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筆記 第五百二十一節 樹倒猢猻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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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二十一節樹倒猢猻散

    抗葉聯軍大營

    酒宴已經結束,眾將已經各自回營休息,準備明日的攻城戰。龍守仁手拿半杯殘酒獨自坐在座位上仰首看着帳外的圓月,不知道在想什麼。

    正愣神的工夫,龍守仁的身上被披上了一件外套。龍守仁回頭一看,是自己新近寵愛的nv人,張誠之的妹妹張妍。

    「陛下,天氣轉涼了,xiǎo心保暖。」張妍微笑着對龍守仁說道。

    「唔。」龍守仁拍了拍張妍的xiǎo手,站起來摟着張妍的xiǎo蠻腰往營帳內走去。片刻後,營帳內傳出一陣nv子壓抑的呻yin聲。

    次日清晨,神清氣爽的龍守仁大手一揮,下令攻城開始。

    新的一天的戰鬥打響,而這次的戰鬥卻是萬分的順利,城頭的風揚軍就像是昨夜沒休息好一樣。竟然被聯軍給打的連連後退,城頭的控制權也是岌岌可危。城外觀戰的龍守仁一見有機可趁,立刻下令投入新的進攻兵力,憑藉人多的優勢,硬生生的將城頭的風揚軍給擠下了城頭,威遠城城頭易手。

    攻上威遠城城頭的聯軍士兵興奮地揮舞着手中的兵器,大聲的狂叫,宣洩這這些天來被壓抑的jing神。只是沒等他們高興一會,就聽「轟隆」一聲,一截城牆轟然塌陷,站在上面的聯軍士兵統統喪命。

    突然的變故讓人們的歡呼啞然而止,所有人都放低了聲音,放輕了動作,生怕成為下一個倒霉鬼。只是他們的xiǎo心並沒有為他們獲得生還下去的機會。就聽「轟隆」兩聲,城頭上又有兩個不同的地方相繼發生了坍塌,把站在上面的士兵埋在了磚石碎磚之下。

    「這,這是怎麼回事?」遠處觀戰的龍守仁吃驚的問道。

    坍塌還在繼續,就在龍守仁和他的手下驚訝的工夫,威遠城的城頭仿佛就像是一副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接着一個的在龍守仁和他手下的面前坍塌。

    看着城牆坍塌ji起的塵煙和城牆廢墟中受傷沒死的士兵們的慘叫,龍守仁牙根緊咬,不用問都知道,這件事一定和葉開懷有關。沒想到這個葉開懷這麼恨,自己守不去了,就算是毀了也不讓自己得到。不過你也只能毀一次,如今城牆已失,憑着自己手中的士兵,想要消滅你只是時間的問題。

    煙塵散盡,已經坍塌的威遠城牆背後,一座比原先城牆要矮上大概五分一的城牆出現在了抗葉聯軍的面前。龍守仁一見,頓時感覺頭暈眼huā,險些摔倒在地。一旁的親兵眼疾手快,連忙伸手扶住龍守仁。

    龍守仁一把推開攙扶自己的親兵,大聲下令道:「進攻給朕進攻朕要看看這個葉開懷還在威遠城內修了幾道城牆」

    領導張張嘴,下屬跑斷tui。龍守仁進攻命令一下,驚魂未定的聯軍士兵便只能喊着進攻的口號,沖向了威遠城的風揚軍。

    城牆是葉開懷找人修的嗎?

    是,在龍守仁還沒有帶兵來攻的時候,葉開懷就已經開始着手組織人手在威遠城內修建了一個內城牆。當初就是考慮過萬一外城牆要是失守的話,還有內城牆可以依託,繼續展開抵抗。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至於外城牆為什麼會坍塌?那也是葉開懷找人在幾天前就開始乾的。將外城牆內側掏空,只用一些粗大的圓木在那裏頂着,等到城頭站滿了聯軍士兵了以後,葉開懷就讓人一齊用力一拉綁着圓木的繩索,於是就發生了先前讓龍守仁快要吐血的一幕。

    「攻擊~」攻城指揮官一聲喊,無數的士兵越過他沖向了他們下一個要攻克的城牆。城頭的葉開懷看着城下cháo水般湧來的攻城部隊,大聲下令道:「弓手準備,拉弓~」

    「放~」

    一聲令下,弓箭、磚石、滾油不要錢的對着城下的攻城士兵可勁的招呼,打得城下的士兵一個個鬼哭神嚎個不停。仗着人多,聯軍士兵推着攻城車來到了城mén前,剛想要開動攻城車撞mén,就聽「嘩啦」一聲,一大鍋燒得滾燙的熱油傾倒在了攻城車上,飛濺起來的滾油將站在攻城車旁的聯軍士兵給燙得嘰啦鬼叫給不停。跟着一支燃燒的火把從城頭扔了下來,「迸」的一聲,攻城車被點燃了,熊熊大火讓人無法靠近,只能放棄從城mén攻進城的可能,轉而去爬雲梯,和守城的風揚軍展開面對面得奪城。

    城頭上的戰鬥打得正ji烈,一名信使神sè匆匆的奔着龍守仁沖了過來。

    「站住」親兵自然拔刀攔住了信使的去路。

    「陛下,我有緊急軍情需要稟報。」被攔的信使急忙沖不遠處的龍守仁喊道。

    龍守仁聞言看了信使一眼,見着信使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好像還真有着急的事情。「讓他過來吧。」龍守仁吩咐攔路的親兵道。

    「陛下,我家主人命我無論如何都要將這封信jiāo給您。」信使上前跪倒在地,跟着從自己的鞋底拿出一封密信。

    手拿有點味的密信,龍守仁微微的皺了皺眉,隨手遞給身邊的張誠之,「城之,你來念給朕聽。」

    「臣遵旨。」張誠之接過信件,打開只看了一眼,額頭冷汗立刻流下來了。

    「唔?怎麼不念?」龍守仁見張誠之的樣子,心裏起疑,伸手拿過信也只看了一眼,立刻兩眼發黑,好不容易站穩身形,又不敢相信的看了信一眼,確定無誤之後。終於忍不住的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陛下」一旁的張誠之見狀連忙驚呼道。

    總指揮的突然暈倒讓聯軍一時間失去了指揮,所有人都默契的停止了對風揚軍的攻擊。紛紛猜測起了龍守仁吐血暈倒的原因。有聰明的立刻就聯想到了前不久出現在聯軍後方的風揚軍。雖然龍守仁一再隱瞞後方風揚軍的動向,但是對於有心人來說,只要下點功夫,想要知道並不是什麼難事。於是就在龍守仁暈倒的第二天正午,聯軍中的三大家族就已經知道了安平被攻陷,龍守仁成了無根飄萍這件事情。

    三大世家連忙商議,決定這趟渾水不能再趟了。龍守仁敗象已生,徹底失敗只是時間的問題,趁現在和風揚軍還沒有結下太深的冤讎,趕緊chou身離開,這樣以後就算要投靠風揚軍,也不至於被人家秋後算賬的太厲害。

    想到就做,也就在商議出結果的當天下午,三大世家帶領自己的家族si兵,出營mén,離開了聯軍大營。而此時,龍守仁暈倒,溫睿已經出逃,唯一醒着的張誠之此時卻是驚慌失措,六神無主。等到清醒過來的時候,三大世家的部隊已經離開了老遠,就算張誠之有心去追也來不及了。況且張誠之此時也沒有心思去追,他還在擔心自己的前途呢。龍守仁要完了,自己的國舅夢也要結束了。自己現在應該何去何從呢?

    見到三大世家已經離開,剩下的那些世家子弟也開始紛紛打起了離開的主意。一夜之間,世家si兵走了個**不離十,只剩下龍守仁原本的部隊和那些來應個景的其他皇子的部隊。不過那些應景的部隊也只是比那些世家的軍隊晚走一晚,面對來勸阻他們留下的龍守仁的大兒子龍雲飛,龍守義的兒子龍雲平直言不諱的說道:「雲飛兄,如今的局勢對你方很不利,如果不出意外,你們必定要敗在葉開懷那廝的手裏。這次我們和你聯手對付他,為了防止他在解決完你們以後對我們展開報復,我不得不帶兵回去提前做好準備。日後雲飛兄要是無處可去,xiǎo弟的家中並不缺雲飛兄的一雙碗筷。告辭」

    面對揚長而去的龍雲平,龍雲飛的眼睛冒火,可又對他無可奈何,因為他說得是實情。自己的老子倒是聰明,一暈了事。可軍中卻不會因為你暈倒了就跟着沒事。短短兩天不到的工夫,五十萬大軍除了戰損的,現如今只剩下原本屬於自己的二十餘萬人。而且還是二十餘萬缺衣少食,對未來充滿的mi茫的人。如果再不拿出一個可行的解決辦法,相信用不了多久,這二十餘萬人就會不戰自潰。

    第二天清晨,已經暈過去兩天的龍守仁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輕聲的呻yin道:「水。」

    聲音驚動了正在一旁看護的張妍,張妍連忙倒了一杯水走了過來,扶着龍守仁的後背,慢慢的餵給龍守仁喝。

    喝下了一杯清水,龍守仁感覺好了一點。對張妍說道:「妍兒,這幾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只要陛下沒事,妍兒做的這些都不算什麼。」張妍微笑着答道。

    「你哥哥呢?」

    「哥哥昨晚在這裏守了陛下一夜,剛剛才回去休息。」

    「……讓人去把他找來,我有事問他。」

    「……是。」


    片刻之後,衣衫還有些凌luàn的張誠之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一進來就跪在龍守仁的榻前,低頭說道:「陛下,臣有罪,臣無能,臣辜負了陛下的期望。」

    「起來說話吧。是不是那些世家還有那些應景的人走了?」

    「啊?陛下你都知道了?」張誠之意外的說道。

    「哼,那幫牆頭草是什麼德行我比你要了解的多。起來吧,我有話要問你。」

    「謝陛下不罪之恩。陛下請問。」張誠之站起來說道。

    對張誠之的態度感到滿意的龍守仁微微點頭問道:「如今我軍還有多少人?」

    「大殿下去統計了一下,我們還有二十二萬人。」

    「好。看來我還有和那個葉開懷一拼的機會。」

    「陛下,臣說句不該說的。就算有人,但是我軍的糧草已經所剩無多了。世家那些人走的時候都順手牽羊拿走了一些。」

    「你不會帶人阻止嗎?」

    「陛下,防不勝防啊,攔了這些人,攔不住那些人呀。而且還不能過分的得罪那些世家,要不然昨天營地里就該大luàn上一場了。」張誠之哭喪着臉答道。

    「……算了,糧草威遠城裏有的是,只要打下了威遠,什麼都不用愁了。」

    「陛下……」張誠之yu言又止。在張誠之眼裏,現在的龍守仁已經瘋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攻下威遠城,殺掉葉開懷。現在應該趕緊回軍重新拿下安平才是最主要的吧。

    「城之,在你眼裏,朕是不是已經瘋了?」

    「……臣不敢。」

    「朕沒瘋。拿下威遠才是我軍死中求活的唯一辦法。如今安平已失,我軍就算現在立刻回軍安平,等趕到安平的時候,我們也已經人困馬乏,完全不會是以逸待勞的風揚軍的對手。與其跑回去送死,倒不如就留在這裏,打下威遠,以威遠為我軍新的大本營,展開對風揚軍的反攻。」

    「……陛下英明。」

    「成敗在此一搏。你立刻去把現在軍中的所有將領都找來,我要對他們訓話。」

    得知龍守仁信了,軍中的將領立刻一窩蜂的衝進了龍守仁的營帳,等待龍守仁的命令。只見龍守仁面sè有些蒼白的坐在主位上,輕咳兩聲以後對眾將說道:「眾位愛卿,如今我軍是什麼處境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了。對於現在這種狀況,你們想到什麼解決的辦法沒有?」

    眾將面面相視,諾諾不言。龍守仁見狀暗暗搖頭,見自己的大兒子yu言又止,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遂開口問龍雲飛道:「雲飛,你有什麼想說的?」

    「父皇,兒臣以為,此時正是我軍生死存亡之關鍵時刻,任何一個錯誤的決定都有可能會導致我軍徹底的一蹶不振。所以兒臣不敢貿然說出自己的想法。」

    「恕你無罪,但講無妨。」

    「謝父皇恩典。兒臣以為,想要擺脫如今我軍的困境,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龍守仁聞言眼睛一亮,沉聲說道:「具體跟為父說說。」

    「是,兒臣以為。現如今我軍成敗的關鍵就在威遠的葉開懷身上。但是風揚軍中核心的核心,只要可以幹掉他,那風揚軍立刻就會陷入半癱瘓的狀態。不要太多時間,我們就可以威遠城為大本營,利用威遠城中的糧草收復安平,穩定後方,跟着出兵找風揚軍討回這次我們失去的一切。」

    「威遠城城堅兵強,想要殺掉葉開懷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父皇,強攻不得,我們可以智取。如今我軍大luàn的情況兒臣估計已經被威遠的葉開懷知道了。我們只要故意對他流lu出想要撤兵的消息,他一定會帶兵出城來撿便宜。利用他出城的機會,我軍可以設下埋伏……」

    「快來人呀~走水了~」龍雲飛正說在興頭上,帳外突然傳來士兵的一聲高喊。跟着帳外就是人聲鼎沸,徹底的luàn了套。有許多人趁luàn拿着自己的武器悄悄的溜出大營,成群結隊的踏上了回家的歸路。

    「怎麼回事?還不快去救火」龍雲飛站在帳mén口,大聲喝斥那些跟沒頭蒼蠅一樣在營內luàn跑的士兵們道。

    這有人指揮就是不一樣,很快的,火勢被控制住了。找人一查,是有人故意縱的火,而縱火的人,早已經趁luàn跑了。

    得到這個消息的龍守仁臉sè難看的坐在座位上一言不發,龍雲飛低着頭,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觸自己父皇的霉頭。

    「呼~這件事以後再說。雲飛,你接着說你剛才沒有說完的對付葉開懷的辦法。」

    龍雲飛一聽龍守仁這麼一說,立刻又來了jing神,連忙說道:「是,兒臣建議……」

    話音剛落,就聽帳外又有人喊:「救命啊~敵襲~」

    龍雲飛怒氣沖沖的衝出營帳,一看營外的情況,立刻知道不妙,趕忙回身進帳對龍守仁慌張的說道:「父皇,快跑吧,葉開懷殺過來了。」

    「什麼」帳中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這來的也太快了吧。

    「你確定你看清楚了嗎?」龍守仁望着龍雲飛問道,希望從他嘴裏聽到一個沒字。可惜龍雲飛搖了搖頭,肯定的說道:「沒錯,風揚軍中除了葉開懷會用一對大錘,沒有第二個人用。」

    「眾將立刻回營組織士兵抵抗,快去」龍守仁立刻吩咐眾將道。眾將聞言也不敢怠慢,紛紛衝出營帳,至於是逃跑還是真的去組織士兵抵抗,那就沒人知道了。

    「雲飛,你立刻去把朕的馬車找來,隨為父一起撤退。」龍守仁低聲吩咐龍雲飛道。

    「父皇,不是說要抵抗嗎?」

    「傻蛋,那是說給那些將領聽的,快去」

    「是。」

    不一會的工夫,龍雲飛駕駛着一架馬車停在了龍守仁的帳前,只見龍守仁拉着一個nv人走出了營帳。龍雲飛納悶的問道:「父皇,這nv人是誰?」

    「是朕新納的妃子,你少問。」龍守仁邊上車邊答道。

    「哦。」

    「老賊哪裏走?」一聲暴喝在不遠處傳來,只見一將手舞雙錘的直奔龍守仁殺了過來。龍守仁和龍雲飛一見,立刻被嚇的差點魂飛魄散。龍守仁一腳將正準備上車的張妍給踹下了車,急聲吩咐龍雲飛道:「雲飛,快走。」

    「是。」龍雲飛在答應的同時,狠狠的chou動馬鞭,馬車飛一般的沖了出去。只留下被踹倒在地仍然不敢相信龍守仁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張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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