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神劇裏面的情況不同,中央空調的通風口極小,別說胖子和森坡少爺(馬曉光),就是找個猴子都鑽不進去。
不過森坡少爺也壓根沒有打鑽空調管道的主意,那玩意兒不靠譜。
次日一早,準備去十九層查看一下,走樓梯卻見十九層的安全出口被鎖上了,根本進去不了。
想走電梯,卻沒承想,這年月的電梯都有人操縱的,十九層的電梯有專人負責,其他不熟識的人,人家根本不給停。
派克路,一家冷飲店。
「少爺,怎麼辦?要不晚上弄根繩子」胖子咬着後槽牙向森坡少爺問道。
「兄弟,國際飯店有二十四樓,十九樓也有幾十米,不是說沒那麼好的身手而是冒那個險不值當!」森坡少爺低聲說道。
「你老人家還有辦法?」
「暫時沒有!」
「那萬一姓孔的跑了怎麼辦?」
「他不敢,他為什麼住國際飯店,就是因為這裏高!」森坡少爺篤定地說道。
其實知道吉田一夥包下了十九樓,森坡少爺就斷定,孔德惠肯定住在十九樓,這裏已經是滬市最高的建築,就算刺殺連狙擊手都夠不着。
麻蛋,這可是妥妥的陽謀!
胖子想了想心下也是瞭然,眼珠子一轉說道:「那麼要不我們住二十層去」
「你知道姓孔的在十九樓哪一間?就算你把二十樓包了,這可是鋼筋水泥樓板。」森坡少爺淡淡說道。
「這漢奸,還真特麼賊!」胖子恨恨地說道。
「他們腦子都好使,就是心長歪了!」森坡少爺也是恨聲說道。
兩人喝完汽水,又頂着毒日頭繼續在附近勘察。
勘察一番之後發現孔德惠和吉田的陽謀的確暫時不好破解,最近的體育大廈也比國際飯店矮得多,想用狙擊或者爬樓的辦法目前看來沒有機會。
「看來還是得知道老孔在哪個房間才行。」森坡少爺對胖子悄聲道。
「不好搞!」這下輪到胖子撓頭了。
「別喪氣,路到橋頭自然直,我不信這姓孔的一輩子呆在鳥窩裏不出來。」馬曉光轉頭安慰胖子道。
回到房間,MISS柳卻也剛剛回來。
「上峰又來電催問進度了,戴老闆難得這麼着急」MISS柳匯報道。
「知道了!這孔德惠多半掌握了華中地區要緊的機密,也難怪上面這麼着急。」森坡少爺邊說,邊自顧自地泡了一杯茶。
「總不至於這麼和他耗着吧?」胖子說道。
「那哪兒能?老子明天就把他的窩找出來!」森坡少爺恨恨地道。
當天夜裏,國際飯店依舊燈火輝煌,一派紙醉金迷。
不過這一切似乎與十九層的客人都無關,整個十九層一派如臨大敵的狀況。
「吉田桑,這天天在這半空中不上不下,不是個事啊!」一個禿頭的中年男子在1902套間內走來走去。
「孔桑,不要着急,你們有句俗話,好事不在忙上。」吉田敏郎喝着咖啡陰惻惻地說道。
「吉田桑,人家好久都沒有出去透氣了,舞也沒得跳、電影也看不了,百貨公司也不能逛」一個身材曼妙的旗袍女子嬌滴滴的說道。
「你特麼少說兩句!」禿頭的孔德惠斜了女子一眼,惡狠狠地喝道。
女子見兩個男人目光不善,當下也不再敢吱聲,一個人走到一旁生着悶氣。
「不過,吉田桑,確實這樣也是太難受了,能不能換個地方?」孔德惠試探的問道。
「孔桑,你們戴處長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也許只有這個地方才是安全的,你覺得呢我勸你還是少安毋躁,再忍耐一些時日,過一段時間,我們確定安全了,會接你和陶美娜女士出去。」吉田敏郎用不容商議地語氣說道。
「那好吧!不過明天我們可以點些餐食嗎?這飯店的吃食,吃來吃去都是那些,簡直讓人反胃了!」孔德惠問道。
「對,達令,點一個丹鳳樓的剁椒蒸魚頭這西餐吃得,實在太難受。」陶美娜一聽連忙搭話道。
「唔,好吧,不過餐食只能送到大堂,我們的人去取!」吉田敏郎想了想說道。
第二天上午,MISS柳還是一早就藉口逛街、血拼就出了門,其實是去了字林大樓,那邊一堆的事兒呢,何況還要守着電台以防上峰有特別指示,情報線有緊急消息。
森坡少爺則徹底躺平,直接睡到了中午十點。
「我說少爺,這活還干不干?」胖子在房間裏來回地踱着步。
「我說你老人家停一下行不行?看得我眼暈。」森坡少爺兀自還有些瞌睡未醒。
「怎麼?十九樓的事情不查了?」
「查什麼查?怎麼查?」森坡少爺嘟嚕着問道。
就在兩人扯着閒篇的時候,「篤篤篤」房間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胖子快去開門,見到人態度好一點!」森坡少爺一聽聲音騰地坐了起來。
胖子打開門,卻是一個身穿酒店制服的美貌女子有些緊張地站在門口。
「我找森坡少爺」女子有些怯生生地說道。
「快!快進來!」森坡少爺卻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胖子身後說話,冷不丁地還差點嚇了胖子一跳。
女子神色緊張地在客廳坐下,端着咖啡杯的手都略有些發抖。
「咳咳,趙婕女士,不要緊張,我們又不是壞人」森坡少爺拿一支哈德門說道。
「我我知道只是這確實違反飯店規定。」趙婕有些惴惴地說道。
「再給你加十美刀,不能再多了!再多我這生意不做了!」森坡少爺斬釘截鐵地道。
「那少爺你得保密!」趙婕呷了口咖啡再次強調道。
「保密!必須保密!」森坡少爺一邊說着,一邊從身上掏出一張十美刀的鈔票,放在了茶几上。
趙婕略一沉吟,想了想從身上掏出了一張紙條放在了沙發上,胖子瞟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地寫着一些數字、時間和地址。
森坡少爺拿起紙條仔細地看了一會兒,又掏出打火機慢慢點上了哈德門,又看了紙條一陣,便把紙條點燃了。
紙條冒出橘黃色的火光,很快在煙灰缸里變成了一小撮黑灰,森坡少爺又倒上了水,黑灰便和水一起散開了。
「現在你放心了。」
「嗯,謝謝,那我下班了!」趙婕長舒了一口氣說道。
「那是,添麻煩了,那啥德彪啊,送一下趙女士。」森坡少爺彬彬有禮地而又非常豪氣地說道。
送了趙婕出門,胖子連忙把門反鎖,跑到森坡少爺面前悄聲問道:「搞到消息了?」
「唔,差不多吧,1901,不過有時候也在1903,還真特麼狡猾」森坡少爺狠狠地抽了一口哈德門。
「您買通了這個飯店的接線員?」胖子早已明白過來。
「要不怎麼辦?爬樓?要不昨天大晚上我能去幹啥兄弟,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那都不是問題!」
「麻蛋,這女的敲了老子二十美刀,差不多一百大洋呢!真黑。」森坡少爺啐道。
「那通話記錄燒掉真是可惜了的,二十美刀呢!」胖子嘆道。
「誰說我燒了?這個趕快拿去四明邨暗房裏洗出來!」森坡少爺把裝了微縮照相機的打火機遞給了胖子。
「那你老人家豈不是有這個姓趙的丫頭的把柄了?」胖子奸詐地笑着說道。
「唔,別說那麼難聽嘛!都是為了黨國對了,別告訴MISS柳!」看着胖子快出門了,森坡少爺連忙囑咐道。
「您就請好吧!」胖子早已躥出門去,還給少爺來了一句京片子。
胖子走後不久,森坡少爺也很快換了衣服,坐着電梯到了一樓,坐上了一輛早已等候的出租汽車
中午,丹鳳樓的夥計按照電話的預訂將一個餐盒送到了國際飯店大堂。
很快,十九層的身穿整齊洋裝的霓虹國特工森澤宇太便繃着臉下來了。
一言不發地把鈔票遞給了夥計,森澤宇太接過了食盒。
森澤宇太坐着電梯,將食盒提到了十九樓,先在自己房間,拿出一大堆試管、溶劑和試紙,在每一樣食物里都取了樣,然後按照規程,細心地一一測試。
測試完畢,菜都有些涼了,不過這不是他關心的,他關心的是飯菜有沒有毒。
還好,一切正常。
食物端到孔德惠和陶美娜面前的時候都快涼透了。
看着桌上還有點餘溫的菜式,孔德惠有些憋屈,但是看着森澤宇太和南浦源三刀一般的目光,他又不敢說話了。
「孔桑,請吃飯吧,請放心我們認真檢查過,絕對無毒!」南浦源三淡淡地說道。
和森澤宇太交換了一下眼色,兩人離開了孔德惠的套房。
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孔德惠只有捺住火,和陶美娜一起開始享用,這原本滋味不錯,但現在卻差強人意的吃食。
「這怎麼吃啊?」陶美娜用筷子扒拉着菜品,噘着嘴說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湊合着吃吧,總比這飯店裏的餐食味道好不是?」孔德惠反過來安慰陶美娜道。
的確,雖然有點冷了,丹鳳樓的菜式也比飯店的味道好很多,兩人還是吃了不少。
要以前,這種菜,他們倆是看都不看一眼的。
吃完飯,兩人又恢復了百無聊賴的狀態,陶美娜半躺在貴妃椅上聽着收音機,孔德惠則研讀着當天的報紙。
沒多一會兒,孔德惠便感到腹中一陣劇痛,腦門上開始冒出冷汗。
「美娜,我的肚子好疼!」孔德惠連忙說道。
「我好像也有點,噝」陶美娜一聽自己好像也是有點隱隱作痛。
孔德惠覺得肚子越發疼痛,連忙叫道:「不行!太疼了!趕快給吉田先生打電話,快叫南浦先生進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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