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徐念親筆寫了一封信,然後便找上了江阿生。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也沒必要讓江阿生再入局了,後面的事情他們青龍會得接手了啊。
「江阿生?」
徐念上前,將手中的信遞了出去,道:「隔州送,得送去江南,有什麼問題嗎?」
看着面前的信,江阿生急忙用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後小心的結果信問道:「送去江南哪裏?有人會提前接嗎?隔州一律都是一兩銀子,此前公子給了我三兩,這次不用給了。」
聽到這話,徐念並沒有應答,反而是從袖子裏拿出來一張銀票,一千兩一張的大通錢莊銀票。
「這銀票可以在全國各地的大通錢莊內兌換,把這封信送到江南花家的花如令手裏,我想你應該知道他。」
徐念自顧自的說道:「你儘管去送信,我可以保證曾靜的安全,黑石這邊我們也能幫你處理,既然你們都想隱退,那就別再想着露面了,我會讓曾靜去江南找你,你在花家等着便是。」
這話讓江阿生的臉色大變,眼神中更是充滿了驚懼之色。
他的身份被知道了?
不可能!
他明明已經換了臉,甚至隱藏了自己的武功,連黑石的人都沒能發現他,這徐念怎麼會認出來他的?
見他沉默不語,徐念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今天的話你我知道就行,我可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答應你的事情我也會做到,別問太多!」
話罷,他便直奔云何寺方向而去。
江阿生站在原地,看着手裏的信件微微皺眉。
一千兩……
或許真的足夠了。
有些事情不說比說的好,能活下去,誰又想在江湖上腥風血雨的活着?
索性,江阿生反身往家裏走去,特意留了一封信後他才離開。
既然徐念都已經這麼說了,那他也就選擇相信徐念。
和曾靜在一起的這些時日,江阿生要說不心動那是假的,畢竟日久生情不只是簡單的說說而已。
有些人,有些事,或許就該到此為止!
云何寺。
徐念大步流星的進入寺內,看着院子內清掃落葉的老僧,上前恭敬行禮。
「施主身上多了一份善緣。」
老僧含笑掃地,道:「這是好事,或許施主心中的魔念會因此消散。」
「大師認為,我是不是魔?」徐念平靜問道。
「是……也不是!」
老僧放下手裏的掃把,轉身朝着大殿走去,將徐念交給他的包袱帶了出來。
徐念站在原地,接過包袱沉默不語。
和第一次來云何寺一樣,枯黃落葉宛如蝴蝶,漫天飛灑,在徐念眼前不斷飄落。
「平日不修善果,只愛殺人放過,忽地頓開金枷,這裏扯斷玉鎖。」
老僧拿起掃把,繼續低頭掃了起來:「凡俗不醒夢惑,自嘆從未罪過,終是黃土一捧飛揚,不如枯葉輪迴一場。」
徐念看着滿天落葉飄灑,心中也多了一絲的古怪感覺。
自己的確受了肖自在影響,但並不代表就是肖自在,殺人放火的事情說到底是他做的,而非是肖自在。
那所謂的病……說來也只是一個藉口罷了。
徐念回過神,對着老僧恭敬行禮一拜,隨即背着包袱走出了云何寺。
老僧緩緩轉頭,看着徐念的背影笑而不語。
在他的眼裏,原本滿身殺氣的徐念,此刻已然是有了佛陀金剛庇護。
殺伐本就沒錯,即便是怒目金剛,也是伏魔衛道,迫不得已。
……
回到通寶錢莊,徐念將包袱特意藏了起來,然後便直接去找了張大鯨。
今日張大鯨正好回來,也是得知徐念拜訪,特意讓人準備了宴席。
正堂之中,張大鯨見到徐念到來,大笑道:「不錯,幾年不見徐小子你長得越加俊秀了。」
「張叔父說笑了,小侄不請自來,叔父可不要怪罪啊。」徐念拱手抱拳。
「這還是什麼話,我與花如令交情不淺,你叫我一聲叔父,我這個做長輩的怎麼能給小輩黑臉?坐坐坐!」
張大鯨擺手道:「聽說你小子現在加入了朝廷?還拿到了當今皇上的御賜令牌?花如令沒有找你小子麻煩?」
這消息江湖上已經傳開了,都說花家投靠了朝廷,但花如令自始至終都沒有解釋,倒是讓江湖上的人有些捉摸不透。
徐念也沒有過多的解釋:「運氣好幫了皇上的忙,然後就被賞賜了。」
張大鯨也是老江湖了,哪裏會不知道徐念的不想說?
現在是關鍵時刻,他要利用羅摩遺體來恢復自身,所以任何到訪的人都得問清楚。
哪怕徐念是自己好友的親人也不例外!
「對了,賢侄來應天府這裏邊是……」張大鯨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散心罷了。」
徐念搖頭說道:「京城事情太多,家裏擔子也有一部分在我身上,壓的有些喘不過氣,就想着去外面走走,一路遊玩至此,便特意來拜訪一下張叔父。」
對於這話,張大鯨自然是不信的。
他這個人很是小心,哪怕是對花如令也是留了一手。
這個時候徐念來了應天府城,保不准就是花如令的安排,或者朝廷那邊也想對羅摩遺體動手。
在他的眼裏,羅摩遺體值得他傾家蕩產,所以誰來和他爭搶,誰就得死!
「哦?賢侄只是遊玩?那你可知道羅摩遺體的消息?」張大鯨直接開口試探了起來。
徐念也是嘆了口氣,解釋道:「義父說過,不過他特意叮囑,花家所有人不得插手羅摩遺體的事情,七哥也是和我說過,如果不巧碰到這事,能躲就躲,不要給家裏這麻煩。」
聽着徐念說完,張大鯨也是鬆了一口氣,不過並沒有徹底放下警惕。
花家到底什麼打算他不可能知道,但徐念既然出現,還是打問清楚比較好。
「賢侄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張大鯨笑道:「正好我這老頭子最近清閒,要不留下陪我下下棋?」
「不了,我來了也有幾天了,該去其他地方看看了。」
徐念解釋道:「今日本打算就離開了,叔父正好也回來了,索性就留下陪叔父吃個飯,飯後我收拾一下便要走了。」
這話徹底讓張大鯨放心了。
他和崆峒派的交易在今晚,徐念現在就走,說明並不知道羅摩遺體的事情。
這麼看來花家的確是沒有那個打算。
「這麼着急嗎?罷了,我也就不留你了,免得被你義父說叨。」
張大鯨讓人取來了一整塊龍鳳白玉牌,遞給徐念道:「你成親的事我請說了,當時有事不能去江南那邊,這就當是給你和侄媳婦的禮物了。」
「這……這怎麼行,小侄愧接啊。」徐念也是着急了起來。
自己盤算人家的通寶錢莊呢,結果人還給自己送禮。
弄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張大鯨用毋庸置疑的語氣道:「讓你拿着就拿着,這是我的一份心意!」
「那小子就接下了,多謝叔父饋贈。」徐念接過來後端起一杯酒便敬了回去。
張大鯨也是端起酒杯道:「哈哈哈哈,你小子越來越像你義父了,以後脾氣肯定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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