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幹嘛?」
下午的時候,聶喆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樣,一是因為時冉說的那些話,第二嘛……最後時刻她突然臉紅的那個樣子時時在腦中盤旋……這位姐姐竟然會臉紅?這一點讓聶喆百思不得其解。
聶喆的奇怪表現被一旁的安寧看在眼裏,心中奇怪——這傢伙怎麼了?怎麼一下午都是咬牙切齒的?還一會臉紅,一會出神,一會盯着自己看,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什麼毛病啊這是?最後還是安寧實在有些受不了了,她實在有些承受不住聶喆怪異的目光。
聶喆猶豫一下午了,他很想問安寧,這位時冉姐姐平日裏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給她上過性教育課?甚至是防狼課程……
還有,這位姐姐這麼妖孽,看起來經驗很豐富的樣子。難道她……
不過倒是不能讓安寧知道他和時冉的關係,於是聶喆抓着腦袋組織語句:「你這幾天還有吃參片嗎?」
「有啊!」安寧露出個不堪回首的表情:「只是那參片一片我要分成四份來吃,不然就會受不了,那天晚上我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勉強睡着!你要不要試試?」
「啊!不用了!」聶喆心想他哪能吃得起這麼貴的東西,那一小片就得上千塊,到時候還不夠自己心疼的。「那我問你啊,你跟你那個姐姐關係很熟?」
「嗯?」安寧眯起了眼睛:「你不會對我那個姐姐有想法吧?」
「沒沒沒!」聶喆連忙擺手,但心中實在是有些含糊——時冉那個妖孽一樣的女人實在是對他這個小處男有着莫大的誘惑,更何況自己又偷窺了人家的裸體——昨天晚上做夢還夢到那白花花的胸脯呢!「我只是好奇,你那姐姐真有錢啊!」
「好像是吧。」對於這個問題安寧沒什麼興趣。
聶喆也沒興趣,他有興趣的只是時冉的身份,連忙問道:「那你姐姐有沒有男朋友或者老公啊?」,看到安寧的眼睛又眯了起來,聶喆連忙解釋:「我可沒其他意思,我只是好奇到底是你姐姐有錢還是她男人有錢?」
安寧從鼻子裏面「哼」了一聲,有些不快的道:「什麼意思啊?是不是你們男人看到開好車的女人第一個就想到那些齷齪的事情呢?告訴你,我姐姐很厲害的,我記得從小的時候姐姐就是自己打工的,後來姐姐一筆都能賺上好幾十萬美元的……呃。」
「生意?美元?」聶喆聽時冉的口氣話語,似乎以前也在國外呆過,她是做生意的?
再問安寧,這個兔子精知道自己說漏嘴了,乾脆就抿嘴一笑不說話,最後被聶喆問的急了才說:「我姐姐人很好啊,至於男朋友嘛,第一,這是人家的私隱,第二,我真的不知道。」
聶喆無奈了,他也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問的實在有些……無趣。
時冉有沒有男朋友或者老公對他來說完全沒有意義,第一是聶喆覺得找女朋友肯定要找年紀比自己小的,或者看上去比自己小的——時冉都那麼大的御姐了,雖然樣子很妖孽也很性感,但是年齡上實在差距太大——都說女大三抱金磚,他要找時冉的話起碼得抱上兩塊金磚才行!
第二嘛,這個女人太神秘了,而且太妖孽了,他消受不起。
「只是好奇。」聶喆心裏跟自己解釋:「僅僅就是好奇而已。」
但他還不知道,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產生了好奇,就跟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產生好奇是一樣的,這種事情,說大可大,說小可小,主要看雙方之間有沒有機會……
但貌似,他們兩人相處的時間還長着呢……
時冉到底在做什麼生意呢?
這個時候褲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幾下,聶喆先是一喜,以為網上店鋪又有生意上門了,不過偷偷摸摸的掏出手機一看,原來是時冉發來的短訊。
短訊上說:「小聶喆,姐姐這幾天有事,你就不要來找我了。看到消息以後也不要給我回短訊或者電話,更不要在別人的面前提起我,等你放學後去上你的電子郵箱,裏面我給你發了一些課程,這幾天你自己單獨學習一下,我事情辦完了,自然會再來找你。再強調一遍,這段時間內,我不找你的情況下,你絕對不能來找我。不用回了。」
聶喆啞然——這位姐姐又玩什麼把戲呢?
此時鳳凰花園的別墅當中,時冉抽着一根煙,放下了手機。
「在給誰發短訊?」她面前一個大概二十七八歲的男人問道,這個男人穿着一身名牌的西裝,面容很是帥氣,尤其是一雙眼睛,有着一種很邪異的味道。
時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跟誰短訊,似乎不用跟你匯報。」
那男子苦笑一聲:「四妹,你何必對我撒氣,好好好,你血魔女的事情當然不用跟我匯報。你也別這樣看着我,不是我自己想來的。說實話吧,這個地方這麼破舊,連個像樣的夜總會都沒有,要不是大老爺要我來,你覺得我會千里迢迢的從美國回來?」
時冉哼了一聲,但心中暗自覺得僥倖。面前這個男人叫安陽,從輩分上來算是安寧的堂哥,沒想到他竟然突然來到下蔡,還好聶喆那個臭小子下午去上課了,否則的話要是被他撞見,恐怕要有一場麻煩。時冉故意皺起眉頭:「這次下蔡的行動本來是我全權負責的,大老爺讓你來,是不是不信任我?」
安陽連忙道:「你這就多想了,大老爺只是焦急而已,你也能理解他們幾個老兄弟幾十年的戰友感情。我爺爺已經去了,如今就剩他們三個,這不,趙二爺之前出了這事,大老爺和四老爺都氣的厲害。你也知道他們的脾氣,都是戰場打出來的,他們吵架歸吵架,但出了事,那也是打斷骨頭連着筋。要不是我們攔着,兩位老爺子差點就扛着槍殺回來了。」
「那老爺子的意思……」
「兩件事,」安陽伸出兩根手指,「第一件,有關那個神跡魔術師的事情。這一件事老爺子們很不滿意,這位魔術師先生救了二爺,可是四妹你也沒法查出他的真實身份嗎?」
時冉心中暗自一驚,但臉上卻沒有任何表現:「我已經在報告當中說的很清楚了,不是我不想查,是根本查不到!哪怕是到了現在,我連那個魔術師怎麼拆除掉炸彈的手法都不知道。當時在現場的人員眾多,我甚至將當時所有住在醫院的病人及家屬都做了調查,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物。我想老爺子也是多慮了,有這樣本事的人,肯定都不會缺少金錢,人家不打算要我們的報酬,我有什麼辦法逼他現身?」
「會不會是趙二爺的朋友?」
「這個倒不是很能確定,不過似乎趙二爺也並不知情。」
安陽眼神露出一絲奇怪的神色,道:「四妹,這件事情你還是要多注意一下,起碼也要探探趙二爺以及我堂叔他們的口風,看看這個神跡魔術師跟他們到底有沒有關係。」
時冉心中一動,挑挑眉毛:「這是大老爺交代的?」
「沒錯,但你也應該能猜到,這其實是太子的意思。」
聽到「太子」兩個字,時冉眼中不可抑制的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芒,心道:「果然如此!」
楊大、趙二、安三、時四。
這四個人就是時冉、安陽他們爺爺輩的四個人,從小就是穿着開襠褲一起長大,後來一起參軍,一起從屍山血海裏面走出來,也是四個斬雞頭、燒黃紙,一個腦袋磕在地上,一顆子彈掰成兩塊的鐵杆四兄弟,後來也各自成就了一個財力無比雄厚的大家族。而這四位老爺子當中,安三爺因為早年受傷過重,如今已經不在人世了,但是留下兩個兒子,大兒子娶了楊家的女兒,生了個兒子就是安陽。二兒子成了趙家的女婿,生了一個女兒,就是安寧。
這其中,趙家的事業是留在國內,楊家和時家則是在國外。安家因為老爺子不在了,兩個兒子則是一個留在國內,一個留在了國外。這幾家當中,若論地位最高,財力最雄厚的,還當屬老大的楊家,幾個家族中若是有什麼大事抉擇,也都是以楊大老爺馬首是瞻。
但是在兩年前,本來關係好到穿一條褲子的楊大和趙二卻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吵了起來——要說他們兩兄弟,因為都是火爆性子,平日裏磕磕碰碰吵架拌嘴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這次吵架卻不同於之前那些玩鬧,而是真正的兩人都動了真火了!
這次吵架事件的源頭所在外人不得而知,但後果卻是本來親如兄弟的兩個人徹底翻臉,若不是時四爺在中間當和事老,那後果真的就徹底無法收拾了。可自那以後,楊趙兩家從此就再無聯繫,就連生意上也幾乎斷絕了往來和互相照應,
似乎這一切,跟那個神秘的「太子」脫不了關係。
屋子裏的氣氛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似乎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安陽咳嗽一聲,道:「如今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大老爺這次派你來幫趙二爺,一是因為他們兄弟情深,雖然鬧翻了,但也是打斷骨頭連着筋。第二嘛,這其中的意思,多多少少的也有幾分給二爺示威的意思。反正這些都不是我們小輩能管的,四妹,你只要照着吩咐做就行了。」
時冉點頭,但心中冷笑,原來他們是害怕趙二爺這裏突然出現一個計劃之外的強援,好吧,她會把這件事情給辦「妥」的。真正的神跡魔術師……沒錯啦,他的確會是你們計劃之外的強援。時冉的腦中浮現出了聶喆那傻呆呆的模樣。
也許是覺得這麼坦白說出來實在不是作小輩的本分,安陽又咳嗽了一聲,趕緊轉移話題,從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遞過去:「這是老爺子交代的第二件事情,這上面是家族收集的資料。老爺子覺得,這次的事情既然已經做的大了,不妨再大一些,幫趙二爺把隱患徹底解決了,也正好把這塊大蛋糕完全佔據……下蔡周邊這些土財主們,實在太拖後腿了。老爺子的意思是,聽話的就給他們留點湯,不聽話的,」安陽眼中閃過一絲殺氣,從口袋裏面摸出一枚金色的熊貓徽章遞過去:「四妹,你懂得。」
這枚金色的徽章上刻着的,是一個栩栩如生、憨態可掬的熊貓,這是楊趙安時四家聯盟的信物。
熊貓所代表的意義在於,這種動物看似憨厚可愛,人畜無害,但實際上卻是一種危險的猛獸!在上古時期,熊貓的祖先們甚至能夠與兇猛的劍齒虎不相上下!
一旦出現這枚熊貓徽章,就表明,那吃竹子的人畜無害的熊貓,就將變成洪荒猛獸,露出它憨厚表皮下可怕的獠牙,帶來一陣腥風血雨!
時冉看到徽章就明白,這一下老爺子們是真準備動真格的了。
其實說起來,也是那些人自己找死。
趙家的企業是一個很大的能源公司,在國內佔據了相當重要的地位,可是也因為一些烏七八糟的規則,趙家在國內發展的道路上,也慢慢的吸收了一些其他勢力的股東。早在幾年前,就有一些股東們野心勃勃的想把趙家吞併,但是因為趙氏企業在國內外都有強援協助,幾次危機都在這些強援的支持下化險為夷,這才讓他們縮了回去。有這一層強大的外援在,誰都別指望打趙家的主意。
但是就在兩年前,國外的這些聯繫突然就斷了——就是在趙老爺子與另外兩位老爺子鬧矛盾之後。所以那些認為趙老爺子失去了後台支援的那些股東們,就開始了在背後的小動作。這些小動作雖然不大,但是卻也瞞不過趙家的人,只是失去了強援,就很難再有以前那樣的實力,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趙老爺子在,他們就不敢輕舉妄動。
可是這一次,趙家老爺子動手術,這原本只是一件小事,卻沒想到竟然出現了炸彈勒索的事件!
劫匪當時開價要求三千萬,以趙家的財力,區區三千萬完全不在話下,那樣緊迫的關口,用三千萬來買平安似乎就是唯一的選擇。可事情偏偏是,趙家人,還有安寧父母都沒有拿出這三千萬——不是他們不想拿,而是拿不出來!因為在這麼一個非常緊要的關頭,那些一直野心勃勃的股東們突然發難!
三千萬雖然不算什麼,可也是一筆龐大的數目,那些股東們在這個時刻突然卡住企業的賬務流程——他們不需要做別的,僅僅就是卡住這筆錢,不讓財務把這麼大一筆錢給支出去!
要是在平時,只要有一天的時間準備的話,三千萬也還是難不倒安寧父母的。可偏偏匪徒給他們留下的時間並不多,那幾個小時的時間,着實是無法將這筆錢給湊出來。而那些股東們的如意算盤打的也很精——我們這是企業的正常手續,支出那麼大一筆錢,難道不需要正常手續嗎?如果因為這件事情能整到趙老爺子那自然是更好,整不倒,他們也有充足的理由。
可偏偏沒有想到,竟然憑空冒出了一個神跡魔術師!輕鬆的解決了炸彈的問題,而趙老爺子的手術也進行的非常成功,可是,那些股東們更沒有想到的是——原本已經與趙家決裂的國外楊、時兩大家的老爺子,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大發雷霆!
這些股東們不知道,這幾個老爺子之間的交情,那絕對是比天高比海深。雖然因為一件事情鬧翻了,甚至企業之間都斷絕了往來,可是對那幾位老爺子來說,這種鬧翻,其實就相當於他們小時候因為一件事情吵架之後,互相不搭理對方而已。可一旦兄弟被別人給欺負了,甚至還差點喪命,那麼那點小矛盾早就拋到腦後去了。
那幾十年的交情,又豈能是尋常?平常小事也就罷了,可一聽說趙二爺竟然差點因為這件事情喪命,楊、時兩位老爺子氣的差點自己操着槍殺回國內!最後,也還是派出了時家這一代最為優秀的接班人之一,時冉回到了國內,目的,就是為了保護趙家人以及……報仇!
既然你做初一,那麼現在就到我做十五的時候了。
無怪張書的父親張淮安聽到時冉的名字以後臉都變得白了,因為就是這麼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在來到下蔡縣僅僅幾天的功夫,就橫掃了幾個礦點,旁邊的淮河裏都沉了十好幾具屍體了,其中不乏比他有錢有勢的。誰都知道,這是趙家來報復了,還拉來了一批可怕的境外勢力——時冉想掐死張淮安他們一家,那當真就跟掐死一隻螞蟻一般,完全不需要費什麼力氣。
趙二爺手術時卡住資金的那幾個股東,有相當一部分已經被時冉解決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的報復來的那麼的快,那麼的猛烈!這一切,只能說是咎由自取。
掃平了這一幫人之後,似乎兩位老爺子的胃口更大了,想要將整個下蔡周邊所有的礦業資源全盤接收?
不過,時冉覺得如果是自己做決定的話,恐怕也會這樣做。
因為這件事情雖然難了點,而且會得罪許多人,但是風險和收益卻也是成正比的——因為在這下蔡周邊,剛剛發現了亞洲最大的煤礦!
趙老爺子之所以來下蔡這麼個小地方,他的外孫女安寧之所以留在下蔡上學,也就是因為這一片待開發的礦產資源。
根據初步的探測來估算,以目前的每年兩千多萬噸開採速度來計算的話,這個亞洲最大的煤礦足夠開採四百多年!
這是多大的一塊蛋糕啊!
但是……
時冉快速的掃了一遍資料上所記錄的人物之後,將文件放下,點頭道:「好吧,這周邊的環境也應該好好整理一下了。」
「這邊的環境很差?」
「差到無以復加,技術、設備、環境建設、保護、資源利用率、效率、安全系數,還有人脈關係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實在是沒法用言語形容!」時冉冷笑一聲:「如今全世界石油市場不穩定,利用煤炭進行深層加工是一個很大的市場,可惜在這邊都沒有人做。煤炭工業涉及到方方面面,可利用的範圍實在太廣,但是在這邊也僅僅只是處於最為原始的開採狀態,資源浪費極其嚴重,是應該要好好整合一下了。」
「這些都不是問題,有我們幾家一起援手的話,一系列的技術設備都不是什麼難事。」安陽笑道:「真正的阻礙就是在名單上的那些人。」
時冉點頭,她明白安陽的意思。在國內,地方保護主義太過嚴重,而且小農經濟的發展使得這些人的眼界都很短淺,而且亂七八糟的人脈關係,潛在規則,則更是讓人頭疼不已。尤其是在一些窮鄉僻壤,這種短淺的保護政策越發的壯大,在下蔡周邊的礦上,可謂是治安最為混亂的地方,毒品、妓女、暴力衝突充斥着方方面面。這些東西都沒有人去管制,甚至在下蔡北邊一個大礦的附近,竟然還有一個愛滋病村。
這樣惡劣的環境,如果放在國外一些發達國家,都沒有礦工願意來這裏上班的,但是在這裏卻是司空見慣。
想把這些毒瘤徹底清除,光靠官方的態度是不行的,因為那裏的很多勢力已經沆瀣一氣,這些人想着法子來給你添亂——之前趙二爺剛到下蔡的時候,就出現了當地官員故意不配合,招工時沒人前來的情況——這明顯是背後有人在操縱。
趙二爺在國內呆的久了,身上的血腥味已經被洗的差不多了,結果差點被這群惡狼們反咬一口。
而真正解決這些問題的方法非常的簡單——那就是用最為原始,最為激烈的手段,徹底的將這一塊的毒瘤直接挖除!
時冉嘴角浮現出一絲冰冷的笑容,這時候遠在教室里的聶喆突然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突然想起了那個妖孽姐姐閨房床下的地下室。
以及地下室當中那仿佛是個軍火博物館一般琳琅滿目的各種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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