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屋裏,秦時月立於一旁,冷漠的看着錦藍下手,莫曉音隱隱有些緊張,卻還是上前幫忙 。
錦藍的手微顫,卻於瞬間穩定了下來,那小瓶已經碰到朱月暖的唇邊。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朱月暖卻倏然的睜開了眼睛,直直的看向錦藍。
錦藍頓時一震,驚愕的想要後退。
一邊的莫曉音卻一把搶過了錦藍手中的小瓶子直接往朱月暖的口中塞去。
朱月暖眼睛一眯,雙手已經扣住了莫曉音的手,順勢一拉,已經奪下她手中的東西,自己也已經翻身而起,將莫曉音反制在了床上。
一抬頭,她發現,那躺着一動不動的竟然的是康子牧,此時他雙目緊閉,雙頰泛紅,不穩的氣息中還泛着濃濃的意味,顯然是被人動了手腳。
「心思如此歹毒,不可恕!!」朱月暖冷冷的瞟出一句,已然飛快的扯下莫曉音的裙帶將她的雙手綁到了床頭柱子上。
這時,秦時月已經到了門口,正急匆匆的想要開門出去。
朱月暖動作比她快,腳步微錯已經到了秦時月的身邊,伸手扣住了秦時月的手。
「你……你想做什麼?」秦時月強裝鎮定。
「做你想做的事。」朱月暖淡淡的回了一句,順勢扣住了門栓,直接拉着秦時月往裏走。
「朱月暖,你不能這樣!!否則,禹知知道了,不會讓你好過!!」秦時月頓時流露出驚駭的目光,臉色蒼白,卻硬撐着放狠話。
「禹知?」朱月暖聞言停了腳步。不怒反笑的看着秦時月,「我倒是想知道,秦時宇知道你們今天的所作所為,會有什麼反應,嘖嘖,自己的親妹妹,用了這樣的手段。夥同另外兩個姑娘家。對他的好朋友下藥,做出三對一人的醜事,我相信。攬桂鎮們的鄉親們一定會津津樂道,哦~~對了,相信戲園子的班主們也會感興趣的。」
「你不能這樣!」秦時月的語氣難掩的驚恐。
「我不能哪樣?」朱月暖氣定神閒看着秦時月,餘光瞟着還在掙扎的莫曉音以及縮在角落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錦藍。反問,「秦時月。我這人,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並不代表。我平日對你的客氣就是你的福氣,不理你,也只是因為禹知心裏沒有你。但,並不代表我是好欺負的!所以……」
說到這兒。朱月暖笑盈盈的打量着秦時月好一番,放輕了聲音說道:「康公子家世不錯,既然你們幫我特色了這樣一位好人兒,我也不能浪費了不是?就當,我感謝三位今日的盛情款待,借花獻佛嘍。」
「你敢!!」秦時月似是突然之間看清朱月暖的大膽,神情中流露着絕望,「只要我一喊,你和你妹妹就休想……」
「休想怎麼樣?」朱月暖挑眉,嘲諷的看着她,「你竟對我妹妹下藥讓她昏睡,那麼,其他的必定也是得了你的安排了,你如此處心積慮對楚家頻頻出手,應該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吧?」
秦時月拼命的縮着自己的手,卻掙扎無果。
「錦藍,過來!」朱月暖平靜的看着秦時月,卻喊起了錦藍。
「小、小姐……」錦藍慌亂的縮在那兒。
「過來!」朱月暖凌厲的目光掃了過去。
錦藍驚了一驚,怯怯的看向朱月暖。
「拿着!」朱月暖把手裏的小瓶子遞了過去。…
錦藍白着臉,抬頭看着朱月暖,不敢動 。
「你可知道,背棄主人是什麼樣的下場,不想和那些勾丨欄里的女人一樣,就拿着。」朱月暖冷冷的看着她,「你不是想作妾麼?我成全你。」
「小姐……」錦藍頓時瞪大了眼睛,看着朱月暖。
「來,好好伺候秦小姐服藥。」朱月暖一把拉過秦時月,盯着錦藍。
「錦藍,你敢!」秦時月立即瞪向錦藍,目光兇狠。
「方才,你不是當她是姐妹嗎?」朱月暖撇嘴。
錦藍瞧了瞧朱月暖,又瞧了瞧秦時月,一咬牙,上前一步將瓶子傾進秦時月的嘴裏。
秦時月咕嚕咕嚕咽下了兩大口。
朱月暖手一抬,阻止了錦藍,也鬆開了秦時月。
「接下來該怎麼做,你應該懂的。」朱月暖淡淡的看着錦藍,「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說罷,徑自開門出去。
門在她身後關上,她靜靜的聽了聽,沒一會兒,屋裏傳來康子牧痛苦的聲音,但很快便又隱去。
朱月暖負手立在檐下,抬頭看着漸漸的西移的日頭,許久,才轉身,抬手輕輕的推了推門。
門紋絲未動。
顯然,錦藍真的很上道,也懂了自己的處境。
「唔~~啊……」
屋裏低低的幾種聲音漏出了門縫。
朱月暖抿了抿嘴,快步離開。
剛出小院左拐,便看到朱月馨睡眼惺松的在之前的丫環攙扶下緩步過來。
「準備一下,跟我回染錦布坊住幾天。」朱月暖直接過去,語氣平淡而果斷。
「啊?」朱月馨一愣,有些為難的咬了咬唇,「可是……我不想讓娘擔心,而且我婆婆要是知道……」
「康子牧和秦時月在你這兒,你可知?」朱月暖打斷她的話,突然問。
「啊?」朱月馨頓時愣住,看向身邊的丫環,「錦橙,還有別的客人嗎?」
「沒有啊,只有大小姐。」錦橙也是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朱月暖靜靜的看了看錦橙,轉頭看向朱月罄:「你平日,都睡得這樣迷糊的?」
「我……」朱月馨的臉色漸漸的變了。
「你是舒家的少夫人,身懷六甲,卻獨居在舒宅的別院,卻連家中多了幾個人都不知,自己為何昏睡也不知。還真是夠蠢的。」朱月暖淡淡的說道,「現在跟我回染錦布坊,或是留下,你自己選,但我提醒你一句,留下的後果是什麼,你自己負責。」
「姐。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朱月馨看了看朱月暖。目光投向那個小院,有些不安。
「二小姐,大小姐不會害你的。我們還是先去看看夫人吧,說起來,二小姐也很久沒去給夫人請安了。」錦橙突然插話勸道。
「那……好吧。」朱月馨似乎意識到什麼,頻頻看向那小院。但,還是聽從了朱月暖的提議。讓錦橙回去略略收拾了一下,和朱月暖一起回了染錦布坊 。
「暖囡,馨囡,你們今天怎麼一起回來了?」楊慕萍看到她們同時回來。驚喜又驚訝。
朱月暖沒有打算開口,朱月馨心事重重,一邊的錦橙只好笑着代為解釋:「回夫人。大小姐今天過去看二小姐,見二小姐整天悶在家裏。便邀了二小姐一起過來給夫人請安呢。」
「是呀,娘,舒郎不在家,我也沒什麼事,便想過來住幾天,可以嗎?」朱月馨回神,換上甜甜的笑。…
「當然可以,自己家,想來就來。」楊慕萍拉着朱月馨的雙手,上上下下的打量,關心問,「只是,你婆婆知道嗎?」
「婆婆不會說的。」朱月馨搖了搖頭。
「錦橙,跟我去請郎中。」朱月暖轉頭看了看錦橙,沒有跟着楊慕萍她們往裏走。
「暖囡,你不舒服?」楊慕萍立即停下腳步轉頭看着朱月暖。
「月馨嗜睡,並非好事,找個郎中瞧瞧。」朱月暖揮了揮手,沖朱月馨看了一眼。
「嗜睡?」楊慕萍的注意力又一次轉移到朱月馨身上。
朱月暖帶着錦橙出來,停在染錦布坊外的角落,目光淡淡的看着錦橙:「你知道什麼?」
「大小姐,這件事,很可以是虹姨娘做的。」錦橙認真的說道。
「你有什麼證據?」朱月暖不置可否。
「她向舒夫人進言,讓二小姐搬到舒宅,說是靜養,為的是舒家嫡長孫,而且這幾天,送來的燕窩之類,都是虹姨娘,舒宅中,原先只有門房,後來連門房也換了,那些家丁丫環們都是虹姨娘帶過來的。」錦橙說着,流露出一絲憤憤,「二小姐脾氣,從來不計較,可是……」
「可是方才從我進門,到我們出來,邊門房也沒有看到。」朱月暖淡淡的接話。
「……」錦橙頓時瞪圓了眼睛,嘴巴張得大大的,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今早,二小姐收到口信,說大小姐會去看她,才特意叮囑我等在外面的,我還真沒注意,他們哪去了……」
「有人捎信,說我要去?」朱月暖皺了皺眉。
「是的。」錦橙連連點頭。
「看來……有些人還真的是費盡心機啊。」朱月暖浮現一抹譏笑,「一箭四雕……」
「大小姐,什麼一箭四雕?」錦橙有些疑惑的看着朱月暖。
「我,禹知,月馨,還有朱家,都被他們算計在內。」朱月暖說着,目光卻有意無意的落在錦橙的臉上,「錦橙,你可願幫月馨做一件事?」
「當然願意,要不是二小姐和夫人,我錦橙早就餓死在破廟裏了。」錦橙立即重重的點頭。
「那好,你現在回舒宅去,記得,不要靠近剛剛我待過的小院。」朱月暖低聲吩咐。
「那我要做什麼?」錦橙認真的聽着。
「什麼都不用做,就像平時一樣,照顧好『月馨』。」
「可是二小姐她……」錦橙有些不解。
「二小姐中午就同我到染錦布坊了,明白嗎?」朱月暖勾了勾唇角,很平靜的語氣,「明天一早,舒宅會很熱鬧很熱鬧……又或者,是今晚,半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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