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晚飯,楚宜桐因為遊學的事要去向他的先生報備,朱月暖挑了些許禮物遞給了他,送他出了房門,轉身回來就看到悅茶一臉糾結的站在桌邊,手裏拿着一串鑰匙。
「小姐,你一個人,能行嗎?」
「我又不是孩子。」朱月暖輕笑,上前扶住悅茶的雙肩,凝眸打量片刻,「悅茶,你是自由的,這些年因為我,已經做了許多事,如今,我嫁人了,你也該好好的想想自己的事,不要再擔心我。」
「可是,姑爺要去遊學,小姐一個人在這兒……我不放心呀。」悅茶愁眉不展的看着她。
「你是不放心我,還是不放心我欺負了別人?」朱月暖好笑的點着悅茶的額,手一攬依在了悅茶的肩頭,幽幽的嘆氣,「我也捨不得你,可我不能那麼自私的留你下來,你喜歡我小舅……」
「小姐胡說什麼呀。」悅茶瞬間雙頰飛紅,低頭絞着自己的衣角,不依的跺腳。
「你不喜歡我小舅?」朱月暖「噗」的噴笑出來,調侃式的伸手託了悅茶的下巴,「那你幹嘛每次一提爺,就露出那動了春丨心的小女兒姿態?」
「我哪有……」悅茶抬手拍開朱月暖的手,轉身避開一邊,低頭繼續與自己的衣角較勁。
「沒有嗎?」朱月暖負手踱到她面前,彎下腰睨着悅茶的臉色,笑道,「那你現在這樣子該叫什麼?」
「不理你了。」悅茶頓時連耳根子都紅了,又轉向了另一邊。
「你呀。」朱月暖沒再追着她,只是站在她身後,看着她的後腦勺嘆了口氣。「好歹也是一起跟着小舅舅長大的,怎麼就這麼迂腐呢?一點兒也不像我,你看看我吧,喜歡就去爭取,我小舅這個人吧。你也不是不知道,在他心裏,是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的,他待你與待我沒有什麼區別,你又何必老是把自己放在丫環的角色上走不出來呢?」
悅茶只是低頭背對着她不語。
「喜歡他,就說出來。難怕是被他拒了,也好早早的讓自己的心解脫出來,別尋如意郎君呀,你這樣偷偷的,難受的是你自己。而他又不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讓你自己走進死胡同嗎?」朱月暖繼續說道,「你該學學我。」
「學你什麼呀?」悅茶聽到這兒,倒是轉過身來,含笑着打量朱月暖。
「學我……喜歡就上啊。」朱月暖挑着眉,笑得張揚。
「喜歡就上……是真的嗎?」悅茶狐疑的打量她,突然一下子握住了她的右手,翻了過來。露出手腕上那粒鮮紅欲滴的紅點點,「小姐,你能告訴我。這個為什麼還在嗎?」
「這個啊……」朱月暖訕笑,也不抽手,由着悅茶抓着,說道,「我比較貪心,沒完全得到他的心。得到他的人實在沒意思,慢慢來。」
「小姐。你真的喜歡姑爺?」悅茶鬆了手,認真的盯着朱月暖問。「不是因為想脫離困境一時之舉?」
「你什麼時候見我委屈過自己了?想脫離困境,我直接就上離揚了。」朱月暖直接送了一個爆木子過去,瞪了她一眼說道,略有些彆扭的撇嘴說道,「這麼多年,我們也算是走了不少地方見識了不少人吧?翩翩公子哥,彬彬有禮的學子,也見識過不少吧?可沒有一個人,像他這樣乾淨自然。」
說到這兒,朱月暖的眸浮現盈盈笑意,她坐在桌邊,雙手托腮,目光落在空空的屋頂,回味道的說道:「那天在桂花樹下撞到他……那感覺……好奇怪……」…
「多奇怪?」悅茶湊到她身邊,好奇的問。
「只可意會,不能言傳。」朱月暖從她的思緒中跳了出來,看了悅茶一眼放下了手,俏皮的揚了揚下巴,「不說我,說正事。」
「好,說正事,小姐準備什麼時候跟姑爺說離揚的事?」悅茶立即搶在朱月暖前面開口。
「這個我會處理的。」朱月暖指了指她,「別給我轉移話題,你給我把話聽進去嘍,如果你是真心喜歡我小舅,就不要錯失良機,哪怕是,被他拒了,也好過這樣暗戀、單相思,大不了,就是滅了這份心思,重新尋找自己的幸福,如果他對你也有心思,那就更好了,親上加親。」
「我哪配得上爺……」悅茶臉上多了一份黯然。
「去,他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什麼配不上配得上的?」朱月暖忍不住再一次拍向悅茶的額,瞪着她說道,「你給我爭氣些。」
「好啦好啦,我懂啦。」悅茶捂着自己的額,笑道,「我努力就是,不過,小姐你也要答應我,要好好的,努力讓自己幸福。」
「安啦,我可是朱月暖耶,你見過我吃虧嗎?我可是一向,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的朱月暖吶。」朱月暖故作傲氣的應了一句,兩人相視而笑。
「小姐,話也不能這樣說,你如今都當人家兒媳婦了,有些虧,還是能吃就吃吧,爺曾經說過,吃虧未必不是福。」悅茶伸手拉住朱月暖的手,不舍的叮囑,「姑爺是個好人,看得出,也是個有擔當的男兒,其才華,他日必放光芒,小姐務必珍惜為好。」
「我會的。」朱月暖眼眶微紅,看着兩人交握的手認真的點頭。
離別在即,兩人都是依依不捨,一時說不完的話,不知不覺間,直聊到楚宜桐回來。
悅茶替二人送來了熱水,便退下去休息去了。
楚宜桐面帶喜色,顯然這一去和他的先生相談甚歡。
兩人倒是沒有多餘的廢話,眼見夜已深,便各自洗漱歇下。
深夜,朱月暖卻是輾轉難眠,背對着楚宜桐。目光卻在黑夜中熠熠生輝,許久,她才按了按胸口,輕咬着唇微微側頭。
身邊的楚宜桐平躺着,氣息平緩。看起來倒是睡着了。
朱月暖這才輕輕的調轉了身,枕着自己的右手看着楚宜桐的俊顏,一臉糾結。
「怎麼了?」許久許久,楚宜桐突然輕輕的問了一句。
朱月暖嚇了一跳,微抬頭一瞧,他卻依然是閉着眼睛的。不由疑惑的眨了眨眼。
「睡不着嗎?」楚宜桐的聲音依然溫和,但,不知是被這樣的夜染上了幾分曖丨昧還是怎麼的,隱約間,又帶了些許溫情。問罷,他緩緩睜開眼睛,微側了頭看着朱月暖。
「呃……」偷看被抓個正着的朱月暖微有些彆扭,不過,很快就被她拋到一邊,乾脆趴在他身邊,看着他說道,「禹知。有件事……我得跟你坦白,你可不能生氣哦。」
「不會。」楚宜桐微微一笑,凝望着她說道。「但說無妨。」
「那個……」朱月暖見他這樣,反而有些說不出口。
「是遇到什麼為難的事了嗎?」楚宜桐耐心的問。
「也不是為難的事,只是,不知道怎麼說……」朱月暖避開他的眼睛,枕着自己的雙臂,低低的說道。「其實,離揚……」
「離揚兄怎麼了?」楚宜桐驚訝的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眸光一凝。眼神略黯了黯,又恢復了一貫的溫和,「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與離揚兄說?你可以修書一封,我幫你捎過去。」…
「不是啦,他又不在岱山書院,你哪可能找得到他。」朱月暖再一次一滯,一咬唇,直接抬頭看着他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我就是離揚,你會信嗎?」
「你……離揚?」楚宜桐聞言,驚愕的看向她,盯了一會兒,他乾脆側身過來,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朱月暖的臉,似是在尋找她和離揚的相似之處。
「嗯。」朱月暖歉意的點頭,「對不起哦,我也不是有意瞞你的,只是,離揚是我在岱山書院時的身份,這一次……」
「這一次,你是想以離揚之名解困?應擂之後,自嫁自身,遠走他鄉?」楚宜桐的神情看不出什麼不對勁,語氣也沒有什麼波瀾,就如平日裏,陳述一件事實般。
「嗯。」朱月暖老實的承認,重新趴了回去,輕咬着自己的手臂,幽幽的說道,「我不想嫁給秦時宇,可又沒辦法置……他們不顧,就算這麼些年來,身邊沒有他們的身影,我也不得不承認我姓朱,身上流着和他們一樣的血,所以,我才想出這樣的辦法……也只有這樣,才能解決問題。」
「可後來,你為何又放棄了?」楚宜桐平靜的問,表情被黑暗淹沒。
「因為……遇到了你。」朱月暖略一沉吟,如蚊吟般的說道。
「……」楚宜桐沉默,好一會兒,才緩緩伸手拉高了她的被子,輕聲說道,「睡吧,明早還要回門,要早起呢。」
「你生氣了?」朱月暖錯愕的抬頭,語氣糯糯的快速說道,「我當時也是沒辦法才瞞你的嘛,要不然……你怎麼會來打擂……對不起啦。」
「我知道。」楚宜桐輕笑,「沒生氣,你這樣做自然是有你的理由。」
「離揚這個……那時候也是意外,後來,就變成了不得已……這些,說來話長,以後我再慢慢告訴你。」朱月暖還在繼續解釋,「你放心,等明天,我會向他們解釋的,我會為我的隱瞞跟他們道歉的。」
「不必。」楚宜桐卻說道,「你是你,他是他,不必和他們說。」
「啊?」朱月暖頓時愣住了,「什麼……意思?」
「離揚就是離揚,你就是你。」楚宜桐略低了聲音解釋道,「當年聖上雖然是個明君,但,事關科舉,還是大意不得,離揚是舉人,若被人知曉離揚是女子,後果……如今離揚也算是功成身退,極好。」
朱月暖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笑意微揚:「謝謝。」
「你又忘記了,你我之間不必言謝,若真說謝謝,還得我謝你的坦誠才對。」楚宜桐輕笑,重新平躺好,閉上眼睛。
「我是說真的,謝謝你來打擂,謝謝你能理解我。」朱月暖也調整了一下姿勢,單手枕着頭,側頭看着他,目光灼灼,語氣輕柔。
「嗯,以後……不可再如此。」楚宜桐閉着眼睛,微勾起唇角,雲淡風清的應了一聲,「睡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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