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筆記 第六節 授徒風波

    「嗯。」薩爾用力的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激動的答應道。他的目光灼灼，差點讓葉開懷以為遇上了個玻璃。

    下意識的和薩爾保持了兩米的距離後，葉開懷沖薩爾說道：「你說吧，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我，我想跟你學武。」薩爾有些擔心的回答道。

    「啊？跟我學武？你確定你睡醒了嗎？」葉開懷有些驚訝的問道。

    「我確定。」薩爾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看到躲不過去，葉開懷索性挑明了說，「對不起，牛頭，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是因為我是獸人嗎？」薩爾有些灰心的問道。

    「那倒不是，主要是我練的功是人類的功夫，我不知道適不適合你們獸人練，萬一練出了岔子，那我豈不是在害你。」

    聽完葉開懷解釋，薩爾的臉色好了一些，沖葉開懷感激的笑了笑，說了聲謝謝。跟着坐在教堂的台階下，看那樣子意志還是很消沉。

    有些為難的撓了撓頭，葉開懷走到薩爾的跟前，把手一伸說道:「牛頭，讓我看看你的手吧。」

    「看我手做什麼？」薩爾不解的問道。

    「你不是想要和我學武嗎？那你就要記住兩件事，頭一件就是師父說的永遠是對的。」

    「我記住了。」薩爾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跟着問道：「那第二件事呢？」

    「師父出錯的時候請參考第一條。」

    薩爾、柯琳、瑪琳：「……」

    絲毫沒有被自己無恥的言論感到有一絲不好意思的葉開懷繼續說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恩……這條免了，找個中年人做兒子我好像吃虧得很。」

    「……少爺，我今年才二十歲。」

    「啊？二十歲？」葉開懷不相信的上下打量了薩爾一番，低聲嘀咕道：「真成熟，長得跟四十似地。」

    薩爾：「……」

    仔細的看了一下薩爾的手掌，葉開懷對薩爾說道：「我先提前說明啊牛頭，我教你的功夫也不知道適不適合你們獸人練。萬一你要是練出個好歹來，死後你可別來找我啊。」

    「……那我還要拜師嗎？」

    「……還是免了吧。」

    「哦。」

    「我先給你打一套拳看看，你要是想學就教你這個。」

    「厲害嗎？」

    「拳法沒有強弱之分，所不同的就是個人的運用而已。你看好了。」葉開懷來到空地上拉開架勢，打起了大宋開國皇帝趙匡胤所創的拳法，太祖長拳。

    ……

    一套太祖長拳打畢，薩爾的一對牛眼裏里已經都是小星星了。不僅是他，就連一邊的柯琳和瑪琳也是滿臉的興趣，在那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怎麼樣薩爾？願意學這個嗎？」

    薩爾一個勁的點頭。想了想後，不好意思的對葉開懷說道：「對不起少爺，就在剛才我心裏還懷疑你是在耍我，對不起。」

    「沒關係，誰叫我年輕呢，沒有長一張中年大叔成熟的臉。」

    薩爾：「……」

    見葉開懷又欺負薩爾，正義感十足的柯琳充滿警告的瞪了葉開懷一眼。葉開懷摸了摸鼻子，見好就收。倒不是他怕柯琳，從小他的爺爺就教導他，女人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罵的，被教育了十六年的葉開懷，很好的繼承了爺爺的理念，對待女人他總是很寬容。

    「過幾天我還要進迷霧森林一趟，到時候我就在那裏教你，薩爾你願意等幾天嗎？」

    「我願意！！」

    「我願意！！」

    唔？這個牛頭人怎麼說話帶起重音了？葉開懷奇怪的望了薩爾一眼。發現薩爾沒有看他，反而瞪着一雙牛眼直視自己的身後。回頭一看，只見教堂的大門口，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孩正用一種崇拜的表情看着自己。

    沒等葉開懷開口，就見那個小孩已經直奔葉開懷撲了過來，一把抱住葉開懷的大腿，開口嚷道：「師父啊，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葉開懷大汗，自己什麼時候認下這個徒弟的？

    「喂，這誰家孩子？有人管沒人管，再不來人管，我可就不客氣了。死小鬼，不要把鼻涕抹我褲子上。」

    一旁的薩爾看着抱着葉開懷大腿不放的少年，突然感覺自己表現的時候到了。上前伸手一拎小孩的後脖領，粗聲粗氣的說道：「小孩，快鬆手。」

    「不要！」小孩很乾脆的拒絕了薩爾的建議。

    「你再不鬆開別怪我不客氣了。」薩爾齜着牙威脅道。

    「有轍你想去。」小孩很滾刀肉的答道。

    「嗬，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薩爾剛準備動粗。還沒使勁呢，就聽小孩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邊哭邊喊：「師父啊，有人欺負我。兩位師娘，你們快來救我啊……」

    被小孩喚作師娘的柯琳和瑪琳臉色通紅，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裏。

    葉開懷搖了搖頭，摸了摸小孩的小腦袋，低聲說道：「笨蛋，一點眼力界都沒有。那兩個女孩只是我剛認識的朋友，你這麼亂喊，小心一會吃不了兜着走。」

    「厄？真的？」小孩被葉開懷說得一愣，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葉開懷趁此機會，掙開小孩的雙手，連退兩步，和小孩保持一定安全距離。

    雙手落空的小孩再想撲向葉開懷已經沒有了可能，因為牛頭人擋在了他的面前，那一對毛茸茸的大牛蹄子他可沒興趣去抱。

    「師父，你不要我了？」小孩雙目含淚，大打悲情牌。看的葉開懷打了個冷戰，趕緊叫停：「打住啊你，你到底是誰啊？莫名其妙的。」

    小孩聽到葉開懷問自己是誰，連忙答道：「師父，我叫艾比，非常的想要學師父您剛剛打的那套拳，我想要拜師父您為師。」

    葉開懷聽的腦門三根黑線，問小孩：「你不覺得你剛才說的很繞嘴嗎？」

    「有點……那師父您是答應收我了？」

    「不，我不是保姆，不要小孩。」葉開懷堅決的拒絕道。

    「放肆！」

    「無禮！」

    「黑白無常？」葉開懷望着突然蹦出來的兩個老頭自言自語道。本來嘛，你見過哪個老頭一個穿一身白，一個穿一身黑的，連頭髮都跟衣服一個色的。

    「老師。」小孩恭敬的對走過來的黑白無常躬身行禮。黑白無常很滿意的點了點頭，跟着黑無常問葉開懷道：「小子，家住哪裏？」

    「……秘密。」

    「……家裏還有什麼人？」

    「……秘密。」

    「……你的本事是誰教的？」

    「……秘密。」

    三個相同的答案讓黑無常手上的青筋直冒，惡狠狠的瞪着葉開懷，咬牙切齒的問道：「最後問你一個問題，你是傲龍帝國的子民嗎？再敢說秘密我就揍你。」

    「哦，……你猜。」

    「混賬，找揍呢你。」黑無常大吼一聲，衝過來就要動手揍葉開懷。葉開懷趕忙戒備，萬幸旁邊還有一個白無常幫着他攔住了黑無常。

    被攔住的黑無常沖葉開懷吼道：「要不是有人攔着，我非替你父母好好管教管教你。」

    父母兩個字對於這輩子的葉開懷來說是禁止提起的字眼。如今有人向他提起，他自然不會給說的那人好臉色，冷冷的對黑無常回敬道：「得虧你被人攔着，萬一管教我沒管教成，反而被我管教了，那對你老人家來說，真的就叫晚節不保了。」

    黑無常怒吼一聲，猛的推開攔住自己的白無常,直奔葉開懷沖了過來。

    氣勢十足的一記直拳直奔葉開懷的面門。不是不想躲，而是來不及躲。葉開懷只能雙臂交叉，封住黑無常的直拳。

    雖然擋住了黑無常的直拳，但是這一拳力道太強，雖然被葉開懷封住，但是葉開懷還是被打飛了出去。在撞斷三根教堂外的門柱後，葉開懷被埋在了碎石堆里。

    「葉開懷。」柯琳和瑪琳一聲驚呼，立刻向着碎石堆沖了過去。還沒等她們跑上兩步，只見碎石堆鬆動，葉開懷甩着雙手從碎石堆里鑽了起來，灰頭土臉的樣子的很是狼狽。

    「葉開懷，你感覺怎麼樣？」柯琳等人跑到葉開懷的身邊，關心的問道。

    「沒事，擦破點皮而已。」

    黑無常臉色有點驚訝。方才那一拳他雖說是含怒出手，不過自己下手還是有分寸的，不會要了眼前這小子的命。只是沒想到，眼前這小子竟然好像只是受了輕傷？

    「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人？」黑無常忍不住想要知道葉開懷的身份。

    葉開懷笑了笑，「秘密。」

    「真是個硬骨頭。」黑無常有些惱恨的說道，不過他的心裏卻開始有點欣賞起眼前這個臭小子了。白無常攔住他，滿臉嚴肅的說道：「盧卡，這孩子是個好苗子，我不許你再對他出手。」

    老友的面子還是要給的，黑無常收手站到了一旁。白無常對葉開懷笑了笑說道：「不要緊張，我們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葉開懷亮出封擋黑衣老頭一拳的時候，右手臂上留下的一個青色拳影。

    「這是誤會。」白無常趕緊解釋道。「小兄弟，我叫拉歐，是艾比的老師，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不要，我不想和你們有瓜葛。」葉開懷直接拒絕道。

    見到老友也碰了壁，盧卡哈哈大笑，「拉歐，沒想到啊，我也有看到你吃癟的時候。小兄弟，好樣的。」

    「閉嘴。」拉歐沒好氣的瞪了幸災樂禍的損友一眼。轉頭和顏悅色的對葉開懷說道：「小兄弟，我真的沒有惡意，只是想要和你交個朋友而已。」

    葉開懷看了看一臉微笑的拉歐，搖頭說道：「我是個討厭麻煩的人，而你們三個。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們就是麻煩的根源。」

    拉歐一聽，臉色一沉，語氣不善的說道：「小兄弟，話別說的那麼滿。要知道，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仇人多堵牆啊。」

    「白無常，你因為我是嚇大的嗎？」葉開懷絲毫不懼的回答道，同時身子移動，將柯琳等人給護在了身後。

    「好，說的好。果然是個硬骨頭，有原則。」盧卡大聲叫好。拍了拍拉歐的肩膀，「行了老夥計，不用再試了，這種人就算是壞蛋，也是個有原則的壞蛋。殿下交給他照顧，我放心。」

    「是嗎？這小子能得到你這老鬼的誇獎還真不容易。殿下，我們同意你和他來往了。」拉歐笑着對一直在一旁看着他的小孩說道。

    「真的？謝謝拉歐老師，謝謝盧卡老師。」小孩欣喜的謝過兩個老頭，向着葉開懷就奔了過來。

    這三個人自說自話，安全不管當事人意願的行為讓葉開懷很惱火。眼見小孩跑了過來，葉開懷一聲大喊，「站住，你，哪來的回哪去。我可沒同意做你的保姆。」

    小孩聞言停下腳步，回頭向身後的黑白無常求助。拉歐上前勸道：「小兄弟，和我家殿下交朋友，將來的好處那是大大的。你不要那麼急着拒絕。」

    「謝了，你家殿下身份尊貴，我不想高攀，也沒想過要從一個小屁孩的身上撈好處。」

    見利誘不管作用，拉歐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對艾比難過的說道：「殿下，死心吧，眼前這個人是鐵了心的不想和你交朋友。咱們還是去找別人吧。我相信，只要有恆心，殿下一定可以找到自己朋友的。」

    「可是……可是……」艾比被拉歐拉走，回頭不舍的望着葉開懷，眼中的淚花慢慢的匯聚。

    柯琳、瑪琳望着艾比可憐無助的樣子，同情心立馬泛濫，開口勸葉開懷道：「葉開懷，要不你就和他交個朋友吧。你看他的樣子多可憐啊。」

    葉開懷聽了，搖頭苦笑：「你們啊，真是不知者無畏。你們看看那個小孩的穿着，還有那兩個本事高強的老頭跟隨。這小孩的背景一看就不簡單，而背景越深厚，麻煩也就越大。我又不是內褲外穿的超人，不是什麼情況都能搞定的。」

    「沒關係，到時候我們幫你就是了。」柯琳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