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彬是陳真縝密計劃的最後一環。
只有他來到這間豪華的309號別墅,才能將今天晚上的這場宴會,推到最高潮。
電訊信號,應該是被監聽車發現了。
要不然,高彬也不會大半夜趕到這裏。
這片區域,住的都是高官顯貴,特務科的手伸的再長,也伸不到這裏,除非有確鑿證據!
怎麼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把自己的嫌疑,洗乾淨!
金桂榮聽到高彬過來了,就知道是有公務了,不然高彬也不會深夜趕來,於是將手上的文件還給了陳真。
陳真拍了拍手,讓小安子進來,把文件扔給他,順道讓他將高彬帶進來。
俞秋煙也適時出現在飯廳,跟眾人打了個招呼,之後站在陳真身後,輕輕揉着他的肩膀
見桌上的酒菜吃的差不多了,就讓丫鬟們將餐桌上吃乾淨的盤子才換下,通知廚師再做一批爽口下酒小菜。
「陳夫人,感謝您的招待,我們吃得很好!」松井康川打着飽嗝,感謝道。
「您二位,不是陳真的上司,就是他的長輩。」
「以後他的前途,都在您二位手裏捏着。」
「不趁着這時候拍好二位領導的馬屁,要不然,我家陳真怎麼能步步高升啊!」
「所以,二位別客氣,在這裏吃好喝好!」俞秋煙調笑道。
高彬看着門口執勤的警探,心裏無奈地搖搖頭,滿洲國才成立兩年,高層就腐化成這個樣子。
往後怎麼建立所謂的皇道樂土!
這必須要向土肥原將軍反應一下,讓他出面懲治一下,這幫墮落的蛀蟲。
高彬是東北少數,狂熱信奉日本人那套皇道樂土鬼理論的人。
他在東京培訓的時候,就被這套理論吸引。
*****圈!
多宏偉的計劃啊!
每次想起來,高彬都心潮澎湃。
他認為東北的未來,乃至整個中國的未來,必須跟日本帝國綁在一起,那樣國人才會有美好的未來!
就在高彬心潮澎湃的狂想時,他看到陳真的秘書劉安一路小跑來到身前,敬禮道:「高科長,二位廳長在裏面,陳處長請您進去!」。
高彬點了點頭,抬腳走進陳大處長這棟豪華的別墅。
陳真在門廳等候着高彬的到來。
上門就是客,主人家的禮數,還是要盡到的。
雖然這個客人,是個惡客,提溜着血淋淋的刀上門的。
「高科長,怎麼晚了,還在忙碌公務,真是辛苦,快進來喝一杯!」
高彬抬起頭,看着台階上,這位滿洲國有名的花花大少,生硬地擠出笑容,剛想敬禮,就被陳真制止,一把拉進屋子,笑嘻嘻的說道:「別整那些俗禮了!」
「這都下班了!」
「我也沒有穿警服,就不整這些虛頭巴腦的了。」
「趕緊進來,暖和暖和身子,咱們好好喝上一杯!」。
武望春跟在高彬的後面,一同步入陳真豪華的大宅子。
短短几步道,高彬兩人身上的風衣,就落滿了一層薄薄的雪花。
下人伺候着脫下,用着雞毛撣子,清理乾淨後,送到衣櫃當中存放。
飯廳的門,大敞四開,丫鬟們正在往裏面送着新炒出的菜,一派忙碌景象。
高彬一看,就心裏有數,看來這場酒宴,已經喝完一輪,正進行下一場。
高彬要過需要簽署文件,同陳真步入飯廳,發現松井康川和金桂榮,正在品酒閒聊。
「金廳長,松井廳長!」
「有份文件,需要二位的簽字!」高彬恭敬地敬了個警禮,雙手將文件放到松井康川的面前。
松井康川放下手中的水晶杯,拿起文件看起來,越看越皺眉,高彬竟然要搜查中央大街附近的別墅區!
「高科長,你們的情報準確嗎?」松井康川將搜查申請遞給左側的金桂榮,遲疑地詢問道。
高彬也知道松井康川的疑慮,立刻稟報道:「回稟松井廳長,從捷克進口的監聽車,確實偵查到未知波段。」
「應該是地下黨傳遞情報!」
「而且監聽車已經鎖定了發報區域,就在附近。」
「所以,屬下前來申請搜查令!」。
有理有據,讓人無法拒絕。
金桂榮十分了解自己的定位,要是日常案件,自己還有發表意見的權利。
可是涉及到逮捕地下黨,他就秉承一個原則,能不參與,就不參與。
搜查令像擊鼓傳花一般,傳到了陳真手上。
督察處的職責,就是監視一切,審查一切,負責內部監管。
如果,金桂榮和松井康川不在。
他陳真,就是警視廳唯一一個,簽字有效的。
當然,如果特務科長是關東軍派來的日本人,陳真就自動會變成四號人物。
陳真看了一眼上面劃定的區域,發現這監聽車還真tmd准。
俞秋煙只發了不到四分鐘,就能精準確定大致區域,如果在多發一分鐘,可能鎖定的區域,就更加精準了。
「難辦啊!」
「這片住的都是大人物,東鄉部隊的長官們,第四課的長官們!」
「最尊貴的,還屬野戰鐵道司令官閒院將軍,他可是大貴族,擁有天皇血脈,這要是驚擾了,咱們不好收拾啊!」陳真為難的說道。
松井康川也很為難,這些響噹噹的名字,讓他很棘手。
這要是沒有搜查結果。
松井康川都能想像到,自己在冰天雪地中掙扎的景象。
但自己還不能不批,要不然土肥原將軍回來,還得以瀆職的名義收拾他。
松井康川思來想去,不情不願地在搜查令上籤上自己的大名。
金桂榮見松井簽字,也只能跟着寫上自己的大名。
高彬見到目的達成,就又敬了一個禮,拿着搜查令離開了。
松井康川有點不開心,擔心高彬在行動當中,會不會得罪人,給自己帶來麻煩。
陳真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只見他沉思片刻,突然說道:「高科長真是個聰明人啊!」
「有了功勞,是他們特務科的,畢竟他們才是主力。」
「有了問題,就是咱們三個的問題,黑鍋都扣在咱們頭上。」
「而且,咱們三個還不好說什麼,過分責備手下弟兄,容易讓他們離心離德,都跑到高科長那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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