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寂靜了幾天,朱月暖反而有些煩躁起來,做完了每天雷打不動的馴狼功課,投完了食物,便坐在了檐下發呆。
「叩叩~~」
院門被人敲響。
朱月暖一愣,抬頭看了看天空,微一沉吟,快步上前開門。
「大小姐,離公子求見。」敲門的是貨行的夥計,他身後還跟着李揚,正笑呵呵的看着她。
「師哥?!」朱月暖有些驚訝,後退一步禮讓道,「師哥請。」
李揚站在門口,笑着擺手:「師妹可有空?可否賞臉去茶樓一坐?」
朱月暖眨了眨眼,看了看她的院子,笑着點頭:「師哥相邀,沒空也得有空啊,不過,還請師哥前面稍候,我去換身衣服。」
「好。」李揚含笑點頭。
「好好招呼。」朱月暖朝夥計吩咐了一句,關上了院門。
匆匆回房換了身衣服,略做收拾便往前面鋪子走去。
李揚正在鋪子裏興致盎然的參觀着各種貨物,時不時和夥計問上一兩句。
「師哥突然找我喝茶,是有什麼事嗎?」朱月暖和李揚剛剛在茶樓二樓落座,她便直接看着他問道。
「師妹果然聰慧。」李揚咧嘴。
「這樣算哪門子聰慧呀。」朱月暖失笑,「自從上次喝過接風宴酒,就一直不曾見到你,今天卻突然來找我,肯定是有要事呀,說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被師妹說中了,無事不登三寶殿,我確實有要事要向師妹討教。」李揚調了調坐姿,將剛剛送上來的茶壺接了,親自給兩人滿上。
「師兄有什麼事直說,別這樣咬文嚼字的啦,我最不喜歡說話拐彎抹角的。」朱月暖瞧着他,略一沉吟。挑明了說道,「你是小舅子介紹來的人,能幫着處理離揚的事,必定也是小舅信任的人。所以,自己人不用客氣。」
「好。」李揚雙手遞上她的這杯茶,開口說明來意,「我如今在衙里領職了,按照老師的吩咐。以及和大人的幾番權衡,砦門縣的城防及練兵事宜都由我兼任,我聽陸兄說,之前這些事都是你在做的,所以,我就來取經了。」
「真的?」朱月暖接過茶,挑眉狐疑的打量他。
「比珍珠還真。」李揚朗聲笑道。
「這事兒小菜一碟,再說了,你也是幫我,應該我謝你才對。」朱月暖恍然的點了點頭。端起茶杯美美的啜了一口。
「我這不是不敢確定你會不會有空嘛,畢竟這段日子,你一直不曾出來。」李揚意有所指的挑了挑眉。
朱月暖笑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來:「走吧,早些幫完你,我也能早些安心。」
「師妹的意思似乎是想離開砦門?」李揚驚訝的看着她,清澈的眸中流露一抹洞徹。
「這兒又不是我的家,我終究是要回去的嘛。」朱月暖避開他的目光,看向街面上往來的人,淺淺一笑。
李揚微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會意的笑了笑,不再多言,叫來夥計付了賬。便和朱月暖同行往最近的城頭走去。
一路上,朱月暖將她知道的一一告知,包括砦門的司兵之事,城牆上的佈防等等,沒有一點兒隱瞞,說了個仔仔細細。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師妹可有空?」一圈轉下來,朱月暖已說了七七八八,李揚瞧了瞧天色,停下了腳步。
「我當然有空,貨行有他們管着,我每天啊,唯一的任務就是和那些狼作伴。」朱月暖長長一嘆,負手而立,抬頭看着紅如血的晚霞,微有些黯然。
「你明明可以不必這樣的。」李揚突然接了一句,「你卻偏偏,畫地為牢。」
「你也知道的,砦門周邊,豺狼虎豹無數,想對付他們,也只能如此,也算是以毒攻毒吧。」朱月暖伸展了一下雙臂,順勢拍了拍他的肩,「我先回去了,明天見。」
「明早帶上你的狼直接去校場吧,陸兄說的沒錯,想要練好兵,還是需要實戰。」李揚忙叮囑道。
「行。」朱月暖隨意的揮了揮手,轉身就要離開。
「喲,朱姑娘,離兄弟。」迎面,康子牧笑嘻嘻的招呼着走了過來。
秦時宇跟在後面,看到朱月暖,打量一番又別開了目光,衝着李揚微微頜首。
「怎麼哪裏都有你啊。」朱月暖笑意頓斂,沒好氣的白了康子牧一眼。
「康兄,秦兄。」李揚隨和的還禮。
「兩人做什麼呢?」康子牧絲毫不在意朱月暖的態度,笑呵呵的問。
「跟你有關係嗎?」朱月暖冷哼,抬腿欲走。
康子牧橫出一步,攔住了朱月暖的去路,熱情的說道:「朱姑娘,好些天不曾見到你,都在忙什麼?」
「你很閒?」朱月暖皺了眉,橫眼瞪向他。
「確實有些,估計這幾日整個砦門就我和秦兄兩人最清閒了。」康子牧嬉笑着,「對了,兩位還沒用晚膳吧?不如,我們到酒樓去喝幾杯吧?叫到南兄他們,禹知就算了,他的手上還帶着傷,不好飲酒。」
「這……」李揚猶豫着,抬頭瞧向朱月暖。
「李兄,你不會不給面子吧?還是……去飲酒還得看朱姑娘同意不同意?」康子牧眼尖的看到,立即意有所指的問道。
朱月暖眸目一凝,邁出的腿又縮了回來,站在康子牧面前忽然笑道:「康公子,看來你真的挺閒的,你說的沒錯,我師哥要不要跟你們去喝酒,還真得看我同意不同意。」
秦時宇忽的抬頭看向她,目光微閃。
「師哥,這兩個人,居心叵測,你可當心着些,最好離他們遠一些。」朱月暖拍着李揚的肩,拖長了聲音說道,「免得不小心踩到某些人的坑,怎麼死都不知道。」
秦時宇頓時流露出黯然的神情,緊抿了唇,似是很不悅。
「師妹,康兄和秦兄也是好意,莫要這般說話。」李揚微微一笑,「既然師妹有事,便先回吧,我陪兩位去喝幾杯。」
「沒想到,兩位如此……兄妹情深吶。」康子牧陰陽怪氣的打量着兩人。
「師兄自己當心。」朱月暖點了點頭,掃了秦時宇一眼,抬腿重重的踩了康子牧橫出的腳一下,揚長而去。
「啊……」康子牧痛得大叫,在原地抱着腳直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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