳依依。
這個消息對年輕的官員來說是個沉重的打擊。難怪鄒游在這邊的時候不近nvsè,原來是口味被養刁了,一般的庸脂俗粉已經難以入他的眼。
作為鄒游妻子的柳依依出來與眾人見了一面以後就回到後堂,再也沒有lu面。讓眾多官員扼腕,心中嘆息一聲:「好白菜都叫豬拱了。」
帶着羨慕嫉妒恨的心情,在場眾多官員把目光頻頻投向了和眾人談笑風生的鄒游。今晚的鄒游和往常有些不同,平時沉默寡言的他此時此刻卻變的很健談。但是你要是仔細去推敲他說的話,你又會發現他說的很空,也就是一句有用的都沒有。
宴會進行到中段,有沉不住氣的官員便開始出言試探鄒游,而鄒游卻好像是屬黃huā魚的,順溜的很,總是答非所問的敷衍試探他的官員。作為那些官員的頭頭,財政大臣劉乾乾脆把話對鄒游挑明。「我說鄒大人,你今晚把我們叫來到底有什麼事?不可能就光是向我們宣佈你娶了柳依依為妻這件事吧?」
「劉大人怎麼這麼說?在下今晚的確只是打算把我結婚的事情告訴你們,並沒有別的意思。」
「鄒大人,明人不做暗事。我也不跟你說虛的。我就問你,如今風揚的軍隊就在城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打進來,而以我們落星城現在的守衛力量,那是絕對守不住的。對於這件事,鄒大人不知有什麼應對的辦法?」劉乾繼續說道。
「那不知劉大人有什麼打算?」鄒游微笑着問道。
仿佛是受到了鄒游微笑的鼓勵,劉乾直接答道:「良禽擇木而棲,實不相瞞,我的確有投靠風揚的想法。只是苦於沒有mén路,無法和風揚搭上線。而且我想,在場諸位也和我差不多的心思。」
一句話立刻讓四周全部沉寂了下來,眾多官員全都一臉驚駭的看着劉乾。這種事在心裏想想就可以了,哪有放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的道理。因為一旦失敗,那可就是抄家滅族的禍事。所有的官員都下意識的離劉乾遠了點,和劉乾保持一定距離。
「劉大人你難道不怕我命人將你抓起來嗎?我可是陛下臨行之前特意留下來的臨時城守,手中有陛下的佩劍,有先斬後奏之權。」鄒游一臉玩味的看着劉乾問道。
「怕。不過人生難有幾回搏,我不想做龍守義的陪葬,想要活下去的唯一辦法就是死中求活。」劉乾無奈的對鄒遊說道。
「那我很抱歉的告訴你,我並不像你們所想的那樣。來人,將劉乾拿下,暫時關押起來,等陛下回來以後再jiāo由陛下處置。」
鄒游的命令一下達,在場的所有官員都傻了,誰也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看着蜂擁而進的士兵,有那膽小的直接坐在了地上。
「看住這裏的所有人,任何人不得離開現場一步,有擅自離開者,格殺勿論。」鄒游語氣平靜的對統領士兵的長官洛亞吩咐道。
「是的,大人。屬下已命人把守了各個要道,這些人絕無可能離開。」洛亞大聲回答的同時對鄒游擠了擠眼睛。
宴會還在繼續,剛才吃起來還是美味的佳肴此時再嚼在嘴中卻味如嚼蠟。鄒游已經離席,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做。為了方便風揚領主進城,還有一個勢力必須除掉。
青蛇,龍守義離開之時安排在落星的後手。作為青蛇的最高領導人范建仁,平時在人前的職務就是擔任龍守義的親兵副隊長,尼路就是他的頂頭上司。現如今尼路因為跟人爭風吃醋掛掉了,范建仁也就當仁不讓的成為了龍守義留在落星守衛皇城的禁衛軍隊長。
得知鄒游有事找他以後,范建仁當時就有些納悶,自己和鄒游並不熟悉,這個時候他來找自己做什麼?難道是想要來說服自己和他一起投靠風揚?
帶着疑問,范建仁在自己的辦公室接見了鄒游。他倒不怕鄒游會暗害他,自己好歹也是練武的,而鄒游的本事……除了頭腦,用手是不行的。就他那幾手劍法,也就和殺ji用的刀法差不多。自己要是被鄒游用殺ji的劍法給傷了,那直接還不讓自己nong死自己呢。
「鄒大人,不知這麼晚了來找我有什麼事需要我效勞?」范建仁一臉和氣的問道。
「實不相瞞,出大事了,范大人。就在剛才,我得到消息,因為風揚軍的到來,城中有些大臣見勢不妙,有意改換mén庭。現在正在城中的引鳳樓商議具體的行動計劃。我勢單力孤,所有來這裏找范大人助我一臂之力。」
范建仁聞言一喜,自己這兩天正在琢磨找藉口殺幾個心懷不軌的官員震懾一下百官。可自己只是一個禁衛軍副統領,根本就沒有合適的理由對百官動手。現在好了,有鄒游在自己的前面為自己擋風遮雨,自己只要高舉屠刀,用力的揮下就可以了。
不疑有他的范建仁不想làng費時間,當即下令部隊集結,跟在鄒游的身後,殺氣騰騰的直奔引鳳樓。
引鳳樓,說白了就是一家妓院。當范建仁趕到引鳳樓的時候,發現平日這個時候燈火通明的引鳳樓此時全一片黑暗。
「這是怎麼回事?」范建仁納悶的自言自語道。
很快的,引鳳樓的老鵓就被范建仁的手下給找了過來。一見范建仁,老鵓連忙歉意的說道:「哎喲范大人,今天實在是不湊巧,引鳳樓被幾位客人給包了。要不然范大人明天再來?」
「明天?明天來黃huā菜都涼了。」范建仁冷哼一聲,拉住老鵓的胳膊問道:「老鵓我問你,今天包下你引鳳樓的客人是什麼人?」
「這個……范大人,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規矩,除非奴家以後不再坐着皮rou的買賣,要不然客人的si密我們是不能泄漏的。還請范大人見諒。」
「我見諒個屁!快說!你要是不說,我就命人把你這個ji窩一把火燒個乾淨。」范建仁威脅老鵓道。
「這個……別,別,有話好好說,范大人你可千萬不要燒我的院子。」
「快說!」范建仁出聲催促道。
「這……」老鵓求助的看了一旁的鄒游一眼。鄒游見狀上前勸道:「范大人,你也不要再bi老鵓,看她怪可憐的。這樣,我想出一個折中的法子。老鵓你不用告訴我們客人的身份,只要把他們現在在哪個房間指給我們,我們自己去看。這樣你也不算泄漏了客人的秘密,沒有違反你們這一行的規矩。」
「這……好吧,那還請兩位大人將來不要對別人說今天的事情。」老鵓咬咬牙,點頭對鄒遊說道。思前想後,還是自己的院子重要。至於規矩,見他的鬼去吧。
「兩位大人,那幾位客人就在二樓左拐第三個房間內。不過讓人覺得納悶的是,他們並沒有要姑娘進去服shi。一群大老爺們待在房中,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都喜歡走旱路……」
鄒游一聽老鵓越說越不像話,趕忙打斷叮囑道:「行了,不要胡說八道。記住,今晚的事情誰也不要告訴,管好你自己的嘴巴你才能活得長久。」
「是,是。」老鵓被鄒游的話嚇得連連點頭,一溜煙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等到老鵓不在,鄒游對范建仁說道:「范大人,剩下的就jiāo給你了。我先告辭了。」
「唔?鄒大人不跟我一起行動?」
「不了,如今正是危難時期,我還是暫時不要暴lu的好。我們一明一暗,把那些心懷不軌的人統統揪出來。」
「……好,那兄弟我這次就占鄒大人一個便宜了。」
「范大人客氣了。告辭。」
「不送。」
等到鄒游坐馬車離開,范建仁臉sè一變,兇相畢lu的對手下下令道:「衝上去,活捉那些意圖出賣陛下的叛官。」說完,范建仁當先衝上了二樓,他的手下緊隨其後。
「哐當」一腳踹開房mén,就見房間中的幾人正在準備跳窗逃跑。一見范建仁已經沖了進來,當即驚叫一聲,一起向窗外跳去。可惜窗口就那麼大,僅容一個人出入。四人一同擠到窗口,反而同時被窗戶給夾住了。
看到這樣滑稽的一幕,范建仁當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邁步上前準備親手拿下這四個慌不擇路的笨蛋。
不料剛走到窗戶邊,范建仁剛向其中一人伸手,就感到眼前白光一閃,跟着自己伸出的右手就被齊根削斷。巨痛讓范建仁狂吼一聲,當即就要後退。而此時,原先擠在窗口的四人已經從窗戶上下來,紛紛chou出纏在腰間的軟劍向范建仁攻了過來。范建仁連忙避閃。可惜那四人配合默契,范建仁躲過了頭兩劍,但是當第三劍攻來的時候他卻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大好的一顆頭顱離開了脖頸,掉落在地。一股鮮血從范建仁的頸嗆中噴涌而出,場面血腥異常。
隨着范建仁進屋的眾人已經傻了,從范建仁遇襲到喪命,前後一共不到三十秒。等范建仁的手下想要上前救助的時候,范建仁已經人頭落地,死屍栽倒在地。屍體落地的聲音驚醒了還在發愣的眾人,眾人立刻眼睛發紅,紛紛拔刀準備圍攻四個刺客。都到這時候了,就是傻子都可以猜到眼前這件事就是一個圈套,哪個文職的官員可以用這樣殺手一樣的身手?如果有,那他們這些人都不用活了。
范建仁的手下正在房間中圍攻四名刺客,而此時留守在樓下的人也遇到了麻煩。去而復返的鄒游此時一臉殺氣,大聲命令城防軍道:「皇城禁衛軍副統領范建仁意圖謀反,證據確鑿,現將他以及他的同黨一併拿下,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你敢,姓鄒的,我家大人是青蛇的最高領導人,你要是敢動我們,我家大人一定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一名范建仁的死忠對鄒游威脅道。
「哼,我有陛下欽賜佩劍,有先斬後奏之權。你等以下犯上,意圖拘捕。來人啊,殺無赦。」
和城防軍比起來,守衛皇城的禁衛軍就等於老爺兵。才一個照面,禁衛軍的老爺兵們就死傷二十多人,而反觀城防軍這邊,卻只有幾個輕傷。當然這也要歸功到武器裝備上。范建仁等人以為這次只不過是抓幾個文弱書生,實在用不着穿甲。結果這些人只穿着布衣,那厚重但是卻可以很好保護他們的重甲他們沒有一個穿。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禁衛軍的抵抗並不是很ji烈,同時又聽到二樓有人喊范建仁被殺了,當即禁衛軍的士氣直落谷底,老老實實的繳械投降,做了城防軍的俘虜。
清點戰場的時候,鄒游對身邊的城防軍守將雷明說道:「雷大人,借一步說話。」
雷明不明所以,跟着鄒游來到二樓一個偏僻的角落。就聽鄒游對自己說道:「雷大人,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你惹大禍了。」
「啊?」雷明聞言一驚,連忙說道:「鄒大人別開玩笑,末將的膽子小,禁不起嚇。」
「我沒騙你,你的確惹大禍了。殺了龍守義特意留在落星監視百官的人,等龍守義回來的時候,雷大人覺得龍守義會放過你嗎?」
隨着鄒游的問話,雷明額頭直冒汗,神情悲憤的問鄒游道:「鄒大人,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讎,你為什麼要陷害我?」
「雷大人這話可就過了,我哪有害你,我明明是在幫你。」
「幫我?攛掇我幹掉了陛下留在落星的重要人物也叫幫我?」雷明憤怒的瞪着鄒游,手握劍柄,大有鄒遊說不出個讓自己信服的答案,自己就一劍劈死他的架勢。
「雷大人,不要衝動,先聽我慢慢說。我問你,你覺得龍守義能打退風揚的攻擊嗎?」鄒游面不改sè心不跳的問雷明道。
「厄……」
鄒游見雷明猶豫,連忙趁熱打鐵繼續問道:「雷大人,難道你甘心替那龍守義賣命,他一個不重視你的人,你又何必一定要給他殉葬?」
「你說的不對,陛下還是很重視我的。」
「是嗎?重視你就讓你擔任城防軍副統領,平時就指揮着三五百人負責維持落星的治安,許多比你年輕的人都升上去了,卻偏偏漏下你。如果這樣的對待你也認為是重視的話,那你的心也太寬了。」鄒游一臉不屑的鄙視道。
雷明無言以對,就聽鄒游繼續說道:「實話告訴你吧雷大人。其實我已經決定投靠風揚了。因為我的父親,妻子還是沒有見過面的兒子都在風揚,我想要和他們團聚。」
「如果你要團聚,只要離開就可以了。你又何必一定要做這些事?」雷明苦笑的問道。
「如果可以安全離開,我早就離開了。可雷大人你不要忘了,之前龍守義是怎麼對待不願再為他效命,請辭離開的官員的下場。難道你真的以為那些官員的死是出於意外?」鄒遊說到這裏,突然有些氣憤的說道。
「這個……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我還告訴你,負責暗殺那些官員的就是我們這次抓住的人,龍守義的爪牙,青蛇。」
「青蛇?」
「對,龍守義秘密建立,專mén用來監視百官的組織。當初我曾經和許多同僚極力反對過龍守義提出的這個建議,可惜到頭來他還是沒有聽我們的勸,秘密建立了這個會讓君臣離心的組織。」
「你是說我的家附近也有青蛇?」
「是的。我在前見天曾經無意中抓獲了一個青蛇里的高級官員,從他的口中知道了這個青蛇到底有多大的規模,而且我還得到了落星城中青蛇成員的名單。」
「鄒大人,那份名單中,有沒有我家裏的人在上面?」雷明強忍怒氣的問道。換了誰被人監視,心情都會不爽。
「這個……很遺憾,你的家裏,有。」鄒游慢吞吞的答道。
「是誰?」
「……」鄒游看着雷明沒有說話。
雷明一愣,旋即明白了過來,對鄒游點頭說道:「鄒大人,既然他龍守義不仁,那就不要管我雷明不義。他既然自始至終都沒有相信過我,那我也犯不着替他賣命。鄒大人你就說吧,要我做什麼只管吩咐。」
「好,果然痛快。其實要你做的事情不多,眼下城中的大多數官員已經被我用開宴會的名義請到了府上軟禁起來,而龍守義安排在落星的暗手也已經被我們除掉。剩下的就是開城mén放風揚軍進城。我已經和他們聯絡好了,再過半個時辰,雷大人只要帶人去把南城mén打開,那這件事就算是圓滿完成了。」
「我去開城mén,那鄒大人你呢?」
「我要帶人回府勸降那些官員,省得他們日後給我們添luàn。」
「……那這功勞我雷明可就愧領了,日後若是有事要幫,還請只管開口。」
「那是自然。事不宜遲,雷大人還是抓緊時間準備,先把城防軍中的不安定因素給排除一下比較好。我這裏有一份青蛇成員的名單,你拿去應該會對你有所幫助。」
「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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