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因為那天被嚇着,一連幾天,莫曉音都沒有出現,李玉娘感念着朱月暖那天的奮不顧身,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就連楚二炳也難得的沒有往外跑,乖乖在家守了幾天的鋪子。
初冬午時的陽光,照得人暖洋洋的舒服,朱月暖坐在楚宜桐的書房裏,沐着陽光,閒看着一本遊記雜聞,右手的傷還裹着布。
「月暖,吃飯啦。」李玉娘笑盈盈的推開門招呼道,「都幾天了,一會兒再去一趟醫館,換換藥。」
「好嘞。」朱月暖聞言,闔上書本起身走了出去。
「還疼嗎?」李玉娘握住她的手腕瞧了瞧,關心的問道。
「早不疼了,小傷。」朱月暖搖頭笑了笑,沒把這點兒小傷放在心上。
「那也得好好養養,沾不得水。」李玉娘拉着她進了堂屋,楚重錘正在倒酒。
這時,楚二炳匆匆跑了進來,衝着楚重錘說道:「爹,來了一位客人,指名要見你。」
「什麼人?」楚重錘嘴上問着,手上卻已經放下了罈子起身往外走。
「不認識,說是鄰鎮來的,要訂一批農具。」楚二炳引着出去,不多時就回來了,「爹和人家去茶樓談事去了,讓我們先吃。」
李玉娘也不在意,徑自給朱月暖盛了飯,三人先開飯,飯後,李玉娘囑了楚二炳看着店,陪着朱月暖一起去了一趟醫館換藥。
手上的傷已經結痂,李玉娘卻堅持再包紮上,朱月暖只好由她。
「好消息。」一回到家,楚重錘就迎了出來。一臉興奮的告訴李玉娘,「剛剛談定了一筆生意,那位劉管事奉了他們老爺之命,給農莊換一批農具,我算了一下。這單子要是做成了,足足能賺十兩銀子呢,明年桐兒赴京的盤纏又能攢上一些,還有,那劉管事說了,只要東西好。以後可以長期合作呢。」
「真的?是哪裏的農莊?怎麼會到我們這兒來買?他們鎮上沒有鐵匠鋪嗎?」李玉娘雖然高興,但疑問也一個接一個的蹦了出來。
「我問過了,他們不只一個農莊,要的多,所以他們鎮上的鐵匠鋪子根本供不及。所以才想到鄰鎮來尋的。」楚重錘興奮的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給李玉娘看了一下,說道,「我這就去買鐵砂,他們要的可是上好的農具,為了以後的生意,我們也得拿出點兒誠意來。」
說罷興沖沖的揣了銀票就要往外走。
「噯,你急什麼?吃過飯了沒?」李玉娘在後面喊。
「不吃了。」楚重錘大步流星,已經走遠。
「真是……」李玉娘無奈的搖了搖頭。
朱月暖也沒放在心上。跟着進了院子,回到了書房,繼續曬太陽。
可沒一會兒。書房的門再次被敲響,只是這一次推門的卻是楚二炳。
「怎麼了?」朱月暖有些驚訝。
「哥來信了,剛剛托人送來的。」楚二炳站在門口愣是不進來。
「真的?」朱月暖面露絲絲喜悅,快步到了門邊,拆了信看了起來。
「桐兒來信了?!」李玉娘從廚房出來,高興的跑了過來。雙眼發亮的看着朱月暖,「信上都說了什麼?」
「信是三天前的。」朱月暖笑着。瀏覽了一遍,說道。「夫君在信上說,他已經入住岱山書院,大舅照顧,安排了單間宿舍,還派了一個書童照顧他的飲食起居,讓公爹和婆婆勿念,讓您和公爹注意天涼添衣,注意身體。」…
「我瞧瞧,我瞧瞧。」李玉娘寶貝似的接過朱月暖手裏的信,左瞧瞧,右看看。
換來楚二炳一陣取笑:「娘,你又不識字,能瞧出什麼來?」
「後面還有畫呢。」朱月暖站在對面,忽然發現信後還有墨跡,忙提醒道。
李玉娘立即翻轉了過來,果然,後面真的畫了一幅風景畫。
「這就是岱山書院,瞧,這是大門,從這兒進去,正中是課堂,右邊有演武場,茶室,還有不少休息遊玩的地方。」朱月暖指着畫中的圖笑着給李玉娘解釋着,「左前是食堂,左後面是宿舍,這上面的畫像,可不就是夫君麼?身邊這個倒茶的,就是書童。」
果然,她手指所指的地方,楚宜桐正坐在書案前寫字,身邊一個眉清目秀的童兒穿着岱山書的書童服在一邊照應着。
「桐兒就是貼心,知道為娘不識字,還特意畫出來……」李玉娘淚光微閃,感慨的看着畫,「這可是他第一封家書,我得找個師傅裱起來。」
楚二炳不忍直視,直接撇開了頭,甩了甩手中的信封,突然,裏面滑出一個更小的信封來,他忙彎腰撿了起來,看了一眼就遞給了朱月暖:「哥寫給嫂嫂的。」
朱月暖有些意外,臉上忽的一紅,抬頭見李玉娘和楚二炳都沒有迴避的意思,微微一想,便當着他們的面看了起來。
信封很小,上寫着「暖妻親啟」。
朱月暖的唇角隨着視線落下不自覺的揚起,小心翼翼的拆開了信,取出裏面拆得工工整整的信紙,展開一看,偌大的紙上卻只有短短的一行字:照顧好自己,一切安好,勿念。
「哥也真是的,就這麼幾個字,沒頭沒尾的……」楚二炳眼尖的瞟到,抱怨了一句。
李玉娘拍了他一下,笑着給楚宜桐說好話:「月暖,桐兒一定是忙着做功課才寫少了,你別放心上。」
「我懂,沒事的。」朱月暖笑盈盈收起信,「婆婆,要有什麼話要和他說嗎?我去回信。」
「你的手……」李玉娘有些擔心的指了指。
「沒事兒,都結痂了,我注意着寫,不影響的。」朱月暖攤了攤手掌。
「那……就告訴他,三餐一定要吃好,夜裏不要熬夜,還有,天涼了,要記得加衣服……」李玉娘略一猶豫,開始絮叨了起來。
「娘,這些還有說嗎?哥又不是小孩子。」楚二炳好笑的打斷李玉娘的話。
「還有……還有……」李玉娘瞪了他一眼,想了想,瞥了瞥朱月暖的手,說道,「月暖啊,你……受傷的事,還是不要提了,免得他擔心分神,別的也沒什麼,就說家裏一切都好,讓他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娘,你怎麼這樣?嫂嫂的手還是因為你……」楚二炳一聽,瞪大了眼睛。
「我曉得的。」朱月暖打斷他的話,笑着說道,「我本來就沒想讓他知道的,再說了,也只是小傷而已,都已經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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