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神父,在上帝的面前你就不要撒謊了。」馬老闆玩味地笑道。
「我發誓,我沒有撒謊,你是誰?」神父反應過來,沖馬老闆問道。
「我嗎?我是個生意人,有人給了我們一筆錢,讓我們來這裏。」馬老闆當着西方神靈的面撒謊卻是一點沒有臉紅。
「小伙子,你們走吧讓該來的人來。」瓦耶里神父有些頹唐地說道。
「森坡少爺,我們還是走吧?」娜塔莎對馬老闆說道。
「好吧,東西你總得還給這位女士吧,難不成還要供奉給上帝?」馬曉光對神父笑道。
「哦,對了,這是你的東西」神父無精打采地把假玉佩扔在了桌上。
拿起假玉佩,馬曉光和娜塔莎很快地出了教堂,鑽進了路邊停着的汽車。
胖子在車上,汽車吊着怠速等在那裏。
「暫時沒有發現情況。」胖子匯報道。
「好,開車送娜塔莎回去。」馬老闆吩咐道。
「哦,森坡少爺,我暫時不想回去,太有趣!太刺激了!你們不是商人」娜塔莎到了車裏和教堂里完全判若兩人,不住地大呼小叫。
馬老闆差點有一下捂住她嘴巴的衝動。
但是,我們是個講究含蓄的民族,不像大毛國的朋友那麼熱情,要真是這樣,說不好娜塔莎會做出什麼更讓馬老闆吃驚的舉動。
所以,馬老闆只能使勁地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好不容易,讓娜塔莎安靜下來。
「娜塔莎,聽着,這不是玩!既然你猜到了一些,我也要告訴你,有些事情心裏明白就行,絕對不許說出來,否則我不客氣!下一步該做什麼我晚點告訴你,現在送你回去。」馬老闆板着臉厲聲對娜塔莎說道。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娜塔莎,胖子開着車往賓館方向開去。
「老闆,下一步怎麼辦?」胖子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這事裏里外外透着古怪,今天其實還是有些冒險了!不過我們運氣好,至少知道,那個神父不是日特,教堂應該是個聯絡站。」馬老闆所有所思地道。
「我們現在只有等,那個神父肯定會給他們那邊的人通風報信,應該會有人找上門來的。」馬老闆繼續給胖子說道,又好像是對自己說的。
「對方是哪部分的?」
「看樣子應該姓蘇」
聽了這話,胖子沒再說話,專心地開着車。
很快,兩人就回到了賓館。
停好車,剛到大堂卻見到處是全副武裝的憲兵和警察,當然也有身穿便衣的偽滿特務。
心裏暗叫不好,表面上兩人還是雲淡風輕。
自己用的身份沒問題,也沒有採取什麼行動,就算暴露了也只是可能在二道溝東正教堂那邊,現在那邊風平浪靜,現在賓館這邊這種狀況,應該不是針對自己和胖子的。
敵後工作果然和在金陵和滬市大不一樣,這裏到處都是敵人,有很多看得見的,也有更多看不見的。
沒有刻意地打聽什麼,這種地方,說不清誰就是日諜,保不齊房間裏也有竊聽——雖然入住時,兩人都做了檢查,但是萬一呢,還是小心為上。
剛進房間,卻聽見有人敲門,開門一看卻是樓層主管。
「先生您好,今天是關東軍情報部的行動,賓館有危險分子不過諸位身份確認之後,應該很快會結束。」樓層主管臉上帶着職業的微笑,身後跟着兩個關東軍憲兵。
憲兵仔細的查看了馬老闆和胖子的證件,行李也做了檢查,沒有發現異常之後便和樓層主管告辭而去。
現在的情況更複雜了,周圍不知道有沒有眼睛盯着,這怎麼再次去尋找那個魚刺?娜塔莎這種臨時外圍只能用一次,而且還不保險,不能再用,更何況賓館現在到處是明崗暗哨,對方不可能這麼蠢自投羅網。
算了,還是靜觀其變吧。
靜觀其變也要吃飯,不過現在特殊時期,又不能外出,只能在賓館的餐廳對付兩口了。
不過兩位都是心大的,直接點了一個鍋包肉、紅燒鯉魚和一個蘑菇湯,特工也是人,也得吃飯啊。
飯店的上菜速度原本不快,加上很多住客不能外出,這就更墨跡了。
等了好久,兩人肚子都有些咕咕叫了,服務員方才不緊不慢地拿着托盤上菜來,菜的擺盤有些亂,應該是被檢查過,好在還沒人吃過。
擺好桌子,馬老闆付了小費,兩人趕緊開吃。
「不對,這菜不對。」馬老闆吃了一口說道。
「挺好的啊,廚子手藝不錯。」胖子嘗了一口說道。
「味道沒問題,也沒毒,不過你看看這魚」馬老闆扒拉了一下紅燒鯉魚,剔下了魚肉。
魚肉褪下,露出裏面的魚刺,這飯店的廚子明顯不在狀態,魚的大刺有些剔了,有些卻留在了魚骨上,咋一看去就像狗啃的似的。
「魚刺有問題。」胖子也看出了端倪,壓低聲音說道。
「對,鯉魚有三十對大刺,剛好夠傳遞兩組電碼」馬老闆也悄聲說道。
兩位精英就一邊吃着東北菜,一邊數着魚刺。
留在上面的刺看做劃——就是「—」,剔掉魚刺的位置看做點——就是「?」。
魚骨的正面的魚刺,組合起來分別是:
第一位「━????」對應電碼6;
第二位「━━━??」對應電碼8;
第三位「??━━━」對應電碼2;
第四位「━━━━?」對應電碼9。
「6829是醫院的醫字。」馬老闆悄聲說道。
用了同樣的方法,魚另一面的刺也排成了一個字,就是醫院的「院」字。
「醫院明白了,吃飯。」馬老闆對胖子低聲說道。
除了魚刺剔得不好,北國春城飯店廚師的技術還是不錯的,這不兩位精英把菜都吃得差不多了。
酒足飯飽之後,主僕兩人不緊不慢地站起身,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餐廳,剛到門口,馬老闆就滿頭冷汗捂着肚子彎下腰去。
「啊呀,少爺你怎麼了?噝,我好像也不舒服哎喲,服務生,快找醫生!」
救護車很快來了,主僕二人都被送到了第一市立醫院。
經過一通忙乎,醫生的結論是食物中毒,原因是賓館餐廳的蘑菇湯可能做得有問題。
好在只是普通食物中毒,要不了人命,警察也只是隨便問問就匆匆地走了。
兩人正好弄了一間雙人病房,留院觀察。
到了晚上,醫院裏的病人大多睡着了,走廊上也只剩下值班的護士在護士站。
一切靜悄悄的。
房門開了,一個醫生帶着口罩走了進來。
「食物中毒?」醫生好像在自言自語。
「你是北方來的?」醫生突然問道。
「我來自有陽光的南方,那裏的十月沒有陰霾。」馬老曉光有氣無力地答道
「無論天空如何陰沉,太陽一直都在這裏。」醫生也不管不顧地低聲說着。
「太陽出來的時候,魚兒就應該躍出水面。」馬曉光喃喃地說。
「沒有大問題,食物中毒而已」醫生低聲說道,同時拿着聽診器仔細地在馬曉光胸前聽着。
「沒什麼問題了,明天可以出院。」醫生說道,卻沖馬曉光重重地點了點頭,又伸出一根手指卻搖了搖。
「謝謝醫生。」馬曉光說了聲謝謝,伸出握成拳頭的右手。
醫生也伸出拳頭,兩人輕輕一擊,醫生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第二天上午,又觀察了幾個小時,兩人確實健康無虞,院方很快給他們辦理了出院手續,吃飯吃出了問題,醫療費自然由賓館方面承擔。
「少爺,正主來了?」回去的路上,胖子悄聲問道。
「是,但也不是,也許差不多是,也許還差一點」馬曉光說的話有些含糊。
「怎麼?」
「對方多半是姓蘇的,我們和他們可是有死仇的,彼此都不放心,所以才神神叨叨的,都是麻杆打狼——兩頭怕,另外,那個神父可能也沒撒謊,也許他們的正主真的不見了!那個醫生手上沒有信物。」馬老闆把自己的推測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胖子。
「這黨國讓我們和他們接頭是對付」胖子說了一半,打住了話頭,用手指了指東面的膏藥旗。
「對,多半是這樣,說不定我們去帝都電影院或者教堂的時候就被注意了,賓館也有他們的人。」馬老闆嘆道。
「那這次正主不見了,怎麼搞?」胖子擔心的問。
「先等等,對方估計也急賓館又都是日本人,要是簡單接頭可能還好,要是弄其他的,這次任務怕是不好搞。」馬老闆搖了搖頭說道。
他其實心裏有些高興,國府多半是在暗暗和大毛蘇維埃紅黨在悄悄聯繫,故此把自己沒頭沒腦地派來,自己在這個任務中應該就是個跑龍套或者保安的角色,不過能擔當這樣的角色馬老闆心裏還是高興的,也不再抱怨上峰讓他跳火坑。
高興之餘更多的就是擔心了,魚刺始終不現身,估計真的是有狀況了,要是出現了,接下來自己這個任務怎麼繼續呢?
另外,馬老闆心裏還隱隱有一種預感,這個任務會不會是傳說中的困難模式?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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