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放!」
轟轟轟——
整個大地都在震顫,五十門迫擊炮與五門大炮不斷將炮彈轟出。
只是眨眼間,整個攢館就在炮火下化作廢墟。
整個滇軍也瞬間死傷無數,潰散大敗,甚至很多人到死的時候都還是懵的,完全不知是哪裏來的炮彈敵人是誰。
「反擊,給我反擊!」
馬振邦在副官的掩護下暫時躲到一塊大石頭後面活了下來,口中趕緊大喊着反擊,還想組織抵抗。
但沒卵用。
「不行啊師長,炮彈是從山上打下來的,敵人在山上,我們根本打不到。」
旁邊副官聲音帶着絕望的喊道,此刻他已經確定了炮彈打來的方向,正是攢館後面的山坡上,但是那上面和攢館這裏的落差足有上百米,先不說在敵人這般密集的炮彈轟炸下他們根本沒有反擊的空間,就算能組織起來反擊,以低打高相差這麼多海拔落差,他們的槍炮也根本不可能打得到敵人。
聽着副官的話馬振邦也一時沉默了,再看看周圍情況,頓時心頭滴血,只是剛剛兩輪炮彈轟炸下來,他手下的這些大軍就直接死傷了不知多少,這些可都是他的家當啊,要是這些大軍沒了,那他馬振邦還靠什麼打天下,瞬間就要從一方軍閥淪落為喪家之犬。
實在是這攻擊來的太突然,他們完全沒有防備,也根本沒有察覺到敵人到來,而且大軍駐紮的也密集,這一輪炮火轟下來,簡直就是正中心臟。
昨晚好嘲諷羅老歪,結果沒想到今天就輪到了自己,當真是天道好輪迴。
「撤退!撤退!......」
不過畢竟也是久經戰火經驗豐富的大軍閥,不是尋常的一些草包軍閥大帥可比,哪怕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馬振邦卻也沒有徹底亂了方寸,很快做出調整命令,知道這個時候必須要撤退了,否則繼續留在這裏完全就是給敵人打的活靶子。
「撤退!」「撤退!」
在馬振邦的下令組織下,潰敗的滇軍開始後撤,這時候整個滇軍兵馬已經損失近半,之前的幾輪炮火直接轟炸到滇軍的大本營,當場就炸死了無數。
「繼續放,一個都別給我放跑了。」
張少武見滇軍開始逃跑,當即親自走過去下令指揮道,一枚枚炮彈就對着滇軍人數多的地方轟,看哪裏人多就轟哪裏。
「怎麼回事?!」
被抓的陳玉樓、鷓鴣哨等人也是心頭巨震,看着眼前爆炸不斷的攢館位置和眨眼間死傷無數、潰不成軍的滇軍,其中炮彈落下最近的地方甚至距離他們堪堪不過百米,一時也不由看的呆住完全反應不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可能是馬振邦的敵人。」
鷓鴣哨說了一聲,這個時候也只能猜測可能是馬振邦的敵人了,然後看準機會一下子掙脫身上的束縛身體一躍而起將身前看守他們的士兵一招擊斃。
老洋人、紅姑、崑崙等幾人在鷓鴣哨掙脫出手的瞬間也相繼掙脫束縛跟着出手將周圍看守他們的士兵一一解決。
早在之前的時候他們一行人就已經開始暗中解繩索籌劃反擊,只不過被馬振邦的這些手下死死的看守着沒有機會,但是現在突然而來的炮火讓滇軍大亂卻是一下子給他們帶來了反擊的機會。
趁着突如其來的炮火看守他們的士兵目光注意力被吸引過去的瞬間,而鷓鴣哨、老洋人等人又都是武道入勁的高手,其中鷓鴣哨更是入勁圓滿,這一突然暴起發難。
瞬間,看守他們的十幾個士兵眨眼間就全部被擊斃,就算有槍都來不及開。
此時整個滇軍已經大亂,都開始逃跑,也沒有太多人願意多管陳玉樓一行人,所以在一開始擊殺了那十幾個看守他們的士兵之後,隨後一行人十分順利的便救出了卸嶺的其他人。
山頂上,張少宗將一切盡收眼底,見陳玉樓、鷓鴣哨等人脫困當即也不再多理會,目光向滇軍方向看去,此時滇軍在付出了近半的傷亡代價後已經逃到了攢館外圍,快要逃出他們這裏的炮彈射程範圍。
「大帥,滇軍要衝出射程範圍了,馬振邦好像還沒死。」
張少武見此向張少宗匯報道,同時注意到逃跑的滇軍最前面一個被簇擁保護着的軍官,顯然就是馬振邦。
「炮兵團辛苦了,接下來就交給第二軍吧。」
張少宗聞言卻是臉色不變,微笑一聲道。
在旁的張盡忠也是跟着一笑道。
「大帥放心,保證這些滇軍一個都跑不了。」
話落下,馬振邦率領着殘餘的滇軍大軍剛剛衝出炮彈的射程範圍,不過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迎面就聽噠噠噠的重機槍掃射聲傳來。
赫然正是張盡忠手下的第二軍一千多人早早就在攢館外圍馬振邦等人逃跑的道路前面擺好了包圍圈,二十挺重機槍與一千多杆步槍同一時間發射。
「天亡我也!」
本來剛剛衝出炮彈射程範圍還以為逃出生天的馬振邦瞬間臉色蒼白,絕望的悲呼一聲,然後就在重機槍的子彈下殞命。
半個時辰後,一切平息下來,馬振邦和大半滇軍都直接死在這場大戰的槍炮下,最後還剩三千多滇軍活了下來。
張少宗也沒有趕盡殺絕,在馬振邦死後就選擇了停手將其他滇軍繳械抓捕。
隨即張少宗帶着凝霜、元寶、張盡忠、張少武四人走出。
而此刻的攢館周圍,也已經是狼藉一片,滿目瘡痍,滇軍的屍體更是到處都是,儼然一片修羅場。
跟在張少宗旁邊的凝霜頓時臉色止不住有些發白,雖然死人她已經見多,各種各樣的殭屍鬼怪都已經見過不少,但是這般殘忍的戰場卻還是頭一次,止不住有些臉色發白不適。
「不舒服就別看了,不過戰爭就是這樣,容不得仁慈,你不殺敵人敵人就會殺你,慈不掌兵,這無關對錯,只有立場。」
張少宗見此伸手牽住凝霜的手掌說了一聲。
「嗯。」
凝霜聞言當即也點了點頭不再多看周圍慘狀。
「讓弟兄們把戰場儘快打掃一下,屍體都挖坑埋了吧。」
張少宗又對張盡忠和張少武吩咐一聲,隨即迎面走向搬山、卸嶺兩派眾人。
鷓鴣哨和陳玉樓兩人站在兩派眾人最前面,看着帶着凝霜和元寶兩人迎面走來的張少宗,和周圍張盡忠、張少武等人對張少宗大帥的稱呼,都是不由心頭震動複雜,萬萬沒想到,張少宗居然還是一方大帥,一時心頭複雜難明更有些不知該以何種態度再來面對張少宗。
「陳兄,鷓鴣兄。」張少宗倒是心情平靜笑着向兩人一拱手:「之前因為身份敏感所以有所隱瞞,還望不要介意。」
見張少宗這般模樣語氣明顯沒有因為身份的變化而生出太多疏遠,陳玉樓也頓時心頭暗鬆一口氣,隨即開口跟着笑道。
「張兄哪裏話,若非張兄,這次我們搬山、卸嶺兩派恐怕都要折在這裏,如此恩情,我們感謝還來不及豈會介意,至於張兄隱瞞之事,畢竟之前張兄身份有些敏感,換做是陳某,必然也會如張兄一樣。」
看張少宗態度和之前沒太多變化陳玉樓心頭也慢慢放鬆下來,至於張少宗隱瞞自身一方軍閥大帥的事情,心中雖然有些意外震動但是卻也不會生出不滿什麼,畢竟仔細想想,張少宗之前隱瞞身份也完全情有可原,畢竟之前他們隊伍中可是有羅老歪,而羅老歪又是湘茜軍閥,要是羅老歪知道張少宗也是一方軍閥大帥的身份,豈能和張少宗和平共處。
畢竟王不見王。
「只是張兄的身份,着實把我們驚的不輕。」
最後陳玉樓又忍不住苦笑一聲道,不過這話倒也將雙方的氣氛徹底拉近。
張少宗聞言笑着道。
「身份的高低只是代表一個人的成就,與人本身性情無關,陳兄和鷓鴣兄無需介懷,我與陳兄、鷓鴣兄相交,看重的也是與陳兄、鷓鴣兄性情相投,是交心,而非是看身份,有道是千金易得,知己難求,在少宗看來,縱使高官厚祿,也不及一真正的朋友來的重要。」
「有道是交友貴在交心,我張少宗交朋友,向來都是看重交心,而非看身份和錢財權勢,反正對方身份和錢勢權財再高肯定也沒有我高。」
本來聽到張少宗前面的話陳玉樓、鷓鴣哨等人還挺感動的,但是聽到最後一句話,瞬間。
陳玉樓:「........」
鷓鴣哨:「........」
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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