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楚宜桐和舒姚清都交了卷,完成了楊慕正的題。
正巧朱月暖已篆寫了兩份試卷,接上兩人的測試。
「……米甚貴,傷民;甚賤,傷農。民傷則離散,農傷則國貧……」朱月暖湊在楊慕正身邊,看到楚宜桐在其中這樣寫到,頓時揚起了笑容。
楊慕正的神情也明顯的讚賞。
「不錯,一個知曉農為國之根本,一個知道民是君之本,這兩份算是過關,不過細究起來,還是農為國之根本更勝一籌。」
楊伯夏看罷兩份,還算滿意的點了點頭,評點了一句。
正在考試的楚宜桐和舒姚清聞言,坐在原地朝楊伯夏微微躬了躬身。
「謝外公讚賞。」舒姚清笑了笑。
「繼續答你的題。」楊伯夏指了指試卷,淡然說道,「莫要小看這一份試卷,這可是敘拾當初改良過的,這些,可是他通悟了《四書》、《五經》、《算經十書》、《政治通鑑》,甚至是《幼學瓊林》、《增廣賢文》、《龍文鞭影》之類的蒙學書籍,才有了這涵蓋墨義、帖經、策問、詩賦的題,涉及甚廣,若,你們能把這些再加上方才的經義題靈活運用,他日科舉之時,便能做到七分成算。」
「是。」楚宜桐淺笑頜首。
舒姚清看向題目的眼神卻是灼熱了幾分。
兩人的反應都在楊伯夏幾人眼中,見狀,楊伯夏和楊慕正交換了一個眼神,不約而同的對着楚宜桐的方向笑了笑。
等到兩人答完題。又過了一個時辰,楊慕萍派了丫環來瞧了幾次,到最後,她更是按捺不住,自己跑了過來。
「爹。這都什麼時辰了?今兒兩個孩子歸寧,兩位女婿卻不能入席,這……」楊慕萍放輕了聲音對楊伯夏勸說道。
「他們都走了嗎?」楊伯夏卻問道。
「走了。」楊慕萍嘆氣。
「那最好,你這婆家,除了韻娘一家,其餘的幾個。我還真瞧不慣,懶得與他們同席,走了好,清靜。」楊伯夏沒有半點兒忌諱,直接說道。「行了,這邊也好了,入席吧。」
楚宜桐和舒姚清交上卷子。
「暖暖,你來批。」楊伯夏也沒有接,只是掃了兩眼,就把事情交給了朱月暖。
「又是我呀。」朱月暖頓時嘟了嘴,不太情願。
「這些都是你考過的,你既知答案。這批卷之事還要我或是你大舅動手嗎?別忘記了,我們可是來作客的。」楊伯夏寵溺的點了點她,笑容滿面的負手出門。
「您現在才想起來是來作客的呀?」朱月暖在後面沒大沒小的拆了一句台。惹來楊伯夏朗聲大笑。
「好嘛,批就批。」朱月暖嘆氣,拿着卷子走向書案。
「我們先過去吧。」楊慕正好笑的搖了搖頭,招呼楚宜桐和舒姚清。
「姐姐她……」舒姚清這一聲姐姐喊得,聽得朱月暖忍不住縮了縮肩,抬眼睨了他一眼。說道:「你們先去吧,我一會兒就來。」
說罷便提了筆在他們的卷子上寫寫劃划起來。
楚宜桐看了她一會兒。楊慕正等人的招呼下,先行離開了。
朱月暖看得很細心。時不時提筆在兩人的答案後面批註上不同的見解,錯的地方註上解釋。
「沒想到這舒姚清還是有點兒墨水的嘛,不過,還是我家禹知厲害些。」片刻,她放下了筆,拿着兩份卷子起身,比對一番,得意的笑道,「堪堪八十,足足少了十分呢,不過,禹知這個……嗯,仍需努力。」…
嘀咕了一番,朱月暖快步出去,重回到了花廳,那邊,席面剛開。
「外公,給。」朱月暖一骨腦兒的把試卷遞到楊伯夏面前,「禹知九十,妹夫八十分。」
說完,直接繞過眾人,坐到了楚宜桐身邊空着的位置上。
楊伯夏拿着瞧了瞧,微微一笑,把卷子給了楊慕正,拿起了筷子:「還不錯,有些底子。」
楊慕正還沒看完,一邊的楊慕芝便搶了過去,兩人湊到一處細細端詳着。
「好啦,這都什麼時辰了?」楊慕萍不由無奈,「你們這些當先生的,習慣可真不好,都入席了還討論卷子。」
「吃飯吧,早些吃完早些走,等天黑還能投到客棧。」楊伯夏點了點頭,舉着筷子說道。
「呃……外公,今天就走?」朱月暖頓時愣住了。
「來幾天了,你大舅還有事呢,趕回去正好可以小考,禹知也要參加。」楊伯夏直接宣佈道。
「岳父,這也太匆忙了吧?不如您再住幾天。」朱廣晟忙挽留。
「我住不慣。」楊伯夏搖頭,抬頭指着楚宜桐,「禹知的文還可以,武卻是不行,這兩個月的工夫,我還嫌少呢,要是回去晚了,完成不了我設的課程,到時候過年趕不及回來,暖暖,你可別哭鼻子。」
「可是,明天不行嗎?這會兒……都還沒收拾行李呢。」朱月暖為難的看着楊伯夏。
「也不用帶什麼東西,到了岱山書院,自有我們書院的制服,飲食起居也都有書院負責,你還用收拾什麼?書?我那兒什麼書沒有?」楊伯夏笑道。
「您是這樣想沒錯了,可您也不能不考慮我婆婆的感受,總得回家去稍加收拾,道個別,也好讓她安心吧。」朱月暖不滿的嘀咕,說完,雙手合什,「拜託啦,要走也等明天唄,也不差這麼一晚上嘛。」
「是呀,爹,他們小夫妻才成親幾天,您就搶人,這讓暖暖怎麼向公婆交待?」楊慕玲在一邊幫着朱月暖說道。
「就是就是,您還不止搶這兩個月,連來年開春後六個月都預訂了,再加上赴京趕考也是需要時間的不是?這一算。明年估計得十月才能回來,這個……日子久了,婆婆不得恨死我呀。」朱月暖抱拳抵着下巴,可憐兮兮的看着楊伯夏,女兒姿態盡現。
「爹……」楊慕萍看着這樣的朱月暖。眼眶微紅,轉向楊伯夏就要說話。
「好啦,再說下去,我可真成了惡人了。」楊伯夏無奈的點了點朱月暖的方向,「那便再住一晚,明兒辰時。滿意了吧?」
「謝謝外公。」朱月暖連連點頭,笑得狗腿。
出發的日期已定,吃過了飯,朱月暖也不耽擱,將悅茶要回去的消息托給了幾位姨母。便和楚宜桐先告辭回家,路上,兩人緩步而行,卻相對無語。
直到走到四方橋邊上,朱月暖還是沒有恢復之前去朱家前的活躍。
楚宜桐停了腳步,低頭看着朱月暖淺笑着問:「怎麼了?」
「啊?哦,沒事。」朱月暖笑了笑,抬頭迎視。「我只是在想,婆婆要是知道你要出去這麼久,會不會不高興?」
「不會的。」楚宜桐安撫一笑。竟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緩緩並肩而行,「娘只是擔心我一人離家,如今有外公和大舅他們照應,她會放心的。」
「可……」朱月暖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片刻。她微微一笑,握緊了手。抬頭說道,「雖說是在岱山書院。但……接下來這兩個月估計……」…
「放心,我雖然不會武,但身體一向極好,我能行的。」她話沒說話,楚宜桐居然知曉她的意思,直接安撫道,「外公說的沒錯,若他日真的謀得一官半職,若沒有好體魄,都難以勝任,之前,我確實太鑽於書籍,忽略了這方面,如今正好可以好好練練。」
「不要太勉強。」朱月暖安靜的看着他,等他說完,才輕聲說了一句。
「嗯。」楚宜桐點頭。
並肩走過四方橋,站在楚家鐵鋪門口,楚宜桐忽然開口:「暖暖。」
「嗯?」朱月暖微訝的側頭。
「如果可以,幫幫爹。」楚宜桐沒有說太多,只是簡單的拜託。
「……」朱月暖略一沉吟,點了點頭,「好。」
「回來了?」正說着,李玉娘在鋪子裏一轉身就看到了他們,忙迎了出來,笑道,「怎麼也不出來?在看什麼呢?」
「娘。」
「婆婆。」
楚宜桐和朱月暖幾乎是異口同聲,喊罷,兩人相視而笑。
李玉娘打量着兩人的互動,笑得更歡:「快進來,一會兒我就做飯,你們先去歇歇。」
「我先進去。」朱月暖看了看楚宜桐,抽手先進了院子,剛進去,就聽到楚宜桐把明天要走的事告訴了李玉娘,換來李玉娘的驚呼,她不由無奈的嘆了口氣,快步回房,打開自己的箱子,翻找了起來。
最終,在第四個箱子裏,找到了她的一個木盒子,開了那機關鎖,裏面放着的都是各色各樣的小藥罐子,上面分別貼着各種傷藥的名字。
略一思索,朱月暖便把其中一半取了出來另外放好,捧着這個盒子放到桌上,又去取另一個。
等到楚宜桐進來,桌上已放着兩個盒子,裏面裝滿了東西。
「禹知,這兩個盒子你帶着,開鎖的辦法,之前你也試過的,這個大的,裏面都是傷藥,帶着以備不時之需,另一個小的,是些散碎銀兩,岱山書院裏雖然有準備一日三餐,不過,也是可以自己另外訂餐的,你也別太省了,吃得好,才能更好的練習,知道啵?」朱月暖邊收着東西,邊絮絮叨叨的叮囑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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