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朱月馨便被舒夫人接了回去,據說,舒夫人難得的和顏悅色。
第三天,里正貼出了公告,這次事件緣起,都是錦虹和舒家一位家丁所為,為的就是毀了朱家二小姐,好自己上位,才會將恰巧經過別院外的康家公子敲昏帶進了院子,而秦時月是當時看到康家公子出事,出於其兄長和康公子的情誼,才跟進去想要救人,結果也被放倒,至於莫曉音和錦藍,卻沒有提及。
「真會編……」悅茶和朱月暖在鋪子裏聽到這些消息,忍不住面面相覷。
「不編不行啊,康家、舒家、秦家,哪個都不是里正能得罪得起的。」朱月暖懶洋洋的坐着喝茶,「意料之中的事。」
「希望二小姐能過得好一些。」悅茶點了點頭,嘆道。
「好不好,在她自己,我們能幫的只有這些。」朱月暖撇嘴,「要是這次她還不能學得聰明點兒,以後,還有她哭的時候。」
「小姐以前還說不管二小姐的。」悅茶趴在櫃枱上,看着朱月暖笑盈盈的說道。
「這次不得不管呀,扯上了禹知。」朱月暖理所當然的說道,說罷又有些不高興,「也不知道他們的行程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在回來的路上,還是就這樣直接的去京都了呢……」
「嘭~~啪~~」
突然,外面傳來了一聲炮竹聲,接着便是一連串的「噼哩啪啦」~~
朱月暖往外瞟了一眼,沒起來。
悅茶倒是跑了出去,站在楚記鐵鋪前瞧了一眼,回來了:「康家派人來莫家提親了。」
「嗯。不得不提。」朱月暖興趣缺缺。
「請問,朱大小姐在嗎?」兩人正說着,卻不料,竟有人到了楚記鐵鋪門前,一個穿着體面的管事,帶着四個下人,每個人的手裏拿托着蓋着紅布的托盤。
「你們是?」悅茶上前。打量眾人。問,「尋我家小姐何事?」
門口的熱鬧,引出了在院子裏待着的李玉娘。看到門口的陣仗不由愣住,狐疑的看向朱月暖。
「我們是康家的,受公子之命,前來提親。」那位管事笑着說道。
「什麼?!提親!!」李玉娘頓時驚呼。皺着眉攔到那管事前面,不悅的問道。「我不管你們是從哪來的,我們小門小戶人家,沒空和你們開玩笑,走走走~」
說着。趕雞趕鴨般的把人往外面趕。
「楚夫人,我們是受了公子之命前來向朱大小姐提親的。」那管事被推得險些坐到地上,連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的停住腳步。拱手對着李玉娘解釋道。
「我呸!」李玉娘一聽,更加的不高興了。直接衝着他呸了一口,板着臉罵道,「那是我兒媳婦,你們跟誰提親?跟誰提親?!」
「婆婆。」朱月暖忍笑,上前拉住李玉娘,「您誤會了。」
「月暖,你不會也做出對不住桐兒的事了吧?」李玉娘立即回頭盯着朱月暖問道。
「婆婆,我可以發誓,絕沒有半點兒對不起夫君。」朱月暖帶着笑安撫着。
「那他們怎麼說是來向你提親的?啊?」李玉娘半信半疑。
「他們是來找我的,但,不是向我提親。」朱月暖扶着李玉娘在門口站定,目光所及,見周邊的鄰居已經聚了不少過來,也不迴避,看着那管事的淡淡開口,「你們來錯了地方,錦藍不在這兒。」
「回朱大小姐,方才我們去染錦布坊,朱夫人說,錦藍的賣身契在朱大小姐手裏,所以,我們便來了。」管事的倒是挺客氣。…
「可她人並不在這兒。」朱月暖看着那管事,再一次重申。
「錦藍已在我們府上。」那管事的笑着拱手,讓到一邊,伸手示意,「這些都是我家公子讓準備的禮,也算是迎錦藍入府了,朱大小姐若是不滿意,都可以商量。」
朱月暖打量那些,沖一邊的悅茶瞧了一眼。
悅茶會意,走上前。
那位管事也識趣,隨着悅茶的腳上,一一揭起那些紅布,金銀珠寶,綾羅綢緞,還有一尊玉佛,倒是頗有誠意。
「看不出來,錦藍竟能得你們家公子如此歡心。」悅茶拿起那尊玉佛,衝着陽光的方向照了照,端詳一番又放了回去,笑着說道。
「朱大小姐若是滿意,便請把錦藍的賣身契交給小的,小的好回去復命。」管事恭敬的再一次拱手。
「悅茶,去取。」朱月暖沒理會他。
悅茶點頭,去了院子裏,很快便又回來,手上拿着一張紙。
「有一文錢嗎?」朱月暖看着那管事問。
「一文?」管事的一愣。
「沒錯,一文。」朱月暖含笑點頭,「一文,這張賣身契便作廢了。」
管事的猶豫着,掏了掏錢袋,轉身看向後面的家丁:「你們有嗎?」
其中一個家丁從口袋裏找出一枚遞了過來。
「瞧清楚了。」悅茶接了那一文錢,抖開那張紙,遞到那管事面前,待他點頭伸手要取的時候,她卻突然將錦藍的賣身契撕作兩半。
「朱大小姐,你這是何意?」管事的頓時變了臉色。
「意思就是,錦藍在我們公子那兒,或許是值不少的金銀珠寶,但在我這兒,也不過就是一文錢的價。」朱月暖淡淡的一揮手,「這些,你們自己帶回去吧。」
管事的一愣一愣的看着朱月暖。
朱月暖卻扶着李玉娘回鋪子。
「還不走?需要鞭炮歡送嗎?」悅茶雙手抱胸看着他。
「果然,如公子所料。」那管事卻是一笑,從其中一個托盤上取了聘禮單子過來,雙手遞給悅茶,「既如此,小的便將這些帶回去,這個,還請轉交朱大小姐。」
悅茶瞧了瞧他,伸手接過。
「既然不收禮,還要這單子做什麼?」李玉娘很不高興,說道,「我知道你們心大,主意正,但,我只希望你們能記住一條,別給我家桐兒抹黑。」
說罷,氣呼呼的進了院子。
「小姐?」悅茶看看李玉娘,又看看朱月暖,手中的單子也遞了過去。
「沒事。」朱月暖不在意,只打開單子瞧了瞧,眸瞬間凝住。
「怎麼?」悅茶湊了過去。
「今夜,三更,舒家廢院子。」朱月暖合上單子拍了拍掌心,「康子牧這是在懷疑我了麼?」
「我陪你。」悅茶立即說道。
「不用,你在家陪着我婆婆。」朱月暖搖頭。
半夜三更時,月色涼如水,四月中的夜,還帶着涼意,卻也多了一絲呱嘈。
朱月暖一身紅衣,悄然出現在舒家的廢院子前,停了腳步,四下打量。
四周一片寂靜,康子牧清冷的身影獨自停在那院子中,沒有帶任何人。
朱月暖這才緩步過去,在距離康子牧兩丈遠的地方停下。
「找我來這兒做什麼?」
「那件事,是你做的?」康子牧轉身,他穿的是夜行衣,一身的黑,唯獨那張臉,平日並不顯眼,長相也只能算是周正,卻在這月色中,帶了幾份陰冷和神秘。…
「哪件事?」朱月暖挑眉,負手而立,手中卻扣了幾枚細小的針。
「錦藍是你的人,所以,讓她給我們灌藥的人,是你!」康子牧的語氣並不顯氣憤,反倒平靜的像是在陳述。
「錦藍對禹知有企圖心,我調她離開是真。」朱月暖撇嘴,冷眼看着他,「我若沒猜錯,那瓶藥是你的,所以,無論是誰讓她灌藥,你也不過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並不冤,所以,你現在這樣來問我,不覺得很好笑嗎?」
康子牧沉默。
他不說話,朱月暖也不開腔。
「藥是秦時月要的,目標是你。」康子牧許久卻突然說了起來,「只是我沒想到,我會是她選中的男人,只可惜,她錯算了一件,才是真正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找我來這兒,就是說這個?」朱月暖皺眉。
「三天後,我便會迎娶秦時月過門,過了端午,我會舉家回京都,以後這攬桂鎮裏,再沒有人跟你搶楚宜桐了。」康子牧瞧着她,邪邪一笑,「你欠我一個人情,我可是用了我的臉面、我的終身幫到你這個忙的。」
「幫我?」朱月暖好笑的問,「以我看,是我幫了你才對吧?一下子嬌妻美妾都全了,還一次娶仨,該說謝的人,難道不是你?」
「朱月暖,果然是你。」康子牧盯着朱月暖,卻緩緩的笑了。
「康子牧,難道那些事不是你?」朱月暖傲然抬了抬下巴,直直的迎視他的目光。
「之前,我並無惡意。」康子牧攤了攤手,「當然,我現在對你和楚兄也沒有什麼惡意,楚兄是賢才,你也不是尋常女兒了,所以,我還是願意和你們做朋友的。」
「不好意思,我素來注意眼緣,你從一開始就站在了秦時宇那一邊,而秦時宇一向惹我煩的很,你,自然也不可能和我做朋友。」朱月暖直截了當。
「哦~好遺憾。」康子牧似是一臉的遺憾,下一句卻直接一轉,笑道,「不過我相信楚兄一定會很樂意和我做朋友的,或許,我趕到京都的時候,恰巧便能遇上他呢,到時候,我一定好好的請楚兄玩一玩,你知道嗎?京都茹煙樓的姑娘可是最好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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