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
自從福威鏢局被滅門之後,林家存活的也就林鎮南夫婦和林平之三人,這也是因為花家出手的緣故。
如果他們雖說在京城之中,但也沒有個什麼親近之人,屬實顯得有些孤獨了點。
徐念讓林平之多陪陪家裏人,也不用着急去幫他,林平之自然是照做了。
可換來的結果就是徐念遇刺的消息。
林平之也算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將自己給徐念賣命的事情說給自己父親林鎮南之後,便開始瘋狂的練習他們林家的劍法。
至於《辟邪劍譜》的事情,林鎮南出奇的是一個字都沒有提起。
在林鎮南的眼裏,這次的事情就是因為《辟邪劍譜》,所以他並不希望自己兒子再去練。
可是當林平之得知徐念出事後,也是對實力徹底渴望了起來。
想要真正報答或者說是給徐念賣命,那就必須得有足夠的實力才行。
眼下最快的辦法,就是去練《辟邪劍譜》。
偏房之中,林鎮南神色凝重,將藏在地下的一個小箱子挖了出來,同時拿出了裏面的袈裟。
這是他們林家祖傳之物,也是記錄着《辟邪劍譜》所在。
林母看着被拿出來的東西,也是心中多了一絲不忍,他知道這劍譜的重要性,但也知道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想要修煉這門劍法,那就等於是選擇放棄了男人的身份!
林母不忍道:「當真要將這劍譜交給平之?要不等他成婚再說,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
「你是平之的生母,難道還不了解他的性子嗎?」
林鎮南倒是對自己兒子十分的了解,開口解釋道:「他自從回來後便苦練劍法,雖說沒有提起《辟邪劍譜》的事情,可是你我都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想要變強。
這個江湖就是如此,劍譜在我們你手裏保不住,那些江湖人只是暫時放棄罷了。
若是花家有一天不在了,到時候我們林家絕對是第一個被開刀的。
我也不希望平之練這門劍法,可平之為人正直,更是重情重義的人,你說他會選擇就這麼輕易的放棄嗎?
我們全家的命都是徐念救的,如今他有了麻煩,別說是平之,就連我也有了一絲念頭,可林家如今就之後我和平之兩個男人,他與那徐念最為交好,自然也不會讓我去練。
這劍譜交給他,也算是有了一個傳承,至於我林家延續香火的事情,只怕還需要夫人你幫我了。」
這話聽着的確沒問題,林家的名聲在江湖上也是有目共睹的。
可是伴隨着林家的出事,江湖上願意幫忙的卻沒有一個,若非是徐念的出手,只怕林家早就沒了。
既然林平之有了決定,那他們也不會阻攔。
知子莫若父。
若是林平之不打算幫忙,他也會苦口婆心的勸導,他們林家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輩!
林家男兒,哪怕是沒了命根子,那也是響噹噹的漢子!
見此,林母也不好多做阻攔,只能一個人坐在床邊偷偷抹眼淚。
林鎮南拿着袈裟,一步步朝着門外走去。
院子內,林平之正苦練劍法,雖說平平無奇,可這劍法也是打下了不錯的基礎。
看着汗如雨下的林平之,林鎮南也是一手托着袈裟,一手背在身後,一步步朝着他走了過來。
「爹!」
注意到林鎮南來了,林平之也是停了下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露出了一絲的笑容。
林鎮南面色凝重,道:「平之,你可知道我林家為何會有如今的變故?」
聽到這話,林平之心裏咯噔一聲。
他本不打算說這件事情的,可現在自己父親提起,他也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猶豫了半晌,他這才開口道:「因為《辟邪劍譜》對嗎?」
林鎮南輕輕點頭,然後將袈裟交給林平之,鄭重道:「這袈裟內記載的便是《辟邪劍譜》,不過想要修煉也需要付出代價,爹知道你的性子,這劍譜爹交給你便是。」
看着面前的袈裟,林平之心裏也是久久不能平復。
這是導致他們林家如此下場的《辟邪劍譜》嗎?
他本以為自己不可能學到了,不成想這樣的絕世武學,居然就在自己的面前。
學!
他的命早就不是他的,他自然會選擇學!
伸手將袈裟接過來,林平之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頭,開口道:「平之一定會讓林家重現往日光輝!不再受人欺辱,一定對得起這劍譜!」
「先不急,你聽我說,學這劍譜需要付出的代價。」
林鎮南將袈裟攤開,然後撕下了裏面的白布,露出被縫製在中間的一大片布匹。
隨即他伸手指着劍譜的第一句話,沉聲道:「劍譜爹交給你可以,但練不練全看你自己,這自宮等於是放棄了男人的身份,你應該清楚這樣做的下場。」
自宮。
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為男人。
這就是《辟邪劍譜》的代價嗎?
這一刻,林平之想起了徐念當初對自己說過的話,這劍譜練不練真的是由他自己決定。
只不過這個代價確實太大了一點。
猶豫半晌,林平之攥緊了手裏的袈裟,跪地不起,面露悲憤之色,又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爹,娘!原諒孩兒不孝!」
林平之咬牙切齒道:「這劍法孩兒今日便學,今後……」
後面的話他沒有再說出來,似乎就算是說出來也無濟於事,這個念頭一旦起來,那可就真的是一發不可收拾。
林鎮南倒是沒有絲毫的意外,伸手將林平之攙扶了起來,重重的拍着他的肩膀,道:「平之,你終於長大了,爹和你娘都很欣慰,這才是林家的男兒!」
……
徐念並不知道林平之選擇練《辟邪劍譜》的事情,如今的他正在神侯府內等着晚上動手的事情。
按照他所知道的,今晚上韓龍肯定會死,而且是死在安世耿的手裏,這一點毋庸置疑。
今晚是個大變數,韓龍死了倒也無所謂,這是他的命。
岑沖這個人……最後死在姬瑤花的手裏,這一點他得想想辦法才行。
捕神如今選擇退步,京城四大名捕都得死,倒不如利用一下姬瑤花,讓岑沖三人都死在姬瑤花手裏,然後再藉助姬瑤花這邊,將安世耿給引出來。
按照當時在那個空間內的說法,安世耿應該只是做了一個次夢,實力恐怕強不到哪裏去。
這邊有諸葛正我他們在,再加上徐念和江玉燕,拿下一個安世耿絕對沒問題。
徐念坐在院子內盤算着,輪子轉動聲從他身後傳來,只見無情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靜的看着門口的那些百姓。
「你在隱藏自己?」無情淡淡的說了一聲。
這一聲也將徐念心中的盤算打斷,轉頭看了眼無情後,他才笑道:「無情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無情微微轉頭,眼睛從徐念身上一掃而過。
和昨天見到的一樣,那個孤獨、無助、渾身顫抖的聲音蜷縮在角落。
很難想像徐念這樣人,會有一個這樣的內心。
「怎麼了?」
徐念被他看的有點慌,畢竟他可是知道無情的本事。
看透人心!
這是在看自己嗎?想要知道自己內心的想法?
娘的,這女人是個崽種啊!
不經過同意就隨意的窺探別人內心,真的是太可惡了,好想把她抓到床……不對,是抓着關起來!
這樣的女人,他一拳就能打到對方乾嘔的好嘛!
「你想對我動手?」無情神色微變。
徐念:???
我丟,真的是讀心術?
「你的表情變了,而且我感受到了一絲的不善,你剛才是不是想對我出手?」
無情一臉的警惕,開口直接質問了起來。
徐念忙解釋道:「怎麼可能,我從不打女人的。」
「你說這話的時候最好摸着自己的良心,不然很容易會被識破的。」
無情冷聲道:「當初丁白纓他們可是被你殺的,聽說屍體都沒辦法拼湊起來。」
徐念:!!!
丁白纓那是個意外,再說他確實沒打啊。
那還是把丁白纓師徒給殺了!
打和殺是兩個事情。
徐念臉色尷尬,伸手將旁邊盤子裏放着的糕點拿起來咬了口,隨即咧嘴笑道:「這糕點味道不錯。」
見到徐念不打算說下去了,無情也是不在言語,轉身朝着屋內而去,輪椅也是順着她的念頭而行。
看到這一幕,徐念都傻了眼。
乖乖的,這操控物體的本事太強了,若是來幾把飛劍,不得御劍飛行?
可惜這是人家的天賦,別人想學也是學不來了。
盛崖余嗎?
當年盛家被滅門,你爹盛鼎天可是出賣了不少的人,似乎當初追殺你爹的江湖人裏面,有不少都還活着的。
徐念坐在地上,一邊吃糕點一邊看向了門口給百姓看病的諸葛正我。
將盛崖餘留下,這是給自己留一個隱患,同時給皇上留了隱患啊,這要是被皇上知道……
不對!
以皇上的本事,此事恐怕他早就知道了,只是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年盛家被滅門,如今還活着的也就只有盛崖餘一人。
諸葛正我這是想要憑藉一己之力,打算給盛崖餘一個未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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