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節大勢所趨
投降還是死戰?這是安平現在大多數達官貴人目前考慮最多的問題。投降?不知道風揚軍會怎麼對待他們,而且一旦投降,他們從龍守仁那裏獲得的權勢都將失去,這讓已經習慣的享受的他們打心眼裏的捨不得。可不降?城外將近四萬的風揚軍可不是擺設,安平城內負責治安的三千人可絕對不會是對手,城破以後,不想失去的一樣會失去。因為這道選擇題,大多數達官貴人失眠了。
但是,這些人里不包括杜赫,聰明人的腦子都是很活的,同時臉sè也是很厚的。即便是無恥的事情,他也能說得大義凜然,仿佛他這樣做完全就是為國為民。而杜赫恰恰就是這樣一個人。
自風揚軍出現在安平城外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明白靠着自己手裏的三千人守不住安平。安平人口超過二百萬,城池規模巨大,手裏的三千人就算是手拉手站着也不能把安平的城牆圍上一圈。也就是說,安平現在擋不住風揚軍的一次總攻。
清楚知道己方和風揚軍之間的差距之後,杜赫壓根就沒有打算帶兵反抗,甚至連求援信使都沒有派,他也派不出去,風揚軍早就將安平給圍了個水泄不通。別說人,就連只狗都跑不出去。
只不過有心投降的杜赫這兩天有點找不到mén路,畢竟他不認識城外風揚軍的什麼人,所以他沒有貿然的派人出城去和風揚軍聯繫,而是想要先找一個引薦人。而這個引薦人的人選就落到了馬里斯的身上,因為別的不說,聽說馬里斯的兒子迪爾在風揚hun得很不錯,很有可能就在城外的風揚軍里。
可惜的是,馬里斯這個老傢伙竟然說什麼老了,沒興趣摻和這事。沒mén,不通過你,你讓我如何和城外的風揚軍搭上關係,在城破之後還繼續受到任用。抱着這個信念,杜赫派人一天二十四xiǎo時的盯着馬里斯的府上,有什麼可疑的事情隨時稟報。
jiāo待完了事情,杜赫拖着疲憊的身體準備回房休息。不料剛一進自己的臥室,兩把鋼刀就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杜赫的雙tui一軟,頓時就想要坐到地上。兩邊的人立刻伸手扶住說道:「老實點,不要耍huā樣」
「不,我不敢。」杜赫說話帶着哭音的答道。
「杜大人不必緊張,在下迪爾?埃拉,聽說杜大人有要事想要和我商量,不知道有什麼事要和我說?」坐在桌旁的迪爾拿起杜赫的xiǎo妾沏的茶喝了一口,慢條斯理的問道。
「你是迪爾?埃拉?」杜赫心裏一驚,剛想要站起來,就感到脖子上還架着兩把鋼刀。嚇得他再不敢輕舉妄動。
「不錯,如假包換。放開杜大人吧,他對我沒威脅。」迪爾微笑着答道。
「……多謝迪爾大人信任下官。」杜赫mo了mo自己的脖子,訕笑着對迪爾道謝道。
「不客氣。杜大人,我時間有限,你有什麼話麻煩你儘量簡單的告訴我。還有請你把安排在我父親家mén口的那些所謂的密探都撤了,他們實在太不專業了。」迪爾開mén見山的對杜赫說道。
「是,是,下官回頭就派人讓那些密探回來,讓大人見笑了。」
「唔。」迪爾應了一聲,靜等杜赫的下文。
「……迪爾大人,如果我願意投降貴軍,不知道能得到什麼好處?」杜赫厚着臉皮問道。
「……你想要什麼好處?」
「我想要繼續當官,為老百姓繼續做事。」杜赫不假思索的答道。
「作官?」迪爾聞言笑着搖搖頭,勸杜赫道:「杜大人,風揚的官場可不比你現在的官場。有監察廳看着,你要是還想要繼續貪污索賄的話,那到時候可是得不償失。因為在風揚,對付貪官的處罰就是罷官,沒收他的一切財產。」
「……這是誰想出的這個主意,這不是要貪官的命嗎?貪官不怕死,就怕沒錢。為了錢,他可以不懼任何處罰,甚至為此喪命也在所不惜。但是如果不要他們的命,而是要比他們命還重要的錢,那可比殺了他們還要殘忍。這缺德主意是誰想出來的?」杜赫好奇的問道。
「咱們的領主大人。杜大人,即便你聽了這些,還想要繼續作官嗎?」迪爾笑眯眯的問道。
「想。其實我並不缺錢,但是在安平這裏,你如果不學會同流合污,那你根本就無法在安平立足。只要讓我作官,我保證會在領主大人的領導下做個為老百姓做事的好官。」
「原來你是個官mi。怪不得我父親說要說服你並不是什麼難事。」迪爾看着杜赫說道。
杜赫聞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辦法,我就是有這點興趣愛好,而且要論辦事能力,我還是ting有自信的。」
「這點我相信,威遠城下的五十萬大軍的吃穿用度都是你一手cào辦的……」
「不好」杜赫暗叫一聲不好。
「怎麼了?」
「就在你們圍住安平的前兩天,我派出了支援威遠城的糧草,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送到威遠城的。」杜赫有些擔心的偷偷觀察了一下迪爾的臉sè。還好,沒有什麼變化。
「原來是這事呀,不用擔心,就算這批糧草到了龍守仁的手下,他也撐不了多久。杜大人不必害怕,領主大人不是不講理的人,他是不會因為這事怪罪你的。我們還是商量一下眼前的事吧。」
「一切聽從迪爾大人的吩咐。」
「多謝信任,那我就不客氣了。」迪爾打蛇隨棍上的答道。
「大人請吩咐。」
「杜大人,我想在安平,並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吧。」
「是的,龍守仁離開之前,曾經讓我和軍事大臣馬里斯還有安平城防官魏西亭一同鎮守安平。大人如果想要兵不血刃的拿下安平,那就必須拿下魏西亭這個龍守仁的死忠,因為安平唯一的軍隊就掌握在他手裏。」
「魏西亭,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迪爾好奇的問道。魏西亭這個名字他是第一次聽到,不免有點耳生。
「他?哼,不過是個賣屁股的。」說這話的杜赫一臉的不屑。
「賣屁股的?」
「迪爾大人,那魏西亭是龍守仁的枕邊人,這樣說大人明白了吧。」
杜赫這樣一說,傻子都明白這個魏西亭是怎樣上位的了。迪爾伸手搓了搓胳膊上的ji皮疙瘩,繼續問杜赫道:「那這個魏西亭有什麼本事沒有?」
「統兵治軍不俗,只不過因為他當官的mén路和別人不一樣,所以他手下的那些將官雖說聽從他的命令,但是背地裏卻沒有幾個看得起他的。」
「照你的意思,有沒有可能拉攏到他身邊的人過來。」
「大人,這個最好不要。那個魏西亭也是知道自己在軍中不被士兵看得起,所以求龍守仁允許,自己組建了一支軍隊,而在他身邊擔任親兵的都是跟他有一tui的。」
「噗~」聞聽此言,迪爾很沒有風度的一口把剛喝道嘴裏的茶給噴了出來。
「你說啥?你的意思是說那個魏西亭身邊還有一幫子他那號的人。」
「是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可以這麼說,安平城內的兔爺現在基本上都在魏西亭的身邊。」杜赫肯定的點點頭。
迪爾無語的翻了翻白眼。這叫啥事呀?難道所向無敵的風揚軍在攻破安平的一戰中所要面對的對手就是一群兔爺嗎?
「有沒有辦法讓那些兔爺主動投降?」迪爾問杜赫道。
「……這個有點困難。魏西亭是龍守仁的死忠,就是那種可以為龍守仁去死的……」杜赫為難的說道。
「行了,不用說得那麼詳細。」迪爾連忙打斷杜赫的話道。
「可是讓我的風揚軍和一幫兔爺戰鬥……」迪爾苦惱的抓抓頭。
「啊,我想起來了。大人要是不想和那些兔爺戰鬥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找機會控制住魏西亭,那就跟控制了這三千『偽娘軍』是一樣的。」
「怎麼控制?」迪爾連忙問道。
「下yào,打悶棍。」杜赫咬牙說道。
「對啊,這不是我們常乾的嗎?唉呀~真是勝仗打多了,都忘了領主大人常說的,打仗就是要不擇手段,只要能贏,干點傷天害理的事情也是可以原諒的。」迪爾一拍自己大tui的說道。他的話直接把杜赫下了一跳,眼前這些人是風揚軍嗎?聽着口氣好像下yào、打悶棍的事情沒少干呀。自己決定投降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
不容杜赫多想,迪爾已經把他給拉進了泥潭,「杜大人,這件事宜早不宜遲。現在天sè還早,麻煩你立刻派人想辦法把那個魏西亭給騙出來,我馬上就安排人配合你行動。」
杜赫剛想要開口答應,就聽屋外傳來一聲暴喝:「滾開,我要見杜赫那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杜赫一聽屋外那人的聲音,頓時忍不住身體一哆嗦,看着迪爾央求道:「迪爾大人,救命呀。」
「來得人是誰呀?」迪爾好奇的問道,用聲音就能嚇的杜赫渾身發抖,迪爾表示很驚訝。
「來人是我的恩師,治世學院裏的一名老師。」杜赫哭喪着臉答道。
「哦。」迪爾點點頭。杜赫這樣一說他就明白了,治世學院,在安平城內僅次於天行和揚武學院的一所學校,以前在傲龍帝國內有三分之一文職官員出自這個學院,說這個學院的院長桃李滿天下也不為過。不過那個老頭聽說是個出了名的老頑固,一旦認準的事情就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和他起衝突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沒等迪爾起身暫避,杜赫害怕的老師已經推mén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迪爾。
「杜赫,這人是誰?難道你真像那個魏西亭所說的那樣準備舉城投降外面的風揚軍,那幫luàn臣賊子嗎?」
一聽這話,迪爾不高興了。皺着眉問道:「老先生,不知尊姓大名?」
「哼,luàn臣賊子有何資格問老夫姓名?」老頭一臉不屑的答道。
「哼哼,luàn臣賊子?敢問老先生有沒有聽過一句,叫賊喊捉賊?」迪爾冷笑着問道。
「豎子大膽,竟敢侮辱老夫?」老頭勃然大怒道。
「我們的領主大人常說,辱人者人恆辱之。你這老頭不分青紅皂白就說我風揚軍是luàn臣賊子,你不是自取其辱是什麼?」迪爾針鋒相對的反問道。
「哼,以臣伐君,不是luàn臣賊子是什麼?」
「哼,誰是臣?誰是君?老先生你真的已經用你那雙hun濁的老眼分辨清楚了嗎?」
「大皇子是先帝長子,繼承皇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他不是君,難道那風揚領的黃口xiǎo兒是君不成?」
「大皇子龍守仁得位不正,有殺害先帝的嫌疑。否則為什麼先帝在駕崩之前就寫下密旨一道,一等先帝仙逝,先帝安排的人就把密旨送到我家領主大人手上,而且消失不見傳國yu璽為什麼偏偏落在我家大人的手裏,這難道不能說是天命所歸嗎?」
「哼,這種欺騙愚民的鬼把戲休要拿到老夫的面前丟醜。老夫問你,你口口聲聲說你們風揚有先帝密旨,可誰又能證明這道密旨不是你們自己寫的,要知道傳國yu璽就在你們手中,你們想怎麼寫都沒問題。」
「老頭,自開戰以來,我風揚軍何時把先帝密旨拿出來說事了。因為我家大人說了,與其跟那幫反對派廢口水講道理,不如用拳頭叫他們閉嘴要來的有效果。而實際上,我家大人就是有先見之明。你看,我風揚軍一路攻城掠寨,打到了安平城下,眼看着就要勝利在望。而你期望的那個皇帝現在還在威遠城下做着他的chun秋大夢,兩個人誰更適合做皇帝高下立判。」
「……杜赫,難道你真的要從賊?」
「老頭,你再敢說我家大人是反賊,信不信我現在就宰了你」迪爾怒喝道。
「哼,威武不能屈……」
「我呸,不過是一個惜名的老匹夫而已。大人,像這類人,最害怕的就是身敗名裂,只要我們散佈消息,說向我風揚軍投降的是這個老頭。屬下保證這個老頭立馬活不下去。」一名守mén的親兵瞪着老頭對迪爾說道。
「你敢」老頭聞言急道,自己這輩子最得意的就是自己不畏權貴,潔身自好。如果被人以為安平城是他獻給風揚軍的,那他這輩子的名聲就算是晚了。
「我為什麼不敢?老頭,原來你也有怕的東西。」迪爾一臉jiān笑的說道。
「……杜赫難道你就看着為師一世的英名葬送在這幫無恥之徒的手中?」老頭驚怒的問自己的徒弟杜赫道。
杜赫低垂着頭,xiǎo聲的說道:「老師,其實風揚領主並不像龍守仁那些人所說的那樣,老師你一心做學問,所以你被人給méng蔽了。」
「逆徒……老夫跟你們拼了」老頭低着頭就沖杜赫猛衝了過來。杜赫可不敢luàn來,哧溜一下躲到了迪爾的身後。而迪爾見狀也不能避開,萬一讓這個老頭出個好歹,讓--飄天文學--着點,身體要緊。」
這話還不如不說,老頭聞言立刻掙扎的站起來,憤怒的說道:「老夫跟你拼了」
「老先生,淡定,別衝動,有話咱們好好說。」迪爾抓住老頭的胳膊說道。
雙臂被制的老頭奮力掙扎了一會,可惜他一個老年人又怎麼可能是大xiǎo伙子迪爾的對手。在掙扎了一會無果以後,老頭放棄的掙扎,只是用憤怒的眼睛瞪着迪爾。
「老先生,我放開了啊,你可不許再鬧了。」迪爾像哄孩子一般的對老頭說道。
「哼。」老頭也知道老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心裏已經打定主意,等回去以後就發動他的那些徒子徒孫來找回場子。
只不過迪爾接下來對杜赫的話將他的想法擊了個粉碎,就聽迪爾對杜赫說道:「杜大人,你老師的身體不好,這段時間就留在你府上好好調理身體。不要再讓他四處luàn跑了。」
「逆徒,你敢」老頭心裏一驚,瞪着杜赫喝道。
「老師,您先委屈一下,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自由行動了。」杜赫不敢看自己老師的眼睛。
「……唉,真是造孽呀,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收下你這個徒弟。」老頭長嘆一聲說道。
「老先生別難過,你的學生只不過是做對了人生道路中的一道選擇題而已。」
「滾開,老夫不跟逆賊說話。」
「好吧,那我說老先生你聽着,這四個人是我的貼身shi衛,在接下來的幾天裏,他們會隨時跟在老先生的身邊,保護老先生的安全。」
「逆賊,老夫誓死也不會讓你如願」老頭鼓起眼睛怒道。
「隨你,只要有這四個人跟着,老先生你就是想死也不會成功。我對他們很有信心。」迪爾笑眯眯的答道。
送走了老頭,一直笑眯眯的迪爾鬆了口氣,「哎呀媽呀,這老頭也太難纏了,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我說杜大人,鬧了半天,你的這位老師到底叫什麼我還不知道呢?他到底是誰呀?」
「迪爾大人,你難道不知道孔方這個人嗎?」
「孔方這個人我知道是知道,不過我沒見過他。治世學院的院長嘛……hun蛋,你怎麼不早說你老師叫孔方」回過味來的迪爾揪着杜赫的衣領罵道。
「大人,我還沒來得說,老師他就自己進來了呀。下官沒機會呀。」杜赫同樣哭喪着臉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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