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門口。
徐念緩步走了上來,到了門口卻發現不知道怎麼開口,畢竟之前他可是丟下銀票就走了,現在回來又算是什麼?
既然北齋沒走,那他也沒理由打擾人家的生活啊。
猶豫了半晌,他趴在門口,透過門縫往裏面一個勁的看着。
這時,巷子這頭走過來一女子,手中拿着幾幅畫卷,腳步輕盈,注意到門口有人偷看,她也是心生警惕。
可仔細瞧了一眼才發現,居然是那個離開兩個月之久的徐念,她也是緩步走了上來。
「看什麼呢?」北齋在徐念身後開口。
徐念下意識回答道:「看人……」
剛說完,他就反應了過來,一臉尷尬的回頭解釋道:「別誤會,我就是剛回京城,來看看你在這邊過的如何,順便給你送點東西。」
北齋沒有回答,只是伸手將院子門推開。
「這院子算下來也是用你的錢買的,可以說也是你家,你想進便直接進,何必要偷偷摸摸。」
北齋倒也是光明磊落,似乎一點也不在乎外人的看法。
說着她便先一步走了進去,將手中的畫卷放在了院內石桌上,然後走進房間拿了茶水出來。
徐念略顯躊躇,進來後將手裏的東西放在桌子上,開口道:「你其實可以離開京城的。」
「離開?去哪?」
北齋為徐念倒了一杯茶水,神色中帶着一絲的失落:「我家早就沒了。」
「不是給你銀子了嗎?外面天大地大的,去哪裏不能安身?」徐念開口問道。
北齋搖了搖頭,她也想過離開,可是對於她的身份不允許她離開。
本應該是死人,因為徐念的緣故活了下來,之後又被當成貨物一般賞賜給了徐念,在她眼裏,這所謂的天大地大早就沒有容身之所了。
或許待在京城,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見到她不回答,徐念也是訕訕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茶水還是當初的那個味道,不過人卻已經不是當初第一次見到的那個人了。
「你恨我?」
徐念放下茶杯問了聲。
「之前恨,現在已經淡化了,就算是恨,我也拿你沒辦法不是嗎?」
北齋又給徐念添了一杯茶水,隨即將那幅畫抽了過來,道:「現在的日子挺好的,至少我過的還算開心,而且你也算是幫我報仇了不是嗎?」
她今天這麼早回來,就是因為聽到了魏忠賢死了的消息。
朝廷將這個事情的功勞算在了徐念的身上,同時徹底清查整個朝內的所有閹黨之流。
現在京城的百姓,對於這位花家義子也是讚賞有加。
聽到那些話,北齋的心境也是自然而然的發生了轉變,或許早就已經轉變了也說不定。
徐念看着略顯空曠的院子,開口問道:「你還缺什麼嗎?我可以讓人給你置辦好送過來,這院子有些空蕩了一點。」
「入冬就是這樣,不用麻煩了。」
北齋還是依舊的不帶笑容。
二人沉默半晌,徐念也是自覺無趣,索性便起身告辭。
北齋坐在桌邊沒起身的意思,似乎也是不打算去送一送,只是靜靜的看着桌子上的那些東西。
天冷了,確實需要添置一些過冬的東西。
這雪白狐裘看着價值不菲……
離開院子,徐念走了沒幾步就停了下來,回頭又看了眼院子,心中也是百感交集,最終化作一聲嘆息伴隨着冷風飄散。
回去的路上,他去了一趟臥雲樓。
掌柜的見到是徐念來了,也是親自迎接將其帶去了二樓。
「徐公子,你可算是回來了,這一次我都以為你出事了呢。」
掌柜的忙說道:「自從江湖上發佈了你的懸賞,咱們這邊又不少人要動手,但都被上面給壓了下來,你們七月十五的人聽說差點和八月初三的人打起來。」
聽到這話,徐念也是來了興趣。
難怪這一路回來,沒有見到青龍會的人對自己下手,當時他還疑惑是怎麼回事。
看來這是被西門玉想辦法給壓下了,這混蛋雖然坑了他一把,但關鍵時刻還會有點作用的。
徐念拿起一個蘋果咬了口,笑問道:「差點打起來那就是沒打起來了,你擔心他們做什麼?要我說就靜靜看戲不好嗎?」
「哎呦,徐公子您可別打趣我了。」
掌柜的忙解釋道:「最近江湖上事情比較多,就在一個時辰前,金刀門的人被人殺了,有消息說是你動的手!」
徐念:???
誹謗,又誹謗?!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之前金刀門的人死在京城,就那個什麼狗屁嚴公子冤枉,現在金刀門又被殺,還要冤枉他?
這背後的人是怎麼想的,就這一個法子針對他?
「我猜猜,是不是說我和金刀門的人沒談好,然後暗地裏對他們下手了?」徐念神色古怪。
「對對對,正是如此啊。」掌柜的也是連連點頭。
徐念嘴角一抽,這他娘叫什麼事情?
一個時辰前,自己剛和江玉燕結束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腰都受了重傷。
這次還真的是有些麻煩了啊,這個不在場證明就有些說不通了。
江玉燕是他的正室,解釋的話肯定沒人信。
「幫我查一下,那個姓嚴的在哪?」
徐念開口問道:「還有,幫我散佈消息出去,就說金刀門被人利用了,有人想要殺我以此破壞朝廷和花家的關係!」
聽到這話,掌柜的臉色微變,沉聲道:「徐公子是想要將朝廷拉進來?」
「總得給他們一點事情做,不然這口黑鍋誰背?」
徐念黑着臉道:「我和金刀門無冤無仇的,這一看就是有人針對我,順便幫我發個任務出去,就查一下背後是誰在操作,我到時候用銀子來感謝。」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那都不是事情!
掌柜的也是不猶豫,轉身就去安排這件事情,畢竟都是青龍會的人,他自然會盡心盡力。
等他走了之後,徐念這才起身走到窗邊,看着外面人來人往。
這時,他的眼神落在了一處牆角。
確切的是站在牆角,一臉殺氣的那個扛刀鬍渣青年。
正是這一刻,丁修看向了臥雲樓二樓窗戶,與徐念遙遙相望,握着刀柄的右手也漸漸攥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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