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楚重錘找的親朋好友都集聚到在四方橋前,左鄰右舍也都紛紛涌了出來,詢問後知曉事由紛紛加入,陣仗瞬間又擴大了幾倍。
朱月暖鎖了房門出來。
楚二炳耷拉着腦袋倚靠在他自己的房門邊,右臂綁了紗布,行動有些不便。
二虎子等人圍在他身邊,嘀咕着什麼。
朱月暖路過,聽到二虎子在勸:「二炳,你受傷了,不能出去,還是在家好好歇着,我們幫你去找。」
「我不甘心!」楚二炳梗着脖子回了一句。
「可你受傷了。」二虎子耐着性子。
「你們都去了,我在家待着憋屈。」楚二炳悶悶不樂。
「憋屈也得待着。」朱月暖插了一句,轉頭看他,「最近你好像比較衰,所以,你還是不要出門吧,省得婆婆一個人在家提心弔膽。」
「可是……」楚二炳下意識的反駁,抬頭看到是朱月暖,他泄氣的低了頭,完好的那隻右手摳着牆面,不吭聲了。
「二虎子,今晚人很多,你們也別去了,就在家幫我看着他,別讓他亂跑。」朱月暖沒理會楚二炳,徑自向二虎子笑道。
「放心吧,交給我。」二虎子拍着胸膛,卻被楚二炳撞了一肘子。
朱月暖沒在意,在門口和楚重錘商量了一下,由他們去尋螢光粉的路線,她去尋周捕頭等人的下落。
一路向幾個正在打烊的店鋪打聽了一下,還真的找到了周捕頭他們的蹤影。
他們往知俞書院那邊去了!!
半個時辰後,朱月暖循着路站在了戚杏的茶肆外,此時天已暗下。螢光粉的微光已顯了出來,而線索中斷在了戚杏的茶肆門前!!
朱月暖負手站在門前,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茶肆。
茶肆還沒有打烊,戚杏正端着一盆水,拿着抹布打掃着桌椅。一點一點,很是仔細。
「朱姑娘?」戚杏一轉身,看到門前的朱月暖,忙笑着招呼。
「杏嫂子,好久不見。」朱月暖揚起笑,快步跳了進去。「這是要打烊了嗎?」
「正準備打烊呢,朱姑娘和楚公子成親之後,可是好久沒來了,今天這麼晚了怎麼一個人到這邊來了?」戚杏熱情的招呼。
「家裏出了點兒事,出來找找線索。結果走着走着就到了這兒。」朱月暖輕描淡寫的說道,目露微笑留意着戚杏的神情。
「你家的事兒,我也聽說了,唉,這不,我們家也不敢晚上開門到很晚了,茶肆里也不敢存放太多東西,就怕哪天倒霉也遇上了。」戚杏的表情並沒有什麼特別。
「杏嫂子晚上也住這兒?」朱月暖隨意的寒暄着。一邊打量着茶肆。
「我們不住這兒,打了烊便回家去,我家離這兒也不遠。走上小半個時辰就到了。」戚杏將她讓到中間的桌子坐下,去取了一壺熱茶過來,給朱月暖斟上,邊寬慰道:「你也別太着急,這種事兒,着急也沒用。」
「是呀。」朱月暖點頭。
茶肆里打掃的纖塵不染。沒有任何的可疑之處。
「對了,我已經找到我姐姐了。這還多虧了朱姑娘那會兒的指點。」戚杏在朱月暖對面坐下,高興的說道。「她還直說你舅甥倆是她的貴人呢。」
「恭喜杏嫂子。」朱月暖收回目光,笑着恭喜。
「我幫你問過你小舅的下落了,她說前段日子,你小舅在那兒住過幾天,後來便走了,似乎是準備回鄉過年來着。」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謝謝杏嫂子。」朱月暖高興的道謝,又不着痕跡的打聽了幾句,並沒有什麼收穫,便起身告辭,「不早了,我也不打擾杏嫂子關門,改天再來叨嘮。」
「好,隨時歡迎。」戚杏的神情不似作偽。
朱月暖喝盡杯中的茶,直接出門,步下台階時,她的目光落在了腳前方的亮點上。
路面的水漬未乾,靠着邊沿的土還有些濕爛,上面還有深深的車轍印,看起來,似乎是車子陷進去了般,而這周邊,螢光粉特別的亮。
朱月暖蹲了下去,伸手比了比。
「朱姑娘,怎麼了?」這時,戚杏夫妻兩走了出來,看到朱月暖蹲在門前,大大的驚訝。
「杏嫂子,這幾天,可有誰進過你家的茶肆?或是,剛剛你可看到有幾個捕快經過?」朱月暖拍了拍手站了起來。
「咦?這些是什麼?」戚杏的男人季陶發現了朱月暖關注的點,快步走上前,蹲下打量了起來。
「螢光粉。」朱月暖平靜的看着兩人,「之前因為某些原因,我在我的箱子上全灑上了螢光粉,後來因為有事便忘記了處理這些,沒想到,我才回來,便聽說嫁妝被人搶了,我便是一路尋着這螢光粉而來的。」
「這……」戚杏來來回回的打量,頓時急了,「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在我們家門口呢?」
「說明那些東西運到了我們家門口。」季陶細看了好一會兒,起身認真的看着朱月暖,說道,「朱姑娘,此事既然指向了我們,我們便不會袖手旁觀。」
「我相信兩位。」朱月暖笑道,指着地上,「這車轍印便是證明。」
「朱姑娘,你看出了什麼?」戚杏很着急。
「螢光粉在這兒終結,而這車轍印,這邊淺,這邊卻深,很明顯,箱子從鎮子上運過來,到了這兒,便卸了貨,空車往那邊離開。」朱月暖順着那車轍印走了一段,解釋道,「所以,那些箱子很可能又回了攬桂鎮,還有,我是一路尋着那些假捕快們過來的,不少人看到他們往這邊來了。而你們卻沒有看到人,說明,他們就是攬桂鎮到你們茶肆之間的路上。」
「這一條路上,都是林子,朱姑娘一個人想找。還真有些不易。」季陶點頭,看向朱月暖的目光里有些許讚賞。
「是呀,他們把箱子遇到你們這茶肆前,又折回去,只怕也是發現了螢光粉,才會這樣。」朱月暖雙手叉腰。嘆氣,「只是,我在攬桂鎮也沒有什麼可靠的人可用,我家悅茶也回去了,唉。」
「朱姑娘若是信得過我。這件事便交給我吧。」季陶突然鄭重的說道。
「這……」朱月暖驚訝。
「有人把線索斷在我這茶肆門口,無疑就是想引人注意我這茶肆,藉此給他們掩護,這件事便與我有極大關係。」季陶認真的說道,「且不提我們與楚公子的關係如何,也總得為我們的清白去好好查一查。」
「沒錯,朱姑娘,他們既然趁你不在搶你的嫁妝。你出面必定會被注意,而我們不一樣,我家陶哥本來就很少露面。我守着茶肆,他可以暗中去幫你調查,這林子再大,也總有查完的時候。」
「他們手上有刀,季大哥要是有線索,記得來通知我。」朱月暖點頭。「我會讓人放開手腳鬧大動靜的找,這邊就交給季大哥了。」
「放心。對付兩三個人的本事,我還是有的。」季陶展顏一笑。信心滿滿。
朱月暖不由多看了他幾眼,告辭離開。
半路上,和楚重錘等人不期而遇。
「大兒媳婦,你可找到了什麼?」楚重錘急急的問。
「線索斷了,明顯,這一條很有可能是他們故布疑陣。」朱月暖搖頭,很遺憾的說道,「也沒發現那幾個捕快,很多人都說他們往這邊來了,但,前面的季嫂子說,並沒有什麼人過去。」
「那怎麼辦?」楚重錘皺眉。
「這邊沒有,我們再分散開到別處找找,或許,又是一個聲東擊西之計。」朱月暖無奈的攤手。
「有道理。」眾人紛紛附和,「畢竟這螢什麼粉這麼明顯的東西,他們又是夜裏搬運,肯定會注意到的,到時候,只用一個吸引我們的注意,別的用口袋什麼的套起來,我們不就找不着了?」
「就是就是,不想讓那什麼粉落下來的辦法有很多,這麼明顯的,肯定有詐。」
「那我們分開找,走,回鎮上。」眾人很自覺的分作幾隊,調頭回鎮上。
「大兒媳婦,你和我們一起還是?」楚重錘看着朱月暖問道。
「我一會兒先回家看看。」朱月暖搖頭。
「那你當心。」楚重錘點頭,走了。
朱月暖站在原地,回頭看了看身後,螢光粉的亮蜿蜒,在這黑暗的林子裏極是亮眼。
半晌,她大步回鎮,哪裏都沒去,直接去了莫曉音家。
莫曉音的爹娘都幫忙去了,她只一個人在家。
朱月暖左右瞧了瞧,直接從牆頭躍了進去,走到了唯一亮着燈的那間房門口。
莫曉音似乎心緒不寧般,左右的晃着,身影在窗戶上拉得老長。
朱月暖瞧了瞧,上前,敲了敲門。
「誰!」莫曉音立即大聲的問,聲音里明顯的緊張。
「朱月暖。」朱月暖直報姓名。
「你……嫂子有事?」莫曉音迅速的貼到了門後,卻沒有開門,而是怯怯的問。
「有話問你。」朱月暖淡淡的問。
「這麼晚了,有事兒……明天說吧。」莫曉音不願出來。
朱月暖看着那門,抿唇,片刻,她才冷冷的說道:「你可以不用出來,我問幾句話就走。」
門內的莫曉音沉默着。
「你該知道你的門根本擋不住我。」朱月暖繼續說道,「如果不是念在你和我夫君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上,今天,我便已經把你和秦家管事說的話都告訴捕頭了,你該知道,一個姑娘家若是被帶到衙門問話的話,以後會有什麼影響?」
「你……你明明說那些人是假的。」莫曉音強作鎮定。
「那些人是假的,難道真的官差就不會來嗎?」朱月暖冷哼一聲,「你覺得,我會為一個想要傷害我夫君的人保守秘密嗎?」
「我沒有想傷他!」莫曉音猛的拉開了門走了出來。一臉的憤怒。
「沒有嗎?」朱月暖眯了眯眼盯着莫曉音,「那你是想做什麼?讓那些人擄他回來,與你生米做成熟飯,然後安排第二天早上故意引人來,到時候。他就不得不為你負責,不得不迎你進門是麼?」
「我……」莫曉音語塞。
「莫曉音,你喜歡禹知,那是你的事,我不會因為你喜歡他就討厭你,但。你若想對他做什麼下三濫的事,我朱月暖絕不會饒了你。」朱月暖湊近,冷冷的威脅着,「若真有那麼一天了,我會讓你後悔喜歡上他。一定!!」
「你!」莫曉音整個人都在發抖,唇緊緊的咬着。
「轉告那個人,讓他躲好點兒,千萬不要讓我找到他!」朱月暖掃了莫曉音一眼,徑自轉身一躍而出,消失在黑暗裏。
莫曉音連退了幾步,靠着牆無力的滑下,坐在了地上。
朱月暖沒有再亂跑。徑自回了家。
李玉娘的房間裏,眾婦人還陪着她,看到朱月暖進去。眾人的目光都掃了過來,帶着探究和好奇。
「宜桐好福氣,娶的媳婦兒這麼水靈,本事又好,等來年,宜桐考中狀元。再添一大胖小子,哎呀。這就圓滿了。」隔壁的婦人拍着掌笑道,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朱月暖。
朱月暖聞言。剛剛踏進門的腳步頓了頓。
「最好是雙喜臨門,又中狀元又當爹。」另一人也笑,看着李玉娘,「你呀,苦日子就出頭了。」
「我家桐兒一心撲在書上,這不,成親才三天,就去遊學了,在家也不過那幾天,哪有那麼快有孩子。」李玉娘嘴上說着,目光卻直直的掃向了朱月暖的小腹。
朱月暖面顯尷尬,忙說道:「婆婆,您的藥可喝了?」
「唉,我沒事兒,別費那個錢。」李玉娘搖了搖頭,唉聲嘆氣。
「我去煎藥。」朱月暖立即說道,向眾人福了福,快步退了出來。
李玉娘這邊的議論立即又熱鬧了起來。
朱月暖轉頭看了看,無奈的搖了搖頭,走進廚房,點了油燈,將藥放到藥罐子裏,加水、點火。
一切妥當後,朱月暖站在桌邊上,一邊緩緩的扇着風,一邊在桌面上擺了起來,左放一個碗,右放一個盤,甚至,還拿了幾根柴禾擺弄。
時不時的調整一下,又托着肘支着下巴思考片刻。
楚重錘等人直到亥時初才回來,這一晚的折騰自然是無果而回,他有些垂頭喪氣,但家裏人這麼多,卻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一一道謝送客。
直到送走了最後一個客人,他才垂了頭進了廚房。
「公爹。」朱月暖隨意的把她擺弄的東西全收了起來,「熱水馬上好,您先回去歇歇吧,一會兒我給您送過去。」
「大兒媳婦,是我們楚家對不住你啊,沒能幫你幫住……唉。」楚重錘歉疚的說道。
「公爹說哪兒的話,錢財乃身外之物,若真尋不回來了,便也算了,日子總還是要過下去的。」朱月暖笑着安撫,「您快別多想了,要是讓婆婆看到,她又要焦心,這對身體無益。」
「她是心疼的,這麼多的嫁妝抬進我楚家門,卻被……唉,我都睡不着。」
「快別這麼說,有時候,破財消災,未必是壞事,所幸,小叔子只是小傷,您二老也沒有損傷,這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朱月暖搖頭,笑道,「這事兒您別擔心了,我會處理的。」
「你有辦法?」楚重錘眼前一亮。
「沒有,不過,過幾天官府的差爺們應該到了,他們經驗足,想來應該會有辦法的。」朱月暖心平氣和,倒是一點兒也沒有丟失財物後的焦躁。
「但願吧。」楚重錘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背着手先回房,這一瞬,他微微佝僂的背,竟似突然間蒼老了許多般。(未完待續)
ps:抱歉,今天第二大章更新晚了,還好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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