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徐念躺在床上,黑眼圈凝重,氣息更加的虛浮了起來。
枕頭邊放着一個盒子,裏面還剩一小半的藥丸,這正是零零發此前送的。
本以為會用不到,不成想昨晚動用九劍之後,內力被抽乾了,連正常的活動都有些困難。
無奈之下,他也只能動用這藥丸。
這一戰,就徹底到了早上,徐念低頭看去,被子高低起伏,江玉燕蜷縮在其中。
他算是明白皇上為什麼會這麼用這個藥了。
這玩意要命啊!
又是小半個時辰,徐念聽到外面院子練劍的聲音,這才緩緩的回過神來。
江玉燕也是探出頭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頭髮披散在肩頭。
「辛苦了。」
徐念苦笑道:「今日你爹他們回來,我們得早點收拾一下,而且林平之已經起來在外面練劍了。」
「嗯嗯嗯!」
江玉燕連忙點頭,然後快速起來幫徐念穿衣服。
徐念:???
就真的一點不累嗎?
這老一輩的話果然不是騙人的,沒有耕壞的田啊。
穿好衣服,徐念整個人面黃肌瘦,氣息虛浮不說,黑煙圈也是嚴重的可怕。
昨晚。
他沒有死在安世耿的手裏,反倒時候差點是在江玉燕身上。
要了命啊。
不不不!
我!徐念!很強!
徐念強忍着酸痛,將盒子內的小半顆丹藥放了起來,然後邁步走向了外面。
院子內。
林平之已經緩了過來,他的傷勢並不算嚴重,修養幾天就能徹底恢復,並不耽誤他練劍。
徐念靠在門口,含笑道:「你……倒是勤快。」
一句話,有氣無力。
聽到聲音的林平之也是收起了劍,回頭看着宛如被掏空身子的徐念,他的眼神頓時變得古怪了起來。
而恰好在這時,江玉燕從房內走了出來,滿面春光!
這兩個人完全形成了一個對比。
「徐兄,你身體……還是儘量克制一點吧。」林平之尖聲細語的勸解了一聲。
徐念:???
克制?
你被人懷疑自己不行試試能不能克製得了。
再說了,我這是受傷的緣故,和你想的那些事情沒關係!
「咳咳,誤會了,我這是被安世耿打的。」
徐念臉不紅心不跳的解釋道:「昨晚你被打暈了過去,我也是拿出了底牌,導致內力被抽空,生機也是缺失了不少,想要恢復過來可得不少時間。」
這話一說出來,林平之收劍快步上前,一手落在徐念肩頭輸送了一絲內力查看情況。
的確。
現在的徐念身體內已然是沒有內力留存了。
看來昨晚他被打暈過去後,徐念為了殺安世耿,也是拼了老命。
「嫂子沒給你輸送內力療傷?」林平之疑惑問道。
「療傷了,不然你以為我怎麼回來的?」
徐念苦笑道:「行了,你忙你的吧,我去前面正堂緩緩,得想辦法從神侯府弄點療傷的東西回來。」
療傷有個屁用,昨晚上不一樣撐不住吃藥了?
呸!
這女人給自己輸送內力絕對是故意的!
這是早有預謀啊!
說完,他便被攙扶着走向了正堂這邊。
江玉燕讓下人們趕快收拾院子,同時也安排人將上好的茶葉拿了出來,炭火更是燒的旺盛。
說到底江別鶴也是她爹,該有的面子活還是得做好。
一個時辰後,江府的馬車停在了徐府門口。
江劉氏下車看了眼,隨即眉頭緊皺道:「不是說去皇宮嗎?怎麼來了這裏,徐府是什麼地方?」
零零發嘿嘿笑道:「皇上說了,現在還不能讓江玉鳳進宮,最近京城有個案子,等事情都結束了,皇上有時間了自然會臨幸江玉鳳的。
至於這裏……
徐府就是徐念的府邸,這巷子前面不遠處是百花樓,花家的七公子花滿樓的地盤。
皇上知道你們是一家人,便特意讓你們下榻此處,可別辜負了皇上的一番好意!」
說完,零零發就直接伸手推開門,大搖大擺的往裏面走去。
江劉氏臉色陰沉,看着那塊寫着『徐府』二字的招牌,也是恨得牙痒痒。
後面的江別鶴更是臉色難看,一想到自己親手把六壬神骰鬆了出去,而且還是一去不還,他的感覺肝疼的不行。
還有自己那個女兒!
都說女兒是什么小棉襖,向着自己爹之類的。
怎麼到了自己這邊,女兒成了白眼狼,恨不得把他掏空送出去!
「爹、娘,我們進去吧。」
江玉鳳嘆了口氣,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她當初為了躲避嫁人,所以偷摸着跑了出去,不成想成全了江玉鳳嫁入花家。
如今她被選中成為皇上的妃子,也算是這輩子的命到頭了。
入了深宮,今後哪裏有什麼機會再出來?
若是她當時不逃避,或許現在跟着徐念風光的就是她了。
三人也是不再言語,後面的下人更是抬着不少的嫁妝,看架勢似乎把整個江府都給掏空了。
零零發進來後看着徐念的模樣,詫異道:「徐兄弟,你這是怎麼了?看樣子快死了一樣,可別讓我黑髮人送黑髮人啊。」
聽到這話,徐念有氣無力的瞪了眼他。
這叫個什麼話?
不會說就別說好嗎,你能活到現在,皇上還真的是留情了。
「昨晚的事情你不知道?」徐念疑惑問道。
「我昨天就出城了,去接你老丈人他們。」
零零發解釋道:「怎麼?昨晚上發生什麼事情了?連你都變成這模樣,恐怕事情不小吧?」
「假銅幣的案子破了,背後的人是安世耿。」
「安世耿?國舅的那個紅人?」
「對,就是他,神侯府都差點被拆了,我差點把命都交代出去。」
「這麼嚴重嗎?得虧我昨天走得早,不然肯定要被皇上安排過去湊熱鬧的。」
「這次我也算有功勞,你讓皇上給我弄點滋補的藥如何?」
「好說好說,等會我回去復命就給你辦了!」
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安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國舅肯定是不能插手進來的,否則惹禍上身就不好處理了。
皇上得知這事後,第一時間就讓錦衣衛去抄家,安家所有的東西都歸屬了朝廷。
同時朝廷也下達了抓捕安雲山的命令!
這是諸葛正我提出來的,似乎是為了打亂徐念的佈局,同時也為了冷血這邊,畢竟姬瑤花這個人對於冷血來說很重要。
徐念並不清楚這事情,眼下養傷才是要事。
江別鶴帶着江劉氏和江玉鳳走了進來,一旁的江玉燕也是急忙上前去迎接。
「爹!二娘!姐姐!」
她叫的很甜,臉上的笑容也是燦爛的緊。
下人急忙準備茶水和糕點上來。
見到徐念和零零發二人頗為疏略的含笑論事,江別鶴也是心中震驚不已。
他知道徐念和朝廷有些關係,但並不清楚零零發和徐念會如此要好。
零零發是誰?
保龍一族唯一不會武功的人。
但同樣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之一!
他們一路過來都是劉喜負責護送的,可當零零發出現的時候,劉喜整個人都變了一副模樣,站在零零發身邊賠笑連連。
這就足以說明零零發在朝廷內的地位了。
徐念這小子到底是怎麼和零零發交好的?
「玉燕,最近還好嗎?在這裏住的是否習慣?」
江別鶴雖然有其他心思,但還是對自己這個私生女很關心,哪怕一旁的江劉氏臉色難看,他還是依舊噓寒問暖。
「還好,相公對我很不錯,七哥他們也很照顧我。」江玉燕招呼他們坐下,帶着笑意回應了一聲。
現在的她,過的遠比在江府的時候好的多。
至於在這裏,她才會被當成是一個正常的人,而不是被當成一個下人!
花家的人沒有看不起她,甚至都接受了她,只不過因為徐念身份的緣故,他們不能回江南過年罷了。
江別鶴嘆了口氣,自然知道這個女兒心裏還是有怨氣的。
可是他也不好多數說什麼,只能坐在一旁嘆息。
江劉氏看着癱坐在椅子上的徐念,一臉不滿道:「徐念,你好歹是我們的女婿,怎麼也得迎接一下我們吧?」
「哦。」
徐念拱了拱手道:「小婿見過岳父岳母和姐姐。」
迎接個屁!
看不出來老子的情況?
虧你還是練武的,這些年武功練到屁股里了?
還別說,自己這個丈母娘的屁股蛋子確實大的多,也難怪能生出江玉鳳這麼一個女兒了。
沒對比沒傷害,江玉燕的屁股蛋子就小了些。
不過……
北齋那個似乎也可以,而且北齋的優勢是低頭不見腳尖的胸脯。
注意到徐念的眼神,江劉氏一臉怒意的瞪了眼。
徐念也是訕訕一笑,摸了摸鼻尖繼續癱坐着。
零零發起身道:「徐兄弟,我就先回去復命了,爭取下午給你把東西帶過來,你好好養傷!」
「多謝,那我就你的好消息!」
徐念點頭笑道:「玉燕,你代我送一下發哥吧。」
「不用不用,你們一家人聊吧,我先走了!」
零零發背着自己的竹筐,大步流星的朝着門口走了出去,順帶着還將大門給關了。
江別鶴疑惑道:「徐念,你受傷了?」
「假銅幣的案子鬧得有些大,我就插手進去調查,昨晚上剛把幕後的人殺了,自己也受了點傷,最近可能沒辦法動手了。」
徐念看了眼他們夫妻二人,笑道:「岳父就不用擔心了,我安排了人保護,有他在,先殺我的人也得掂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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