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那陀身上的傷,天已大亮。
朱月暖緊繃了近一個時辰,此時也累得滿身的汗,有些脫力的坐在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
朱福全程陪同協助,幫那陀蓋好了被子,他轉身心疼的看了看朱月暖,低聲說道:「小姐,外面有人守着,不如你先回去洗洗,歇會兒吧。」
「我去洗漱,歇就算了,不是很困。」朱月暖抬頭衝着朱福暖暖一笑,打量着他的臉色,歉意的說道,「福伯,連累您了……」
「小姐快別這樣說,老爺派我來是對我的信任,我自當全力協助小姐和姑爺。」朱福安撫的笑着,「這兒我會安排好的,小姐儘管放心。」
「謝謝福伯。」朱月暖看着花白了發的朱福,目光中隱隱的感動,卻沒有多說,只是提着箱子出去。
朱福喊了人過來,把房間裏的東西收拾乾淨,留了一個人在這兒照顧那陀,便去別處巡查去了。
誰也沒有注意到,那陀微微睜開眼,又沉沉的閉上。
朱月暖回房洗了個熱水澡,換好衣服開門,潯竹已經端了熱騰騰的粥和小菜等在外面。
「夫人,吃點兒東西吧。」
「嗯。」朱月暖沒有拒絕,看了看屋裏的籃子,隨意的對潯竹說道,「潯竹,你留下照顧那陀,順便幫我照顧好這兩隻小狼崽,別讓它們餓着。」
「是。」潯竹沒有異議,「那,那頭鷹呢?」
「鷹在哪裏?」朱月暖一愣。
「福伯收起來了。」潯竹倒是知道。
「可曾解開那方帕?」朱月暖忙問。
「沒呢,福伯說夫人把鷹帶回來必有大用,你沒說怎麼處置,他就把鷹這樣關着,只給受傷的翅上了藥,扔了些肉在那兒,說是等小姐去處理。」潯竹連忙說道。
「嗯,先別解開。」朱月暖點了點頭。端着粥就這樣直接喝。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敵襲的笛聲,那是朱月暖和他們約定的暗號。
「笛~~~~笛笛~~」這聲音……代表的是那連攻城!
朱月暖變了臉色,立即放下碗。拿起馬鞭便沖了出去。
潯竹跟出門,又停了下來,回來把門關上,匆匆去了那陀所在的西廂。
城外,那連的人沒有停頓。之前被迷昏的人早就醒來,此時,都像瘋了一樣,前仆後繼的往城門撲來。
而城牆上的百姓,長久處在那連等人淫丨威之下,加上連日的緊繃,這突如其來的一下,頓時便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朱月暖趕到的時候,城門已經被破,那連的人已經衝進來十幾個。胡林帶着人都在城牆上,這一下已經讓他們頓時慌亂了起來,帶着人往下沖想堵住這些人,可牆頭上又不斷的傳來驚呼聲,那連的人上牆頭了。
石頭壘就的牆不過兩人多高,攀爬的落腳處也是極多。
朱月暖衝上前,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卻沒摸到東西,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衣衫,不由懊惱的咒罵了一聲。只好揮着馬鞭上前,但這會兒,城牆傳來的慘叫已經征昭着出現了受傷現象,她沒有猶豫。馬鞭卷向其中一人的大刀,奪了過來,全力施展之下,那十幾個人又沖得急,很快就抵不住朱月暖的刀法,半數雙腿中刀倒了下來。其餘幾人忙退了出去。
「退!!第二道!!」朱月暖到了那門前,發現門已經被那連的人推倒,根本沒辦法關上,只好衝着城牆上的人大聲喊道。
胡林這會兒倒是投入了進去,聞言立即大聲呼喊,組織人撤退,護衛們齊齊抵擋,將那些百姓全都護了下來。
一番慌亂之後,總算成功築起第二道。
但,第一道居高臨下的防線已經失去,第二道便少了優勢。
那連的人卻得了士氣,不管不顧的往內沖,氣勢如虹。
朱月暖的顧忌卻是多,百姓出現受傷被紛紛換下,守在其他三個門的防衛又不能輕易的調集,很快的,他們便退到了第四道,也就是縣衙的所在。
「朱護衛,把人交出去吧!」胡林不知道哪裏掛了彩,身上抹了不少的血跡,臉上也有一片,匆匆來到朱月暖身邊提議道。
「胡大人,你覺得以那連的心性,交出那些人,他就能放過砦門縣嗎?」朱月暖保持着冷靜,飛快的說道,「不交出去,我們還有退路,若交出去,我們就等着那家三兄弟的一起報復吧。」
「那家三兄弟?」胡林一怔。
「沒錯。」朱月暖轉頭看着他,「那家三兄弟分作兩派,現在明面上是那連佔了上方,可,那陀也不是吃素的,只要我們熬過這一關,那陀便欠我們一份人情,到那時,有他牽制那連,那連沒空再來騷擾我們砦門,那陀又欠着砦門的情,我們才有機會重振砦門的防禦。」
「可是,我們現在能擋得住嗎?」胡林聽進去了,但他的信心卻是不足。
「必須能!」朱月暖掃了戰況一眼,飛快的說道,「調集西門的人迂迴包抄,將他們圍起來。」
「……好!」胡林看着決絕的朱月暖,重重的咬了咬牙,匆匆跑了。
「朱護衛?哈哈,你跑不了了。」那連拖着長刀,站在空地中間,看着朱月暖笑道。
「跑?我為何要跑?」朱月暖衝着兩邊的護衛做了個手勢,手中拿着刀走了出去,淡然的看着那連。
「嘖嘖,膽子不小。」那連邪邪的打量她,語氣一變,「不過我喜歡。」
眼神中,帶着某種光……
朱月暖微皺了眉,眸色微沉,保持着警戒。
「你幫我拿下了我那豬一樣的二哥,想必,我那威武不凡的大哥現在也在你手上了吧?」那連帶着笑,緩步一前,語氣帶着調笑,「我該謝謝你的大力支持才對,所以,我覺得,我們這樣打下去,太傷和氣了不是?」
「你欺凌砦門縣這麼多年,我們和你還有什麼和氣可言?」朱月暖冷笑着。
「這樣吧,只要你跟我回去,做我的護衛,我馬上退出砦門,以後我們還是和和氣氣的合作,怎麼樣?」那連目光膠着在她身上,隱約的多了一絲疑惑。
「合作?怎麼合作?」朱月暖打量他,眼睛餘光注意着四周,拖着時間。
「只要你成了我的人,我馬上帶他們退出去,這幾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以後嘛……以前怎麼樣,以後還是怎麼樣。」
朱月暖挑眉:「什麼叫以前怎麼樣以後還怎麼樣?」
「每年交出足夠的糧草,我可以出力護住砦門縣,讓你的縣尊大人安然無憂的度過他的任期,如何?」那連笑得歡暢。
「朱護衛,不能聽他的,這樣一來,縣尊就完了。」胡林在後面焦急的大喊。
「他能給你的,我也能,他不能給你的,我也能。」那連說到這兒,忽然衝着朱月暖啜了唇,邪邪一笑。
朱月暖頓時冷了臉,手中的刀也抬了起來:「就憑你?也配?!」
「笛~~~~笛笛~~」
忽然,東門傳來尖銳的警報聲!
朱月暖臉色一變。
「那連的援兵!!」胡林等人驚呼連連。
「放箭!!」朱月暖大喝一聲,提刀沖向那連。
那連邪邪一笑,不怯場的迎上。
兩人你來我往的戰在一起。
越打,朱月暖的神情越是凝重。
那連的一招一式竟然都是龍樾的功夫,而相較之下,他似乎精神很好,功夫不弱,一招一式都克制住了朱月暖。
反觀朱月暖,連日的操心,昨夜又是一整晚的守護,加上給那陀費神處理傷口,體力上又遜於男子,漸漸就落了下風。
「好人兒,跟我回去,包你榮華富貴。」那連陰柔的臉乍然出現在她面前,低低的笑帶着莫名的誘丨惑。
朱月暖吃了一驚,重重的踹出一腳,踹中了那連的肚子。
他後退的跌開,卻在笑:「好人兒,你要是踹壞了我,你還怎麼享受爺的寵愛?難道說,你喜歡在上面?嘖嘖,不愧是個真漢子,既然是你喜歡,爺也可以考慮考慮受你的寵愛。」
朱月暖莫名的打了個哆嗦,瞪着那連,卻見他就那樣坐在地上,雙手後撐着地,邪笑的看着她。
「去死!」恍然的朱月暖不留情的提刀上前,但,那連那邊也衝過來兩人,一左一右的擋下了她。
被替下的那連笑吟吟的起身退後,看着他們的纏鬥,說道:「捉活的,他是爺的人了。」
朱月暖又是一滯,頓時,手臂上被劃了一刀。
「阿魯,敢傷爺的人,回去要你好看!」那連居然在惱怒那人劃傷了朱月暖。
兩人的刀卻沒有因為那連的話對朱月暖留情,反而更加的凌厲起來。
朱月暖體力不支,節節敗退,但,幾息之間,她已經迫使自己調整了過來,終於扛下那兩個人的攻擊。
「胡大人,龍鱗山上的人攻打東門!!」胡林那邊傳來消息。
朱月暖聽得清楚。
「哈哈哈~~朱護衛,你就從了我吧,只要你點個頭,我可以幫你驅走那些人,可以保你的縣尊大人安然,如何?!」那連也聽到了,站在那兒囂張的大笑。
「那連,我的人,不必你操心。」就在這時,那連的背門,傳來了一聲溫溫潤潤的聲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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