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胡林和崔刑書便帶來了好消息:這些山匪中有人自願接受招安,為他們帶路進山。
「好,我這就去點兵。」朱月暖一喜,招呼一聲便匆匆去了校場。
校場上,各小隊的隊長都已經各自帶着人開始了今天的訓練。
「不會吧?她?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一定是錯了,我們這兒,阿濃阿淺花樣的小姑娘,難道比不上她?她都有孩子了,要論本事,還有許芝呢,朱護衛怎麼可能會……」
「噓!朱護衛來了!」
隊伍跑過,朱月暖忽然聽到有人竊竊私語,她皺了皺眉,側頭看了過去。
那幾個說閒話的人已經跑了過去。
「集合!」朱月暖抿了抿唇,站在校場中間大聲喊了一句。
「糟糕……」那幾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臉上都有些緊張和心虛。
隊伍很快集結。
朱月暖冷冷的掃了所有人一眼,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那幾人身上片刻,看得幾人不由自主的略低了頭。
「許芝,挑三十個箭術好的跟我走,其餘人繼續訓練,隨時支援城防。」朱月暖收回目光,衝着許芝揚了揚頭。
「又……」許芝微訝,立即咽下後面的話,立即挑選朱月暖需要的人出來,三十個人中有尤翠和阿濃、阿淺。
阿濃和阿淺兩人,頓時喜笑顏開。
「這裏交給你。」朱月暖沒有多話,只是掃了一眼,對許芝說了一句,帶着人就走。
「朱護衛,我也去。」許芝忙跟了兩步。
「你留下,以防萬一。」朱月暖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
許芝眼中頓時亮了起來,重重點頭。
後面的人瞧着又是一番嘀咕。
朱月暖沒理會,直接帶着人去衙門會合了昨夜行動的捕快們,帶上那個自願投誠的人。浩浩蕩蕩的出發。
只是,在山裏轉悠的半天,那人所說的幾個據點倒是也瞧到了幾處房子和人生活過的痕跡,但無論是蔫老根兒還是其他人。都沒有蹤跡。
朱月暖也不管,徑自帶着人滿山遍野的尋找,直到天將黑,才收了隊回城。
一連三天,都是如此。
「我看你小子是故意的吧?」三天沒有收穫。幾個捕快都有些上火,將帶路的那人拉過來就是一頓好罵。
「我知道的,真的都告訴你們了。」那人苦了臉,縮着脖子討饒着。
「那為什麼找不到人?」
「我……我不知道哇,可能是蔫老根兒報了信,也可能是那天晚上的動靜,把他們都嚇跑了。」
「放屁!以我看,一定是你耍我們玩的。」捕快的拳頭也舉了起來。
「小的不敢,真的不敢啊~~」那人抱着頭就蹲了下去,連連呼喊着。
「收隊吧。」朱月暖看着滿山遍野的林子皺了皺眉。揮了揮手作了決定。
「朱護衛饒命!」那人抱着頭,卻從縫隙中偷瞄着朱月暖的神情,見她說收隊,嚇得直哇哇,「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以前這幾個地方真的有駐人的。」
「行了,有話回去再說。」朱月暖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
「起來,滾!」捕快見那人沒出息的樣子,一腳就踹了過去。
「阿濃。帶人做幾個陷阱,隱蔽些。」朱月暖經過阿濃身邊,悄聲說了一句。
「好。」阿濃會意,帶着阿淺和尤翠幾人分散開。在各個可能有人經過的地方做了些手腳。
半個時辰後,朱月暖帶着人回到了砦門城裏。
誰知,一路過去,便看到不少人衝着她和尤翠指指點點交頭接耳。
尤翠見狀,不由臉上微白,低垂了頭。
「都回去訓練吧。」朱月暖若有所思的瞧瞧她。沖眾人揮了揮手。
那些圍觀的百姓見狀,說得越發起勁。
尤翠低了頭,跟着阿濃等人匆匆回了校場。
「朱護衛。」幾天的相處,倒是讓朱月暖和這些個捕快混得挺熟,其中一個湊了過來,臉上帶着曖丨昧的笑容,悄聲說道,「翠姐是個好女人。」
「嗯?」朱月暖微微皺眉,停下腳步看着他。
「都是男人,我懂。」捕快挑了挑眉頭,笑着快步走了。
「……」朱月暖無語的看着他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南監里,關押着那連的那些人,現在又多了蔫老根兒的人,幾乎所有的牢房全都擠滿,人一多,事情就多,居然是崔刑書,更是忙得腳不沾地。
「崔刑書,辛苦了。」朱月暖剛進二堂便看到崔刑書腳步匆匆的從南監那邊走來,笑着上前打招呼。
「還好。」崔刑書抬頭看到她,輕輕一笑,拱了拱手算是打招呼,隨即又道,「朱護衛,今天又是一無所獲嗎?」
「是啊,顯然那些人得了風聲,都躲起來了。」朱月暖滿不在乎的笑,「這樣也好,要不然要擔心牢房人滿為患了。」
「朱護衛,我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說?」崔刑書看着她,猶猶豫豫的開口。
「請說。」朱月暖忙正面對着他,認真的待着他後面的話。
「這些人,有大多也是被逼無奈才上山的,並不是天生的壞,所以,他們不該和蔫老根兒那樣的人同罪論處,所以……」崔刑書連說兩個所以,卻是停了下來,細細打量着朱月暖的臉色。
「如今縣尊不在,若要招安也得等縣尊回來才行。」朱月暖淺笑,直接接上崔刑書後面的話,「只是,在縣尊回來前,我們還得好好的篩選篩選,免得用錯了人,讓縣尊為難。」
「朱護衛思慮周詳。」崔刑書連連點頭,「我這就去讓他們一一寫個陳情書,好好交待他們的所作所為。」
「他們都會寫字?」朱月暖驚訝的問。
「瞧我,都糊塗了。」崔刑書一愣,失笑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我這就去找人一起幫忙,他們口述,我們整理。」
「辛苦。」朱月暖含笑拱手。
「對了,之前崔家的事,我五嬸已經同意代故去的大郎出和離書給翠姐,只是崔樂……她不同意,說是崔二郎始終不曾成親,她家只有崔樂這一根獨苗……」崔刑書說到這兒,有些無奈,「我這位出了五服的五嬸一向潑,若是不依她這個,只怕翠姐以後也難安生了。」
「出了五服?」朱月暖有些驚訝,目光落在崔刑書臉上,轉了轉,點了點頭,「崔家母子涉及通匪,自身尚且難保,還有這心事操心,倒是讓人佩服。」
「……明白了。」崔刑書聽到這兒,恍然的點了點頭,再次衝着朱月暖拱了拱手,又去了南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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