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沒什麼話想跟我說的嗎?」
吃過早餐,朱月暖重新幫楚宜桐整理了一下衣襟,見他依然那副淡然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摟了他的脖子,嘟嘴瞪着他問道。
「嗯?」楚宜桐自然的抬手挽住她的腰,帶她貼得更緊了些,笑問,「你是說許姑娘的事?」
「沒錯,這都幾天了,你不打算說點兒什麼嗎?你不怕我到時候修理了她?」朱月暖笑盈盈的問。
「我信暖妻便如暖妻信我。」楚宜桐俯頭在她唇邊一啄,淺笑,「無論是女兵還是男兵,全權交給你,我不會摻與。」
「……」朱月暖瞪着他,「你還真不怕……」
「莫要胡思亂想。」楚宜桐抬手撫了撫她的臉,柔聲說道,「放手去做便是,一切有我。」
「離她遠些。」朱月暖仰頭,毫不掩飾自己的小性子。
「好。」楚宜桐順勢在她眉下印下一吻,才鬆了手,「今日便放告示嗎?」
「嗯,之前和阿濃她們提過的。」朱月暖點頭,再次打量了一下他的穿着,才略退開些,陪着一起往外走。
「你如今可是男兒打扮,莫惹了人家小姑娘誤會。」楚宜桐聽到這句,反倒有些小醋意似的住了步,側頭瞧着她說道。
「那我換回女裝?」朱月暖忍俊不禁,眨着眼故意問道。
「還是……這樣吧。」楚宜桐瞧了瞧,無奈的搖頭笑道。
兩人在院門口微笑分開,楚宜桐自去二堂坐鎮處理公事,朱月暖轉向院子,每天必做的餵鷹訓狼,磨了半個時辰,才把狼崽關了回去,出門應事。
公告牌下,公示已出,圍滿了滿滿當當的人。阿濃等人果然都到了,今天她們倒是識趣,衣着都是簡潔為主,頭髮一律梳成了辮子。清清爽爽。
「諸位鄉親,半月之前一役,我縣的戰力如何,相信大家心裏都有數,如今。我們想要強大自己,保護自己,首要做的,就是壯大我們的實力,縣尊大人考量本縣實情,特此公示,招男兵五十名,女兵五十名,由朱護衛帶領,共護城防大事。」站在公告牌邊的是石承。提到朱月暖,語氣中滿滿的敬意,「有意向者,三日內來此登記,三月後選撥,若能入司兵者,年工食銀一百五十兩!」
「這司兵里,可分男女?」阿濃頭一個興奮的問。
「一樣的年工食銀嗎?」阿淺第二個問。
「那男的不是吃虧了嗎?」有男子不滿的說道。
「比我們捕快還要高。」邊上有捕快路過,皺着眉說道。
「縣尊大人說了,無論是三班中還是各護衛中。有興趣者都可參加,三月為期,比擂選拔。」石承高聲解釋道,「報名年限。男丁十三歲以上,三十五歲以下皆可,女子十三歲以上,三十歲以下,但,唯有一點。所有參加的人員必須完全服從朱護衛指揮,不得抗命!」
「我有疑問。」許芝和龐力從遠處走近,身後還跟着幾個捕快打扮的年輕人,分開了人群,走到公告牌前,笑着說道,「朱護衛前日與我擊掌為盟,他若輸於我,便讓出護衛之職,不知可作數?」說完,側頭往朱月暖看來,目光帶着挑釁。
「自然作數。」朱月暖微微一笑,淡然的走了過去。
「好,我這幾位哥哥,個個功夫了得,如果你能贏了他們,我們都自願報名加入選拔,否則,你當聽我們勝出的那一個之命,不得有任何反抗。」許芝傲然的抬着下巴說道。
「怎麼比?」朱月暖挑着眉,看許芝的目光如同看淘氣的孩子般。
「能當護衛的,第一要緊的應該是功夫吧?那就先考究功夫。」許芝說到這兒,往邊上一退,把寵力召了出來,「力哥哥,你先來。」
「芝妹……」寵力看了看朱月暖,有些為難。
「我來。」另外幾個中卻是有人按捺不住了,大步上前衝着朱月暖抱了抱拳,便擺開了架式,「請。」
人群立即散開,騰出空位。
「朱護衛當心。」阿濃有些憂心的看着朱月暖叮嚀道。
那年輕人看了看阿濃,目光流露些許的傷感,再看向朱月暖時,已然摻了些許敵意。
「請。」朱月暖卻是氣定神閒的邁出左腳一步,右掌微分,左手卻負在身後。
那年輕人見朱月暖這樣隨意,越發流露出不滿,二話不說,但揮拳攻了過去。
只是,一拳之後,他卻發現身後根本沒有人。
朱月暖已經站在了他身後,手一伸便抓住了他的衣後領,順勢一提溜,右腳輕抬就踹在他腳彎上。
那年輕人已不受控的騰身往後倒了出去。
朱月暖順勢拉住他的手臂扶了他一把,才免了他的難堪倒地,待他站穩,便鬆了手退到了一邊,笑了笑:「承讓。」
那年輕人臉色有些不好,但也很爽快的沖朱月暖拱了拱手,退到一邊。
「力哥哥,快去!」許芝着急,推了龐力一把。
「芝妹,我如今已是捕頭,不想摻和這些。」龐力瞧了瞧朱月暖,對許芝說了一句。
「你……你不去我自己去!」許芝說着,便順手拔了龐力的腰刀,猛的沖朱月暖砍去。
「朱護衛!」阿濃等人不由驚呼。
朱月暖卻已經在呼聲中,不躲不避的出手,一把便抓住了許芝手腕,一抓一抬之間,腰刀便「噹啷」落在了地上。
一招制敵!
許芝頓時白了小臉,目光中隱隱有些水光。
「龐捕頭?」朱月暖鬆了手,正色看向龐力。
「是。」龐力一愣,應道。
「身為捕頭,腰刀被人這般輕易奪去,你好意思嗎?」朱月暖毫不客氣的點出,「所幸,這只是玩鬧,若是此時是你出力緝兇或禦敵之事,你能保證自己的腦袋安然,能保證自己手下的兄弟安然嗎?」
龐力不由臉上一紅。
「是我奪的刀,你有話沖我就好,幹嘛訓我力哥哥?」許芝猛的上前,攔在龐力面前兇巴巴的瞪着朱月暖大喝道。
「因為他是捕頭,你不是。」朱月暖淡淡的說道,「你們都是土生土長的砦門縣人,對砦門的現狀應當比我清楚,如今的砦門不過是將將起步,強敵依然虎視眈眈,稍有不慎,便可能是滅頂之災,身為砦門的護衛、捕頭、捕快、悍衛者,手中的刀便是保家衛國的武器,武器都這般輕易的被卸下,危急之事,又如何自保?如何保他人?」
「你什麼意思?」許芝一張臉漲得通紅通紅,「不就是一把刀嗎?這兒又沒有敵人。」
「我與許姑娘立約初衷,也是以賢才為先,豈料,許姑娘你,讓我着實失望。」朱月暖聽到這兒已然不想多說什麼,看了看阿濃等人,提聲說道,「我還是那句話,怕苦、怕累、會後悔、撐不下去的,還是趁早的不要出來丟人!戰場上,敵人可不會因為你累了受苦了沒有練就活命的本事而同情你憐憫你!」
「我們不怕!」阿濃等人高聲喊道。
「喂!你……」許芝還待抓着朱月暖辯兩句,被一邊的龐力拉住:「芝妹,他說的沒錯,我們不如他,莫再鬧了。」
「不行!三局兩勝,我功夫不如他,可對戰時,刀管什麼用?箭才厲害,我要和他比箭!!」許芝愣是不聽,瞪着朱月暖高聲說道。
「你若是還輸了呢?」朱月暖聽到這話,轉過頭來看着許芝。
「我任憑你處置,就算是給我做個倒夜香的丫環,我也認!」許芝高傲着頭,顯然對她自己的箭術很有信心。
「倒夜香的丫環?」朱月暖不由笑了,「我似乎用不上。」
「你接不接?不接就是你認輸了!」許芝死咬着不放。
「好。」朱月暖撇了撇嘴,掃了她一眼,點頭,「比就比,你若輸,便歸入女兵,聽我差遣。」
許芝一昂頭,立即開始尋找弓箭,尋找耙子。
「射耙子有什麼意思,不如用這個。」朱月暖抿了抿唇,露出一絲淺笑,從錢袋裏掏了一把銅錢,「一人十枚,拋擲。」
許芝瞧了瞧她,一咬牙,拉開架式:「來!」
人群紛紛走避,讓開了她的箭頭。
「龐力,你來擲。」朱月暖淡淡一笑,將手中的銅錢交給了一邊的龐力。
龐力一愣,好一會兒才回神,接過。
「來吧。」許芝沖龐力說道,手中的弓已滿弓,箭也對準了半空。
龐力無奈,只好數了十枚,儘量齊整的往上一拋。
十枚銅錢拋上,又落下。
許芝瞄準了方向,輕輕的一松弦,箭離弦而去,串中了不少的銅錢眼。
朱月暖步子一錯,站在對面徒手接住,瞧了瞧,笑道:「不錯,七枚。」
「到你了!」許芝這才露出一絲笑意,把手中的弓箭遞了過去。
朱月暖也不推,把手中的那串交給一邊的阿濃,接了許芝的弓箭上前,同一個方向,同樣的拋擲,一箭而去,卻沒有一枚拉下。
「十枚全中!」阿濃等人已經歡呼起開,衝過去拔下所在對面石牆縫中的箭,數了起來。
「說話要作數。」朱月暖側身,將手中的弓箭遞給許芝,淺淺一笑,「石承,好好給她們登記。」
「是。」石承大聲的應道。
朱月暖掃了眾人一眼,拱了拱手,徑自轉身回了衙門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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