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沒法過了!
一盞茶後,白瑾瑜趴在書房的桌案上,滿臉寫着生無可戀。一窩蟻 www.yiwoyi.com
白瑾瑜自認是一條十分容易滿足的蛇,只要吃飽喝足有地方睡覺其他都無所謂。
可自從來了學海書山,不但覺睡不好,身後還多了兩條跟屁蟲。
要不是學海書山的伙食開的還不錯,她早跑了……
「白姑娘,你實在是太疏懶了,聖人讓我來抄錄四十首驚天下的詩詞和解譯,這都七八天了才抄寫了不到一半。」一本正經的任辰逸手裏拿着用於抄寫的聖頁,不斷催促着有氣無力的某蛇:「而且你可是詩聖,更是未來的虛聖,每天都有不知多少雙眼睛看着你,要起到帶頭表率作用……」
詩聖可不是任辰逸亂說,而是白瑾瑜實打實的聖號。
不管是聖還是虛聖都是稱謂,孟子是聖人,顏回也是聖人,但對其稱呼時能用聖人的唯有孔聖,其他都以亞聖、復聖之類的尊稱。
白瑾瑜聖位是虛聖,而聖號經過商議後定位詩聖。
白瑾瑜從小臂的縫隙里露出一雙大眼睛,看着滔滔不絕的任辰逸。
「上次喝酒的時候他不是挺瀟灑的嗎怎麼現在變得婆婆媽媽的」這話是對旁邊的許溫書說的。
正捧着一本古籍閱覽的許溫書聳了聳肩:「任兄是這樣的,散學和上堂時全然不同,習慣就好了。」
任辰逸沒有理會好友的話,道:「今日我們要註解的詩詞有三首,先從《將進酒》開始,請問白詩聖是在什麼情況下才有了著作這首詩的靈感寫作時主要抒發的是什麼思想還有這一句千金散盡還復來作何深解用更委婉的話是否更好」
「這詩是我抄的。」
「白詩聖請你認真一點。」
「真是我抄的。」
「抄的能引起文氣灌溉」任辰逸滿臉嚴肅:「好吧,那就算是你抄的,真正的作者是誰」
「李白。」
「哪國人士」
「唐朝人……」
「現如今身在何處」
「……好吧是我寫的。」
「那請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啊!!!」白瑾瑜徹底爆發,從椅子上噌的一下站起身,雙臂在空中一頓亂舞,曼妙的腰肢和胸口的豐盈一覽無遺。
突然,白瑾瑜面色一正,看向門口:「夫子您怎麼來了。」
任辰逸聞言忙不迭轉身行禮,身後卻傳來風聲,一隻大白耗子從窗戶咻的一下翻了出去。
「溫書快走,我們去山下喝酒!」
許溫書小心翼翼收起古籍,一副果然會如此的神情,對看着空空如也的大門一臉懵逼的任辰逸投去一個同情的眼神。
「來了。」應了一聲,許溫書右手掀起袍擺,隨着白瑾瑜從窗戶魚貫而出。
直到兩人的腳步聲消失在小院內,任辰逸才終於意識到自己被騙了,在原地愣了半響任辰逸才悲嘆了口氣坐到了白瑾瑜所坐的位置上。
擺好聖頁,提筆寫:《將敬酒》以豪放的語言,抒寫了曠達不羈、樂觀自信的精神,全篇大起大落,詩情忽翕忽張,由悲轉樂、轉狂放、轉憤激、再轉狂放、最後結穴於「萬古愁」,回應篇首,如大河奔流,有氣勢,亦有曲折,縱橫捭闔,力能扛鼎……
落下最後一筆任辰逸才舒了口氣,他也想跟着下山喝大酒,只可惜任務在身無暇他顧。
就在這時書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任辰逸以為白瑾瑜和許溫書良心發現回來了,頭也不抬道:「你們還算有點良心……聖人!」
孔聖滿臉微笑的站在門口:「怎麼只有你在,白詩聖呢」
任辰逸拘束的站在一旁,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總不能說白詩聖下山喝大酒去了吧。
邊問話,孔聖邊拿起詩詞註解細細查看。
「這些都是白詩聖所寫的」
「這個……那個……」我可以說實話嗎任辰逸都快要哭出來了。
孔聖何許人也,一看任辰逸的模樣便將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為白詩聖註解之事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白瑾瑜這丫頭是一條白蛇妖,心性和習慣與傳統的儒生有很大的出入,既然她不想親自為詩詞註解,那註解之事便日後再說吧。」孔聖放下聖頁,絲毫沒有追訓任辰逸和白瑾瑜辦事不力的責任。
任辰逸聞言鬆了一大口氣。
他不怕聖人問自己的責,就怕影響了白瑾瑜封虛聖之事。
孔聖人捋着鬍鬚看着任辰逸,笑容滿面,道:「我記得你是顏淵的親傳弟子是吧」
任辰逸心頭一緊,忙點頭應:「是。」
「不必緊張,我就只是隨便問問。」孔聖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任辰逸。
身高八尺,星眉劍目,外貌俊朗,形態端莊,即便面對聖人心頭緊張,但依舊能夠維持着足夠風度,單單只是外表便足以討得多少女子傾心。
更何況任辰逸是學海書山三聖之一復聖親傳,放眼整個神州也難尋到能與之匹敵的男子了。
就在任辰逸被聖人看的渾身不自在的時候,孔聖人終於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了手中記載着詩詞的聖頁:「字字珠璣,句句箴言,每一首都算的上千古良句。」
「是呀,白姑娘的詩我便是一輩子恐怕也趕不上百一。」
看着任辰逸眼中唏噓的神情,孔聖人似乎無意問道:「辰逸,你覺得白瑾瑜如何」
「咳咳,白詩聖的詩詞已達化境,自然當得虛聖之稱。」
「我不是問你她的才識,而是她這個人怎麼樣」
「聖人,弟子不知您的意思……」
「你不必緊張,老夫也曾年輕過,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任辰逸腦中轟的一下炸開,直炸的任辰逸面紅耳赤呼吸急促:「聖……聖人,莫要開弟子玩笑,白姑娘乃是青雲劍宗親傳,又是詩聖,弟子配不上她。」
是配不上,不是看不上
看着任辰逸的模樣,孔聖哪裏還不知道前者定然也是心有所念,笑容更甚,道:「年輕人要氣盛,莫要妄自菲薄看輕自己,你也是我學海書山的天才,更是復聖親傳,未來的成就不見得比你老師低。
至於青雲劍宗,卜郜邢尚且還要賣給你師父和老夫三分薄面……」
後面的話任辰逸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只覺得眼前春風拂面桃花盛開。
孔聖拍了拍任辰逸的肩膀,道:「年輕人不博一下怎麼知道自己不行哈哈哈……」
說着孔聖已經邁開步伐離開了小院。
任辰逸呆立了好一陣子才終於將夫子的話消化完。
自己這是得了聖諭,奉旨泡……求淑!
看了一眼手中寫到一半的註解,啪的一下砸在桌案上。
我還還寫個屁的註解。
激動萬分的任辰逸也不走門了,從窗戶一躍而出,隨着白瑾瑜和許溫書離開的路徑向書山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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